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白被四面而至的旋流攻击地措手不及的模样,阿飘心中大喜,不禁大笑三声道:“白痴,叫你敢坏老娘的好事,有你好受的!”
自然,这锁人水虽可以把人束缚住,却是对人造不成伤害的。这是鬼差手中最常见的工具之一,只道是在他们碰见像谢白这样难缠的凡人时所用。
冥界有规定,不许伤害凡人,自也是不会给他们这些鬼差有杀伤力的宝物的。
而虽说如此,这锁人水所维持的时间也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也是有谢白好受的了。
安排随即朝着几乎叫旋流吞噬掉的谢白做了个鬼脸,方才心情大好地带着自家小弟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而就在他们淹没在远处的黑暗之中时,谢白周身的黑色旋流忽然就像时没了生气般,毫无章法地胡乱转了几圈后便是瞬间消失殆尽。
只=.==留得目光深邃地看着二人离去方向的谢白,口中喃喃道:“九王?”
……
“宫中之事如何了?”
“威胁最大的兵符藏在老皇帝床榻下的暗格中,我已经将它掉包了。”
这是在和谢白纠缠之时忽然窜进阿飘脑中的。
那时来不及多想,现下阿飘终于有时间坐下仔细思考一番这两句话了。
皇宫?
看来要想知道哥哥在何处,还是得去问当年的最终胜者——皇帝。
而荷包中除了那一片枫叶外,也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了。想来是当时哥哥发现她在时,忙捏破手指,渡入内力所写的。只怪她当时心思全然都在两人的对话之上,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脚边的变化。
而这般经历了一夜,待沐浴完后已然是寅时。阿飘拖着疲惫的身子草草地吃了一顿饭后,便是回房间睡下了,一觉醒来时已然是黄昏时分。
皇宫不比谢府,守卫巡逻的侍卫相比之下自是不下十倍。她现在只是凡胎肉身,又没有鬼术在手,就算是有小黑的协助,怕是凭她三脚猫的功夫也是难顺利溜进的。况偌大的皇宫也不是她所熟悉的,这样下来却还是要先打探一番。
但终究是不安全的,当下也只能将当初偷偷从冥界带出来的隐魂水给用上了。这隐魂水可以将她的肉身隐匿,使她就如魂魄般,人看不及,触不及。不过鬼术还是无法恢复,也只有一个时辰的功效。期间又不能随便抓个宫女太监问路,在偌大的皇宫中要找到御书房对于她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鬼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
而隐魂水极是珍贵,她当初还是废了好大的劲才从冥王的手中给讨要来的,如此一来,却只有当晚一个机会了。
有一个时辰的鬼魂时间,阿飘自是不用等待晚些时分,为了抓紧时间,戌时便是独自潜入皇宫中了。
这一带每天蛇马牛人的鬼魂数量还是不少的,小黑又蠢又笨的,每天就他一人渡引本就是来不及,昨日她又耗费了他将近一半的时间,现下自然是先让他先去完成手中的差事了。
刚进宫门的一大段路直接施展上轻功,到后宫之时也未花费了多少功夫。
不得不说,阿飘的运气还是算好的,这一路上虽是没遇上多少太监,却是恰好遇上了她最需要的为皇帝翻牌子的老太监。此刻老太监正厉声呵斥着捧着牌子的小太监手脚麻利些,说是皇帝最近几日心情不好,叫他们走点心。
老太监说话尖声尖气的,阿飘听着极是不舒服。但忍着跟在他们身后,不用走弯路,也就约莫两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老皇帝此时正坐在龙案前批阅奏折。
老太监上前一步,弯着腰小声提醒道:“皇上,该翻牌子了。”
皇帝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老九回来了吗?”。
“皇上可是忘了?大皇子半个月前便是去玉华山庄拜访执剑大师了,说是要一个月才回来呢。”
闻言,皇帝顿时吹胡子瞪眼地放下手中的毛笔,生着闷气道:“这混小子,明知他老子大病初愈,一得他师父来的破信,便是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伺候了,半个月前的一个月前的奏折竟还是特意堆着压给我!也不见他哪日关心关心自己的老子了。也真是当初自己瞎了眼,竟然会将他交给同样是混蛋的贱人八!”
就算是在宫中处事几十年,说话做事都极是沉稳的老太监,听得这话,眉头也不禁一抽抽:“大皇子也只是太过尊师重道了。”
皇帝却是不领情:“哼,就他心里头那两把刷子,我又岂会不知?不过是看着她亲娘又是出走了,心下不痛快,想着借机报复下我呢。今夜不舒服,就在这歇下了。”
说着又是气恼地直接又是拿起奏折看起来。
老太监眉头却是一皱,见皇帝仍是兀自批阅着奏折,忙又提醒道:“皇上啊,你已经半个月没踏入后宫一步了,韩贵妃当下已是派人许多次来老奴这询问情况了。这些日子为得批阅这些奏折,你熬了多少个日夜啊,再如此下去,身体怕是会吃不消的。听老奴一句劝,皇上今夜还是早些去后宫休息吧。”
这半个月,他的房门差点就要被韩贵妃派来的人给踏破了,皇帝的御书房不能常来,自是从他这皇帝身边的红人下手了,说是好好劝劝皇帝。
说是两面夹击,许是皇帝就改变心意了。
而他不过是一个奴才,就算是红人也还是一个奴才,这么在皇帝面前时不时闲话着,这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的啊!然而两边都不不可得罪的人,又得提着心平衡着,着实是叫已然六十的老太监叫苦不迭。
都说越老越是福,他怎么觉得他是越老越是苦呢。
“小韩也是许久不见了,也甚是想念,我又哪里不想早些去休息?还不是那臭小子害的?都说养儿防老,这小子,是越大越不让他老爹省心!”
心下想着韩贵妃那娇羞可人的样子和自己刚满三岁的可爱小儿子,再想想现下已然十九却全然不讲道理,就是要同他母亲一个阵线的大儿子,心中更是有些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