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你在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小乔布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土豆,一边凑到尤里的耳朵边问她,没有葫芦抱着,他有些不大习惯,只好抱着尤里的脖颈了。
“我在想,明天该教你们有点儿什么。对了乔布,”尤里想起在这群孩子当中乔布就是最聪明的那个,于是,趁着现在考考他的记忆力:“乔布,aoe的后面是什么?”
听到尤里的话,乔布本来昏昏欲睡的的双眸徒然一亮,精气神全上来了,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很认真地背:“iuübpmfnlgkhjqxchshrzcsyw……”
尤里听着,当他一个不错的背出来的时候不禁点了点头,“那我问你,‘乔布’怎么拼?”
“QiaoBu,q、i、a、o、b、u。”念完后,乔布还特别兴奋地在尤里脖颈处拱了拱,一脸邀功的小样,“尤里,乔布拼的对不对?”
树上,霸国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乔布居然学得这么快,一天就全部学会了,别的孩子才学会了四五个呢,而且还不太熟练。而他居然都会拼了,还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孩子啊。
“很好,乔布,你全拼对了,真是了不起啊。”尤里由衷地赞赏道,对于天才,她一向都不吝于赞美。而且这孩子的可塑性还很高,若是培养得好,以后她建国了,他肯定能担当他的军师。
“哈哈……乔布……哈哈……乔布才不会高兴呢,哈哈……才不会高兴呢,你个混蛋尤里,哈哈哈……”乔布咯咯地笑着,整个人都窝进了藤筐里,只留一颗小脑袋和手搭在藤筐边缘,黑色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线。
尤里摇了摇头,无声地笑着往户的方向走去,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的话,估计飞猿又要数落她了。
别看飞猿长得一副硬汉的脸,但他要是念叨起来,是个人都要被念疯的。
不过,尤里觉得飞猿是真的长得帅气。他总是留着一头又短又碎深红色刺猬头,比巴鲁鲁的还要短,额头上还系着一条两指宽的白毛辫子,那毛也不知道是谁的,被他编成了辫子,多出来的一节则垂在脑后。
尤里总觉得,那辫子好像对他特别的重要。她想知道,但又不好意思去问,也就没问了。
霸国从树冠里站起来,看了一眼被掩埋的类根蟒,眉梢微微一蹙,而后跳了下来走到那个洞口,十分沉闷地冷哼,“算你识相。”
站了好一会儿,没听见洞里面传来声音,霸国眼角微挑,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往尤里的方向追去。孩子都是户里的宝,任何一个都不能有闪失的,更何况这两个一个是天才,一个懂得神的语言呢。
“呦,飞猿,我们回来了。”
才刚刚到洞口,尤里大大咧咧地朝飞猿打着招呼,飞猿瞬间觉得头大不已,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拿下嘴里的毛草,没好气地说:“刚刚波波醒过来了,到处找你,不过现在睡过去了。”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藤筐里的乔布,只见他整个身体都蜷缩在里面睡成了猪,双手还抱着一个奇怪的‘土疙瘩’,“都睡着了啊。我说尤里,你还真会给我找事。”
“我不找事,你又怎么会有机会在这里守着?”尤里好不脸红地回呛过去,也不管他变黑的脸色,背着沉睡中的乔布就走进了洞里,轻手轻脚的。
“进去了?”
“嗯。”
霸国还没来,安达就从不远处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在洞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望着,远远的,看着尤里把乔布抱出藤筐,小心地放在波波和巴鲁鲁的中间,然后拿起一块兽皮给他们盖上。倒是自己拿起今天晒干整理好的比比兽兽皮就开始缝补起来。
“这小混蛋今天又要忙到很晚了。”霸国回来后,也站在洞口悄悄地往里面观望着,“孩子们的衣服可不好做,估计是想在雨季到来之前给他们做出来。”
飞猿眼底闪过一缕讶异,没想到同样是孩子的尤里会先给别人做衣服而不是先给自己,这种胸怀真的让他感到惊叹。
不过,他觉得,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的存在他才会留下来,毕竟不是每个部落或者户都会有这种人存在的。而在这里,他就看到了很多。
“飞猿,守好洞口,下半夜我来。”霸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达也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两人离开。
飞猿看着两人消失在黑夜里,一个纵身,跃到了洞口上方的石头上坐着,在这里可以看清四周的地势和动静,他们在尤里的洞口守夜的时候也都会这样坐在这里。
洞里,尤里并不知道外面的三人有过一次浅浅的交谈。只是拿着骨针仔细地做着衣服,骨针是赞布打磨的,还别说,他的手艺真不是一般的好。那么大的指骨硬是被他磨成了十几根小小的针,还打了孔。
至于线,都是从一种奇怪的藤蔓上得来的。那种藤蔓尤里也见过,黑色的,中间是空的,不能横着撕开,连砍也砍不断,只能竖着撕,撕开之后就能看见里面那一丝丝的纤维,然后晒干去水,最后搓成粗细不一的线。
尤里就坐在洞里的火堆旁,一针一线的给孩子们缝新衣服,雨季一到,温度就会骤降,没有衣服的孩子是很难御寒的,尤其是图图那么小,都还不会走路,她见不得孩子们在她的面前死去。
同时,她也很庆幸自己上辈子给自己的母亲缝补过不少衣服,不然,她连从哪里下针都不知道。
尤里一针一针地缝着,火堆炸起的火星噼啪作响,偶尔飘起一些星火。
而在尤里没看到的地方,波波小弹头悄悄咪咪地瞅起了一只眼,朝她所在的方向瞄了瞄,然后,偷偷模模地挪了一点儿,接着,又挪了一点儿,最后,又挪了那么一小点点,直接一咕噜地滚上了尤里的腿上,在她的大腿处蹬了蹬,这才抱着她的腰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尤里无奈一笑,将他随意摆放在火堆边的尾巴拿到他的肚子处放好,这小子装傻装得还挺认真的,她也就懒得拆穿他了,免得这小子又要不跟她好了。
翌日,太阳初升,户里的兽人除了孩子们全都起来了。都忙碌地收拾着储存的食物和一些兽皮,但在看到所有的壮年都在户里的时候,乌玛和达旦两人不由得相视了一眼,眼底充满了疑惑。
往常这时候男人们不都出去狩猎了吗?今天怎么还在户里转悠?
“安达,”见安达和霸国站在户的出入口说话,乌玛和达旦两人便跑了过去,达旦一脸心忧地开口:“今天怎么没出去狩猎?户里的食物不够度过雨季啊。”
闻言,安达看了一眼户里忙碌的兽人们,深吸一口气,“达旦,你们最近要注意一下户的周围,看到有陌生兽人的话记得给我们说。千万别贸然上前打招呼,他们问话也别回答。”
达旦微怔,这种指令难道不都是在战争时期才会下达的吗?为什么……
“这是要打仗了?”乌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