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我猜是你的老相好吧!自古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懂!”不知为何,皓翊的心中有些苦涩,说出来的话多多少少带了一丝醋意。
悦诗满脑子想的都是欧阳煦和古琴的事情,哪里听得出皓翊的话有没有不妥。
“三皇子,我还有事要忙,恕悦诗怠慢了。”悦诗的手指向门,逐客令再明显不过了。
皓翊置若罔闻地坐在悦诗经常坐着的位置,翻开书桌上的书籍,一边翻弄着,一边道,“你是想找闫老板吧。”
“三皇子何须明知故问!”
“让我再猜猜,你是想和闫老板商量绕梁古琴一事,将赏菊大赛的奖品换为其他的。”
悦诗不可置信地看着皓翊,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蓁儿,你有几成的自信能说服闫老板答应你的请求?”
=.==“总会有办法的!”悦诗笃定道,只要能得到绕梁古琴,她愿意努力试试。
皓翊抬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神坚定的悦诗,他真的对她那么重要吗?明知事实的真相,他还是压抑着心里的烦躁问道,“这把古琴你是想送给你老相好的吧。”
悦诗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皓翊,左一句老相好,右一句老相好,怎么听怎么别扭,甚至有些嘲笑的味道,欧阳煦是她的老相好吗?是她想要携手白头的夫婿!
见悦诗没有回答,皓翊垂头低眉地苦笑着,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开始不受控制了?越想越觉得烦躁。
“你可知道绕梁古琴为何会在闫老板那里?”
悦诗摇摇头。
“因为这把古琴是我母妃的!”皓翊抚模着古琴上镌刻的字迹‘欣尔’,正是德妃的名字。当年的德妃就是因为一首动人的琴声虏获武祖皇的芳心,再加上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和温柔娴淑的品性,更让武祖皇爱得不能自拔。但他实在不能原谅他的自私,母妃明明不爱他,为何要将其束之宫墙;既然不让她离开,又为何不能保护她?母妃的含冤惨死都是拜他所赐!这些伤害和仇恨,他无法视而不见!
悦诗察觉到他眉宇间的悲伤,想起了当日醉酒的他误认她为德妃对她说出的那番话,那些悲伤而又愤恨的话一句句地在耳边响起,触动她的心,“既然这是你母妃的最爱,为何要拱手让人?”
“物,须尽其用!放在皇宫,不过是一件摆设品而已,那不是它该有的价值。”皓翊温柔地抚模着古琴,柔声道。
皓翊眉眼中的温柔,真是难得一见,这是悦诗不曾从他身上看到过的。一个被天下人称为怂包的人,也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温柔和悲伤!
“既然你老相好的琴艺在我之上,想必是位好琴者,陪在他身边,或许更适合!”皓翊抬眸看着悦诗。
“他,很挑剔,非绕梁古琴弹奏不可!”悦诗有些无奈地道,但眉眼间带着的笑意早就出卖了她的口是心非。
真羡慕悦诗的心上人能虏获悦诗的芳心,并无怨无悔地付出时间等待,并死心塌地地在意他的喜好。
皓翊无奈地笑道,“若是有机会,我定要好好看看能值得你爱上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无怨无悔地付出。”
悦诗温柔地笑道,“他,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但见到他的话,应该会觉得他挺不错的!”
皓翊烦躁地移开落在她身上视线,笑得那么温柔,真够碍眼的,“既然古琴你势在必得,那我便同闫老板说说吧。”
悦诗闻言,又惊又喜,“你是愿意帮我?”
皓翊轻轻颔首。
悦诗见状,惊喜之后便是提防,“你会这么好心帮我?不会想让我欠你人情债,日后再来讨还吧。”
皓翊很反感悦诗一门心思想要撇清他们的关系,无奈道,“这个是替逸儿的还礼。”
悦诗愉悦地点点头,“谢谢!”
看到她笑逐颜开的那一刹那,皓翊的心有些动容,烦躁也稍微减少了一点,大概是因为终于有一次她的笑是因为自己而绽放的吧!
****
由皓翊出面,问题很快迎刃而解了。
皓翊熟知太子皓睿喜爱收集古籍字画,便将自己收藏的由著名绘画大家赵老先生所画的名画当做比赛的奖品。
悦诗看向慷慨的皓翊,既感激又感慨!
赵老先生也算是悦诗最崇拜的老师,自小便临摹其字画。赵老先生遗留的字画不多,但幅幅精品,可谓是千金难买啊!
皓翊意味深长地望着悦诗,“你能不能夺冠,可要凭真本事了。”
“尽力而为吧!”语毕,悦诗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你没有信心?”皓翊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没有!”悦诗如实说。
皓翊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我对你有信心!你若是不能夺冠,我祝你一臂之力。”
悦诗疑狐,“你想暗箱操作?”
“你若自信点,我便没这个机会。”皓翊笑道。
悦诗不解地看着皓翊,“这次,为什么要帮我?”
“纯粹希望你能从我大哥的手中月兑身!”语毕,皓翊觉得这个解释自己都觉得牵强,她一门心思地撇清与皇家的关系,而他一门心思地将其拉近皇祖的政治斗争中。
悦诗疑狐着,“真的仅此而已?”
“不然呢?”
“我会尽力而已,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悦诗边走边说。
“因为不想欠我人情?”
悦诗未置可否,意思却在明显不过。
皓翊无奈地笑了笑,她不想和皇宫有任何牵扯,或许应该还她自由,让她成为一名在江湖上自由自在的凤凰
事情办妥后,悦诗让濡沫将绕梁古琴送给欧阳煦当做是将功补过的惩罚。
而清沥虽然他是被濡沫逼着去偷窃的,但他的自控力太薄弱了,日后若是有人拿着银两让他去做杀人放火的勾当,不知道他能不能抵得住诱惑。
“清沥,我要你当着我的面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许偷窃,不论你是为了谁,也不论你是不是被逼迫的。“
清沥点点头,对着苍天发誓,“我清沥从今往后,再也不偷窃,若是有违此诺言,我天打雷劈。”
悦诗轻轻颔首,苦口婆心道,”清沥,你已是成年人,对与错,善与恶,好与坏,你分不清吗?“
清沥:“”
悦诗也分不清,但她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这些并不像楚汉界限那般泾渭分明,虽然没有所谓的绝对界限,但每个人心中必须要一块明镜,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心里要有数。做事必须有个底线,做人亦要有原则,从今天开始,我要你开始广泛涉猎,没事多跟着厚德看书学习,学会明辨是非,免得日后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清沥虽然有些不情愿,为了不惹悦诗生气,重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