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阴沉而压抑的气氛中,晚餐不紧不慢的进行着,这个氛围和鲜红色的灯光在某些地方形成了绝妙的搭配,让人不禁想到那种大战过后双方谈判时,为了争取每一分利益而把自己的优势和条件最大化,为了得到同情把战损化成一堆数字,却无视掉那些在战场上阵亡的士兵,由他们的鲜血构成了这个晚宴的背景。嘛这么说或许有些过分但现在的事实就是这样,不同的只有阵亡我一人而已
作为一个战场亡魂,只有埋头苦吃的份,她们两个的事情完全没有头绪,我也就无从插手,虽然明面上的斗争没有了,但餐桌上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雪之下吃什么,对面的佐佐木也吃什么,而且绝对比雪之下吃得多,从培根到炖肉,从南意大利菜式到北意大利料理,每个餐盘中都会有两双筷子或叉子同时出现,一个取的分量很少,一个取的分量较多这算什么?.+du.食物的复仇?炫耀自己的食量比对手大?如果真是这样佐佐木的女子力就要下降很多了,毕竟就我了解的男生来说比较喜欢那些食量较小的女生.
[哈]一声长叹后,雪之下把手中的叉子斜搭在还有一半的意大利面的餐盘边缘,有些苦恼的摇着头[被奇怪的猴子模仿了很伤脑筋呢]随着雪之下的话音落下,我的心瞬间就提起了第二回合要爆发了?怎么办我悄悄的看了旁边的叶山一眼,他也正悄悄的看向我目光在汇聚的瞬间对我露出苦笑后,又优雅的拿着手中的刀叉开始切牛排这是没办法的意思?关键时候可别退缩啊喂!
[至少比那种呆在笼子里等着别人喂食的金丝雀要好]佐佐木也放下了叉子,带上胜利的嘲笑挑衅的看向雪之下,不过盘子中的意大利面已经被全部消灭掉了,惊人的速度!虽然不是很多但好歹也是面食,可不是什么软凝结的食物.看她一副自信满满的,应该还游刃有余这家伙,隐藏的大胃王么?
面对佐佐木的攻击,雪之下显得很从容,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伸出手去拿了一块披萨呼还好,还好当然,佐佐木也跟着拿了一块,只不过显得有些匆忙,大概是没想到雪之下会无视掉这个挑衅食物的斗争真的有意义吗?好吧,现在我开始担心佐佐木的智商问题了赢了也没什么意义,还很有可能背上各种**。
毫无征兆的,正在努力消灭甜点的我,被一盘盖着缺失一角的披萨意大利面打断。原本放在面前的那份意大利甜点杯被挤到一边.
[怎么?]我抬头看着一脸坦然的雪之下,例行公事的问着,经过多次的经验,大致上明白要这么做了,这么问只是出于习惯。
[我吃饱了]
[哦]
我看着眼前的这堆食物一块披萨和半份意大利面唔我轻轻的模了一下月复部吃完这些我也差不多了.
把剩余的食物都交给我后,雪之下抬着女乃茶细细的品尝了起来,很平常的样子,不过对面的佐佐木小姐已经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雪之下,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一样,没问题吗?
[怎么可以这样?!]
短暂的失神后,猛然爆发的佐佐木对着我这边几进咆哮的叫着,看来受到的打击很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拜她所赐,整桌的人都停止了用餐,焦点有从新汇聚到她身上
[那个怎么了?]
不对吧?为什么你咆哮的对象会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哦,这不是你们之间的争斗吗?我瞥了一眼依旧很淡定喝着女乃茶的雪之下。
佐佐木伸出了颤抖的食指,指着我手中的披萨[你你你你怎么能吃这个东西?]
[我为什么不能吃]这是食物不能吃吗?所以这个问题很奇怪。
而后她又指着面前的那份意大利面,怒的盯着我说到[还有这个!]
[哦,意大利面。]我看了一眼,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难道这也不能吃?你是老婆婆吗?
[我知道是意大利面!]她把双手猛的拍在桌子上,除了一声脆响外还附带了汤汁和女乃茶中荡起了涟漪,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你为什么会吃这些?!]话语中充满质问语气,愤怒的眼神,这些都是只针对我一个人而已我这算是成功的吸引仇恨了吗?
[不所以说这是食物,我为什么不能吃?]
你的问题很奇怪诶,不过为什么你的发怒对象会是我就更奇怪了
[]面对我这个很有道理的答案,佐佐木愣了几秒,随后双手抱着头,苦恼的发出不甘心的[呜呜声],持续了一会儿,又猛然瞪向我,用手指着旁边一副事不关己还在品茶的雪之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会,吃,这,个,女,人,剩,下,的,东,西!]
[这个不行吗?]
这还算好的今天只剩下这么点而已上次可是慢慢一桌那才叫噩梦。
面对我的回答,佐佐木显得异常激动,指着雪之下的手指也在空中颤抖起来,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和雪之下,断断续续的说到[这这这不就是算那个间、间接]话还没说完,她的声音就完全听不到了,显得有些害羞的低着头不过眼睛却是瞥向了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吃着牛排的叶山,这家伙现在还真是淡定啊
这才是她说的原因么嘛,佐佐木意外的纯情呢虽然被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害羞,不过这种程度的话还好,还好不过确实心跳也加快了少许。
[哦,因为]
[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夫,这样也不行么?]
抢在我前面回答的是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雪之下,她轻轻的放下茶杯,没让它发出一丝声音,双手搭在大腿上,稍微的吧身子撇向我这边,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不冷不热的微笑,带着一种让人着迷的魔力,轻声又舒缓的对佐佐木继续说到[现在还有问题吗?佐佐木学妹?]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都石化了,这是什么?石化魔法?不不,等等,我什么时候晋级到未婚夫了?先不说雪之下母亲那边,就我这边完全不知道啊.直接就这么说真的就没问题么?我的意愿又被完全无视掉了?那个未婚夫也就是说
[你、你说谎!]
佐佐木的大声否认,打破了这个冷场,表情显得有些凌乱,目光也摇摆不定,因为过于激动脸色在这鲜红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红艳。
[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说谎?]
[证据]佐佐木一愣,刚才的那句话基本就是想也不想就说出来的,所以理由什么的根本就没想过不过犯得着这么激动吗?这和她又没说没关系而且今天也才刚刚知道名字不久,话说她就没记住我的名字为了在食量上战胜雪之下她也真是拼了哎。
[这家伙一副死鱼眼的腐烂下流样]
“啪”的一声,刺耳的破碎,原本是放在雪之下面前的那杯女乃茶突兀摔倒了坚硬的地板上,里面的茶水洒了一地,精致的茶杯变成了碎玻璃,安静的散放在桌子旁的地面上却很强硬的就打断了佐佐木的发言,整个场面有陷入了沉寂。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老老实实的道歉。]
雪之下冰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包房,原本淡然的情绪已经消失,声音并不大,但却盖过了刚才的那声破碎的声响,抨击着所有人的心脏,如什么东西堵着胸口一样的难受和难以呼吸。
[雪乃,等等,别这样,稍微冷静一下她毕竟还]我提心吊胆的看着两人,这算什么跟什么?雪之下今天很不冷静呢,心情不好吗
[道歉!]
无视我的劝解,在冰冷的看着快要哭出来的佐佐木同时发出了这个不可置疑的命令,愤怒的火焰从身上弥漫开来,覆盖了这个狭隘的空间,似乎一切反抗她的人都将被碾碎,来自审判之神的愤怒。愤怒中的雪之下很恐怖,冰冻的表情已经把所有的感情封印,唯美的面容也因为这样而带上了那一点点不应该存在的瑕疵。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第一次看到她是如此不加掩饰的把愤怒表现出来,也第一次强制性的会让一个人道歉,我想不到,也想不通.猛然发现,我现在只能在复杂的心情中看着事情的发展,这瞬间我憎恨自己,也害怕雪之下我——依旧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