寒香看了一眼傅嘉善送到自己唇边的酒,伸手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傅嘉善看着寒香喝下,唇角微扬,眸光闪烁。
看着寒香放下酒杯,傅嘉善继而说着:“太子妃做事干净不留后患,可是却忘了一点,有些事情本就可以无中生有的。”
寒香有些不明白傅嘉善所指的是什么,只听他又说道:“十六年前,曾有一后妃与云氏位份不相上下,很得陛下的|宠|爱,当时即将临盆,若是不出意外,诞下皇子,这贵妃之位只怕就是那位娘娘的了。偏偏在临盆前夕出了岔子,这位娘娘的表哥不知道怎么混进了禁|卫军中,之后传出两人私会的事情,陛下盛怒,赐死那位娘娘,那位娘娘本是官宦人家出身,家族也没能逃过,一并被问罪了。”
寒香听着这些,前世的时候她也有所耳闻,那时候她已经十岁了,听姑姑说过,—无—错—小说后宫之中比的就是谁狠谁稳,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事是云氏的手段。
“当时若是那家人都被问斩了,这件事只怕也不会再被提起,偏偏那时候云氏心思恶毒,男丁斩杀干净,女眷充入贱籍,沦为官妓。却有一个妾室当时身怀有孕,在青|楼的时候攀上了一个贵人,将孩子留了下来,八个月之后剩下一名女婴,此时,那名女婴正在周肃的后宫之中。”
傅嘉善说的这些寒香有些吃惊,随后想着,周肃后院的人是不少,但是,青|楼籍的还真没有,之后便问着:“据我所知,周肃的后院并没有青|楼中人。”
傅嘉善挑眉说着:“你能摇身一变成为苗疆的圣女,就不许别人换个身份混进去吗?”。
“”寒香无语,之后听着傅嘉善又说着:“那女子爷之前就认得,秦月楼的头牌,爷一早就模清了她的底细,原本打算用在别的地方,刚好现在是个时机,便给她改头换面,充作一个小附属国的公主进了东宫。”
傅嘉善这样说,寒香才明白了,果然是他把手伸到了周肃的后院去。
寒香沉默了一下,不得不说,傅嘉善的手段,哪怕只是顺手的一个小手段,远比自己做的好得多。
之后的事情寒香已经可以想到了,那女子对云家的恨,怎么能放过太子妃,戎族公主落胎这件事,太子妃不管出不出手,这件事都会栽倒她身上。
出了这样的事情,太子妃自然是漩涡中心,周肃势必要惩罚她,毕竟不是普通的妃子,而是番邦的公主,正如云贵妃当初在宫中所言,要给邦国一个交代。
这件事势必会加速云贵妃对周肃的不满,使得周肃和云家之间的矛盾加重。
一步步的加深矛盾,知道最后避无可避,寒香可以想象那场景。
寒香还正在想着,只觉得酒意熏然,刚刚不过是饮了一杯,此时便有了熏熏然的感觉。
她撑着额头,一只手支在炕桌上,她微眯着眼睛,等着缓过去这阵眩晕感。
这时,傅嘉善凑到跟前,双眼直直的看着她,眼中的眸光闪动,只听他开口说着:“爷问你,爷身上这蛊虫现在要你解了,你解是不解?”
寒香头有些昏沉,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傅嘉善近在咫尺的脸,呵呵笑了两声,之后说着:“世子爷要言而有信,我自然也会兑现承诺,等此间事了,自然会解了。”
傅嘉善看着她的笑,此时离得近,她眼中是醉后迷离的光彩,顾盼之间,神采翩然。
她此时的样子,让傅嘉善的目光放的柔和,连着声音也轻柔了起来:“解了之后爷不会伤你,照样护着你,你不此时不愿意,爷也不迫你,总能等着你心甘情愿的时候。”
寒香听着傅嘉善轻柔的声音,脑中虽浑噩,心中却不自觉的冷哼一声,任凭傅嘉善巧舌如簧,寒香也是不会信他的。
“我可记得,世子爷说过,您并非是君子呢。”
傅嘉善也不恼,看着她额角有青丝散落下来,抬手给她顺道了耳后,轻声说着:“爷是男人,说了自然算数。只要你现在给爷解了,安心的跟着爷,爷说的都作数。”
傅嘉善的神色柔和,说的郑重,寒香看着他,却不为所动。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傅嘉善之前的所作所为,任凭他此时说什么,寒香都是不信的。
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想跟着傅嘉善。
如今的境况,只是虚与委蛇而已。
寒香笑着摇摇头,如今能让傅嘉善对自己有所顾忌,寒香是傻了才会去给他解了。
傅嘉善看着她摇头,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之后冷笑一声说着:“你心中打着怎样的小九九别以为爷不知道,不过是想着利用爷一场,将来仗着这个蛊虫好月兑身!”
傅嘉善说着,眼中闪着精光,看着寒香此时笑的迷迷蒙蒙的样子,冷声说着:“跟爷玩花样,你还女敕着!”
傅嘉善看的透彻,知道寒香必定是不愿跟他,如今他好声好气的跟她说着,她冥顽不灵,那就让她吃吃苦头,长长记性。
随后,傅嘉善下了暖榻,长臂一捞,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向内室走去。
“你不要后悔!”
寒香大吃一惊,看着傅嘉善皱着眉,知道他必定是忍着痛楚的,她身子有些无力,头有些昏沉,心中知道傅嘉善身上有蛊虫,必定不能将自己如何,可是却莫名的感觉到不安。
傅嘉善将寒香放在床榻上的时候,痛楚已经使得他额角都沁出汗来,他将寒香放好后,扶着床榻边上的柱子,之后对着外面喊道:“进来吧。”
此时,寒香只觉得身上更无力了,她想到了她的不安是什么了。
她不是醉酒,醉酒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她想到刚刚仅仅是喝了一杯酒,如果那酒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瞒不过她的,这世上大多数的迷|药,不管是什么气味的,她都能辨出来的,刚刚那杯酒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随后,寒香看到内室中进来一个人。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寒香并没有见过他,只见他穿的是十分普通的衣服,黑灰色的葛布旧袄,没有丝毫的特色,让人看到也记不住的长相,可是,在寒香看到他的双眼的时候,心中噔噔的跳了两下。
这人的眼中满是戾气,让人看一眼就会生出那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寒香不知道傅嘉善要做什么,想到傅嘉善之前好端端的说起蛊虫,心想,难道这个人是跟这件事有关?
寒香看向傅嘉善,只见他此时也是一副冷然的神色。
“你要做什么?”
傅嘉善并不理会寒香,只是看着来人,说着:“你有几层把握?”
来人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寒香,见她此时一副焦急的神色却不能动弹,他从怀中拿出一粒药,递给傅嘉善之后道:“世子爷将这个吃下,等会动手的时候母蛊挣扎时,世子爷不会被疼痛折磨。”
傅嘉善接了过来,拈在指尖,之后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寒香,问那人说道:“等会取母蛊的时候,她会很痛?”
那人点了点头,傅嘉善举了举手上的药问着:“这药不能给她吃?”
那人急忙的摇头说着:“不可,此药是麻痹蛊虫,使它在一个时辰内不得动弹,若是这药给这位姑娘吃了,母蛊便引不出来。”
寒香听着他们的话,总算明白过来傅嘉善要做什么了,当即惊吓的睁大了眼睛,只见此时傅嘉善将那粒药丢在了一旁,之后说着:“直接动手吧,这点疼,爷受得住。”
说完,看了寒香一眼,似在冷嘲一般说着:“她也该受点疼。”
“傅嘉善,你无信!”寒香焦急的说着。
傅嘉善坐在了床榻边上,俯身盯着她,目光沉沉,声音也冷冷的说着:“爷说了,跟爷玩花样,你还女敕。”
傅嘉善捉住寒香的右手,放在了床榻边上,只见那灰袄男子蹲伏在边上,用刀刃割开了寒香的中指,从随行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竹筒,拔开上面的塞子,从里面挑出一条细小的虫子,犹如米粒般大小。
寒香在苗疆待了两个月,因为要适应这个身份,对蛊虫涉猎了,她身上种的这个,还有老族长送她的那些,她都仔细的研究过,可是这个男子拿出来的这个,寒香并不知道。
寒香想抽回手,可是身子软软无力,手指动都不能动弹一下。
只见那人将那虫子放在她割破的手指上,随后那虫子便没入了血珠子中,不见踪影。
不过一会的功夫,寒香便觉得从手上传来的痛感,瞬间蔓延全身,仿佛撕裂般的感觉,由着手上游|走到胳膊,再到身上。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在她咬牙切齿看着傅嘉善,恨不得杀了他的时候,只见他紧皱着眉头,汗珠子沿着额头流下。
巨痛中,寒香想到自己疼一分,傅嘉善便会疼十分,心中也多了几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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