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正在正在耐心修剪花球,忽见芽儿进来禀报说:“二皇子来了。”
她放下手中剪子,走到一旁铜盆里面洗手,朱熙已经大踏步地走进来,叫了一声“母妃”,眼睛向一旁一溜,芽儿忙退了下去。
淑妃一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朱熙却一撩袍子,坐了下来,两只手指叩着桌面,半天未语。
昨日,探子来报,说这两天,有几拨不明身份探子在秘密调查那件事。他心下疑惑:除了他,还有谁会对这事上心?
想着来淑妃这儿问一问。或许她能猜到?
想着,他抬起头来,看想淑妃:“母妃,”
淑妃听他说完,震惊地张大嘴巴,半天才合拢,:“你,你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为什么?”
朱熙看着淑妃,收起了嬉皮笑脸,肃着脸色,说:“我一直怀疑那次围场事件是有人有心设计的,你不知道,要不是,当时我忽然拉肚子,我也“
淑妃大惊,竟然有这种事?从来不曾听他说起。等等,拉肚子?
她似想起了什么,难道是?主席看着欲言又止的淑妃,不耐烦地:“有什么,就直说。跟我还藏着掖着的。都到什么时候了?”
淑妃咬了咬牙,看了一眼窗外,凑到朱熙耳朵边说出一番话来。见朱熙瞪着她,一摊手:“我也是猜的,要不然,为何单单是你拉肚子,别人呢就没事?”
朱熙静默了半晌,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朱熙走在路上,心内思量:原来母妃与陈太后竟然是姑侄。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不知道?
淑妃看着朱熙走了出去,吁了一口气,看刚才朱熙的样子,她也无奈,要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愿说出来。堂堂淑妃娘娘竟然是个私生女,说出去真是丢人。
当然,要不是有陈太后这层关系,当年的张家也不会收留自己,让自己占了嫡女的位置。还不是指望从自己身上得到点什么?想着又愤恨,要不是当时尹氏死咬着不肯松口,自己又何至于有爹不能认?想着熙儿今日所说的话,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姑姑下的手。姑姑有多恨,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又纳闷,这早不下手,为何却要在皇子大了再动手,又是为何?
想着,她到底还是顾念着亲情,没有对朱熙下手,心下还是有几分感激。她这几年,光顾着讨好刘太后去了,忽略了姑姑。没办法,谁叫成帝是刘太后生的呢?这姑姑也不能怪自己。不过,又想着,陈太后这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了,不然,再怎么轮,这位子也论不到自己头上不是。想着,是不是得备点礼物,抽空去看一下她老人家才好。
想着扬声:“鹃儿”
陈太后正眯眼念佛,瑾姑忽忽来,附在太后耳边说了一声,太后缓缓睁开眼:“她怎么来了?”
起身,手搭在瑾姑肩上,慢慢地往外走。
外间,淑妃坐在椅子上,抬眼打量了一下摆设,心道:“姑姑这是越来越低调了,哪像个当朝太后的屋子?瞧瞧刘太后那屋里,可是金碧辉煌,什么值钱摆什么。那才是一国之后的气度!”
心下暗叹:这就是有皇子与没皇子的区别啊!虽也叫一声母后皇太后,但必竟不是亲生的。这能一样吗?
正思量,眼角瞥见瑾姑搀扶着陈太后走了出来。忙起身:太后娘娘!
陈太后慈祥地微笑着,摆一摆,手,示意她坐下。
淑妃忙亲自端了一旁的茶杯过去,瑾姑接过,递到太后手里。
太后抿了一口,看了看几子上堆的两大盒东西,抬眼说:“来就来,带东西作什么?”
淑妃笑着:“好久没来看望您老人家了,这不”
说着,起身凑到近前,压低声说了几句话。又退了回去。
陈太后拿着佛珠的手不由一紧,抿了口茶,目光定定盯着碧色的茶汤,半天不语。
淑妃又坐了一会儿,见她不怎么讲话,就起身告辞了!
陈太后看着淑妃离开的背影,心内翻滚:“他们竟然怀疑了!这件事都传到淑妃耳朵里了。都过去几年了,是谁在调查?”
又想:“当年皇后不也查了么?不也没有查出什么来?现在隔了这么久,难道还能翻天不成?当年的那几个当事人,可是都已经除了”
看了一旁的瑾姑,见她正垂目立在一边,心下道:“除了自己与瑾姑,已经没有证人了。怕什么?”
又恨恨地:眼下后宫连二连三地有孩子出生。本想着那个良美人不争气,生个傻子。那个顾欣妍也一样,盼望了一场,竟是个女儿。真是没一件顺心的。眼下,这件陈年旧事又被翻了出来。
她扶着椅背,慢慢地站了起来,瑾姑忙上前扶着她,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瑾姑点头。
瑾姑从陈府出来已经是天黑了,陈老爷本待要叫轿子送她回宫,却被她拒绝了。
她拉了拉头上的纱帽,走了一阵子,低着头拐入一条人少的巷子,加快了脚步。
这条巷子不长,拐过前头两道弯就好,再前面就是东平大街了,就能望到宫门了。
巷子里很是寂静,又正值晚饭时间,仿佛整条巷子就她一人在行走,她不由又加快了脚步,总觉得后面有人似地,还好,前面就是出口了,能隐藏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心一松,放慢了脚步,却眼前一黑
瑾姑身子发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点声音,四周黑咕隆咚地,好似在车上,耳边只闻“得得”的马蹄声,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着。她眼被蒙着,估计自己被关在一个大箱子之类的东西里面。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行了多少路,终于停了下来,有人把她晃晃悠悠地抬起,又砰地一声,扔在了地上。
她头磕了一下,正恶心,忽头顶一亮,有人打开盖子,把她拎了出来,又拿来什么东西放到她鼻子下面晃了一晃,她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忽然发觉双手能动了。
眼睛上的黑布被扯掉,她缓缓睁开眼睛,面前站着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