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宅厢房中,案几上点着一盏小青油灯,黄豆子般大的火焰,一跳一跳的。
悦诗借着火焰散发的光泽看书,看到一半,左眼不停地跳动着,轻轻地闭上眼睛,用指月复模模眼皮,常言道左凶右吉,现在左眼跳得这么厉害,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吧?
悦诗想到这里,首先想到的司徒煦!他一个人在深山老林中,能照顾好自己的饮食起居吗?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叶氏当铺外,站着一排仅仅露出眼睛的黑衣人。
其中为首的浓眉大眼黑衣人看着身后的几个人,“待会进去后,手脚麻利点。老钱,你对里面的布置最熟悉,待会你带路。”
屋檐上,泽恩随意拿起一片青瓦在手上把玩着,唇边噙着一丝嘲笑,气定神闲地看着下面正围成一圈出谋划策的愚者,每个人都推搡着,不愿做第一个领头羊。
呵呵,乌合之众!一群有头无脑的家伙!
浓眉大眼的黑衣人气得直跺脚,对着各位怒道,“我去!分赃我要多分,你们敢有意见?”
其他黑衣人忙着摆手,纷纷表示没意见。
浓眉大眼黑衣人望着高墙,得意地冷哼一声。
*****
翌日。
悦诗和月秋来到当铺,就看到佟掌柜和于巧安忧心忡忡地怒斥着当铺的小伙计。
小伙计们一字排开,耷拉着头望着地面,胆战心惊着。
悦诗问道,“怎么了?”
于巧安在悦诗的耳边轻声说道,“首饰房里的一匣子贵重首饰没了。早上我去看过,盗窃者行动很干净利落,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悦诗听后,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看向脑袋快贴到地上的小伙计们,能跑到首饰房、熟知那一匣子贵重首饰摆放的位置,偷走并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看来偷盗者是特别熟悉东西摆放的人。能进入首饰房的人除了掌柜、中包、负责首饰房的管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首先最不可能的便是自己极其信任的佟掌柜、于巧安。而中包六人、首饰房管事一人,他们几个人最可疑。
悦诗想了想,觉得此事不宜大惊小怪,免得让顾客知道自己典当的东西失窃了而前来闹事。
“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好在丢失的东西不多,我赔得起!家丑不可外扬,希望你们守口如瓶。不要让顾客产生任何的怀疑。”语毕,便让佟掌柜撤了小聚在一起的伙伴们,恢复正常的营业。
于巧安和月秋跟着悦诗来到隔间里。
于巧安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有内奸,今天就麻烦你盯紧首饰房的管事秦老先生,中包六人就交给我和月秋。”
“你怀疑秦老先生?”于巧安诧异道。
“他的可能性最大。”悦诗一边倒茶一边若有所思地说,眼神些许复杂。
“他跟着你父亲兢兢业业工作有十多年,在你手下也工作了两年,他看着你长大,他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那又如何!”悦诗不在意地说。
“怀疑他的理由?”
“猜测而已!”
悦诗眼神迷离深邃,让人读不懂任何情绪。于巧安没有说什么,下了楼,按照悦诗的吩咐不动声色地盯着秦老先生。
一整天下来,中包和秦老先生没有任何异样的行为。
于巧安说,“或许你猜错了。”
悦诗沉默不语,带着月秋归了家。
日暮而落,夜色袭来,悦诗换了一套高贵紫色水仙裙衫的行装,拿着一支悬挂着平安玉扣的横笛飞檐走壁离开了叶宅,来到当铺,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上,静心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