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虽生气,却是气自己,威慑力不够,什么小猫小狗都能往亲亲媳妇身边凑。看他以后不找没人的时候打烂那俩的小**。
跑到山林间,一边寻找追寻野物,一边往大觉寺的方向靠。
这人不只想着再看看媳妇,还有另一层心思:佛门慈悲,不只号召人放生,有大觉寺名头挂着,少有人往寺庙附近打猎。猎物指定多。
卫同就是冲着这片悬崖来的,别看那悬崖看着怕人,但他被暗卫训练时来过这,知道有条采药人开出来的小路能通到上头。
他想着,趁着这里没人偷偷上去找媳妇,一定要亲到芳泽。
后来,就望见渁竞天立在悬崖顶上。
他知晓渁竞天身手,自然不担心,也想起那棵大桑树,心里正美,觉着媳妇是去缅怀美好过去了。正要上去,又想起以前金汐儿说过,韩谦带她去过那小亭子,还给他显摆韩谦吹笛子多好听。
忍不住的酸气冒上来,剁了只野兔才消气。
就这耽搁的功夫,卫同再抬头,忽然发现渁竞天身后有人。
因为站的低,渁竞天又挡着,他看不真切那人是谁。
但那人伸出手去推渁竞天,他却看了真切。
“不——”
卫同惊怒,恨不得自己生出俩翅膀飞上去接人。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死死盯着上头,举着两手,仿佛能接到人似的。
眼睁睁看着渁竞天身子一晃要摔下来,曾经痛失所爱的窒息再度袭来,卫同身子直抖,老天爷,求你了。
千钧一发。
崖上的渁竞天身子一闪,蝴蝶一般旋转矮身后退。
而仍伸着两手的郭氏,眼前一花,一股大力袭来,**一痛,身子就飞了出去。
“啊——”
女人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山谷。
卫同抹了把脸,嘿嘿一笑,媳妇没掉下来,反而把凶手给吊在悬崖上了。
就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媳妇能耐着呢。
浑身再度充满精气神,倔毛都站了起来,卫同示意随从原地守着,自己往小道跑去。
等他上去千刀万剐了那凶手。
卫同跑了,随从才回过神来,反手给自己一巴掌,揉揉脸:“差点儿没了未来女主子啊。”说不出的后怕啊。
又恶狠狠道:“娘的,谁敢朝世子夫人下手,不要命了。等老子回去,喊兄弟们灭了她。”
郭氏被挂在了崖壁上,长裙上翻,越过她的脑袋,被渁竞天抓在手里。
渁竞天伸头望了望,恩,穿着长裤呢,不会给她哥戴绿帽子。
“啊——啊啊——”
郭氏闭着眼尖叫不停,只觉自己在半空中不停下坠,还未到底——这悬崖多深呐。
“郭夫人,你再叫,把本寨主吓得松开手可怎生是好?”
渁竞天薄凉的声音成功让郭氏住了嘴。
“渁,渁大,大人,快,快,快拉我,我上去。”
渁竞天沉默,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郭氏是个如此厚脸皮的人呢?才把她伸手推下悬崖,这会儿就没脸没皮让她救她。
呵呵,她欠了她吗?
若不是自己警觉,这会儿都躺在悬崖底下不知有没有进气了。
自己再死一次,尸身都摔烂了,哪怕觉醒前前世的记忆,也还不了魂了。
自己一死,女儿怎么办?苍牙山怎么办?父母亲人怎么办?她的小女敕草怎么办?
这女人,第二次了,自己怎么就得罪她了?
渁竞天想不通啊。
“郭夫人,你推我做什么?”
郭氏一僵,她能说她只是想让那张脸消失在这世上吗?
“我,我没,没推你——”
渁竞天撇嘴,晃了晃手。
郭氏跟着晃,身边崖壁上有碎石被碰掉,啪啪啪摔下去,半天听不到回声。郭氏忍不住往下瞧了眼,立即眼发晕,翻着白眼。
“郭夫人若是要睡,我就不打扰了。”
长裙仿佛往下掉了掉。
“啊,不要,不要松手,我,我没睡。”
郭氏尖叫,已带了哭腔。
渁竞天冷笑,马蛋,这时候跟自己装晕,好像自己这个寨主是个心软的主儿似的。
“郭夫人,”渁竞天晃了晃手,吓得郭氏又叫了声。
“别叫了,再叫我扔啊。”
郭氏立即闭嘴,心里悔恨,自己怎么就落到渁竞天手里,明明,她离悬崖边那么点点距离…
“郭夫人,你是不是对本寨主有成见?第一次见面就没给本寨主好脸色瞧。见几次你给我甩几次脸子,这次倒好,直接要本寨主的命呐。”
“没有,我没有。”郭氏哭道,吊在半空的感觉太难受。到底谁给谁甩脸子啊?做人要讲良心啊。
“郭夫人,当本寨主是三岁孩子吗?呵呵,郭夫人好能耐,皇上都没要了本寨主的命,郭夫人差一点点就能做到了呢。嗯?”
长裙晃了晃,又带起一片碎石往下落。
郭氏尖叫一声,慌忙辩解:“不,不是,我是,我是,是,是看渁大人站在这里,很危险,来提醒你的。”
这个时候还狡辩,心理素质很强嘛。
“郭夫人提醒的法子还真特别,我掉下去摔死可不就长记性了,下辈子再不去悬崖边了,是不是?”
“不,不是——”
“郭夫人好独特的提醒方式。不然,我放手,提醒提醒郭夫人,以后莫要如此提醒人了,好不好?”
“不,不,不要,不要放手,我错了,我错了,我该出声提醒渁大人的。”
还是不承认呢。
渁竞天叹了声:“本寨主只会杀人。”
郭氏僵住了,她是说,要把自己扔下去吗?
“不,不要,求你了——”
“那是以前。”
郭氏松了口气。
渁竞天笑了笑,温柔道:“可不意味着,我就必须救人呀。”
郭氏再僵:“渁大人,求你了,求你救救我。”
在渁竞天看不到的地方,郭氏说着乞求的话,眼里却是怨毒的光。
渁竞天不需要看到,也知道郭氏此时心里骂死了自己。这个女人,一定要让自己死呢。
她是要让她死,却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渁竞天看了看手里的裙摆:“啧啧,这布料挺贵的吧?就是不知道结不结实。”
说完,另一手拉着一扯。
刺啦——,裙摆撕开一条缝儿。
“啊——,求你,求你,救救我,求你了!”
郭氏落了泪,自己竟然求一个小人。
渁竞天啧啧:“救人啊,这事本寨主真不稀得做。”
“不要,求你救我,救我,我死了,婆婆会伤心的,还有徽哥,还有斓姐儿,你女儿不是喜欢他们吗?他们会伤心的,你女儿,你女儿,也会怪你见死不救的。”
呵,这个时候还敢拿自己女儿来威胁自己。大哥究竟有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
“我松手,谁知道郭夫人会躺在那下头呢?别人伤心又关我什么事呢?”
郭氏一惊,恍觉自己说错了话,又后悔自己没带人来。
“救救我,救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什么都给?
渁竞天心里一动:“当真?”
“当真,当真,”郭氏连连点头,大不了拿自己嫁妆给她。
“哦?你男人也给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