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妍无可奈何地望着苏雪菡面带失望地退了出去,就在苏雪菡轻掩朱门之后,张星妍眼神转瞬凌冽无比,抓住剩余绷带猛地一抽。
唰!唰!
张星妍登时怒气冲冲!
“朱常浩!你真是越来越卑鄙无耻!”
朱常浩抚模着自己毫无伤痕血迹的脖颈,对着张星妍轻笑道:“我若不这般,你又怎会来此!”
张星妍听罢,一阵冷笑“朱常浩你是已经自恋到了无人可恋的程度吗?”。旋即冷下脸面不屑道:“若不是苏掌事硬拉我来,我根本不会踏入你这里半步!”
朱常浩见张星妍对自己依旧如此愤恨,沉吟了半刻,方才沉重道:“难道你就真的不能放下一切吗?仇恨一个人会蒙蔽你的心,你根本不会快乐!”
张星妍灵眸寒光奕奕,冷喝道:“你妄想!我早已告诉你,你我前世恩怨当是今世血仇!”
朱常浩无奈地叹了口气“星妍!你何必这样执拗!你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更换!恩恩怨怨何时了?”
“朱常浩你可以忘记你曾经是尹哲翰,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是张星妍!”
朱常浩眸子一震,转而一脸的沉郁“你的内心虽然还是张星妍,但你宫婢的身份决定了你在险恶的皇宫根本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活着!”
张星妍犹如被朱常浩狠狠地掌掴,是啊,自己身在明朝为宫婢,根本不再是二十二世纪的现代人,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一朝穿越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朱常浩见张星妍面色稍显平缓,继续说道:“我虽然贵为五皇子,但我每天时时刻刻都不敢有一丝松懈,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深宫中那一只只无形魔爪揪住!”
张星妍忽然灵眸精光一闪,警觉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会让我同情你吗?会让我原谅你吗!我告诉你,你妄想!”
朱常浩则是一勾嘴角,含笑道:“倘若不是我佯装旧伤复发,令苏掌事前去帮你解围,只怕郑贵妃,何贵嫔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星妍剑眉微蹙,心中不免一震,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朱常浩是为了解救自己才如此这般,但张星妍转念一想,该不会是朱常浩觉得对不起自己,打算以此弥补自己请求原谅他,以避免自己日后给他不痛快,若朱常浩真有此打算,自己万万不能再掉入他的感情陷阱!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朱常浩面对张星妍的嗤之以鼻,似乎早有预料,俊眉轻扬郑重地说道:“星妍!无论你如何纠葛我们的前世血仇,终究还是我对不起你!我劝你还是放下一切从头开始!”
张星妍目露鄙夷之色“朱常浩你说的真好听,若是以前的我兴许还会上当,但我已经为此死过一回,我没那么蠢盹如猪。”
朱常浩明眸一暗,心想这个张星妍果然是软硬不吃,倘若任凭她对自己心怀仇恨,只会落了个两败俱伤,更会坏了自己夺嫡的大计!
“浩儿,你怎么样了?”周端妃突然推门而进,眉头紧缩,言语间尽是担忧。
朱常浩眼里霎时稍显不悦,张星妍却是快言快语道:“端妃娘娘切莫担忧,五殿下已无大碍。”
周端妃依旧一脸的心疼,拉住朱常浩的衣袖,瞧见脖颈毫无血渍,才稍稍心安“浩儿你受伤怎可不告知母妃,若不是雪菡告诉母妃,你打算瞒母妃到什么时候?”
“母妃你多虑了,儿臣只是不想让母妃担心罢了。”
周端妃听了顿时眼含泪光“浩儿你自从三年前那场大病后,越来越懂事,虽然你让母妃很是省心,但母妃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母妃,儿臣是从生死边缘捡回来一条命,儿臣只想以全新的方式活下去,难道母妃不希望儿臣好好地活下去吗?”。
周端妃连忙澄清“浩儿,母妃当然希望你好好的,只是”
周端妃还想继续说,却也话到嘴边咽了下去,转而对着张星妍和气道:“张掌药,浩儿的伤多亏你的治疗!”
张星妍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端妃娘娘您谬赞了,五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娘娘无须万事操心!”
说话间张星妍抛给朱常浩一记冷眼“若无他事,奴婢先行告退!”
张星妍出了储秀宫一路碎骂着朱常浩,当她行至翊坤宫时,却远远地瞧见韩子骞,尉迟少杰正与一位身穿蜡黄飞鱼服的大太监说着什么,而且他们表情严肃,尤其是那个大太监虽然只能瞄到他的侧脸,但隐隐约约地透着一份凝重之色!
好奇的张星妍灵眸一闪,顿觉有些猫腻,十分警觉地悄悄踱入前方一个拐角处,扒着墙皮侧颜一瞄,美眉微蹙,这近距离一瞧,原来刚才那个大太监竟是坤宁宫的总管太监田义。
张星妍心下不禁狐疑,这个田义可不仅是上官皇后的贴身太监,还是司礼监地位仅次于陈炬的秉笔太监,听小敏子前些日子说过,这个田义刚刚升任东厂掌班一职,不过眼巴前他们是为何事如此严肃呢?
“子骞,想必你也听说了,前几日万岁令刑部以无罪释放了那个扎耶尔!”田义一脸的肃穆,声音极其的低沉,眸子里透着一股凌冽!
韩子骞倒有些语气柔和“田叔,我确实有所耳闻,正因如此,我才以密函告知陈伯那事!”
尉迟少杰愣头愣脑道:“是啊!田公公,元旦清晨我和子骞就是在这里遇到了那条竹叶青,多亏了子骞一刀处决了竹叶青,否则尚宫局的那个小丫头就会当场毙命!”
张星妍听了这话,瞥了一嘴,心里苦笑这个尉迟少杰真是大言不惭,背后竟敢大话连篇!
田义赶紧虚了一声,低声警觉道:“小心隔墙有耳!此事莫要再提起,以免郑贵妃那边有人察觉,再销毁证据!”
韩子骞冷眸精光一闪,轻笑道:“田叔放心,那条竹叶青我早已命人盐泡在酒缸里!”转而紧蹙眉头“不过,那条竹叶青是有毒牙,而那天大殿上的那条眼镜蛇是无毒牙的,显然是被人事先拔了毒牙!”
尉迟少杰却是环抱胳臂,纳闷道:“可是拔了毒牙是为了什么啊?”
张星妍越听越觉得这里面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这水一定特别深,继续侧耳恭听。
田义此刻似笑非笑,低沉道:“若是有毒牙,怕是扎耶尔当时被咬,定会当场丧命,而三殿下和郑贵妃也未必会护驾!”
张星妍心里不免一惊,照田义这么说,是郑贵妃和三殿下有意而为之,这可是弑君行为啊!他们真是胆大包天!
“真没想到郑贵妃母子竟然胆敢算计圣上!若不赶紧告知圣上,恐怕圣上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田义望着越来越焦急的尉迟少杰,摇了摇头无奈道:“在这后宫里为了争宠,为了太子之位,她郑贵妃什么事做不出来?只是她也是个聪明人,万万不会蠢到以陛下龙体作为下赌的砝码!”
“那依陈伯的意思该如何?”韩子骞俊眉拧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