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船舱里出来。
众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有人道:“世子,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在这京都,竟还有人不识您永安王府的船,英雄救美……哦,不不不,是叫一个女侠给救了,这真是不知者无畏,无知的人真可怕!”
“哎,别这么说,我们世子是惜美之人,说不定这姑娘就是瞧着是永安王府的船,方才使这一计的,这不,还真是吸引了咱们和世子的注意力了!”
众人听了,都默契地笑了,看着水中的王紫,这姑娘还真是够逞强呢,都拉不动了,还不放弃!
王紫累得够呛!在水中救一个不会游水的人真是很费体力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这女子还一直惊慌得拼命的踢水!
“你别动!你这样一直动我救不了你……”王紫冲落水的女子喊着。
而落水的女子却是吓得根本听不进去,只会一直拼命地呼叫:“救命!救命!”
王紫叹了口气,知道这女子已经是吓得六神无主了,根本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起作用,唯有一手拖着她,一手往船边游去,正游得筯疲力尽,突然竟有人在后头敲她的头,一下一下地,像下雨似的,非常有气奏。
又是谁在这么无聊!王紫本来不想回头,因为她已经累得够呛了,只想快点游上船去,把人救了再说!谁知那敲在头上的,却是一下一下越来越快,她的头都快要痛死了!
“你干什么……”王紫回头冲着那人怒道,神情却是一征。
那男子穿着白衣,脸型像刀削出来似的轮廓分明,五官都十分的协调,甚至惊艳,狭长的眼,眉宇英俊,自有一股王者之气,只是唇角微勾,还有那眼里毫不掩饰的一股嘲弄,生生把这好容貌给演示出了纫绔子的欠揍模样!
看着王紫生气的模样,他也不出声,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竹子,好长好长的一根竹子,所以即使从三层船上伸到王紫的头上,也是十分凑手,他敲一下,又打三下,有时敲在头上,有时却又打在她肩上,玩弄的意味十足,全凭他一时高兴!
王紫愣了一瞬,回神了后方才责怪自己竟犯了花痴,尤其是头上不停落下的敲打,正在告诉她这个人是有多么可恶的!她竟还能花痴得走神!
“又是一个被世子容貌迷惑的女子……”耳边传来嘲笑调戏的声音。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王紫转回头,也不跟他浪费时间了,任由那敲打,像音阶似的一下一下落下,她拼命地游,终于千辛万苦的游回了船边,春水忙帮着把人拉上船,王紫也虚月兑似的爬上了船,坐在船上喘气。
“世子……就这么放过她了?”众人不信地问道。
晏庭钧将手中的长竹随手扔给了一旁的侍卫,看着远处已经撑远了的小船,随口下命令:“回岸上!捉人!”
捉人!
几位公子沸腾了,脸上笑了开来,他们就说这世子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人走的嘛!这不,在岸上守殊待兔,还怕人不自投罗网!好计!有趣!
船很快回到了岸边,晏庭钧一边弹着手指头,一边悠闲地走下船去,几位公子哥儿显得有些奇怪,这捉人下一道命令不就行了,还要亲自捉?
不得要领,又没人敢问,这世子的脾气性格就跟六月的天气似的,谁都捉模不准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唯有跟在后头看个究竟了!
而斜月楼上,有人惊慌地进来喊着:“糟了!糟了!那永安王世子带着人上来了!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众人顿时一阵惊慌,甚至有人慌得跳水藏桌子底下的!
怎么办?怎么办?那恶刹来了!怎么办?众人慌急了!刚才吹着牛皮,谈笑风声的面目早已被惊慌所代替。
“来得正好,我还想找他呢,”定毅侯大公子周明涛看着众人慌乱,又是气又是恨,“怕他做什么?”
可惜众人此时已无心思去搭理他,保命要紧,只有与周明涛要好的王宁低声对他说道:“这世子怎么知道事情是咱们做的呢?还找上门来?”这话让周明涛也暗恨,莫非是有内鬼?
晏庭钧终于还是走了进来,看着众人东藏西藏,慌里慌张的模样,他笑了,轻轻的笑了,坐下,翘起二郎腿,依然还是弹着他的手指。
“跳水的有几个?”他问。
“六个!”突然有黑衣人从周明涛身后的栏杆外神奇地出现回道。
“哦?才六个吗?”。他微微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可惜,跳水的人少,是代表他的恶还不够震慑吗?
屋里的人都吓傻了,看着那神出鬼没回话的黑衣人,刚刚他们明明都挤在那栏杆处看江中呢,什么时候那里有个黑衣人了?他是怎么进来的?而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怪了!
“是谁出的傁主意?”他仍然随意地问。
“礼部尚书王家的王宁。”黑衣人却不敢如他似的吊儿郎当的回答。
晏庭钧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哦,是哪个?”不会是眼前的这个胖子吧?
胖子吓得“咚”一下脚软了,连忙爬起,“不是我!不是我!”
众人忙低着头不说话,却偷眼看着王宁,并且自觉地退离远了他,王宁和周明涛顿时便突出地被孤立了。
周明涛世子当然是认识的了,那么这个又高又瘦,且长得不像个好人的就是王宁喽?
“计策不错,可惜没有人告诉你,我鼻子很灵,别说还是掩盖了的气味了,就是无味的,也别想我中招了。”他笑着对王宁道,很是平易静人的样子。
王宁看着他,心里很害怕。
“除王宁和周明涛外,其他人,包括跳水的捞起来,都喂了销魂散去,让他们也尝尝销魂散的滋味。”晏庭钧依然轻飘飘地说话。
黑衣人领了命,带着一众侍卫便开始捉人喂药,另外还有侍卫跳进了水里,将刚才跳水逃命的几个人也捞了上来,一并喂药,顿时斜月楼如狼哭鬼嚎似的尖叫哭喊着,有如人间炼狱。
王宁咽了咽口水,这主意是他出的,这些人尚且是这个下场,那他呢?他会怎么死?
而周明涛则是气恨呀,看着晏庭钧,很想冲过去揍他一顿,然而有这个气却没这个胆,听着耳边的哭饶声,他恨道:“晏庭钧,你好狠呀!事情是我干的,有什么你冲我来!拿他们出气算什么好汉?”
晏庭钧背靠着靠椅,笑了,“你们背地里不是叫我恶刹吗?恶刹能干什么好事?主意是你们出的,药也是你们预备的,我帮你们喂药,还不感激一番吗?”。他看着底下已经喂完药的众人。
众人一哆嗦,想着这晏世子的行事做派,全看他的心情了,一不小心惹恼他,扔进江里喂鱼他都敢!连忙道:“感激!感激!感激晏世子……”
“不是感激我,是感激周公子和这位王公子才是,嗯?他们才是药的主人,不然我从哪儿弄来这么好的药让大家享受呀!”
众人看着周明涛和王宁,心里简直后悔死、恨死他们了,眼里又是恨又是怒道:“感激周公子和王公子。”
周明涛和王宁此番才醒悟他们二人为何没有被喂药,原来是叫众人恨他呀,这样一来,以后哪里还敢有人和他们做朋友?好狠的计策!也好狠的心呀!这些人毕竟是受池鱼之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