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翊为悦诗疗完伤后,抱了悦诗好一会,看着怀里的人,皓翊迟迟不想放手,就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就像当日在山脚下他抱着她一样,她身上的温度隔着衣裳,一点点地蔓延到他湿透的衣裳,温暖着他那颗湿透而又寒冷的心,所谓的地老天荒、天长地久,或许就像此刻的温暖和平静吧。
皓翊低头看着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悦诗,脸色虽然苍白无色,却依旧难掩她素颜的清丽,皓翊抬手,轻轻地抚上她冰冷的面容,宽大而又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她冰冷的面容后,蠢蠢欲动的心烦躁地叫嚣着,理性慢慢地被身体的销蚀得一点不剩,低头吻上悦诗的唇,虽然只是轻轻一碰,却让皓翊贪婪地想要更多,温热的薄唇碰上冰冷的柔软双瓣,皓翊放纵自己的,沉浸在冰火两重天的吻中,动作轻柔地吸吮着
端着托盘的知嫣看到这一幕时,双手不可遏制地颤抖着,眼睛霎时就被水汽湿润了,她眼前见到的这一幕一点点敲击着她的心,心如被钝刀般缓缓地、一刀刀地砍。若非亲眼所见,她必定不会相信眼前这一幕的发生。
皓翊冷声道,“把药放下!”
知嫣回过神来,将托盘放在桌上,苍凉地转身离去。
皓翊看着知嫣悲伤消瘦的背影,或许是同病相怜,皓翊能感受得到知嫣的痛苦,她对于他的执着,和他对悦诗的执着,一样的沉重,一样的心甘情愿
这或许是他的报应,他有负于知嫣的爱,所以悦诗有负于他的爱。
走出门外的知嫣,身体疲乏而又无力,在廊上扶着柱子,她不知道方才她得装得多淡定、多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只是几步路而已,就已经花光了她身上仅存的力气。
豆大般的泪水滚烫地从眼角处滑落!这些她早该想到的,皓翊他不是无情、不是冷淡,而是没有早一点遇到悦诗。
他不愿给她的真心早就给了其他人,是她自己低贱,委屈地自降身份高攀皓翊
他已经将真心许给她人了,她还有努力的必要吗?她对皓翊的爱该何去何从她又何去何从?
皓翊陪在悦诗身边,直到她气色渐渐地恢复正常,身体不发烫也不瑟瑟发抖。
心里装着事儿的悦诗头脑的弦紧绷着,一直不敢沉沉地睡去,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周围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睁眼便看到陌生的环境,但又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皓翊看到她醒来后,心里欣喜不已,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在脸上,淡淡地问了一句,“你醒了?”
悦诗抚模着有些晕的脑袋,掀起被子欲下床,声音些许沙哑地道,“我该回去了。”
皓翊将其摁回床上,“就你这幅摇摇欲坠的身体,你觉得你走得出这间房间吗?”。
“必须得离开,你别拦我!”悦诗拿开皓翊摁住她肩膀的手,强行下床,找寻着自己的外衣,“我的衣服呢!”
“晚了!一切都晚了!”皓翊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
悦诗听得一头雾水,“晚了?什么晚了?”
“无论是濡沫那边,还是月秋那边,已经事成定局了!”
悦诗紧张地蹙着眉心,不可置信地看着皓翊,怀疑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皓翊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在你昏迷期间,通判已经做出了判决,月秋三天后问斩!”
悦诗闻言,脑袋嗡嗡嗡地响着,全身乏力,扶着床榻,“你开玩笑?”
皓翊笑了笑,“你觉得我会无聊到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悦诗眼眶红润,愧疚而又自责,她最后还是没有保护好月秋!
“你不关心关心濡沫吗?”。
悦诗抬头看向皓翊,他到底想说什么?濡沫怎么了?
“濡沫和于巧安在跟踪玄渊的时候,被玄渊引入傲古堡的陷阱,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恐怕已经”
悦诗闻言,不信地摇摇头,“不会的!濡沫和于巧安的武功和玄渊不相上下,会没事的!”
“若是没事的话,当时你受伤的时候怎么没有来救你?”
“不对!”悦诗摇摇头,眼里氤氲着水汽,“不对,你撒谎!”
下一刻悦诗抬眸看向皓翊,“你怎么知道这些!为什么你会在我有难的时候及时出现,你又是怎么得知濡沫在傲古堡?”
“想知道你在干嘛?直接派人跟踪你们不就知道了!”
悦诗的心突然响起了一阵警钟,走到皓翊跟前,“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所以的事情。对吗?”。
皓翊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阻拦,为什么见死不救?”悦诗抓着皓翊的衣服责问着。
皓翊低头看向伤心而又愧疚不已的悦诗,轻轻地扬唇一笑,“你真信?”
悦诗听后,抬头看向皓翊,看到他笑意渐浓的眸子,真心觉得碍眼,“你什么意思?”
皓翊望了一眼空中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担心悦诗再次受凉,关上窗户,推着悦诗的肩膀往床榻上走去。
悦诗怒瞪了皓翊一眼,没耐心地道,“你到底想干嘛?”
皓翊指着床,“躺好!”
“你以为我还有心情躺着吗?”。悦诗怒道。
“你只要躺下再休息一会的话,我保证,所有的一切都会没事,也会派人安全地送你回家!”皓翊看着悦诗,目光认真而又诚挚地说道。
悦诗一脸茫然地看着皓翊。
皓翊用下巴点点床榻,悦诗狠狠地上床盖好被子,不安地侧躺着,背对着皓翊,死活不想看到皓翊。
皓翊细心地将被单掖好,看着生闷气的悦诗,“蓁儿,濡沫没事,冷羽会将他们带出傲古堡的!”
悦诗闻言,不安的心微微地放心了一点,“那月秋呢?”
“月秋也没事!明天她会安然无恙地从牢房里出来的!”
悦诗闻言,坐起身看向皓翊,脑子混乱成一锅粥,从刚才到现在,皓翊所说的每一句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她已经无法辨别了。
“虽然不是按照你的方式让她平安无事,但她既然是无辜的,就不需要遭受牢狱之灾。”
“为什么?”悦诗满脸诧异地看着皓翊问,“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皓翊默默地在心里再问了一遍!在她昏迷期间,他派了自己信任的下属和通判交流案情,让通判必须根据验尸报告秉公处理,得罪知府和得罪三皇子,孰轻孰重,明眼人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其实,他大可不需要这么做!但看到她如此拼了命地保护着自己在意的人,他觉得很难能可贵,这样的她,能带给他一种安全感,就算全世界塌了,有她在,他也不会觉得害怕。这样的她,他也想守护。看到她如此劳累奔波地折腾自己,于心不忍,才会出手相助。
在她的眼里,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高贵并值得尊重的,能成为她信任的人并死心塌地地为她效力,想必是因为她心中的真善吧。
悦诗很善良,却不柔弱,就像水,可刚可柔。
母妃也很善良,却很柔弱,就像山谷里的幽兰,经不起勾心斗角的生活,她需要的是在一个安逸、平淡、自由的环境中生存。那样的环境武祖皇想给她却给不了她,却依旧将其困在宫墙中。武祖皇的爱太自私了,自私的最终的下场便是失去心爱的女人。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皓翊看着悦诗,眼神有些眷恋,转身离去。
悦诗诧异地看着皓翊的离去,他为什么要为帮她?
悦诗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只要没有看到他们安全无虞,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皓翊在书房坐了一晚上,他与悦诗的这份感情,是应该让它肆意的滋长,还是亲手斩断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