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晚清秋一面咳嗽,一面冲灵慧沙哑着声音,略带不满的说道:“叫你别自称奴婢,用‘我’就行,还有别对我用敬语,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要罚你了。”晚清秋又咳嗽了几声,感觉肺叶都要咳出来似的,看起来极为的虚弱。
灵慧慌忙又要下跪,却被清雨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眼疾手快的扶着灵慧,道:“你忘了,娘娘说也不许跪她,你这次跪下去可真要去领板子咯!”
灵慧慌忙站起来,冲着晚清秋道:“娘娘恕罪,以后奴……我再也不敢了!”灵慧的双手板着指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晚清秋轻笑两声,脸色苍白的道:“好了,我不怪你,这自称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你只要时刻记住我的话就行,好了,我看你在这也惶恐不安的,就由清雨伺候我吧!”
说话间晚清秋又佯装咳嗽,实际上&}.{},她的肚子正在唱空城计,极力的想灵慧快点出去,她要大开杀戒,虽然这只是一碗清粥,此时有灵慧在,晚清秋又刚刚接触灵慧,还是防着她点好。
“是,灵慧告退!”灵慧冲晚清秋微微一俯身,就朝后退了几步,然后就走了出去。
虽然晚清秋说,见了她不用见礼,但她还是觉得不保险,万一哪一天,见了晚清秋,她没有见礼,晚清秋又变卦了怎么办,那个罪名可是可大可小的,说大了,可以被拖出去砍头,说小了,最小也得罚跪,哪一样灵慧都是不愿的,她好不容易爬到一等丫头这位置上来,就得更加小心才是。
晚清秋也不管她了,以后宫人们见了她爱跪不跪,自称爱改不改,她都懒得管他们了,反正第一天进宫,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了,她这个人不会把这些耐心花在这闲杂的事情上。
反正,如今她最信任的人只有清雨一个,她原来还想,在宫中培养几个有用的人,可她现在不这么想了,通过今天早晨的观察来看,清荷宫之人,要么是偷奸耍滑之人,要么又太老实。
宫人都以为晚清秋在那慵懒的晒着太阳,实际上她是躺在那里观察着每一个人,连他们悄声说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夏天的她晒太阳,亏他们想得出。
早上晚清秋就歇了要培养他们的意思,与其这样,还不如到宫外牙子那里买几个年幼的丫头小子,从他们幼年时开始培养起,也不易长弯了。
清荷宫的人,等她的稍微好一点,她就会打发了那些偷奸耍滑之人,看着就碍眼。
清雨把盘子搁置再床一边的矮凳上,用银针试了试,瞧见没毒之后,她才是放下心来,经历过早上惊心动魄的一幕,她显然有些草木皆兵了。
“放心吧,她还不敢投毒,毕竟我还是这清荷宫的正宫娘娘呢,如果我死了,她们全都得给我陪葬,她们才没那么傻呢!”晚清秋笑笑说道。
清雨想想也是,她们才不敢在清荷宫谋害小姐呢,至少清荷宫的宫女太监们不会,她说道:“好吧,主要是早上那一幕真把我吓了个半死,小姐,你以后做事,要提前给我个准备时间,要不然,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清雨一边吹着粥,一边控斥着她家小姐。
“恩,还好粥不是很烫,小姐你不用等很长时间,可能是灵慧姐姐放在冰水里冰镇过一会才端进来的,灵慧姐姐真是有心。”
清雨说着就用汤勺舀了一瓢粥,凑到晚清秋的嘴边,道:“小姐,张嘴!”
“还是我自己来吧,别人喂,我总觉得不舒服,清雨,给我一个垫子。”说着,晚清秋就坐了起来,身后清雨拿来一个垫子,让她靠得更为舒服一些。
清雨把碗端给晚清秋以后,清雨一面说道:“小心烫!”一面又是说道:“小姐,我算别人么?”清雨说得很委屈。
“你不算别人,你算自己人成了吧!”晚清秋直接不用勺子,直接用碗端着喝,喝了一口,晚清秋才是说道。
清雨脸上瞬间洋溢起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来,晚清秋失笑,搁下碗道:“你呀,明明跟我差不多大小,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在这后宫之中,最是不能出现小孩子心性了,在我面前我会包容你,在其它嫔妃面前,你的小孩子心性可是足以致命的,所以,在外边要时刻谨记我说的话。”
晚清秋没说的是,清雨的小孩子心性,在外边还可能连累到她,但她早已把清雨当成了亲生姐妹,以后定要为她配一桩好的姻缘,才不负清雨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一直照顾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刚才晚清秋还听到清雨为她求药,清雨对她如此,她怎能不护住清雨的安危呢?
清雨心中一禀,晚清秋这番话为她敲响了警钟,她才知晓,她们这已经不是在相府那个囚笼了,在相府老爷虽然管得严,但只要她和小姐不做逾越的事,还是很安全的。
但这里不同,这里是后宫,太医都说,这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才是,怎么还能这么不守规矩呢?
“小姐,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清雨说道。
晚清秋看着她这样,心里微微有些心疼,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以后在我的面前你还是可以这般活泼跳跃,你只需要记得,在出了清荷宫以外的任何地方,你都要恪守本分,免得人说你不懂规矩。”
“当然了,如若那些嫔妃有意刁难你,能忍则忍,不能忍就反击,你放心,背后由我替你撑腰,若是最后实在敌不过,大不了我们走人便是,我相信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的!”
“小姐……!”清雨哽咽了,她还没听过小姐对她说如此煽情的话,她只是小姐身边的一个丫头,可小姐竟为了她,连皇妃的位置都要舍弃掉,有小姐如此真心待她,她此生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