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随着洛仲霖一声令下,生死阁的暗影死士与朝廷官兵瞬间打成一片。
洛仲霖领来的队伍都是从兵部调来的精锐部队,功夫自然不会差。
但是生死阁的暗影死士也不是吃素的,毕竟与朝廷的仇恨摆在那里,再加上绝尘从未松懈对他们的训练,所以出招也是个个狠辣。
两方厮杀,一时间一片混乱,难分伯仲。
但是,暗影侍卫的数量毕竟有限,但朝廷官兵的补给却源源不绝。一盏茶的功夫后,双方还是拉开了差距。
眼看着生死阁就要败下阵来,洛仲霖也提剑出鞘,一边径直朝着绝尘走去,一边挥剑砍掉两边试图阻止的暗影死士。
然而,正当他即将走到绝尘面前,一道黑色戴面具的颀长身影却凌空而下,挡在绝尘身前,出剑直指十步开外的洛仲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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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洛仲霖冷冷开口。
面具反射着剑鞘的寒光,直射入洛仲霖的眼底,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今日我不会让你得逞。”
一阵狠利目光划过,二人便开始激烈交手。
洛仲霖的目标显然是将人拿下,但莫寒并不恋战,只是一边护着绝尘,一边向后撤退。
而莫寒的武功的确在洛仲霖之上,他并未使出大招,却能看出洛仲霖已是全力以赴,勉强势均力敌,但确实应付得有些吃力。
十几个回合之后,莫寒一个翻身,终于把洛仲霖逼到退无可退,利剑直指他的心口,只要再往前刺一寸,他瞬间就能毙命。
洛仲霖已然做好了死的准备,然而下一秒,石室中却忽然放出一阵烟雾,令整个现场陷入一片茫然之中,待烟雾散去后,所有生死阁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王爷,人不见了,还要不要追?”
看着空空如也的石室和满地狼藉的尸体,洛仲霖愤怒的捏紧拳头:“今日先撤。”
穿过一条长长的密道之后,莫寒一行人终于来到安全的地方。
莫寒扶着绝尘在密室边坐下,递给他一壶水,却对上他凌厉的视线:
“你本可以杀了那个王爷,当时为何迟疑?杀了他我们能省多少事,你不知道吗?”。
莫寒见他生气,便在他身旁靠墙坐下,淡淡道:“他的命,留着还有用。”
“哼。”绝尘显然不信他的解释,“别忘了你当年是怎么被逼到绝境,怎么被我收留的!”
说罢,他便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去,只留莫寒一个人呆呆坐在原处。
当年境地,他怎能忘,怎敢忘……
只是……
***
睿王府
洛仲霖眉头深锁坐在书桌前,仔细回想着在石室中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状况,若是那个黑衣人执意要杀掉自己,他根本避无可避,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下一刻的浓烟之后,人全都不见了,而那烟显然是那个黑衣人放的。
他……为何要手下留情呢?……
“王爷。”门外常林的声音响起,将洛仲霖的思绪拉到现实。
“进来。”
常林这才推门而入,走到洛仲霖跟前。
“事情都办完了吗?”。
“办完了。已经成功在他们的人里安插了我们的眼线,接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掌控之中。”
“很好。”
“王爷这招果然是高明,既找到了他们的行踪,又不让他们生疑。”
“生死阁既是作为一个杀手组织,那么一定是心思缜密,心狠毒辣的一群人。若是我们不把计划做得周密些,怕是难以剿灭。不过今日一闹,他们一定有所警惕,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所行动。如今最难的部分才刚刚开始,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全城戒严,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处理完了政务,洛仲霖这才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王爷。”是沐雪。
“怎么了?”
“刚刚辰妃娘娘派人来传话,说是许久未曾见您了,请您得空了就入宫一趟。”
洛仲霖这才懊恼的一拍额头,最近事情实在是糟心,仔细想来已有月余未曾入宫请安了。
“好,我这就入宫。”
洛仲霖刚走到芷芳宫门口,便见到成太医提着药箱,从宫中走出。
侧身目送太医离去后,他便快步走进宫中,待见到宁若言如往常一般,在花园中悠然赏花时,这才放下心来,走到她身边,恭敬请安。
之后,母子二人缓缓行走在连廊上,洛仲霖小心翼翼的缠着宁若言往宫内走去。
“母后的身体不适吗?为何请成太医来?”
“你别担心,只是日常的平安脉,成太医只是例行检查,来了一会儿就走了。”
“原来如此。”洛仲霖放了心,“可是之前您的平安脉,不是一直安排的穆太医来请的吗?怎么换了?”
“之前都是他在尽心为我调理,身子也确实好了很多。不过许是最近天气多变吧,穆太医染了风寒,便告假家中。”
“告假?”洛仲霖想起前些日子穆常安手臂的伤,便不再多言。随着宁若言回到了宫内。
餐桌上,锦绣早已按照宁若言的吩咐呈上了丰盛的菜肴,都是洛仲霖爱吃的。
他虽是最近公务烦心,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不让宁若言失望,还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宁若言一脸的慈爱宠溺,看着洛仲霖狼吞虎咽的样子,又觉得心疼,“瞧你最近瘦的,公务再繁忙,也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话说,你这府上一直也没个体己的人照顾你怎么行,改RB宫和皇上说说,让他给你安排一门亲事……怎么又呛着啦……”
宁若言赶忙给洛仲霖倒了杯水递给他,还不忘替他轻轻拍着背。她只当洛仲霖是吃太快呛的,哪里知道洛仲霖其实是被雷到了。
待他好不容易顺了气,这才放下杯子,一脸尴尬的拉住宁若言的手道:“母妃,娶妻的事不急,不急。”
“怎么不急。”宁若言嗔怪的推了推他的额头,“你看看你,还像个孩子一样。现在在世的八个皇子里,就你还未娶妻,上个月老十的公主都满月了,你还孑然一身。你父王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太子已经三岁了,仲卿也都会走路了……”
提到“仲卿”,母子俩的眸光立刻黯淡下来。
十年了,这个名字在深宫之中一直是不能言说的禁忌,却是洛仲霖和宁若言心上无法磨灭的伤痕。
“不知道姐姐和卿儿,在天上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