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襄国驿馆。
祁之盈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楚玉蕤的“恶行”,“皇兄,上次宫宴上你为何不帮我?你不知那楚玉蕤嚣张成什么样子,当着那般多人的面教我难堪!”
祁之恒安抚她道:“皇兄知道,你对那个楚玉蕤是恨之入骨,可是,现如今我们动不得她。”
祁之盈一听到祁之恒这句话腾地从椅上站起来,“为何动不得她?她一个小小的世家女儿,难不成身价还能比我高?”
“她身价的确比你高多了。”祁之恒还未来得及说话,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把祁之盈吓了一跳,她不知道,面前这个戴着斗笠的到底是何人,又是在何时进入驿馆的,竟然悄无声息。
祁之恒一看见那人来了,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刚预备说话却又被祁之盈抢了先,“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驿馆,还敢打断本公。主的话!”
斗笠下的他勾了勾唇,没有理会祁之盈挑衅的话语,反倒是自顾自地坐在了椅上,对祁之恒道:“我早便说了,你这个妹妹,指不定什么时候拖你的后腿。”
祁之盈还准备说什么,却被祁之恒下了令,让下人们带她出去。虽然祁之盈是祁之恒的胞妹,平日里他也宠着她,但涉及到大事上面,他也绝对不会让祁之盈参和进来的。
祁之盈出去后,祁之恒坐在了那人对面,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偷听后,才问道:“我们下一步应当如何?”
“呵。”那人冷笑一声,“你背着我同平王结党。”用的是肯定的语气,祁之恒心中一惊,他们做的事情那般隐秘,却不想还是被他知道了。
的确,祁之恒在几月前华襄帝的寿宴上便决定同平王联手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无权无势被架空的太子,而平王手中握有吏部,户部,刑部三个部的势力,却一直被华襄帝压制,只要他出一点头,华襄帝便会有打压的迹象,并且还偏向十皇叔。
宫里人都说,说不定哪一日陛下仙去,那皇位会传给自己的弟弟。
故而他俩才会联手,反正十皇叔和摄政王也是私交甚好,如果一下子能扳倒两个,自己怎么说都不吃亏。
祁之恒揣测着那人的心理,方才他那口气,好像是不同意自己这样做?
“平王殿下志存高远,同本宫是同道之人,故而本宫才同他联手,不知大人的意思是?”祁之恒问道。
“同道之人。”神秘人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心中却是鄙夷,什么同道之人,不若说是臭味相投。“殿下想要壮大自己的实力,我自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只是,希望殿下不要像楚策那般自作聪明,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那样简单。”
神秘人看了看手中的茶杯,“不管是华和肃还是摄政王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那人摩挲着自己手中的茶杯,“不过,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白其殊和连亦清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在祁之恒眼里,白其殊不过是世家家主,而连亦清也只是个江湖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是那里得罪了那人,要让他费尽心思的想让他们死。
不过,现下只有他有足够的能力帮助自己,祁之恒自然是听他的,便顺着那人的意思问道:“那,你想如何做?”
神秘之人压了压斗笠,“白其殊前些日子被华襄帝任命全权负责宫殿修建想必你是知道的。一同监工的还有同平王关系不错的赵公公,我去查了查,那个赵公公,虽然深得华襄帝信任,可早已被平王收为己用,而且,他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便是贪图小利。”
神秘之人笑了笑,有之人是最好控制的,这次的宫殿修建里头的利润可不是一点点,他就不信,那个赵公公会无动于衷,“接下来,你应当知道如何去做了。”
炎炎夏日,白其殊的腰间即便别着把扇子,却从未有人见她打开,剩下的木材终于运来,白其殊从屋檐下走了出来,同赵公公打了个照面。
赵公公一瞧是白其殊,心中暗道不好,这个白侍郎也太积极了,恨不得每天都来监工,做做样子不就行了,至于这般卖力。
不过依旧是殷勤道:“白侍郎,这烈日炎炎的,您出来做什么,莫要被晒坏了身子,您进屋吧,屋里头预备着水果呢。”
阳光强烈,刺的白其殊睁不开眼,她抬了手放在额上,眯着眼道:“我身子还没你说的那般娇气,什么晒一会儿就把我晒坏了,那这些在烈日下还在赶工的工人们是如何挺过来的?”
赵公公不言语,白其殊却趁机绕过他到了雕刻好花纹的木材旁边,白其殊蹲在车旁,也不顾什么形象,歪头对着赵公公道:“赵公公,白某名下也有几个店铺,辨别真伪的能力还是有的。”
赵公公笑得无害,“老奴正是知晓白侍郎眼力了得,才不敢拿假的木材去糊弄您。”
白其殊敲了敲车上的木材,又起身围着那些木材转了一圈,最终点了点头,“抬进去吧。”
赵公公松了口气,正预备吩咐他们去抬木材,却瞧见了一身官服的苏淮。
“其殊。”苏淮进来后,便像没瞧见其他人一般,直冲着白其殊去,“明日休沐,工程可以略停一停了,这已有一间完工了,效率当真是高。”
白其殊想了想,明日当真是休沐的时间,便预备安排他们休息,却不想,方才搬运木材的人们中有一队一人没看清脚下摔了一跤,肩上的木材顿时滚了下去,好在周围的人都躲得快,没有伤到人。
白其殊忙跑到那木材旁边蹲下查看木材上雕刻的花纹可曾受损。那根木材,正巧要用在偏殿的门前,在最显眼的地方,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细细查看,木材上头的龙活灵活现,腾云驾雾,苏淮也跑了过去,蹲在白其殊对面,白其殊顺着花纹向另外一边看去,心中一惊,君素果然料的不错,总有些人想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置人于死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