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悦诗。
悦诗气得皱着眉心,看向坐在舞台中间悠闲自在喝着茶的白少华,旁边站着两个下人,一人手上拿着画作,一人手上拿着凤凰玉佩。
白少华慢条斯理地喝着杯中的茶,眼神若有似无地看着悦诗,眉毛一挑,得意地勾唇一笑。
悦诗上前走到白少华旁边,语气不善道,“白公子?别来无恙啊?”
月秋担忧地看着悦诗的背影,又看看旁边的泽恩:怎么办。
泽恩嘴边含笑,看向悦诗,“有好戏看,悦诗会处理好的。”
白少华放下茶杯,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悦诗,陪笑道,“原来是悦诗姑娘啊?悦诗姑娘找我……有事?”
悦诗斜睨了他一眼,走到下人旁边,看着他手上拿着的画作,此画正是她的作品,很普通的一幅翠竹图罢了。
白少华缓缓地站起身,一边细细地端详着画作,一边用合着的折扇有节奏地拍打手掌,语气些许玩味,似是夸奖,似乎贬低,“真是一幅好画啊……”
悦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悦诗眼拙。竟不知此等劣质的画作算得上好画?值得白公子将此画作炒到天价?请恕悦诗愚钝,实在不懂白公子觉得次画作好到底好在哪里?还白公子,可否告诉悦诗呢?”
白少华恨恨地看着悦诗,她真不是善茬,又给他下套子让他钻,此画是她所作,若是他说出了此画的优点,她便借此反驳,可将此画贬低得一无是处,到时此画值不值得天价,可不是由他说了算,这样反而会让大家觉得他是故意抬高画作的价格骗钱。
“那悦诗姑娘觉得此画作哪里不好了?”
“一无是处!”
悦诗姑娘拿过画作,对着大家的面,“各位,这幅一无是处的画,根本不值得大家为了此画作而哄抢甚至炒作至天价。既然此画作一无是处,那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悦诗边说边当着大家的面将画作撕掉。
白少华看得大跌眼镜!
众人见状,不知所以然地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着。
悦诗的撕画一举正好让白少华有了借题发挥的理由。
白少华拍拍手,“好好好,悦诗姑娘的谦虚真是令白某佩服。”
悦诗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少华,等待着他未说完的话。
白少华语气淡淡地道,“可悦诗姑娘你可真不厚道。白某不过是喜欢你的画作而已,所以便买下了,虽然你觉得此画一无是处,但白某自认为‘一无所事’是此画最大的优点,也是白某最欣赏的一点,可你现在却毁了我的心头之好,你得赔我才是啊。”
“多少钱买的,我赔给你便是。”
白少华笑着摇摇头,“悦诗姑娘,价格可不是这么计算的。我花多少钱买来,是我的事情。我多少钱卖出去,也是我的事情,从我买下这幅画开始,我便是这幅画的主人,所以……这幅画经过白某的竞价,已经从五百两变成五万两了,你觉得这幅画的价值还仅仅只是当初五百两的价格吗?那白某岂不是亏本了?那白某这一下午在这里竞价拍卖岂不是再做无用功了?悦诗姑娘,你是商人,你应该最明白的,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
悦诗眼神不屑地瞥了一眼白少华,看向众人,“各位,想必,白公子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众人点点头,七嘴八舌地回答着。
“那好,请问再坐的各位,可有人愿意花五万两买白少华手中的画作?”
众人闻言,顿时沉默不语,偌大的明雅罗顿时鸦雀无声。
白少华微眯着眼睛看着悦诗,她到底想说什么?
悦诗道,“各位,我为你算算!五万两可以干嘛?可以解决京城每家每户的温饱问题,可以买下25套像白公子家那样奢侈而又豪华的府邸,可以买下赵老先生的真迹……你们说,五万两干嘛不好,值得你们掏出这么多钱只为买一副劣质的画作吗?”。
众人闻言,觉得悦诗的话说得在理,真庆幸刚才没有意气用事地买下,要不然因为一幅画而让自己倾家荡产,真TM活该。
台下的看客开始说窃窃私语着白少华的不是,为了大捞一把,借悦诗的名气而哄抬价格,做人竟做得如此不厚道。
悦诗看向白少华,面纱之下的嘴唇诡谲一笑,“白公子,没有人愿意买的话,你的画不过是王婆卖瓜,旁人不夸,自卖自夸罢了。”
“你……”白少华愤怒地看着悦诗,为了对付他,她竟将自己的画作贬低得一文不值,他失策了。
突然白少华狡黠一笑,“既然悦诗姑娘都如此说了,若是再加以为难岂不是白某心胸狭窄?一副劣质的画作而已,五百两不值几个钱,权当白某自认倒霉。”松了嘴,给她台阶下,也给自己台阶下,真正的好戏可是在后头呢。
白少华虽然宽宏大量地退了一步,但悦诗偏偏不买单。一方面,悦诗是不会随便占他人便宜的人,尤其是这种表面上是给别人让步,实质上是给自己台阶下的让步。通过贬低他人来故作姿态地抬高自己;一方面,对某些人的百般为难,悦诗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有仇必报是她的原则。白少华想给他自己台阶下,她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悦诗看向月秋,月秋了然地点点头,上前将钱袋递给悦诗,“怎么能让白公子自认倒霉呢?是悦诗的不是,该赔的还是会赔的。”
悦诗将钱袋丢给白少华,白少华接过,悦诗道,“一共六百里,五百两是画作的钱,还有一百两算是打赏给你的,不能让白公子在明雅楼做了一下午的无用功,不是?”
白少华紧握着钱袋,怒怒地看向悦诗,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还真的把他当做乞丐了?
白少华将钱袋当众扔给下人,龇牙咧嘴地道,“悦诗姑娘真是慷慨啊,不占别人一丝一毫的便宜。”
悦诗笑道,“这是原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