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面对被某人下达的“不可能完成得任务”的时候,通常会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会因为这种命令感到绝望然后绞尽脑汁的寻找借口推月兑,最后在威逼下选择妥协,这种人的下场一般都是最惨的。另一部分人则会保持沉默,默默地接受、执行,虽然一定不能成功但就算是失败了也能有足够多正当的理由去搪塞他人,比如说一位外科医生把重伤患者推到手术室进行手术的时候,就算知道那个人不可能得救也会尽力挽救,几个小时的手术后把病人的遗体推出来,诚心的对家属说一声“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听起来虽然也不是什么负责任的话,但是也因为这样,基本上就谁都不能去责怪他了。
所以,从二十分钟前开始,我都把全部精力集中于消灭食物的任务中,现在的话怎么说,已经快到极限了吧,大概再把面前仅剩四分之一的意大利拌面消灭就可以投降了,好好认错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到目前为止,雪之下点的东西我查了大概三分之一附带开动后五分钟她推给我的那份原本属于她而且只吃掉一点点的牛排。
努力把最后一口面咽下去,[呼哈]重重的吐出了代表放弃的气息,把筷子放到面前的餐盘中,小心的回过头看向一旁的雪之下
说起来,从刚才把牛排推给我之后就没动过其他食物啊.现在她托着杯子,慢慢的品尝着圣代,一副悠然的模样。发现我的目光后,把正准备把圣代送入嘴巴里的小勺停在嘴边,用眼角的余光向我看来。
[我吃饱了]
[是么继续]
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后,便轻轻的张开小巧的嘴巴把圣代送入口中,细细的抿着,从她脸上露出的喜悦来看,似乎对这里的圣代有很高的评价啊。
[不那个我吃不下了]
事到如今就好好的承认了应该能听得进去的吧我已经尽力了
[对不起]
[哈]雪之下放下手中的小勺,看似伤神的叹了口气。随后又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会道歉?]
[嘛]
我吱吱呜呜的,想要说明原因但意外的难以开口,不停的用手挠着后脑,努力的理清思路,却依旧没能说出一个字。
[连道歉的理由都说不出来了吗?]
她把圣代推到一边,单手撑着桌子,把脸颊靠在手掌中,若有所思的微笑着看向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道歉理由。
[理由那个没把食物全部吃完]
纠结了半天,说出了这个最不重要的理由明明自己很清楚应该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临时改口,真不愿意再提起今天发生的事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也没做啊,却非得承受这种折磨人的气氛。这太不合理啦!下次见到她直接绕道走我在心里默默的下了决心。
[唔呼呼]意外的从身旁传来百灵鸟般的轻鸣,雪之下用双手努力的捂着嘴巴,肩膀不停的在抖动着,憋得很辛苦的样子,而且还把头抵着瞥向另一边我的回答貌似打开了某种不得了的开关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雪之下小姐?喂,没问题吗?]
[嗯哼]雪之下在短暂的爆发后又恢复了平静,如领导发言前很正式的清了一下嗓子,却依旧掩盖不住嘴角的笑容憋的这么辛苦还真是我的罪过
[你的理由我姑且是知道了还还算合格]说完又用手轻轻的掩住嘴巴把头瞥了过去真有这么好笑?我表示完全无法理解不过,虽然过程和想象的不一样但结果却意外的重合在一起,得救了就浪费食物和自己的胃比起来,价值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面.
十几秒后,雪之下小姐的笑点终于被关上了,一本正经的坐在位子上,向我问到
[那么剩余的这些食物怎么处理?]
[你别问我啊,话说这不都是你点的吗?]
看来雪之下也不想浪费不过这并不能成为承担浪费大部分责任的理由。
[确实是我点的]说着,她把目光定格在我身上,眼睛渐渐的变成了两轮弯月,嘴边瞬间出现了平静而冰冷的微笑[不过我记得是要让某个人全部吃完才对.]
[诶?!不,等等!拜托让我想一下.]这算什么?自作自受?很顺嘴的就说出了那句最不应该说的话[带走怎么样?]
我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只有这个最正常的方法可行了吃掉是不可能的,退回去也行不通,餐厅里的菜式只要是端上餐桌就不能退的,那么带走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我小心的看着她,现在还真害怕她说出让我全部吃完之类的话来
雪之下轻轻的托着下巴,有些为难的看着桌上依旧丰富的食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呢带回去放在冰箱里,吃的时候稍微热一下也不会丧失掉什么香味好吧]
得到确定的结果,终于能放心了食物的愤怒可是很恐怖的,我再也不要这种了,咖喱之类的也不要
[那我去让服务员拿几个餐盒过来啊]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
[怎么?]
叫住我之后,雪之下微微的点了一下下巴,用眼睛示意我坐下,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回到了座位上。
她指着桌子上那些被盘子装在其中的用火烹饪出来的食物说到[带走的话仅限于那些食物吧?]
[这当然了]
[那至少先把圣代和咖啡解决掉再去吧]说着,她把我的那份推了过来
说起来,还真是,刚才一直致力于解决那些正常的食物,已经把这两样遗忘在角落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这些都不是什么固体食物很容易就解决了。还有,别看我这样,也是一个非常喜欢吃圣代的高中生,可以说是忠实的顾客酸酸甜甜的味道我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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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的把咖啡喝圣代都解决掉,确认一下没有遗漏任何东西,除了能带走的食物外嗯,没问题
[好了,雪乃,你先等一下,我去拿餐盒]
雪之下已经好好的吃完了属于她的那份圣代,现在正抬着杯子细细的品着咖啡,听到我的话后,把杯子稍微移开了一些,轻轻的动了一下嘴唇,发出[诶]的一声,表示同意。
我走出包房,来到服务台,依旧是那个店员小姐站在那里,看到我走过来后,露出一个很标准的职业微笑
[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和刚才的气氛完全不同啊这个人错觉吗?算了
[哦请帮我拿四个一次性餐盒还有,把账结了.]
哎还好我今天身上带了准备买游戏的钱,然的话还真没办法了。顺带一提,这钱可是我花大量的休息时间进行网络兼职赚来的,虽然我也很惊讶自己回去打工什么的不总不能一直让她付钱说起来,有好几次出去的消费都是她一个人付的,感觉像被**了一样,这在以前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但人都会有改变的不是么稍微努力一些也不错我不讨厌这种感觉。
[好的先生,请稍等.]
一会儿后,服务员小姐拿着餐盒和一份账单到我面前
[先生,这是你的餐盒和消费账单.]
接过来看了一下唔还算能接受总共37800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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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餐盒回到包间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座位上雪之下的身影不见了怎么回事,几分钟前还在的啊,而且我从柜台前上来的时候也没看到她,所以应该还在这里进去后把门带上,站在门边四处看了一下确实没有。随后我又把目光投向了卫生间的门上,上面的绿牌显示的是“空闲中”,也就是说没在里面么也不排除忘记换门牌的可能,稍微确认一下?不可能真是密室失踪吧?
[哈]我迈开脚步朝着卫生间走去,当然只是去敲下门确认一下而已。
突然,刚迈出去的步子就被迫停在半空中,因为手臂被人拉住无法落地,随后,另一只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失去了支撑点,导致整个人因为失去重心直直的就跌倒在地上,这些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躺在了地上,万幸的是包间里的地毯很厚也很软和就像倒在棉花上一样.不过餐盒却被摔散了
[怎么回事]我努力的靠双手支撑着身子,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跨过我的身体直接压着月复部,因为突然增加了重量,所以再次的躺了下去,当我还想继续做着挣扎的时候,双手却被死死的压住了——另一双洁白的小手,手指穿过我的指缝,按到地毯上。
在看清人影确认是雪之下之后,心中稍微的放心了一些,不过却很疑惑她为什么会我看了一下月复部被她用膝盖抵住双手也被压死完全被控制住了么
我回过目光看向她,希望能为我解释一下这算什么新型的惩罚么
[雪唔]
刚开口的那瞬间雪之下把她的嘴唇印了上来,软软的、温温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芳香
一股暖流慢慢钻入口中一种截然不同的香味,口中的略带苦涩的香味和窜进鼻子里的芳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叫人忘掉一切的温暖,我停止了手上挣扎的力度,放松下来,只是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她,雪之下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下面的脸颊早已染成一片鲜红,精致的鼻子因为紧张吐出的气息显得有些紊乱,不过脸上却显得异常坚定身后的发丝慢慢的往下滑动,滑过她的肩头,落到我的脸庞,如同苍穹般,依旧是那么的富有神秘感的黑色。短暂的失神后又不得不继续感受着依旧持续的来自口中和嘴唇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