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温水入喉,元歌静静的看着柳嬷嬷欢天喜地的出去了。她要叫付御医来为她把脉,还要告诉启元帝她醒过来的事。但是她不想见他,至少眼下不想见到这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启元帝。
她翻身躺下,闭着眼道:“本宫还觉着累,再休息会,无中不要打扰。”
“翠浓知道了。”翠浓闻言含着泪掖了掖被子,开口道:“主子您睡吧,翠浓在这儿守着您。”
绿央张口道:“可是主子该吃点东西了。”
“嘘。”翠浓示意她住口。
在被付御医把过脉过后,元歌闭着眼当自己还在睡着,她打算等启元帝来见过她之后再醒来。只是她醒来的消息,应该早就禀过了才是,怎么这么久还不见人?
她当然不是想看到启无帝,只是这才到什么时候,启元帝哪怕是装也要装着过来一趟才是,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启元帝确实早知道了元歌醒来的消息,只是他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只是叮嘱好好照顾她。他不是不想去看她,只是他发现好有些事情好像超出了他的掌控之外。
这一天一夜,他的心神都被牵在她的身上,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安极了。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启元帝虽是唯一的嫡子,可是却不是长子,在他之前有众多的兄长。不过他们争来争去,却没能想到先皇能晚年得子,而且还是个嫡子。
不是没有人想朝他下手,但是父皇护的极好,别说那些已经成年住到宫外的皇子们,就是宫内的妃嫔们想要动手脚,也都没有一个成功的。
他年十三登基为帝,虽然有父皇留下的一些忠臣能将,来辅佐他支持他。但是他终究是手段不够,且年幼不能让人信服,没能彻底将皇权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若不是他的母族仰仗于他,再加上被牵制住的叶家,如今这满朝文武大臣,恐怕只知李相之言,不知他这个皇帝之语了。
被逼娶李相长女为后,他怒的几乎想当场让人劈了他,可是他不能。若是他敢这样做,这样的暴君立刻就要被群臣架空,成为坐在龙椅上的傀儡。
想必暗地里有不少人都希望这样吧,皇权被压制下去了,那他们自然就该起来了。包括他的那些兄长,那些人该是个个都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的。
他忍了这几年,曰夜都想着有一天,要让这些人全都无法反抗的臣服在他的面前。
如今他纳了李相的幼女为皇贵妃,正是难得的一个机会。李相其人权欲熏心,却没有不轨之心。现在他的女儿成了皇贵妃,如今他想的更多的便是,他的女儿能生出一个有李家血脉的皇子了吧。
就让他做梦去吧,此生他的儿子都不会有姓李的外家。
至于李元歌
想到这里启元帝的拳头紧紧的捏在了一起,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无辜,只是谁让她是李相的女儿呢?若是她能站在她这一边,在解决了李相后,他会放她一条生路的。
他是帝王,所以他此生便只能这样走下去。
只是明明这些计划都是早早定下的,为何此时想来,却让他的心一阵闷痛呢?再这样下去,不要说通过她来迷惑李相了,该是他中了李相的美人计了吧。
启元帝垂下眼心想,也许他该和她远着些了,让一切回到原本该有的位置上。只是刚刚这样决定了,他的心便是一抖,浑身发寒起来。
“咳咳咳”
刘无庸见启元帝一连串的咳嗽,不由担心的开口道:“皇上可是身子不适,不如叫个御医来看看吧。”
启元帝摆摆手,声音沙哑的道:“不必了,朕刚刚只是吸到了凉风,才咳了几声罢了。”
凉风?刘无庸看了看外边的太阳,心想这都快要到中午了,虽说还没有用冰,但是已经炎热起来了啊,哪里来的凉风?
最后他心里猜,约模着皇上是自己个儿呛着了,不好意思说,才借口说是吸到了凉风?这倒是常事,皇上也是人嘛,哪能没个失态的时候?
凤阳宫里元歌左等右等不见启元帝来,终于在床上躺不下去了,叫人伺候她洗漱梳妆起来了。只是当她坐到桌边,正在用膳时,柳嬷嬷却脸色铁青的带着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已经彻底清醒的她,当然不会不认识柳嬷嬷,她神色微讶的道:“嬷嬷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自她知道柳嬷嬷和翠浓绿央三人,守了她一夜后,立刻便发话让她们三人下去休息。只是才这么会时间,柳嬷嬷怎么就过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宫女?
当见到小宫女对上她的视线后,立即激动的满脸发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便不由微微露出了点笑意来。
柳嬷嬷跪下来道:“还请主子屏退左右,老身有极重要的事要回禀。”
平日里问礼请安不过福身礼,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让柳嬷嬷如此郑重的行跪礼。元歌听了便抬手挥了挥,伺候在一边的碧影几人便垂头倒退了出去。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值当嬷嬷如此郑重其事,倒让本宫心里好奇的紧。”
柳嬷嬷黑着脸看了下,同样跪了下来的小宫女道:“回主子,这个小宫女叫香儿,是安排给南嬷嬷伺候的小宫女。”
难道是有人来找南妈妈了?元歌眼神一凝,沉声道:“嬷嬷起来接着往下说。”
柳嬷嬷缓缓的站起来,指着小宫女香儿道:“接下来就让她来说吧,她到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元歌不由看现还跪着的香儿,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来道:“娘娘,奴婢香儿,自南嬷嬷进宫来,奴婢便跟在嬷嬷的身边。”
“昨天夜里,南嬷嬷从乾元宫里回来后,先是神情诡异的坐在桌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便抬脚来了娘娘的主殿这边。”
“只是没有多久,南嬷嬷她又回来了,这一回她一进来便骂天骂地的,奴婢听着都觉得脏耳。”
“这还不算什么,只是接下来她做的事,可真是吓着奴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