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弟莫不是刚才在哄我玩儿呢吧!”胡德彪脸色一变,让他脸上的横肉显得更加的狰狞,对面的一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苏正礼心思快速转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忽然放松一笑,说道:“大哥说的在理,只是”
“我见老弟也是个爽快人,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了?有话快说,有那什么快放。”眼前有个读书人,胡德彪也没有太过粗鲁。
“老哥真是善解人意,我这不是村内都是一些无知妇孺嘛,大哥兄弟众多,小小的村子怎么盛得下?那帮无知的还不吓坏了?故此才犹豫的,依我看,你们不如分成两拨如何?若是若是大哥觉得多有不便,那便算了,当我没说。”
一时之间满场鸦雀无声,大槐树村的人都紧张地望着胡德彪。
胡德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苏。正礼,就在苏正礼忍不住要发令让大伙冲上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胡德彪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弟不实诚啊,这么点事还须在意?只跟我老胡说就是了。来人,找个阴凉的地方让一半兄弟下去休息,余下的人随我进村。”
胡德彪虽然被苏正礼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可是最基本的警惕还是有的,没有傻乎乎的自己一个人跟着进村。
他倚重的手下范二这时候却跳出来:“老大,小心有诈啊!”
胡德彪还未说话,苏正礼却先跳了出来,“这位兄台在大哥手下坐二把交椅吧!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抢你的位置的,刚才我们说的都是玩笑话,这位大哥,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你你你”范二双眼激突,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德彪见不得自己手下这副丢人的熊样,随手一指:“你跟着这些人原地留守吧!剩下的弟兄们跟我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村,苏远山走在人群里,焦急异常,事态的发展超乎想象,本以为县衙的人会来的很快,结果迟迟不到。虽然他们此时的人手少了一半,真要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要是县衙的人根本不来,难道他们还真的要去投匪?感觉无路可走的苏远山浑身再次湿透了,心情也越发沉重起来。
却说县衙这边,大槐树村虽然来报信了,但县衙要调集人手,清点马匹,还有兵器,脚步自然被拖的慢了。
等陆捕头领着五十人小队来到大槐树村的时候,还以为来晚一步,全村都遇害了呢!村子里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再说胡德彪这边,这胡德彪能做到这么多人的首领,自然是个粗中有细的家伙,忽然大地震动啊,他趴在地上一听就知道了缘故,当即气的呲牙瞪眼:“好哇,你们搬救兵,兄弟们杀了他们。”
眼下的情形,任何言语都无用了,大槐树村村民纷纷都拿起武器抵抗起来,听见刀兵之声,陆捕头催马上前,见已经打起来了,急忙让手下加入战斗。
本来于胡德彪有利的局面,慢慢反转过来,有些手下不敌,分散开来,朝村子里面跑去。
正在对敌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杀人,村子里可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啊!
这些贼人早就不知祸害了多少家了,自然熟门熟路,专挑那些房屋高大殷实的人家去,苏满满一家自然不能幸免。
有一个长得尖嘴猴腮,个头却不矮的贼人冲进了苏家,他推开大门就往里面冲,忽然脚下不知怎么多了一根绳子,将他一下子绊倒了。
“扑通”一声巨响,地上飞起一阵尘土,那个瘦高个被摔了个头晕眼花。
“啊!”本来想跟丈夫同生共死的李氏见状,吓得尖叫起来,然后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碰她的手。
她吓得一缩手,低头一看,还没自己大腿高的小闺女,手里拿着——一块板砖!?
李氏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抓着板砖就冲了出去,朝着还在地上挣扎的匪徒头上狠狠砸去。
这一下,打的那匪徒眼前金光四射,余光中看见是一个美貌的小娘子,yin笑几下,摇摇晃晃的就要起来。
李氏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啊,啊,啊”她尖叫着,手上却不停,在那个瘦高个的脑袋上砸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板砖断成两截,地上之人动也不动了,她才瘫坐在了满是鲜血的地上。
苏家人听见李氏尖叫,都跑了出来,看见一个死人,皆吓了一跳,
王氏上前,握住李氏冰凉颤抖的双手:“媳妇儿,你应我一声啊!”还拿手在李氏眼前晃了晃。
李氏看见亲人,这才回魂,抱住婆婆大哭起来:“娘,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杀得好,杀得好,莫怕,莫怕,啊,娘在这儿呢!”王氏拍拍李氏的后背安抚道。
本来苏家怱忙之中又挖了一个地窖,这样一来,加上原来的地窖,就有两个了。苏家的男丁全都出去抗敌,只有几个妇孺和孩子在。
这些人一商量,决定把孩子都放在新挖的比较隐蔽的地窖里,大人们都躲在以前的地窖。这样一来,就算被人先发现了有大人的地窖,那些匪人也一定不会再去找别的地方了。
真到了那一刻,她们就用自己的性命换孩子的命。
李氏却不愿意躲藏,她想和丈夫同生共死,如果丈夫都没了,还活着干什么?
也许有人会说她抛下孩子不负责任,可她却希望有一次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这也是唯一的一次。
这个想法她早就有了,剪刀就揣在袖子里,等一听见丈夫的噩耗,她就扎向自己的胸口,绝不独活。这些心思,她没有透露过给任何人知晓,
随意扯个谎,她就来到了地面上,殊不知苏满满早就先她一步藏在了父母的柜子里。
柜子里的苏满满亲耳听见自己的陷阱奏效,这才冲出柜子,递了个板砖给她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