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的萧邺就这样被春光大泄的云魅儿连揪耳朵再掐脸蛋,边骂着边把萧邺给丢了出去。
哐当——。
尴尬至极的云魅儿一气之下顺手带好了房门,气愤的小心脏咚咚咚的狂跳个不止,小脸气的乌青,两个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好像随时要砸裂这房间里的一切。
萧邺一时间也是同样感到尴尬极了,他局促不安的蹲在了地上,刚要隔着门缝对刚才的事情对云魅儿道歉,可他突然又想起了正事。
哐当一下,他又把门给撞开了。
还没来得及平复下来的云魅儿刚要往湿漉漉的身上套裙子,突然见到萧邺又一次闯了进来,便索性一边骂着一边将整个木桶举了起来。
“我让你偷看,让你偷看,让你偷看……。”
哗——。
呵斥过后,眨眼间,整整的=.==一桶洗澡水便从萧邺的脑袋上直接灌了下去。
犹如落汤鸡般的萧邺禁不住大叫“冤枉”。
“你偷看我洗澡,你冤枉个屁!”云魅儿简直是气爆了,扯着脖子大喊着。
“我不是来偷看你洗澡的。”萧邺用手不断的抿着水渍,大叫冤枉的同时,急忙向云魅儿进行解释:“魅儿,我爸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你放屁!你滚开!你无聊!你……。”
云魅儿不管不顾的骂着,可骂着骂着,她突然闭了口,面对着任凭发落的萧邺,她突然呐呐的问道:“萧邺,你……你刚刚说……叔叔住……住院了。”
“嗯。”
见云魅儿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萧邺这才抽空点头道:“他出了车祸。住医院了。我是来找你的。”
“那赶紧走啊。”云魅儿听明白之后,立刻慌了手脚,旋即大声命令萧邺道。
“可你倒是先把衣服穿上呀。”萧邺无奈,只好大声的提醒道。
人民医院位于柳溪街十号,属于市内最繁华的路段,尽管一路上车来车往,但萧邺和云魅儿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见过咨询台的护士之后,经过询问,知道萧正兴此刻正住在三零一病房。
萧正兴此刻周身被各种不知名的医疗器械控制着,其中的一条腿被架了起来,整个身子半躺半卧,样子无疑既痛苦又无奈。
李玉红守候在病榻前,见儿子和魅儿推门而入,阴郁的面孔上不由多出一丝笑意。
萧邺径直走到李玉红身边,急匆匆问道:“妈,我爸他咋样?”
“儿子啊,你可来了。”见到了儿子,就像是有了点指性。
但云魅儿的出现,无疑更是让李玉红激动不已。
“魅儿,你可回来了。都要急死我和你叔了。”
“婶婶,对不起呀,让你们担心了。”云魅儿一脸歉然,“哦,对了,叔叔他怎么样了?”
“是啊,妈,我爸是怎么被人撞到的?”萧邺也急于了解事情的真相。
李玉红叙说道:“这不是我们俩急着找魅儿吗,我要你爸跟着大家伙一起找,他生怕魅儿走远了,死活非要到山的外围去看看,山的外围那不是有一条公路吗,就这样,我们正过横马路的时候,赶巧过来一个骑摩托的小子,那小子骑的老快了。并且还骑的哩里歪斜的,可能是喝大了,我还拽着你爸,怕撞上怕撞上,结果还真就给撞上了。”
“骑摩托那小子呢?”萧邺单刀直入的问道。
“溜了。撞完你爸就溜了。我死活都没拦住他……。”
“溜了?”萧邺气愤的一拍大腿,“妈,当时您咋不把他的车牌号给记住呀?”
“我当时光顾着喊他,哪有功夫记他什么车牌号呀?”
“就你那破锣嗓子,能喊住了才怪呢。”萧正兴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的说道。
“瞧,都这把熊样了,还埋怨我这嗓子呢。”李玉红扭头瞪了一眼床上的萧正兴。
“爸,事到如今,你就好好休养吧。别老埋怨我妈了。”萧邺一边劝着,一边来到萧正兴的近前,为他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枕巾。然后用手擦了擦萧正兴额角渗出的汗水。
云魅儿见状,不由自责道:“这都怨我。”
“怨你啥?”萧家三口人几乎不约而同的月兑口道。
萧邺望着云魅儿,回道:“要怨也只能怨骑摩托那小子。”
“是啊,魅儿,这事你别往多了想,跟你没关系,这也是该着你叔命里有这一难。”李玉红说着,便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云魅儿的肩膀,安慰着,劝说着。
与萧正兴临床的一位护理患者的家属是个大肚男,见到萧家这幸福的四口人,不由好奇的问李玉红道:“这是你儿子和儿媳妇吧?”
“哦。不是,是儿子和姑娘。”李玉红急忙纠正道。
“你们这一家四口人都给哪上班呀?”大肚男还挺爱打听事的。
李玉红于是笑着说道:“我、我老伴和我儿子都在机械加工制造厂,我姑娘这孩子手巧,在家做编制工作。”
“哦。那你们这三口人都在厂子里从事什么职位呀?”大肚男护理的那位患者此刻已经睡着了,看来他实在是闲着找不到事干,于是,继续对李玉红打探着。
李玉红听罢,只是朴实的一笑道:“我们三口人都没是普通工人。”
“哦。既然都是普通工人,那这医药费你们家出的起吗?要知道这住院费可老贵了。”
萧邺越听越觉得面前的这个大肚男明显是个势利眼,于是向自己的妈妈悄悄的递过去一个眼色,示意李玉红别再接茬。
可李玉红并没有接到儿子传来的信号,仍在苦叹着:“咋贵也得挺着啊,哼是不能因为这事跳楼去。”
“跳楼不至于,可你家这情况……。”大肚男刚刚说到这里,没想到这时候门一开,一位体形精瘦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给萧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医生的体形瘦的简直就像根麻杆。
“一个医生,每月工资也不低,咋不多吃点好的呢。”萧邺不禁暗道。
“他家这情况也真够特殊的。”麻杆医生显然是接着大肚男的话:“一个是小儿麻痹症患者,一个是嗓子不太清凉,再加上摊上这么一档子事,真够一说的了。”
听着这患者家属和麻杆医生那半同情半讽刺的话,萧邺不知怎么感觉极不舒服。
他于是从萧正兴的身边站了起来,刚要说两句给力的话,可怎料却突然看到了李玉红暗中递过来的眼色,于是,他闭了口,
“是啊,现在是非常时期,父亲的腿还得依靠人家麻杆医生去救治,怎能跟她乱呛呛呢。”萧邺忍住了满肚子的火气,瞪了一眼大肚男,旋即又问麻杆医生道:“医生,我爸的腿究竟怎么样?究竟属于什么病症呀?”
“哦,你是患者的儿子呀。”麻杆医生按照常规一边例行给萧正兴检查着,一边对萧邺说道:“你爸爸属于粉碎性骨折加上神经腺暂时坏死。”
“很严重吗?”。萧邺本能的发问了一句。
“这不废话吗。”麻杆医生和大肚男几乎同时出现了忍俊不禁的表情。
麻杆医生不屑的看了一眼萧邺,像是在盯着个外星人,继续道:“小伙子,要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都粉碎性骨折和神经腺暂时坏死了,你说能不严重吗。”
麻杆医生利落的检查完萧正兴的病情,然后对李玉红说道:“一会儿患者就要输液了。你们好好护理。”
说完,她对身边的正在晃悠的萧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靠点边!”说完,就摇着对她而言太显宽松的白大褂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