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离长在肖家八年,除了母亲之外很少和人亲近,喜欢的东西也很少,这件毛衣是母亲留下给她的最喜欢的,现在看着俞飞羽撕烂了它,她心中的愤怒和恐惧都达到了顶点,而当再次被俞飞羽从地上抱回床上的时候,肖若离已经镇定下来,她冷冷的看着俞飞羽,“阿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乐意。”俞飞羽惊异的看着完全止住哭泣的肖若离,“你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可怜,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嫁入肖家,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你信吗?”。
“阿姨,我要睡觉了。晚安。”肖若离被俞飞羽的眼神吓到,赶紧缩进了被窝。
次日,俞飞羽谈笑风生的在饭桌上说起她帮肖若离弄一下月兑线的毛衣却不小心弄坏的事情,还撒娇的和肖振天说肖若离毛衣都坏了没人给她买新的。
把肖振天哄的特别开心,肖若离冷冷的看着她的表演,从此在心中对这个女人深恶痛绝,对她的父亲也失望了。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她再次回到家来,还是会想到当年的事情,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有自保的能力,也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
肖若离边想着往事边往客厅走,这里的气氛好像凝固了一样,十几年了,一点变化也没有。
管家早得了门口的汇报,知道大小姐回来了,但也没出来迎接,毕竟这家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肖若离是最不受当家主母待见的,所以大家也不怎么看得起这个总是一脸平静的大小姐,她明明是家里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可是一直受人欺负的过了十几年日子了,久而久之,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们都几乎忘记了有这么个小姐的存在,她前几年出国读书之后家里过年都会将她忘记,开开心心的庆祝阖家团圆。现在她回来了,家里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
等肖若离一脚踏进了客厅,老管家才装作惊讶的样子迎上来,“大小姐您回来啦,怎么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我好安排人去接您?”
“李叔好,我自己回来也是一样的。父亲在家吗?”。肖若离早习惯了他们的态度。
“老爷不在家,晚上应该会回来,夫人和二小姐在玫瑰园消暑,您看您是先过去见见她们还是等晚上大家回来?”管家看着肖若离清瘦的样子,心中猜测她肯定过的不太好,想着夫人一定高兴,自己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肖若离没心思去见俞飞羽,“我先回房间待着吧,等父亲回来有事情和他说。”
“大小姐,您还是在客厅坐一会儿吧。”管家赶紧阻止肖若离要上楼的脚步。
“怎么?”肖若离奇怪的看向管家。
管家支支吾吾的看着肖若离,为难的说:“二小姐说您的房间采光比较好一些,您反正也不回来住,已经着人把您的东西都搬到西花厅去了,现下二小姐的书房已经安置进去。”管家边说边看着肖若离,他始终也觉得二小姐这个做法不太厚道,可是肖家终究是俞飞羽在做主,没人能说一个不字,老爷又经常在外面不回家,自然也不关心这些小事情。
肖若离听了这话脸色都白了,这个俞飞羽,真是够狠!她肯定是听说自己从回国了,所以直接让人把自己的卧室撤了。肖若离心中冷笑,这个俞飞羽就是格局太小了,天天就盯着家里这点事情,她讨厌自己肖若离从来都知道,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小家子气。
管家察言观色,见大小姐脸色都白了,赶紧说:“大小姐也别介意,夫人说等你回来再看看你喜欢哪里都可以搬进去。”
“没事,我这次回来就拿一点东西,不会在家里住。”肖若离心中生气,但也不觉得有必要和管家生气,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说完就出了客厅向西花厅走去,路上遇到几个佣人都没和她打招呼。
她穿过长长的花园才走到西花厅,这里是给园丁住宿的地方,一个极大的玻璃花园,在二楼的有几个房间,肖若离的东西都被搬到这里了。
她沿着外面蜿蜒的玻璃梯往上走,夏日中烈日炎炎,玻璃屋又容易集聚热气,等她上到二楼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汗了,几个园丁正在房间里喝酒。突然看见有人来了,赶紧从房间出来,看清是大小姐,都有些惊奇,这几个都是家里的老人了,倒是很少见到大小姐在家里出现。
肖若离冷漠的看了几人一眼,也不在意他们的不恭敬,走到管家说的房间前面,看到门是锁着的。她只好回头问几人是否有钥匙。几人都摇头。
肖若离抬头看向外面炎热的天空,指了指几人中最中间的人,“小张,你把门给我撞开。”
“大小姐,这我可不敢,破坏家里的东西是要赔钱的,我可没钱。而且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把我赶出去的。”小张摇头像拨浪鼓,直接拒绝了。
“小赵,你来吧。”肖若离看向旁边的小赵问。
她说话一直很平静,倒是让几个人都有些拿不定她什么心思。
“大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啦,我们就是打工的,可不敢毁坏家里的东西,夫人怪罪下来,我们谁也不想丢工作的。您是回家来的,没有钥匙让管家给您送一下不就行了?没必要要撞门吧?”这个小赵还是个条理清晰的。
“我知道了,你们忙去吧。”肖若离冷淡的摆手,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毫不犹豫的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门上!
门没开,她又踹了一脚!门才开了。
她看都没看旁边呆若木鸡的几个人一眼,进门看了看自己的东西,摆放的还算整齐,但根本不是管家说的那样,上面分明已经积了一层灰了,这显然不是刚搬过来的样子。
她拿起桌上的相框看了一眼,那是她和母亲的合影,看着母亲美丽的面容和自己无忧无虑的笑容,肖若离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赶紧抬头忍住了,母亲早已经不再了,自己哭给谁看呢,不过是徒增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