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地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平日里她都有午休的习惯,眯着眼睛打量他一番她忽然飞速地跳到了贵妃榻上,拉开他放在大腿上的大掌,直接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了上面,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昭然若揭地要睡在他的大腿上,甚至紧闭着眼睛,压根就是不许他说一个不字,他,心中无奈一叹,“女皇,你要睡,便去榻上。”
响应他的是她无声的呼吸声,似乎暗示他,她已经深睡,他微微动一下大腿,那个脑袋立刻有意识地贴着他的大腿移动,哪里是睡着,根本是耍流氓。
他干脆不动,任由她笑得贼兮兮地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真的熟睡了,他放下书籍,小心地挪动着她的脑袋放在玉枕上。
沐辰动了动麻痹了的大腿,缓缓地离开了贵妃榻。
走出了寝宫,青竹看到他的时候,行礼道:“女皇睡着了?”
“嗯。”他便离开了。
青竹便走入寝宫,伺候在一旁。
皇甫贞从未睡得这么好,一觉醒来已经是晚间,“沐辰呢?”
“沐大人现在在书房。”
“哦,晚膳准备得如何?”皇甫贞一边梳洗一边问。
“女皇,沐大人已经用过晚膳了。”
皇甫贞将白玉梳子重重地放下,“为何不叫醒本皇?”
“女皇,沐大人说饿了要先用膳。”青竹为难地说。
皇甫贞气得咬牙切齿,居然趁她睡着动手脚,哼,他不要看她,她偏要出现在他的面前,“算了,不急,我先用膳,等会他总会回来的。”
“是。”
然而直到明月挂窗前,沐辰都未回来,皇甫贞嘿嘿笑了,“我就知道他不会回来睡,你去问问,他睡哪了,”
“是。”
不久,宫女回道:“女皇,沐大人已经在书房歇息了。”
“知道了。”好你个沐辰,哼,看他逃得过初一,能不能逃得过十五。
一连十多天沐辰都是歇息在书房里,他从未想过要与她同床共枕,既然她不给他准备地方睡,他也不会计较,更加不会浪费时间跟她争论为什么要跟她睡一张床。
以皇甫贞固执的小脑袋,这事情将会没完没了,但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生气,也许她在酝酿更大的阴谋,又或者是大婚在即,她也不在乎让他一个人睡。想到再半个月的所谓大婚,他的心情不由地阴沉,没想到有朝一日,他沐辰居然要被一个女皇娶回去了,想想都觉得搞笑。
处理了一些紧急事务之后,他洗漱一番便穿着中衣躺在了书房里的榻上,不多时,他便渐渐地沉睡了。
书房的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一抹娇小的身影在月光之下安静地走了进来,白润的月光照在来者的脸上,正是皇甫贞。
皇甫贞踩着轻巧的步伐,缓缓地走到榻边,男人英俊的睡脸让她的心跳也加速地跳了好几下她从怀里拿出一根檀香,点燃后放在一旁的玉碟上,她安静地等了一会。
榻上的人浑然不知,睡得越发深沉,这是安神香,对人无害,只是会让人睡得沉些。
皇甫贞解开披风,黑色的披风随之掉落在地上,她只穿着一套青色中衣,小巧玲珑地坐在他身边,扒开他的手,钻入他的怀里。
虽然书房的榻小,可勉强能容纳他们两人,她心满意足地贴在他的胸口,呵呵,他不想跟她一榻同眠,这不,还不是得陪着她睡,看他往哪里逃。
他的怀抱又暖又,令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地抬头看看他,他睡得很香,清俊的脸庞令她忍不住地嘟着小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似乎不还过瘾,于是她又吻了吻他的薄唇,柔软香甜,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天生来她的,她吻了好几下可口的他,意犹未尽地缩回在他的怀里,耳边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声,她的脸上带上了满足的笑容,这个男人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他。
夜深了,两人如一对鸳鸯,幸福地酣睡着。
早晨的阳光洒进书房,沐辰睁开眼睛,意外地发现怀里多了一个人,等他看清来者是谁时,薄唇重重一抿。
晨光沐浴在他们两人身上,氤氲着一股神仙眷侣的氛围,只是男人的神情委实不好看,打破了这份美好。
沐辰松开她,从榻上坐了起来,看到玉碟上的余香,心中便明白了,她居然敢点香,也不知道点的是什么香。
突然,他的大腿上横过来一只脚,他低头一看,白女敕女敕的玉足美得令人心生喜意,他情不自禁地以大掌掌住她的玉足,轻轻地抚模着,又女敕又滑。
大掌滑了几下停住,他的神色微僵,硬生生地将她的脚给放回原处,哪里知道她的脚又伸了过来。
“你喜欢就多模模嘛。”皇甫贞沙哑的声音带着撒娇,求欢似地哀求他。
他的脸整个黑了,被抓了个正着,他也不逃避,“女皇管好自己的脚。”
“我也想好好管着的,哪里知道它自个一定要往你哪里跑,它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啊。”她无辜可怜地说。
沐辰望向她,她的发丝凌乱,黑色的发丝如海藻般披散着,白皙的小脸上镶着一双的黑珍珠大眼,小嘴如桃花般艳美,他抓住她的脚踝,微微用力,“女皇要是再不拿走,我就折断它,信不信?”
哼,狠心的男人,她毫不在意地说:“折断就折断,那我就挂在你身上,去哪里都挂在你身上,嘻嘻……”
威胁对她而言还真是完全没有用,他直接放开她的脚,略过她准备要离开,她却将脚屋直接踩在他的小肮上,逼着他又坐了回来。
“你……”他想问她做什么,哪知道她的脚往下一滑,他当场变脸。
好难得见他如此精彩的变脸,她脸上笑开了花,“听一些女官说,男人早上最冲动。”
他立刻想到是那日她脸上的失望,她还真的很想他吃了她,可他偏偏不想碰她,因为她是一个麻烦。
他伸手就要拿走她的脚,她灵活的脚趾头突然跳起了舞来,哪里经得起她俏皮的挑逗,他黑着脸,“拿开。”
“咦?”皇甫贞睁大眼睛,大眼里有着不容忽视的狡黠。
从来不知道皇甫贞能将纯真与无邪这样轻松地转换,他忍着冲动,“皇甫贞,我再说一次,拿开。”
“拿开之后呢?”她轻哼一声:“难道你还想找别的女人?”
“我一个女人都不要。”沐辰生气地说。女人一个比一个麻烦,特别说这个高高在上的皇甫贞,麻烦起来简直令他头皮发麻。
“这样不是委屈你了吗。”她心疼地说,两手如藤蔓一样缠上他,“皇夫,我舍不得你这样辛苦。”
“再辛苦我也甘愿。”他咬牙切齿,蠢蠢欲动,身上还有一只妖精在作祟,从未有过的狼狈令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何必委屈自己呢……”
“女皇是金枝玉叶,还是多多保重身体的好。”他冷眼拒绝。
她的眼睛差点冒出火来,这个男人明明也情动了,居然还忍着,他就这般嫌弃她,还要她知难而退?想得美。
……
她感觉自己的心啪啪地响,他却看也不看她,径自下了榻,从旁边拿起衣物开始穿着。
皇甫贞也跟着站起来,脸蛋红红的,“喂,你干嘛不看我?”见他不说话,皇甫贞不开心了,“你!”伸手抓住他的大掌。
他看向她,眼睛伸出冷如一滩死水,“女皇有何事?”
他生气了,她有些发怵,他这个人生气起来很可怕,不是暴怒,却会让她不敢再招惹他,起码短时间内她不敢去撩老虎嘴边的毛。
她偷偷地放下手,“无事。”
沐辰冷着脸转身离开,她委屈地瘪了瘪嘴,他这个人真的是坏透了,她都放段给他这个那个的,他不领情,到最后还自个……他就这么地嫌弃她不成?
皇甫贞郁闷地从地上拿起披风,重新披在了身上,算他狠,既然他生气了,那她便冷他几日,等他气过了,她再继续撩拨他。她就不信邪了,难道她还不能扑倒。
他不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一定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早晚将他扑倒。她走出门口,一个不小心,脚在石阶上踩了空,她啊的一声,耳边只听到咯的一声她发誓,她的脚一定扭到了。可恶,一定是沐辰那厮在诅咒她,她现在真的扭到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