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奇的办事效率极快,第二日直接到了西苑,接手白浅浅名下的所有铺子。
“浅浅,这是协议,你且看看。”宫奇拿出早已备好的协议说道。
这次,跟在他身边的是沐白。
沐白月复诽,这哪是什么协议,根本就是表忠书。
白浅浅细细看去,所列协议只有一条,那便是所有铺子租给宫家,宫家每年支付十二万两银子作为租金。
十二万两?这几乎是白长卿无论如何操持都无法实现的。
“宫奇,会不会太多了?”这是他的意思?还是宫家的意思?宫家的人难道不会算账?这家伙会不会瞒着家里人擅作主张拟了这协议?若真是如此,岂不吭了宫家?
宫奇挥了挥手,笑道,“不多,不多。”
“你忘了,福伯是商场高手,在他的打理下,你这些铺子少说一年也能赚个二三十万两。”
“我可不会做亏本买卖。你就放心去蜀中,今年的租金我提前支付。”
沐白嘴角抽了抽,能赚二三十万两?当这里是黄金遍地的盛京吗?福伯是厉害,可他难不成要把全城百姓的钱都抢过来?公子啊,你吹牛是越来越不打草稿了!
“福伯真那么厉害?”白浅浅半信半疑。
宫奇拍着胸脯保证,“那是自然。不信,你问沐白。”
可怜的沐白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违心地说道,“福伯确实厉害。”
两人刚交接完,灰球就急急赶来,“小姐,马车已在门口等候。”
白浅浅一直不明白,那么个一脸正经的大小伙子,怎么有如此可爱的名字。
白浅浅只身往门口走去。至于碎玉嘛,被唐如玉生拉活扯地逮去当她的伴客,两人一早就出门上路了。
“浅浅——”宫奇跟在她身后,心中莫名酸楚,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宫奇,还有什么事?”白浅浅刚转过身,就掉进了宫奇温暖的怀抱。宫奇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说道,“等着我。很快,我就到蜀中找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在。”
“嗯——”白浅浅听话地点了点头。这一去,再见不知是何时。直到离开,她才感受到自己对宫奇的依赖与不舍,“你也保重。”
宫奇宠溺地抚着她如瀑的长发,一遍又一遍,耳畔是呼呼的风声。此时此刻,他们身边,没有任何人,时光似乎也凝固下来,镌刻在他们心里。
“这个给你。”宫奇将腰间那枚玉佩摘下,细心地帮她挂在腰间,“有空多想我,我会时刻想着你。”
幸好皮肤黑,不然,宫奇一定会看到,白浅浅此刻脸早已红透。抚模着腰间的玉佩,想到初见那日,他对玉佩的珍重,“你不是说,这块玉佩极为重要,不能给我吗?”。
宫奇也想到了那件事,还想到了他的初吻,心情愈加好了几分,“现在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白浅浅明知故问。以前他们萍水相逢,如此贵重之物,岂能轻易与人;如今,他们之间多了几分情谊,而且似乎应该是区别于普通朋友的情谊。
宫奇急了,这丫头也太笨了,他都说得那样清楚了,她还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现在你是我的人,和过去自然不同。”
什么叫他的人?沐白还是他的人呢?怎么不把玉佩送给沐白?
躲在远处的沐白瞧着扭扭捏捏的两人,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一笑,事儿可大了。
白浅浅挣月兑宫奇的怀抱,往外走去。
宫奇则回头,甩了沐白一记眼刀,你小子给我等着,回府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沐白浑身一颤,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你……你温柔起来真的好好笑……
白浅浅出现在门口时,竟然看到了白妖妖。她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衣裙,发饰极为简单,只插着一枚白玉珠钗。微风吹过,衣袂飘飘,整个人美成了一幅画。
“二妹。”白妖妖也瞧见了她,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这一世的白浅浅和白妖妖并无太多交集,纵然前世有再多的恨,却找不到发泄的理由,只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二妹此去蜀中,山长水远,旅途奔波,记得保重身体。”
白妖妖显然已经猜到昨晚白浅浅和葛氏商谈的结果,但她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对白浅浅恶言相向,反倒关心起她的身体,这倒是出乎白浅浅的意料。似乎,从她回白家大院开始,白妖妖的言谈举止一直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多谢大姐关心。”白浅浅发现,白妖妖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丫头春雨,那丫头怀里抱着一大堆画卷,“大姐这是?”
白妖妖笑着解释,“不过是平时兴之所致,胡乱涂鸦罢了。不想入了澜渊阁老板的眼,时时送些画作过去。娘说过些日子会带着我和娆娆出趟远门,我想着这些画作放着也是浪费,不如送到澜渊阁去。”
“大姐才华横溢,琴棋书画皆是个中翘楚,大姐的画作,必定造诣极高。”白浅浅不是恭维白妖妖,她说的是实话。她曾看过白妖妖的画作,笔法细腻温婉,笔下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皆活灵活现,妙趣横生。
“二小姐有所不知,大小姐正是名扬整个江南道的‘绿如意’。”春雨自豪地说道,“大小姐的画作深受追捧,不少文人雅士为此豪掷千金。”
“春雨,就你多嘴,我哪有你说得那样好,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白妖妖柔声呵斥道。
“二妹,别听春雨胡说,不过是大家抬爱罢了。好了,大姐就不耽误二妹的行程了。”
说罢,带着春雨出了大院。
“小姐,请上车。”灰球指着马车说道,“公子在前面那辆马车里。”
白浅浅刚上车,就听到外面传来灰球的声音,“宫公子,你不能上去。”
“我偏要上去。”宫奇不管不顾,掀开车帘,跟着进了马车。
“宫奇,别胡闹。”白浅浅说道。
宫奇靠过来,把她揽在怀里,“我送送你。”
“可是你这么入我的马车,大表哥不会同意的。”他们到底是未婚男女,又无婚约,怎能同乘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