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腊八直想薅自己的头发,每次跟这个大才女对话都能把人累死。
“才人娘娘,这华太后娘娘为何又属意了元氏姐妹?而且睁眼瞎子都看得出来,皇帝对那个小元娘娘爱护有加,您还是想想对策吧。”
月兑月兑朔华道:“华太后娘娘不是不想让本宫……”她说着就顿住,侍寝两个字无论如何羞的说不出口。
“娘娘!这都火烧眉毛了,您还顾上害臊!”
“华太后娘娘不是不想让本宫……侍寝,她是因为太皇太后的反对,或许,本宫在宫外的才名没带来什么好处,反而引起了全体后妃的忌惮,听说太皇太后就答应月兑月兑鹿乃改姓可以侍寝。”
“这么说,娘娘打算改姓?”他紧紧盯着新主人美丽的脸,这是个修养良好的大家闺秀,任何事情都能够做得非常完美,温文有礼,荣辱不惊。整个人就像是一.+du.个防御完全的堡垒,水火不侵。
这位完美的女子说话了:“现在哪里是改姓的问题?那种表面文章做了有什么用?女子出嫁从夫,后宫的嫔妃更是如此,将来有了封号,谁还会叫你原来的姓氏闺名?母家的父母兄弟都要跪拜称臣。那不过是太皇太后给月兑月兑鹿乃那样的蠢货洗脑用的策略,好在月兑月兑渔顶住了,不然月兑月兑家族的颜面将会扫地!”
胡腊八深以为然:“现在月兑月兑鹿乃坚决不改姓,也就是放弃侍寝,只剩下您和阴贵人对峙,太皇太后和华太后互不相让,皇帝么,又哪一边都不愿得罪,所以,华太后娘娘就转而拉拢元氏姐妹为自己所用,因为元嫔不仅精明能干,还是六宫协理。”
月兑月兑朔华沉默。
“娘娘,如此一来,什么时候才能打破僵局?宫里嫔妃那么多,算算日子乌鹊公主锦昭仪也快回来了!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她那身材能让太监们都流鼻血。”
他偷眼看主人面色不愉,又道:“当然了,锦昭仪不过仗着是从前的凉王妃,占了先机,说起来,娘娘的相貌身材不次于她,可是,好酒总要让陛下先尝一口,他才会夜夜痛饮不是?”
听他说的露骨,月兑月兑朔华端起一盏茶低头喝来掩饰脸上的羞红。
“娘娘,诺大的苇原宫只有一个皇帝,可承荣,承辉,才人,美人,贵人,就如遍地开满的小花。”
“嗯……”
她头都大了,靠在椅子上:“你容我想想……”
“对了,今日奴婢被陛边的高公公叫去了好一通训斥。”
她又从沉思里抬头用眼睛询问。
“昨日陛下带着小元娘娘到礼部看马球赛,他吩咐御前的人把骊宫的旭世子也抱上去了,旭世子就跟他的皇叔哭着说玳瑁四人不见了。”
“之后,高公公就说骊宫太后本来人手就不够,您还把四个宫女硬抢了来,真是不知道分寸。”
月兑月兑朔华一惊,“真的!本宫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这可如何是好?陛下怎么说?”
“好在陛下什么也没说,只亲自挑了御前的四个宫女派去骊宫伺候太后,因怕太后和旭世子叫不惯别的名字,高公公就把奴婢叫去,说,那四个要叫玳瑁,珍珠,珊瑚,翡翠,至于咱们宫里的这四个,随娘娘另起什么名字。”
“这样啊……”
“娘娘,想来旭世子对玳瑁四人已经有感情了,不如就叫她们仍回骊宫伺候?”
胡腊八的提议被干脆地拒绝了:“她们都是月兑月兑家的老人了,怎么能伺候杀了月兑月兑英姑姑凶手的后人?骊宫太后不分是非,把个仇人之后收留在身边,对得起姑姑的在天之灵么?名字不过是代号,叫什么也好,她们每人都是九指,就在个人名字前面加九指吧!”
是!娘娘!
胡腊八不敢再说,德仁太后月兑月兑英贤名远播,又死的太惨,这么想的人大有人在,何况这是她的侄女?说到底,魏王不在大兴府,眼前这个刚毅果断,沉稳定性的女人才是月兑月兑家族的主心骨。
就笑道:您还别说,您的妹妹骊宫太后实在是太有意思啦,自己宫里的人都因为她胡闹的太厉害,怕被连累,都琢磨着往外攀高枝,就像奴婢从前也是骊宫的人,这跑的没人了。
可她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招皇帝待见,没人抬凤辇,就天天蹭着坐皇帝的龙辇,宫里没人值夜御前的人分出一些去值夜。
每天骊宫里的饮食起居记录都呈御景宫过目,皇帝怕太后娘娘一时小孩子心性,给旭世子和寿王喂一些不该吃的东西,然后皇帝不管到哪里用膳,看见有骊宫几位爱吃的都要让人用食盒送过去,最可笑太皇太后吩咐,要是赶上打雷下雨天气反常,皇帝就要宿在骊宫,因为怕小人们惊了魂,谁叫苇原宫就这么一个龙阳之身呢?
如今您还要每日过去骊宫教旭世子习字,宫里人都说,陛下只不过把您当做一个旭世子的西席,根本就没有打算临幸您的意思……
月兑月兑朔华冷笑一声:是阴贵人说的吧?
这位掌事胡腊八真的十分为她着想,可他说的话每一句如针,扎的她疼,幸亏,他出去了,疼痛稍减。
她就像一个真正的喝了鸩酒之人,一半脸是海水的青,一半脸是火焰的红,咬着牙,噙着泪,浑身打颤,拿起笔,眨眼之间,写好了一封信,装在信封里,小心翼翼封好,交给了进来的九指玳瑁:“送骊宫太后亲收!”
夕阳只剩最后一缕霞光奄奄一息,慈恩宫里的锦鲤池边,由于都不是什么高手,时间又短,只有尊一个人钓上来了一条红色的大锦鲤,漂亮极了,送给了元承荣,元承荣大喜,叫宫女团子等一会儿用木桶拎回自己住的玲珑阁去,其实鱼很容易得,关键在于是谁送的。
一切水到渠成,华太后刚要跟尊提,今夜要这元氏姐妹侍寝的事,有宫人过来回禀,骊宫太后娘娘在慈恩宫外,她说旭世子闹着要见皇叔,所以带他来了。
华太后忙道:快请进来。
月兑月兑渔领着旭过来的时候,互相一顿忙乱的见礼,旭却对元氏姐妹十分反感,翻白眼,死活不理。
尊道:“你就那么爱记仇?”
他问这话眼峰却扫过月兑月兑渔,正好和她对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