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萱很伤心,任何一个姑娘当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不喜欢自己时,都会很难过,可更难过的是,原来这个人还竟然将自己当成妹妹来看待,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期盼中的爱情竟突然变成了所谓的亲情,可是谁和他是兄妹?她才不要当他的妹妹呢!
“萱儿!”沈明馨叫了她一声,连忙去追,又叫身边的丫环婆子:“快追上去,别出什么意外了!”一个脚步利索的婆子便连忙追了上去。
晏庭钧站在原地,看着跑远的一群人,他叹了口气,他的心中并没有多少负罪感,这种事情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早日说清楚还不必惹出那么多是非麻烦,而周萱他也相信只是需要时间去想开罢了。他转身慢慢走回去,心里想起一个人的身影来,不禁又微微皱起了浓眉,“喜欢稳重型的?”他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又觉好笑地笑了一声,“我难道不稳重吗?论样貌论`家世,整个京都还能找出一个条件比我还好的人来?居然还能嫌弃我!”他越想越是觉得可气可笑,心里也在努力想着法子怎么去惩罚竟然有这种思想的这个女人。
第二日,去荣鹤院请完安后,五夫人带着王紫坐着马车去了普觉寺。
王紫知道五夫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去普觉寺,因此猜到五夫人此行定是与上回在普觉寺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有关,只是五夫人还没打算与她说,她也不便去问,五夫人一路显得心事重重,王紫掀开帘子去瞧,今日的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征兆,心想怎么就挑了这个天气出门?一路看着风景,马车半个时辰后就就到了普觉寺的山门前。
王紫和五夫人下了马车,带着丫环先去殿里上了香,今日天气不好,因此上香的人也不多,上完香后,五夫人笑着对王紫道:“娘要去找大师诵经祈福,今日在寺里吃了斋饭再回府,你自己带着丫环在寺院里走走,别走远了,注意安全。”这是每次来寺里上香五夫人都会做的事情,王紫因此点点头。
看着五夫人进了殿,王紫想了一会儿,便领着丫环到后山而去。
品花阁还是一如往日的清静,王紫刚进去,便意外地先见到了镇国公老夫人一个人在院里侍弄花草,她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剪子,俨然一个田庄里的普通农妇,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又她那一身与普通妇人不同的雍贵气质,她几乎也要以为她只是一个喜爱花草的普通妇人了。
察觉有人进来了,镇国公老夫人抬头看着她,见是她,眼里现了一丝意外,王紫连忙福了福礼,道:“给老夫人请安了。”
镇国公老夫人仔细地打量着她,她的打量并不遮掩,似乎一点也不怕面前的这位年轻姑娘会因为她的打量不自在,而王紫也确实并没有什么不自在,早在第一次踏进品花阁,看到那些花草侍养的情况,她便猜到此阁主人的性子定是有些冷僻的,又上回有过一面之缘,对这镇国公老夫人的性子她也算是有了一些接触与了解。
她站在那儿让她打量,正打算待她低下头继续侍弄花草不理会自己,自己也该福礼退出时,谁知镇国公老夫人竟然一改常态,竟然开口与她说话了。
“听说你对养花也有些了解,你随我来,我正好想找个帮手。”
冷中带着孤傲的声音响起,待王紫抬眼惊讶地看她时,镇国公老夫人也已经站起往后园走去,竟是不理会她答不答应。
这性子可真够冷僻古怪的。
王紫和春水对视一眼,春水皱着眉,她对这镇国公老夫人冷僻的性子感到不安,从没有遇到哪个妇人的性子是如同镇国公老夫人这般古怪的,一个人住在这偌大又孤寂的园子里,侍候的下人连个人影儿都不见,可偏偏出身又这般尊贵,当真是令人既忌弹她的身份,又害怕她的古怪性子。春水不禁抓紧了王紫的衣袖,虽然没说话,可害怕的神色也已显露在脸上。
王紫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和镇国公老夫人不过只见过一面,根本谈不上熟识,可镇国公老夫人这孤僻的性子,怎么偏偏就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可以这么不客气地就下命令呢?虽然不安,但想了想,镇国公老夫人既然与永安王府这般亲近,想必也不会有恶意,她还说自己对养花有研究,这也许是永安王妃在她面前谈起过自己罢,这般一想,心也安了不少,握着春水的手便跟在镇国公老夫人的后面。
进了后园的花圃,这里王紫上回也曾与众人来逛过,而镇国公老夫人还当真是一点也不客气,指着这处那处的问题,让王紫和春水帮忙替她解决,似乎忘了王紫也是个官家小姐,十指不沾杨春水,并不是她的丫环或是普通农家姑娘。而下达完命令,这性格古怪的镇国公老夫人居然转身就走出了花圃,依然是一点也不理会王紫两人的反应。
饶是王紫是个现代人,对这镇国公老夫人的古怪举止,也在这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而春水愣了一愣,回过神来就是对着满花圃的花草不可思议地嗤笑了一声,“姑娘,这镇国公老夫人是不是……”有病呀!
居然将她们两人当成她的丫头使唤,春水虽然是个丫环,也觉得这镇国公老夫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份,哪有这般理所当然地叫人替她整理花圃的?她若一个人忙不过来,一声令人,不多的是人手帮忙吗?叫王紫一个官家小姐做这些,岂是尊重人的?这不是有意羞辱她们吗?
王紫一时也理不清这镇国公老夫人的用意,不过反应也并没有春水这般反感,就当作是助人为乐罢,帮帮孤寡老人这在现代人的受教育里也是一项美德,何况这镇国公老夫人虽然古怪,但到底也算是认识吧,帮人家一点忙,也不算什么要紧为难的事。
只是这么大的一个花圃,让当了两三年不愁吃穿、很少劳动的官家小姐的王紫来说还真是有些头疼,她叹了口气,“别管那么多了,就当作是可怜她一个老人家罢,咱们快一点,也花不了多少功夫。”说干就干,王紫撸起袖子,蹲来。
而春水见王紫都动手劳动了,就是气也没办法了,只得也蹲来帮忙,又不满地嘀咕道:“她哪里是一个老人家了?不过就是四十左右……”
镇国公老夫人并没走出多远,就在一个亭子处坐下观察,见王紫当真可以放下官家小姐儿的身份而在地里劳作时,她冷傲的神色不禁也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与称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