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冥思半天,磨好墨,然后费力画了一条鱼。简笔线条的鱼,程度跟现代小学生手笔差不多。然后就交卷逍遥去了。
她一走,纪君蔓又挨过来,眼光扫瞄她的座位抽屉。有几本书在,也不知纪安诫交给她的信还在不在?
纪安蕊就在隔座,看到纪君蔓的动作,皱眉问:“三姐,你看什么呢?”
“哦。四妹借了我一本新书,我拿回来。”纪君蔓正愁不好下手,理所当然的去抽屉里翻浅夏的东西。可惜翻完后,什么也没有。
浅夏找个角落,将纪安诫送来看信看了一遍。是魏三娘托人递进来的。信上写明按照她的要求将于姓女人送出京城,永远让她的家人找不到。她本人也是愿意的。只不过路途迢迢,费用不低,魏三娘希望好心肠的纪四姑娘能分担一点花销。
最后她就直白了定出价钱:一百两。
“切,怎么不去抢?”浅夏就撇嘴了。
魏三娘这是赤果果敲诈!还敲的理所气壮的。她本身并不缺钱,就是财迷。可惜,浅夏也是财迷一枚,所以,她打算回信砍三分之二的价。
一百银对纪浅夏来说,也不算小数目了。能帮到一个受害妇人,她是愿意的。只不过,魏三娘这是欺负她不懂当今行情是吧?开口就一百银?一百银如果省吃俭用,够一个妇人好几年的花费还有多余。以为她身在闺阁对物价一无所知吗?
说到银两的问题,纪浅夏就莫名烦燥。
骆凛还没给她银票的呢?在相国府他没带在身上情有可原。昨天在酒楼,匆匆会晤,她没提,他难道也忘了?
浅夏不知道怎么跟骆凛联系,不过,她有多寿这条线。
重新回到学堂。
容先生过来检验她们的画作。看到纪浅夏那条简化鱼,愣是半天没出声。
纪安蕊偷偷过去探头一看,噗哧就笑出声:“这是谁的大作呀?画的什么呀?”
容先生温和看她一眼:“坐好。”
“哦。”纪安蕊回座位还在捂嘴偷乐。
浅夏嘴角带着神秘微笑,看着容先生走近,昂起头:“容先生。”
“四姑娘,这是什么?”
容先生态度还是和气的。
浅夏看一眼他递到面前的画作,肯定:“鱼。”
“鱼?”容先生皱下眉头:“无鳞的鱼?”
“嗯,有,很少见而已。”浅夏不能解释过多。
“是吗?”。容先生脾气就是好,低头审视半天。
纪安蕾和纪君蔓等人都凑了过来,瞄一眼画作,不约而同格格好笑,纪吟萼更是笑的肚皮疼:“哎哟,四姐姐,亏你怎么想的出来?这世上哪有没有鳞的鱼呀?你是不会画胡乱交差吧?”
还真是童话无忌,歪打正着猜对真相了。
浅夏却不能笑场,而是神色严肃:“有。花神日那么我落水,就见过的。所以印象深刻,一时描蓦在画布上了。你们不信,尽可以落水试试看有没有喽?”
“呃?”谁会为了这种无聊事落水呀?这不找死吗?
容先生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虽然极简,但线条还是流畅。下不为例了。”
“是,容先生。”浅夏松口气,今天算是过关了。
下次呢?她压根不具备琴棋书画的大家小姐能力呀?能唬几时?本尊虽不算多才多艺,各方面也有涉猎吧?苦恼中。
下了学堂,纪君蔓约着一起去看新衣样式,听说绣娘赶制出一件,也不知是谁的?
纪安蕾也赞同,其他姐妹都附合,唯有浅夏不合群摆手:“你们去吧。我的新式特别款式只怕最后才赶得出来。”
“四姐姐,你的特别款式,有图样子吗?给我们先睹为快吧。”纪映芙笑吟吟问。
“有,暂时保密,到时让你们大吃一惊。”
纪吟萼嘟嘴:“哟,还卖关子?”
“对呀。”浅夏捏她婴儿肥的脸,磨牙笑:“我卖关子,一百银一个,你要不要买呢?”
纪吟萼恼怒的摔开她的手,忿然:“财迷吧你。”
“正当生意,童叟无欺,求财源滚滚,合情合理。”浅夏半开玩笑半认真。
“切。”纪吟萼懒的跟她扯胡言乱语。
倒是纪安蕊拍手笑:“四姐,这个好玩。卖关子?嗯,有趣哦。”
“还是五妹有幽默感,不像七妹……”浅夏斜眼纪小七。
“我怎么啦我怎么啦?”纪吟萼不服气梗脖子:“什么卖关子一百银?这不是胡言乱语是什么?”
“所以说你没有幽默感嘛。”浅夏吹吹斜刘海,笑嘻嘻:“当然,小七妹,你可能连什么叫幽默也不懂。啧啧,读书读傻了。”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纪吟萼气的圆脸又绿了。
纪安蕾和纪映芙忙架着她:“好了好了,别争了。些须小事,不值得大动肝火。”
“都是她……”纪吟萼扁扁嘴,眼睛里蓄了泪珠。
浅夏堆起笑:“哎呀,歪题了。你们是去看新衣吧?恕不奉陪了,我先走了。”
她从另一条岔路先行离去。
纪吟萼跺足怒:“我要告诉爹爹,你欺负我。”
浅夏回眸冲她呲呲牙,露出个怪笑,没有多话。
“姐姐,觉得四妹有点怪不?”纪君蔓靠近纪安蕾小声说。
纪安蕾想点头,但看她一眼,不置可否道:“哪里怪了?很正常好吧。”
“以前的小满……”
“行了,别扯些有的没有。”纪安蕾对着纪君蔓是没那么好说话,不耐烦挥手:“走啦走啦。杵在这里做什么?”
纪君蔓嘴角狠狠撇撇,心里气鼓鼓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你是嫡我是庶吗?
纪映芙勾勾唇,笑的温柔可亲,轻声扯下:“三姐。我最近新学会了制槐花糕,你要不要来尝尝?”
“是吗?”。纪君蔓似信非信。
这个六妹,跟她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嗯。已经先送给祖母和夫人尝了鲜。三姐不嫌弃的话,过来捧个场。”
“好啊。”纪君蔓在家闲的无聊,倒也无不可。
纪浅夏没回襟霞阁,而是去了朴方堂。
这个点,纪老太太应该精神不错,清醒着。
不过,今天她才吃了药在休息,廊外或坐或站一些丫头,却都静悄悄的没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