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的私事本官管不着,可他此刻正挟持老百姓为人质,本官就不得不管。”
“姜大人,我劝您还是少管为好。”那侍卫头领见姜思颐不听自己的警告,反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急了,说出的话语气也就不太好。
“好啊,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来人。”姜思颐话音刚落,呼啦啦从人群中走出几十个捕快,将黑衣人还有那些侍卫都给围了起来,侍卫头领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这位壮士,你究竟所犯何罪?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如何?”姜思颐见捕快们控制住了局面,不理会那些侍卫,又与黑衣人交涉了起来。
“说来也是惭愧,本人一时没钱吃饭,偷了人家一点银子。”
“哦?这偷窃确实也是一项可大可小的罪了,你偷了多少银子?”
“没多少,也就几两吧。”
“姜大人别听他胡说,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样。”那侍卫见他说的云淡风轻,忙插嘴道。
“不是那样,那是哪样?”
“这”
侍卫头领又不说话了,围观的众人纷纷议论说就偷了几两银子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人吧。
看侍卫们刚才那架势,分明就是要杀了他的节奏啊。要不是黑衣人抓了个小姑娘在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们说不出来他究竟偷了什么东西,而他又说只是一时没钱吃饭,偷了几两银子而已。谁都有难处的时候。
我看你们就不用如此为难,由本官将他带回去备个案,银子呢本官也替他还了。这样你们也好交差,那小姑娘也能早点回家,如何?”
“不劳姜大人费心,我已经将偷来的银子全数奉还了,也跟人家道过歉解释过了。”
“放屁,你”
侍卫们被他歪曲事实给气着了,待反应过来自己当着姜思颐还有众多百姓的面说了些什么时,脸色涨得通红,忙将话给咽了回去,不敢再接着骂人了。姜思颐心下暗笑,只是面上不显。
正好此时先前被派去向主人禀告的那个侍卫回来了,他在侍卫首领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侍卫首领点了点头,对姜思颐一抱拳,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带着人走了。让大家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怎么这就走了?’百姓们见无热闹可瞧了,也各自回家。
等侍卫们走了后,黑衣人才将剑从小姑娘脖子上拿开。对小姑娘说道:“刚才一时情急伤了你实是抱歉,给你赔礼了。”
小姑娘似乎对刚才的事还没反应过来,对他的赔礼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怔怔地看着他。黑衣人疑惑了一下,然后向着姜思颐一抱拳,也快速得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丫鬟跑了过来将小姑娘拉到一边,拿手绢给她擦脖子上早已干了的血迹。对于罪魁祸首,丫鬟恨不得也在他脖子上划上一剑才好。没想到她一个不小心,将小姑娘脸上的面纱给揭了下来。正好一阵风吹过,面纱被吹走了。
这一变故让众人始料未及,愣在了当场。姜思颐最先反应过来,忙将她揽在怀里。而他身边的小厮甚是机灵,跑到停靠一旁的马车前,也不知他是与马车主人怎么说的,只一瞬的功夫就赶着马车过来了。
姜思颐让小姑娘和她的丫鬟上了马车,又让人亲自送她们回去。自己则是向着相反方向走了,留下少部分人窃窃私语。
“哎,你说刚才那小姑娘会不会就是陈府的六小姐啊?”
“哪个六小姐?”
“还有哪个,就是几年前得了天花却活了下来的那个。”
“啊,她不是”
“是啊,听说她虽然活了下来,却有点痴傻还毁了容,一直跟着陈老太爷住在绮榄轩很少露面。难怪刚才她被黑衣人挟持都没哭过,我还以为是她不害怕呢。感情是个傻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是啊,你看到她那脸没?好吓人啊。”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
“你说这六小姐都这样了,以后还能嫁人吗?”。
“要你操什么心,陈家犯了这么大的罪都没有被满门抄斩。陈老大人大义灭亲,深受皇帝重视。我看你家的二小子不错,要是能攀上陈老大人这颗大树,你们家可就发达了。”
“去你的吧,你怎么不让你家的小子去娶啊?陈家早就没落了,哪还有什么陈老大人。”
“哎,没落了也比没命好啊。”
“对了,刚才姜大人将她揽在怀里,难道他们两个”
“别胡说,姜大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毁了容的人。”
“那可说不定,你没见他刚才护着陈小姐的样子吗?这两人肯定有鬼。你说姜大人怎么会这么想不通,喜欢一个毁了容的人啊。”
“”
“我说你们这些人有没有点同情心啊,六小姐成了这样已经够惨了,你们竟然还拿她开玩笑,小心天降大雷,将你们这些坏了良心的人一个个给劈死。”
“嗨我说,你这人说话也太毒了吧,我们只是说几句实话而已,你就这么诅咒我们,怎么,你同情她,有能耐向她说去啊。”
“我说你们”
“娘,算了,不与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爹在家估计都等急了。”
“哼,懒得理你们。”
“什么玩意”
载着陈萱芸的马车到达绮榄轩时,城中街道几乎没了人影,唯有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陈萱芸的女乃娘刘妈妈正带着人在门口东张西望,见到陈萱芸与丫鬟下车,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亲自将人迎了进去。
刘妈妈与丫鬟绿萝是皇帝亲自命人送来的,陈家获罪后,陈家的下人们大多数都被发卖了。她们两人也不例外,不过皇帝秉着好事做到底的原则,让人将刘妈妈和绿萝又给买了回来送到了陈萱芸的身边。
陈萱芸换了套外裳,带着绿萝来到绮榄轩的正院给陈老爷子请安。刚进院门,就看见陈老爷子正怔怔地看着院子里的金桂树发呆,而忠仆陈文远远地站于游廊上看着。陈萱芸没有立马上前与他打招呼,而是看着他那瘦弱佝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祖父,萱儿回来了,您怎么又看着这金桂树发呆呢。”
“是萱儿回来了,怎么样?路上可还顺利?”
“不呢,回来的时候与一个黑衣人撞上了,被他抓作人质,差点就不能回来见您了。”陈萱芸说此话的语气有点低低的,听在陈老爷子的耳朵里就变成委屈无比。他满腔愤怒,硬生生压了下去。对陈萱芸说话的语气里除了关心,却没有一点其他的情绪。
“那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没事,就脖子上划破点皮,流了一点点血。不过祖父别担心,我的身体健康的很,这点血不算什么。”
“这孩子,都出血了还说没事,快过来给祖父看看。”
“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