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切都结束后,躺在床上沉尽在余韵当中的启元帝,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已经准备充分,打算好好的治治小狐狸精么,为什么没有治到不说,自己还落在了小狐狸精的手里?
元歌用冷茶洗过手,将水倒进恭桶里,用帕子将手上的水珠擦净后,就轻手轻脚上爬上了床里边。也不管启元帝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抱住被子,嘴角噙着一丝满足的笑睡了过去。
哼,毛头小子到底还是太女敕了!
还醒着的启元帝看了看帐顶,怎么想都觉得,他和他的皇贵妃之间的相处,其实是有些诡异的。她对他没有敬畏,没有仰慕,甚至在鱼水之欢时的那点羞涩,也像是浮在水面上的假象一样一戳就碎,经不起一点揣测。
这样的一个女子,是他自己亲手选择的,就算反悔也是来不及。只是他不能再这样被牵制下去了,就算要装成独宠皇贵妃一人的假象,他也该有别的举动。
启元帝想起了此时进宫的那些嫔妃们,或许他该见一见那些人,看看旁的女子是不是都是这样的。
安静的凤阳宫里,除了守夜的人没有安睡之外,此时还有一间屋子里的烛火还是亮着的。不用守夜的绿央翠浓,俩人相对而坐,都清楚看见了对方脸上的黯然。
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主子开口要将她们俩人送出宫去。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她们就一直郁郁不乐,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翠浓,你说是不是主子觉得我们俩没有什么用处啊,所以才打算送我们出宫去。”绿央神情沮丧的问道。
“别瞎说,主子她不是这样的人。”翠浓忍不住白了绿央一眼,有些没有好气的说道。
绿央当然知道她们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按道理来说,主子才刚刚进宫,要想站稳脚是肯定需要她和翠浓俩人的。结果却不是这样,这才几天而已,主子就已经生出了送她们出宫的打算。
“我当然知道主子不是那样的人,可是那你来说,主子为什么突然会生出了这个想法呢?”绿央气哼哼的道。
翠浓摇摇头,语气肯定的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所以主子才会想着送我们离开皇宫。”
“绿央,你想留在宫里吗?”。翠浓看着绿央缓缓问道。
留在宫里?绿央想了下道:“我不喜欢这里,但是我想留下,留在主子的身边。”虽然这里比相府的采荷居大的多好的多,可她还是不喜欢这里。
“我也不喜欢宫里,事实上我也想像主子说的那样,出宫去嫁个普通的人过日子。”翠浓看着自己的袖子轻声道:“但是主子有些不太对劲,我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在宫里。”
“不对劲?”绿央一头雾水,奇怪的道:“主子哪里不对劲的,我觉得主子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大变化啊。”
其实翠浓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只是她心中的感觉。看起来主子和从前一样,喜静不喜闹,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的。不像大小姐刚毅果决,也不像二小那样风风火火,但是她就是觉得变的不一样了。
变化是从圣旨到李家的那天开始的,不不对,变化是从圣旨快到李家的那个早上开始的。
那天早上睁开眼的主子迷茫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她记得当时那眼中露出来的欣喜。
为什么欣喜?是因为看到她吗?可是她和绿央天天守着主子,就待在采荷居里,哪里也不去。因着身体不佳的原因,主子从小就甚少外出作客。
见翠浓神情发怔,绿央抬手轻拍了下她的胳膊,好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快别发愣了,你一向比我聪明,你不如想个法子主子回心转意,不再想着送我们出宫好不好啊?”
回过神的翠浓轻声叹道:“看样子主子是打定了主意,你也不是不知道,主子决定了的事少有改变的。”
听到这句绿央恹恹的垂下了头,无精打采的道:“那我们要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等着出宫,将主子一个人丢在宫里边吗?”。
翠浓无奈的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左右主子也不会立刻就让我们出去。平时我们就多陪着主子吧,说不定她一个心软,就会改变了主意。”虽然她知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睡吧,明天早起还要伺候主子。”
屋子里的烛火被吹灭了,已经躺下了的翠浓绿央二人,并没有发现,她们的窗底下有一个人影不知道在那里蹲了多久。此时听里面再没有一点动静,立刻跌手跌脚的模黑离开了。
夜里没有劳累的启元帝,第二天到了时辰就已经醒了,睡的神清气爽的元歌听到动静声,便也睁开的眼睛。见到刘义正拿起一条腰带,略想了下她坐了起来,走下床接过腰带帮启元帝系在了腰间。
启元帝轻声笑道:“朕这是吵醒你了?要是还泛困,便就再多睡一会儿。”
“臣妾不困。”元歌看到一旁宫女拿着的木盘里,放着的玉佩香囊等物,轻笑了一声拿起一那枚香囊闻了闻,看向启元帝轻道:“这香囊味道不错,也不知道是什么香?”
话音刚落,元歌就看见启元帝的下颚一紧,心里不由由暗暗嗤笑,果然是这个香囊有问题。装做没有发现启元帝的紧张,她娇声说道:“皇上,这个香臣妾觉的很喜欢,不如您赏一些给臣妾吧!”
“这香不适合女子用。”启元帝伸手将香囊接过来,递给刘义开口道:“要是福乐儿喜欢香,朕那里有一种淡而清雅的冰莲香,等会儿朕让给你送过来。”
元歌心里明白启元帝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如果是旁的人,说不定就顺势将这能让女子避孕的香,直接给她了。但是启元帝心思缜密,觉得凡事无绝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