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放开……”
“我劝你就乖乖从了我……等过两年你年纪大了,我求大夫人个恩典,让你给我做小。”
“高管事,你放过我吧……你都已经成了亲了……”
“你他妈哪那么多废话……”男子不耐道,“再说家里那臭婆娘怎么能跟你比……你也甭嫌弃老子,老子还没嫌你是残花败柳呢……”
“不要……不要啊……”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裂帛声。
少女哭得越发厉害。
“你哭吧,最好把所有人都叫来一起看看你光着身子这放荡样……啧啧……你看到时候三少爷还管不管你……”
哭叫声真的就渐渐止住了。
苏谨晨惊得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想叫着绿萝赶紧离开,却见这丫头撸起袖子气冲冲就要进去!
苏谨晨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死死拽住她往外拖了十几步才松开。
“你干嘛啊!”绿萝急得直跺脚。“那畜生要糟蹋杜盈雪,你难道没听到么?!”
苏谨晨一怔。
她当然听到了。从那声救命传出来,她就已经隐约猜到了。
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杜盈雪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若熏,你不会想见死不救吧?”绿萝才反应过来苏谨晨的打算,不由瞬间沉了脸,很严肃地盯着她问道。
苏谨晨事后回想,她当时肯定是脑袋抽了……好吧,其实是因为难得交到一个真心朋友,不想让绿萝对自己失望,所以那时,她定了定神,一脸正气道,“人当然要救——但绝不是你这种救法……”
@@@@@@
却说那高泉见身下少女总算不再挣扎,正大喜过望,打算一饱yin欲之时,忽听得外面有人交谈——
“请二少爷安!”
“二少爷刚可曾见着盈雪?原是约了她一道回去的,可咱们左等右等都没见着人……”
“前头假山么……哦……那处倒是还没寻过……”
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也顾不得多想,提了裤子就朝假山后头那条小道跑去。
此时苏谨晨跟绿萝正一边说笑着往假山走,一边刻意加重了脚步。待听得假山里传出一阵慌乱的窸窣,接着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大大松了口气。
绿萝早急得不行,也顾不得苏谨晨,火急火燎就冲进去……苏谨晨跟在后头,无奈地摇摇头,又四下看了看,才慢悠悠地踱步进去。
……她们吓了一跳。
杜盈雪的上身已经被扒得精光,裤子也被褪到膝上——少女雪白晶莹的胴体犹如刚刚成熟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光芒,那细腻丰盈的高耸之上还有几处可疑的红痕……两个小姑娘顿时羞红了脸,尴尬得眼睛不知道往哪看好。
杜盈雪却全无反应。
她正痴痴傻傻地倚在石壁上,目光呆滞迷离,像着了魔一般。
饶是心智坚强如苏谨晨,这时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可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呢……
如果不是她自轻自贱,一早就叫三少爷破了身子,现在又被弃如敝履……单靠“守宫砂”做护身符,那姓高的说什么也不敢强上……
她禁不住联想到从前的自己——如果那时……
苏谨晨正胡思乱想,绿萝已经先一步从地上胡乱拾起件衣裳,盖在杜盈雪身上。
“杜盈雪……你……你别怕,”她有点语无伦次,“那畜生跑了,你别怕……别怕啊……”
杜盈雪怔怔了半天,失神的眼睛麻木地转向她。
“哇——”杜盈雪忽然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猛地扑到绿萝怀里放声大哭。
苏谨晨不由叹了口气,并没走近,反倒缓缓俯,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衣裳。
鲜红色的肚兜被扯下来一大片,红艳艳地丢在那儿,很是刺眼……苏谨晨想了想,装作漫不经心地挪了挪身子挡住身后的视线,把那片破布塞进袖子里。
……杜盈雪抱着绿萝大哭了一场,心情才总算慢慢平复下来。苏谨晨见状,忙又帮着绿萝给手脚发软的她穿好衣服,众人这才在夜色掩护下回了鹂莺馆。
因近日府中并无宴客酒席,嬷嬷们也难得管得不甚严,见她们三个这么晚才回来,虽有些奇怪,可也只是照例询问了几句便放了她们回去休息。
有了先前这场惊吓,苏谨晨跟绿萝哪还有心情做什么桂花蜜,两人把杜盈雪送回房,绿萝又情真意切地把她好生安抚了一番,也就各自散了。
可苏谨晨这晚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自问算不上什么心地淳厚宽容之人,可对于高管事的所作所为,却是发自内心的鄙夷和憎恨。
或许她能做点什么……
不只是为杜盈雪。
为更多在这府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却只能任人嬉笑取乐的女孩们。
苏谨晨想。
况且……她也该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