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蕤忽而愣住了,对,连亦清说的不错如果她一直像现在这样寻死觅活颓废下去,那背后想让她死的人该有多开心!那因为她而受到伤害的朋友又该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
她沉默了半晌,连亦清以为她还在自责,忽而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楚玉蕤能够感受到,那颗心在有规律地跳动,她突然被连亦清这样抓住手,脸上有些热,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害臊,想要把手收回去,却被连亦清紧紧的握住。
“谁说你是灾星,谁说和你在一起的人都会不得好死?如若不是你,赤瞳现在可能还在被赫连家族追杀,难道你觉得他至死都仍被家族利用,这是一个好结局吗?如若不是你,我又怎能扛过那梦魂遥,连亦清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你面前来劝你?”连亦清的眼眸深邃,从最开始语气强硬到现在的温柔相劝,一句又一句地安慰着楚玉蕤,看着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楚玉蕤保持着方才那个姿势愣愣地看着屋子里头的景象,她究竟做了什么?酒壶扔的到处都是,蜡烛也被绊倒在地上,还有方才那个差点砸中连亦清的酒壶,已经成了碎片。
楚玉蕤忽而抱住了连亦清,丢掉手中的长剑,呜咽道:“我真的……真的好对不起他们,可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有用了,我以为我变强了,可到头来我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
连亦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安慰楚玉蕤:“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看了一眼地上摆着的酒壶,“楚楚醉了,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你仍旧是那个谁都不能打败的楚玉蕤。”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觉得很温暖,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了,前世南浔死后,便只剩下她一人,正因为只有她一人,所以无论什么痛什么苦,她又要学着一个人去承担,唯有在黑夜时,卸下面具,蜷缩在角落,舌忝舐自己的伤口。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连亦清,就像是忽然间,多了一副铠甲,也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
低着头的楚玉蕤皱了皱眉,觉得脸变得更加烫了,身子不安分地扭了扭,连亦清仍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以为她睡着了,即便跪着的他觉得很累,却仍旧没有动一下,他怕一动,会让怀里的楚楚受到惊吓。
“连亦清……”楚玉蕤开口,因为方才在衣柜里头哭,鼻子堵塞,声音听起来闷闷地,又像是孩子的声音一般,挠着连亦清的心,连亦清身子僵硬了一下,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回答了一句:“嗯?”
楚玉蕤因为由连亦清扶着,故而上半身向前倾,此时觉得有些不舒服,便想从衣柜里头出来,没想到起身的时候本能地一推,连亦清可能是腿压地疼了,竟然一下子被她推到在地,没有支撑的楚玉蕤还没反应过来便趴在了连亦清的身上,腿碰在了衣柜上头,疼的楚玉蕤倒吸了一口冷气,酒也醒了大半。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像是从前连亦清打探楚玉蕤那般尴尬的姿势,楚玉蕤的耳根更加红了,连滚带爬地想要站起来,却不想手一下子碰到地上的酒壶,身子像是失去了重力一般,直接贴在了连亦清身上。
连亦清忽而伸出手,胳膊环过她的脖颈,手掌覆盖在她的后脑勺上,双唇覆上她微张的口,楚玉蕤双眼瞪得大大的,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唇瓣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感,楚玉蕤缓缓地闭上双眼,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连亦清的手抚上楚玉蕤的脸颊,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拢在后头。
清风吹来,连亦清加深了这个吻,大手抚上她纤细的腰肢,楚玉蕤微启朱唇,青涩回应,他却像是故意一般,舌头撬开她的贝齿顺势侵入。
一瞬间的悸动,好似天地之间,便只剩他们两人,楚玉蕤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潮,一双眸子里头的水雾迷迷蒙蒙……
听到楚玉蕤失踪消息的白其殊一路赶来了九疑居,一边小跑一边对身旁的苏淮道:“我从未见过君素这样,连着两次打击,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
苏淮眼神忧郁地点点头,不过有些质疑她的做法,“三娘子既然失踪了,怎么可能还在九疑居?我们是不是应当去别的地方找找?”
白其殊停在了九疑居门前,对着身旁的苏淮道:“她明白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也知道一个人伤心了最终的归宿还是家这个道理,所以她现在肯定还在九疑居,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白其殊说着推开了房门,一眼便瞧见了地上的两人。
一瞬间,白其殊和苏淮感觉撞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呆愣愣地站在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是白其殊反应快,轻咳了一声,转过身,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叹一声:“啊!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啊!苏兄可有兴趣同我一同赏月?”
苏淮仍旧像是个木头人一般地站在房门,回头看着白其殊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白其殊用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了苏淮一眼,扯着苏淮的袖子一路把他给拖走了,直到屋子拐角处才停了下来,一个人站在原地傻呵呵地笑。
苏淮撇了撇嘴,“你笑什么?”
“我高兴!”白其殊没有理会苏淮的疑问,自顾自地开心,君素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能同她携手一生的人,难道这不值得开心吗?
苏淮现在倒是有些看不懂白其殊的心思了,先前他一直以为白其殊喜欢楚玉蕤,现在白其殊看见连亦清和楚玉蕤在一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很高兴的样子。
苏淮感到自己脑子突然不够用了,像是断了一根弦一般,怎么想都想不通。不过,他现在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结论便是——他有机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