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和雪之下走在和往常一样的上学路上,不过因为是志愿商谈的关系,我们今天的课程暂停,所以显得十分轻松,不管是从身上的负重还是心理的压力来说.
[怎么样?昨天晚上发给令尊的邮件那个有回应了吗?]
罕见的,雪之下露出一副稍显紧张的表情,语气也也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把头轻轻的低了下去,留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过刚好能看到眼袋线面变得粉红的小脸蛋,拉着我的那只手捏得更紧了,整个人突然变得娇羞起来眼前这只可爱的生物是什么?犯规了!绝对犯规了!不不,雪之下小姐,你先别露出这种少女般的紧张感啊,我这边可是会先动摇得无法自拔了要对我那不称职的双亲充满信心——他们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会来的,安心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电子邮箱后把它递到雪之下的面前,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后,也接了过去上面显示的只是一封普通的邮件
From老爸
To比企谷
Message:这种小事就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也成年了,没什么时间过去。因为我们从星期一开始要到台湾出差五天,请一定要照顾好小町!无论说多少次——你要给我好好的记住!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如果我回来的时候我可爱的小町哭哭啼啼的向我告状我一定会然你认识到什么叫来自一个深爱着女儿的老爸的愤怒!生活费已经交给她了。
就这样,我们也要睡了。
End
这封邮件先不说直接把商谈的问题交给我,至始至终都没问过身为长子的我为什么会在外面留宿、在什么地方留宿、留宿的主人家是谁这些关键的问题啊~啊,小町是你唯一的女儿但我也是你唯一的儿子吧?哎
看完邮件类容后,雪之下把手机递了回来,轻轻一笑[你还真是被家人如此看重呢]
[哈?看重?那是放纵才对吧?]这种完全不负责任的双亲除了对小町的过度溺爱我就没发现对他们还有任何的期待嘛,反正也习惯了,能和小町独处也很不错呢
面对我的反驳,雪之下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没做任何回应,不过从她清澈的眼睛中,却透露出一种憧憬的向往也许,即便是这样的不负责任的对话,在她看来也是一种享受吧.即便是现在关系得到很大缓和的她们,也不是随时可以发邮件什么的
[那个你的那边怎么样?]
我挠着头,重新扯了一个话题,就这么沉默下去可不好,至少得分散她的注意.
[啊~放心哦]她扭过头来看着我,重新露出了让人安心的笑容[母亲今天会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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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放心不下那个人会来?这可是本世纪的最大奇迹之一了,我原本以为是阳乃或者干脆不来的这两种结果,看来还是低估了她们母女的关系改善程度了,居然短时间内会为女儿做到这种程度的改变按照雪之下以前的说法她母亲可是基本不会过问她在学校的事情的,因为对那个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程而已,也不会对雪之下抱有过高的期待,姐姐已经完全达到她的要求了只是按照固定的模式来对她的生活和前程来安排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也并不是这样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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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学生陪同监护人——可能是家长也可能是长辈,三三两两的站在学校门口,看样子是已经商谈好了志愿商谈是按照出席序号来的.现在虽然已经算是上课时间了但估计还没轮到我,我的出席序号可是比较靠后的就算到我也只有一个人而已算了,到时候挨上一两拳应该能过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么就到这吧,商谈完以后我想回去一趟,买些食材,帮小町准备晚饭什么的]
[先等等。]雪之下并没有松手,而是把我拉住站在原地,轻声说到[母亲想和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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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完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啊喂!面对那个高达的时候不准备一下真的能行吗?不会被碾碎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回去
看着一脸呆滞的我,雪之下很淘气的捂着嘴笑了起来,带着颤音嬉笑着说到[没、没关系的只是说说话而已唔.]
话还没说完,有捂着嘴轻笑起来憋得这么辛苦真是难为你了不过看她这么轻松的样子应该不会很糟糕吧大概心中依旧忐忑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由远而至,稳稳当当的停在我们面前,我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BOSS来了
车窗慢慢的打开,雪之下的母亲静静的坐在里面,依旧是和服装扮,完美的成熟的美人她缓缓的睁开双眼,快速的在我和雪之上扫视了一下,身边的雪之下则是轻轻的鞠了一躬表示问候,我反应过来后也紧跟着一起,雪之下的母亲对我们轻轻的点点头表示回礼,并没有下车,温柔的看了一眼雪之下露出温馨的微笑后,把目光转向了我瞬间有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真不愧是她的母亲.
[比企谷.八幡]
[是、是的!]
不自觉的,我挺直了身躯,立正的姿势,就像随时等待命令的士兵一样的直直的站在她的眼前,这完全是处于那种动物面对危险时选择臣服的条件反应
[能稍微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可以]刚说完,脚上就传来一阵疼痛,从角度和力度来判断,是被踢中脚踝了雪之下有些不满的向我看来我说错什么了?
[那么请上车吧.]话音刚落,前面司机的车门就被打开了,走下来一个身穿西装的健壮男子,来到我面前轻轻的把侧门打开后,便笔直的站在一边,作为一个合格的司机是不需要过多的指示就能把事情做好的
雪之下的母亲往车里挪动了一些,腾出位置,我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在雪之下督促的目光中走进了车厢里坐下,然后又是那个司机大哥为我们把车门关上,静静的挡在窗前
刚进车里,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车顶则是用一堆不知什么名的材料雕刻着占据一半顶盖面积的雪花三叶草族徽。这个车厢显得比较宽敞,两个人坐下也不会显得有任何拥挤,对于我来说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啊
[今天是你也要志愿商谈吧?]做下来后,她稍微侧着身子面向我,首先打开了话题。
[是的.]虽然我的回答很平静不过真是不行了手心里已经湿透单独面对她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冒昧问一下,能为我引荐一下你的家人吗?]
[对不起,今天就我一个人来,他们都出差去了]我低下了头很真诚的道歉着,心里却对父母的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进行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谢没能来真是太好了
[是么]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沉默下来,打量着我,那种瞬间被看透的感觉又回来了我真的没说谎
[真是遗憾那希望下次有机会请务必为我引见一下。]
[好、好的!]
呼心中微微的舒了口气,再被这么盯着我真是顶不住了
[能告诉我你的志愿方向吗?]收回了那种审视的目光后,又用一种长辈关心晚辈的语气向我问到,这种突然的转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像身份在犯人和卧底之间的转换,太过突然,无法自然的接受
[是是公立文科]
[和小雪乃的志愿一样呢]她脸上慢慢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工作?或者创业?]
[]我沉默了面对这个问题,如果是其他人这么问我,我可以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出家庭主夫这个答案到现在为止,我依旧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因为那对我来说绝对是很痛苦的事情,痛苦到想都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面对,但是,雪之下母亲对我的这个提问却带给我一个短暂的思考机会.
[呼]一小会儿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双手紧握着拳头,认真的看向她[我会成为一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声音不大,却很好的把我最真实的想法传达了出去,不管她接不接受,这就是答案。
[和小雪乃形容的一样,你很诚实.]面对我这个听起来很没有骨气和追求的答案,伯母淡然的点着头,又摇了摇头[但即便是这样,也很困难]
[我愿意,也会抛弃一切除了她以外自己的所有。]
[那么,在成功之前的自尊、前程、独立]
[还有人生、自由、权利和价值都将被剥夺]我接过她的话,继续补充下去。
她先是一惊,随后又皱起了眉头,但瞬间又舒展开来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
十几秒后,重新睁开眼,从一直叠放在面前的双手分出一只,轻轻的抚模过我的额头和脸颊,接触到的一瞬间我立即绷紧的身体,不去抵抗也不敢抵抗。那是一只温暖的、来自长辈的手掌,有着和雪之下一样细腻的肌肤和温度,缅怀的看着我[你和他果然很像啊]轻声的发出这声感叹后,收回了手[哎]我静静地看着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害怕打断她的思绪。
[这是你的选择只要能让她幸福四年后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这句带着伤感的话语从我耳边划过后,她对我露出了一种特有的勉励似的微笑[好了,她也该等急了下去吧]
[谢谢]
我对她行了一礼,准备推开车门下去了.呼想到了有些很沉重的话题希望别让我太困扰
[等下你志愿商谈的时候我也会去旁听。]
我原本抓住把手拉动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微微一震[那就麻烦伯母了]
旁听的话应该没问题吧?毕竟在规定上也没说不允许别人旁听只不过会让我感觉到很紧张,别人会感到很奇怪这种小事相对于刚才的那些已经可以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