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架势,普法给她捉的鱼并不是从此湖中所捉。
当下,付葭月只得悻悻然。
嘴中却是愈加回味无穷,原是南疆所引养来的,难怪如此美味。
看着付葭月一副陶醉般陷入遐想的表情,付氿当下也只笑着摇摇头。提上了几分内力,又是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今日天气有些多变,却是还未到黄昏时分,天色便是转至了昏暗。乌云遍布着天空,却是好像马上便有倾盆大雨于天上清扫而下。
潮湿的空气弄得地面也是有些滑腻,为了躲过即将要来的暴风雨,处于半山腰的二人便是牵着马,找了个废弃的寺庙躲雨。
果不其然,二人的双脚才刚踏入寺庙之中,便是听到外间哗啦啦地倾倒下雨水,转头庆幸间,已然看见雨水瞬间淋湿了整座山间。
寺庙中放置着一些干柴,<杂乱无章的,想来是借宿之人所剩下的,当下却也解了二人的燃煤之需。不过度过这一晚却是全然不够的,林间夜晚野兽众多,却是要找着个机会出去再寻些干柴回来的。
付氿抽出了袖中的一个火折子,轻轻地吹起点燃了火堆。
噼里啪啦的燃火声躲过水滴声,落入二人的耳中,倒也清晰。
“你有没有吃的?我饿了。”付葭月抬头问道。
付氿挑眉:“你却是才刚吃的三只大鱼,这么快便是饿了?”
拜托!那是午饭好吗?现在什么时候了?早就过了饭点了好吗?
付葭月不语,只一脸幽怨地看向他。
付氿耸了耸肩道:“却是走得太急,我也未带些干粮。
闻言,付葭月的肚子便是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见状,脸上便只剩下尴尬两个大字,随即便是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肚皮,随即别过头就着火堆侧身躺了下去。
“你先睡一觉,等待会雨水小了,我出去寻些干柴,再带回些野果子。”
温润的声音至身后传来,付葭月微微睁开眼眸,眸中神色却是带着意味不明的流光。
夏天的及时雨来的急去的也快,很快外间便只剩下了屋檐垂落雨滴的滴答声,水滴溅至低洼处带起清脆啪嗒声。
屋中也是一派祥和的安静气氛。
两人正对面躺着,付葭月面色安静,看着已是熟睡。
付氿则以手枕头,口中叼着一根稻草看着屋顶发呆。
噼啪一声清响,火堆中的一根树枝烧断,溅起十数火心。
付氿转头看着已是火势小的火堆,再凝视了下付葭月的背影,随即便是起身,朝屋外走去。
恰是一阵风拂过,吹散了天空中的浓云。原本被遮挡住的银月于此刻再度洒下一片月华,顺着大门处照进,斜射在付葭月的面上,眼帘。
眼眸微张,付葭月扶着地面起身,便也要朝外间走去,脚步却是忽得被一抹黑色的身影给挡住。
付葭月防备的便是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正要朝对方胸口处捅去,却在看清对方的面容之后,随即便是停住了手势,疑惑道:“墨白?”
墨武沉声道:“姑娘不可同去?”
付葭月皱眉:“为何?”
“外间野兽猛虎众多,属下却是也难护得姑娘的周全。”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别拿这些话来搪塞我,不想说就算了,我自己跟出去便是知道了。”
说着便要拨开他的身子,绕过门去。
墨武急得又是开口:“大皇子不过出去寻些柴火,姑娘又何必以身试险地跟出去呢?”
付葭月侧眸看了他一眼:“还不愿说实话?也罢,退下!”
见墨武面上难为,迟迟不肯退下,付葭月又厉声呵道:“退下!”
当下墨武神色一动,终开口道:“大皇子如今怕是去寻少爷了,凭姑娘的武艺,不仅难追上,恐还会被发现而遭怀疑。”
与心中隐隐的猜测对上,付葭月终于停下脚步凝视他道:“这么晚了他去寻谢白做什么?”
墨武抱拳道:“属下去也是不知。”
付葭月皱眉:“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竟是叫付氿大半夜地又赶上大老远回去同他见上一面?
墨武如实回答:“自然是表面上的关系,属下也不过是一届暗卫,却是不敢妄加揣测的。”
当下付葭月点了点头,便是朝他挥了挥手道:“行了,你退下吧。”
“喏!”
转身便朝原来地方走去,脑中却是随即一转,连忙回过头唤道:“诶,等等!”
墨武脚步一顿,额角已是泛起丝丝的汗珠,嘴角有些抽搐,却还是转身抱拳道:“姑娘还有何吩咐?”
付葭月舌忝了舌忝唇道:“你这有没有吃的?”
墨武当下松了口气,道:“平日里都是找些野果充饥,不过属上还留着前几日的半张薄饼,想来已是……”
想来已是干瘪的打紧……他也是该扔了。
一句话未说完,却只见付葭月朝他伸出手道:“拿来。”
墨武:……
天音寺。
后院,普法屋前。
“大皇子,公子的确不在屋中,便只有普法大师一人正在屋中休息,却是不可打扰的。”两暗卫将付氿挡在门前,沉声说道。
付氿神色微变:“老白却是躲了我这番许久,还不肯来与我相见?”
“公子任职朝中,时常忙碌,当下命我等在此守候,想来过些时日也是回来了。大皇子若是与公子有事相找,倒不如先回京城,想来在公主及笄之礼前他也是会回去的。公子特意吩咐了我们,说是扰不得大师的清净,大皇子还是莫要为难我们了。”
“哦?素来也是听闻普法大师佛缘甚深,道法斐然,如今得这机会前来,还是想讨教一二的。”
付氿眸色一冷,当下便是出手要硬闯。
“大皇子若是执意如此,却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当下两暗卫对视一眼,便是利索地接过大皇子的攻势,你来我往间却是丝毫未落得下势。
然则,却是在此刻,只听得房门咿呀一声打开:“哈——这大半夜的,却是谁在外间叽叽喳喳的啊?”
只见着普法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从里间走出,已然是穿好了衣裳的模样。
见状,三人立刻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