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傅望着地上的瑾姑,不语。瑾姑缓缓转动眼珠子,终于适应了光亮。
看到面前的高太傳,她眨了眨眼,心内震惊:高太傳?皇后娘娘的父亲?
又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终于明白:这个是高家府邸,她被劫持了。
想到之前巷子里的那一幕,不由脸露惊慌。
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太傳终于开口:“王瑾英,你可知罪?”
瑾姑一凛:“太傅大人,不知此话何意?老奴出宫给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办事,不知何事得罪了太人,绑了我来此?现时辰已晚,太后娘娘不见老奴,必要寻找。还请太傳大人放了老奴回去。免得皇后娘娘难做”
一旁的高正鹏见她嘴硬,手一挥,两个壮汉就要上前,瑾姑一见,急忙往后缩,嘶声:你们要干什么?”
一边呐喊:“太傳大人#课蓿看恚啃∷?憧刹荒苈依矗?铱墒翘?竽锬锷肀叩娜耍?忝遣荒堋包br/>
高正鹏一声狞笑:太后身边的人,过了今天你就不是了,太后不会再留你这样的人在身边的。”
两个壮汉步步进逼,瑾姑看着已经开始往外走的高太傅与高正鹏,突然崩溃,厉叫一声:“别,我说,你们”
高太傅意外地与高正鹏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欣喜,没想到这个瑾姑这么不经吓,原还想着必要经过一番周折,竟这么简单。
高正鹏一挥手,两个壮汉退了出去。他蹲子,轻声说:“说罢!围场惊马是怎么回事?”
瑾姑却两眼发直,如同撞了鬼般,簌簌发抖。
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小宫女被逼到一条巷子尽头,簌簌发抖。三五个汉子嬉笑着步步紧逼。她眼神错乱,脸色发白,拼命求饶,却还是被按倒在地……她躲在一旁的一扇门里,死死地咬住嘴唇,眼泪直流,不敢吭一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颤抖着上前扶起那个一脸泪水的小宫女,两人抖抖索索地回到宫中。却在当夜,那个小宫女就被陈皇后给带走了,自此,就再也没见过她。后来,多方打听,未果,只知道皇后当时咬牙说了句:“不洁之身,污我宫廷!”
从此,这句话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那次,也是她与那个小宫女一起出宫给皇后办事
陈太后对这件事有多忌晦,她是最清楚的,如今日,她遭受了污辱不说,回去说不得就是
又想到素心,全身更是抖起来,对了,素心素心都她呢?其实,她心里无比清醒,既到了这里,再出去,就没有之前的瑾姑了。陈太后多疑,哪容她全身而退?
高太傳看着低头不语的瑾姑,对高正鹏摆了摆手,自己端过桌上一杯茶,递给瑾姑。
瑾姑木木地接过冒着热气的茶,颤抖着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高太傅坐回椅子上,也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品着
高正鹏在门外候了半个时辰,门就开了。
高太傅一脸阴沉地走了出来,高正鹏忙迎上去:“父亲!”
入夜,高家后门驰出一辆乌篷马车,向城门口驰去,守城兵士欲待拦阻,驾车的车夫到得近前,早出示一块牌子,兵士一见“高”字,立刻挥手放行,心下嘀咕:怎的马车上不标标志?还好自己眼力好,要不冲撞了人也不自知。
半个时辰后,瑾姑背着一个小包袱站在城外一处高坡上,满脸是泪,向着皇城方向,跪下叩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娘娘,保重,瑾儿去了!”
说着,毅然转身走了……
陈太后良久不见瑾姑回来,心下隐隐觉得不妙。泒了人去陈府,却说是早就回来,也是大惊,开始派出人手四下搜寻,却哪里有踪影?
陈太后在宫内心惊胆战。
三天后,有人在护城河捞到一具女尸,脸已泡得浮肿变形,陈家派人去确认后,应该是瑾姑。正是那天所穿衣服。
陈太后听得回禀,静默了半晌,一个人拿着佛珠念了半天佛
这里高太傅专门进宫了一趟,与皇后在屋子里关起门来说了半天。高皇后一直情绪激动,要不是高太傅在,恐怕早跑到陈太后那里去了,不管不顾地闹起来了。
她红着眼眶,哽着声道:“我一早就说过,这事是人为的,人为的。怪道一直找不到证据,原来是这老妖婆在作祟。害得我的晟儿如此对了,德妃,德妃知道么?“”
她忽然冷笑起来,:“德妃一向与她走得近,我还以为她要力推大皇子呢?我怀疑谁,也不曾怀疑她。真好。如果让德妃知道的话,正是这个日日在她面前晃的人要了她皇儿的命,我想,她会发疯的吧?”
她情绪激动地说了一大通,忽然转头问:“二皇子,她要力推二皇子,就是为了他,为什么?”
高太傅看着几近癫狂的高皇后,沉吟了一下:“那个瑾姑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好像他们是姑侄子关系。她听淑妃叫过陈太后姑姑的。不过,应该是什么拐着弯的远亲?陈家只有一个女儿,是陈夫人所生。哪来的侄女?”
高皇后睁着眼睛:“这就没错了,害了我的皇儿,好给淑妃的儿子让道。她休想。可怜我的晟儿哼哼,既然我得不到,好啊!她也休想。这宫里面又不止她一个儿子。我宁愿便宜别人,也不能让她如意。”
高太傅压低了声音说:“此次消息,就是傅家人透露过来的。他们傅家如今在朝上你看,我们反正要不如“
高晞月擦干眼泪,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父亲说得是,我们与傅家联手,定要把那朱熙拉下马。照我的话说,也要叫他断胳膊断腿,都不足弥补,必要让皇上知道她们的狼子野心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