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说着多谢,脚上用力,飞起一脚,那秦大郎已被踢出一丈之外,这脚带着怒气而发,力道很大,秦大郎还没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顿时抱着胸口哭爹叫娘起来。
本来还躲在屋子里偷听的秦何氏见状更是被吓蒙当场,还是被秦大丫推了一把才嗷的一声嚎出来:“杀了了,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一矮身子就冲着孟远撞了过去。
“怎么是杀人呢,我这不是按照大舅哥的教导,有些人打一顿就好了。”孟远也不管冲撞过来的秦何氏目光阴冷的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秦大郎,直看得秦大郎浑身冷汗直冒。
秦何氏一把撞在孟远身上,伸着手就要挠上他的脸。“你个挨千刀的孟远,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对我当家的动手,我杀了你。”乡下妇女,出手无非抓挠,秦何氏指甲尖利,又没留手,这一手挠~上去非破了相不可。
孟远冷冷的看了一眼秦何氏,一手扯住秦何氏的衣领,一手抓着手臂用力一掰一扯,秦何氏的手臂就以着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自然要受罚,秦何氏并不无辜。
秦何氏半响才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顿时抱着手臂躺在地上哭嚎起来。心底隐隐还有些惧意,孟远看着还是那个孟远,外貌没变,可是整个人的感觉却让人觉得颤抖,饶是秦何氏这样的也束手束脚的不敢轻易动弹。
“佛祖曾说众生平等,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孟远一脚踩在秦何氏的另一条手臂上,目光森冷“既然你用这手打过青瑶,那便不要了吧。”秦何氏何曾见过如此尖刻锋利的目光,心惊胆战之下竟是一下子晕了过去。孟远并没有因着秦何氏晕过去而放过她,一脚踩着另一只手臂,抓住手腕猛地发力,那手臂就软绵绵的垂在秦何氏身侧。
“孟远,你你你竟敢……”秦大郎半天才缓过来来,顿时怒火攻心,指着孟远直喘粗气。
“我怎么了。”孟远一脸淡然。只是眼神越发的冷冽。
秦大郎被那目光吓得怔住,似乎想起来什么大声哭喊着:“你不能杀生的,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我何曾要杀你,只是大舅哥,你知道的,这世上生不如死的手法有太多太多,你想要试试哪一种。”孟远幽幽的开口,就神情就好像讨论着这天气不错的样子。
“我错了,孟远,我可是芸香亲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秦大郎又惊又怕,怎么也想不通软弱可欺的孟远到底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可怕。
“错了自然是要受罚的。其一:子不教父之过,大丫心狠手辣想要青瑶性命,这错自然由大舅哥来承担。其二:都说出嫁从夫,兄嫂作为长辈欺压辱骂小辈,这错是不是也应由大舅哥来承担”孟远笑的冷酷:“而且大舅哥如此颠倒黑白,这舌头不要也罢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秦大郎看着越来越近的孟远不断后退着,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脸孔都开始变得扭曲。“孟远你忘了芸香在我爹面前发过誓的,不管我做了什么都要照顾我这个做哥的,现在芸香不在了你得代替芸香照顾我,你不能伤我,不然就是芸香违背誓言,你想让她死后也不得安生吗。”
孟远听得冷笑一声,冷酷的样子和他往常温文尔雅的模样大相径庭,让人忍不住的怀疑这是否是同一个人:“当初看在芸娘的份上我才对你一忍再忍,现在你又拿芸香来压我,大舅哥,做人莫要失了本分,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秦大郎似要被那凌厉的目光千刀万剐,看着伸过来的手内心的恐惧全部化为尖利的叫声:“以后我会拘着她们不会再靠近青轩和青瑶,放过我,孟远。”
孟远嗤笑的收回手:“以后离青轩和青瑶远一点,不然我不介意自己做些什么。”若是你在,会被那誓言束缚住吗,肯定不会吧,可我总是不敢用你来打赌,似乎是想起芸娘,孟远有一丝的迟疑,最终还是没有对秦大郎出手。
“行,我答应你,我们一家都离他们远远的。”秦大郎被看的浑身发寒,急急地保证着。
听得秦大郎的保证孟远目光闪烁,身上狂暴的气息逐渐退去,看着秦大郎狼狈的模样瞳孔缩了缩,似乎有些怔忪不宁,但瞬间又坚定了起来,转身就离开了秦家。
等孟远走远之后秦大郎才暴怒的吼了出来:“你们这些混账没看到你爹躺在地上,一群没用的东西,吃着老子的用着老子的,一点用处都没有,看到你爹被人欺负一个个也不知道滚出来护着,就知道躲在里面装死,我养你们这群败家玩意有什么用,秦大丫,老子警告你,下次再敢招惹孟家那对兄妹,老子把你卖窑子里去,没用的东西。”
一直躲在厢房里的秦大宝兄妹这才唯唯诺诺的跑了出来,一个个忙着把他爹扶回房里竟是没人理会晕在地上的秦何氏,慌乱中也没人看到秦大丫脸上愤恨阴狠的表情。
孟远走出秦家大门的一瞬间又恢复成原来那副温和的模样,眼底还有些茫然,似乎并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又好像习惯了一般,转身就朝着李大夫家走去。青轩说了这次除了小竹那个小丫头之外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李大夫了,要不是李大夫心好免费相看,团团也不知还能不能有救。
“孟远兄弟这是从你大舅哥家出来?”路上有认识的人上前打招呼。
“是呢,这不是回来了有些事上门问问。”孟远性子好,看到打招呼的都一一回应着。
“呵呵,你大舅哥一家平常可是特别照顾青轩和青瑶两个小家伙。”有人话中有话的提点了两句,孟远只憨厚笑着一脸认同。”是啊,多亏了大舅哥一家呢。“孟远心中明白却也只笑笑,君子不妄论他人是非,就算心底有怨面上也不显一分。
村人还当孟远一如既往的糊涂,虽是看不惯秦家但更加的心疼孟青轩和孟青瑶遇到这么个是非不分的爹,可惜了那两个孩子啊。
孟远看着村里人的神色自是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心底也有些尴尬,慌忙告辞转身就朝着李大夫家中走去。
李大夫是村中唯一的大夫,年轻的时候在医馆做过学徒,学了一些粗浅的医药知识,实在没有那个天分更进一步索性回来在村中做起了行脚大夫,虽是比不上城里的坐馆大夫,但一般的小毛小病村里人也不愿大老远的去县城,因着收费便宜,村里人都喜欢找他,生意还算不错,家里条件比起孟远家来自是好上不止一点……
孟远到的时候李大夫正在院中晒着草药,摊了一院子的药草使得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子药香味,让人为之一振。李大夫看到孟远踌躇不前站在院门口忙站起来打着招呼:“孟兄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刚回来,一回来就听我家小子说了,这次多谢李大夫了,要不我那小女儿就凶险了。”孟远真诚的抱揖谢过。”多亏了李大夫医者仁心,孟远感激不尽。“
“我这医术不精,真是惭愧,还是青瑶那丫头命大,眼看着没气了都缓了过来,命不该绝啊。”李大夫很是惭愧,等他过去的时候那青瑶丫头都没了气息,他都已经通知青轩小子准备后事了,没想到一时三刻之后人又活了过来,幸亏青轩没有放弃,说起来还真没他什么事,他只不过在最后开了个祛风寒的药。
“还是要多谢李大夫了,这一百文药钱还请收下,孟某家中还有小儿这就告辞了。”孟远还清欠账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告辞出来,这次出门半个月也不过赚了将近四百文钱,这已经算是多的了,可是一来二回又所剩无几。想到还得带自家闺女去县城医馆把把脉,家里还得要添置些东西,都是不能省的,算算怎么都不够使,再想到以前芸娘轻易的就赚了银两,在对比自己,孟远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看着家的方向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他还挑三拣四,等芸娘过世之后他才明白撑起一个家有多难。想到身体瘦弱的青轩再想到身体孱弱的团团,作为一个父亲他实在太失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