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农家女 第九章 心计,请入瓮

作者 : 简璎

丁沐儿开始了她的制陶大业,阿信和小阳自然是给她打下手的最好人选,这种独门的技术活,绝对不能雇用外人帮忙,自己人是最为可靠的。

后院里,这一整日,就见三个人起劲的在搓泥块,把泥巴块先砸成小块再搓碎,小阳玩得不亦乐乎,直说他天天都要玩泥巴!

傍晚下起毛毛细雨,丁沐儿看着雨丝“自言自语”,“幸好‘菩萨’周到,搭了遮雨棚子,不然这些好不容易搓好的泥巴就毁了。”

小阳不明就里地问:“母亲,这棚子是菩萨给搭的吗?”

丁沐儿往阿信处斜睨了一眼,“问你信叔,你信叔若说是就是了。”

小阳扭头看着阿信,“信叔,咱们的棚子是菩萨给搭的吗?菩萨生得何样,小阳也想看看。”

阿信笑了,他手沾了泥,便弯身以手肘轻轻磨蹭小阳的脸颊,“你娘说笑呢。”

小阳“嗯”地点了点头,灿笑道:“菩萨搭棚子,母亲真会说笑!”

阿信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丁沐儿翻了翻白眼,瞧他得意的。

“母亲,孩儿喜欢这样。”小阳看着他们两人,甜甜地笑开。“母亲、信叔和孩儿,永远都不要分开。”

丁沐儿心里一动,眼眶不知怎么搞的,有些热了。

他们也是她的家人,是穿越了不知几百年修来的家人,她在这里不是孤单的,她有家人了……

不等她回答,就听到阿信十分郑重的对小阳说道:“信叔答应你,咱们三个人,一辈子不分开。”

她暗叹了一口气。他可知道一辈子不分开的意思?如今他还没恢复记忆呢,等恢复了记忆,他做得到吗?他能永远待在安然村吗?

“母亲,接下来要做什么?”小阳兴致高昂的问道。

丁沐儿回过神来。“你看着娘做便明白了。”

拉胚机在瓦房盖好之后便从高大爷家拉回来了,她将碎泥块扫起,放在石磨上,不等她开口,阿信便过去推那石磨了。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碎泥块很快磨细了,泥粉落入桶子里。

小阳看得目不转睛。“孩儿长大了,也要像信叔力气这么大!”

丁沐儿进屋取来了筛网,那筛网有两百个网孔,一次次的过滤磨好的泥粉,最后再加入水搅拌进行陈腐。

这一系列的步骤她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因为阿信和小阳都看着她,她不说些什么有些奇怪,便道:“这叫陈腐,没那么快好,要一段时日,也可以说越久越好。”

至于陈腐那长串的原理跟陈腐是为了提高泥土的延展性和可塑性,更利于制品的成型与烧成,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明,就不说了。

她又搅了搅泥桨,对小阳慈爱的笑了笑。“饿了吧!小阳想吃什么?娘搅完这个便可以去做饭了。”

小阳笑眯了眼,看了阿信一眼,很坚定的对丁沐儿道:“炒茄子!”

阿信把小阳抱了起来,扛在肩上。“走吧!没咱们男人的事了,信叔帮你洗澡。”

小阳笑得极欢。“小阳喜欢跟信叔一块儿在新净房里洗澡!”

丁沐儿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感到十分满足。

雕刻红砖的利润就不少了,等她做出陶瓷那更不得了,简直就要奔富了。

没几日,湛家的帐房大掌柜吴吉亲自上门,给她送银两过来。

吴吉笑容满面地说:“刻花红砖卖得极好,我们厂里日夜赶工,订单都接不完,不说京城了,光是温州大户人家就抢着下定,我们已交不出货来,如果生意再做到京城去,那肯定要扩厂了。

“这都是托了丁娘子的福,还有啊,丁娘子您打造的那套蹲厕,那些个大富人家简直是趋之若鹜,二爷说了,等他从京城回来,再亲自跟您结算那蹲厕的利润,到时您要在城里的黄金地段置几间铺子,再买间五进院子也不是问题。”

丁沐儿笑道:“哪儿的话,大伙儿一起发财。”

虽然吴吉已经说生意很好,可丁沐儿打开那装着现银的箱子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吴吉笑道:“这是一千两的现银,其中五百两是银锞子跟碎银子,方便娘子日常花用,其余的三万两,都换成一万两一张的银票了,是汇宝钱庄的银票,汇宝钱庄是天下第一钱庄,四处都有分行,尤其是京里的分行最多,娘子日后再去钱庄换现银即可,十分的方便。”

眼前那白花花的银子令丁沐儿一时有些怔忡,别说这一世了,前世她也没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过。

她只要了一成利润,就有这么多银子,湛风究竟把雕刻红砖的价格抬得多高?果然是生意人,要是换成她,肯定不敢开高价。

思忖间,她蓦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吴先生,盖房子的花费可扣除了吗?”

“自然都扣除了。”吴吉笑着取出一张单据。“这是盖房子的花费,包含买地的费用,全写得清清楚楚,丁娘子请过目。”

丁沐儿接过那张明细看了看,“劳先生费神了。”

“不劳烦、不劳烦。”吴吉摆了摆手,客客气气地道:“娘子没有疑问的话,吴某就告辞了,以后一个月来与娘子结算一次,若是需要任何帮忙,只消到城里的湛家砖厂说要找吴某就行了,二爷吩咐过,娘子若有困难,任何时候千万不要客气,尽避开口。”

丁沐儿笑了笑,“请先生替我谢谢二爷了。”

湛家多大的生意,帐房掌着钱,是最重要的位置,平时巴结的人肯定不少,可这吴大掌柜却对她这个村妇周到有礼,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丁沐儿送走了吴吉,连忙将装有现银的箱子拿到房里,留下部分的碎银日常花用,其余的都锁到床下的红木大箱子里,钥匙贴身带着。

手里握着这么一大笔钱,心里也踏实了,左右等泥浆陈腐也要一段时间,她便画了张包窑图,找泥水工人在后院盖了一座窑。

如此,万事倶备,只欠东风了。

就在她沉浸在快能做出陶瓷的喜悦之中时,这一日,郭大娘上门来借酱油了。

酱油借到了,郭大娘却不走,还左看右看,然后手掩着口,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丁娘子,听说你们在山洞里亲嘴儿了。”

讲到“你们”两字的时候,郭大娘的眉毛还不断往里间耸动,摆明了在暗示另一个当事人是住在这里的阿信。

丁沐儿一时吓得不会动。

那日山洞里只有她和阿信,这蜚短流长是从何而来?分明是有人放出了消息,谁干的答案昭然若揭。

“丁娘子!”郭大娘拍了她一下,咯咯笑道:“我本来还半信半疑呢,看你这样子,是真的亲嘴儿了喽?”

“不是!不是真的!是假的!”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郭大娘呵呵呵地笑道:“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啦,村长还作证那日你们下山时衣衫不整、神情疲惫……”

什么衣衫不整、神情疲惫,这都歪到哪里去了?他们遇到了山崩耶,难不成还要兴高采烈、精神抖擞的下山吗?丁沐儿真觉得有理说不清。

她耐着性子对郭大娘解释,“大娘,我们衣裳破了是因为遇到了土石流,山崩了,是被树枝划破的……”

“我知道,你甭急。”郭大娘对她眨眨眼,表示她们是自己人。“我不会误会你,可别人就难说了,尤其你们还亲嘴了,听说还抱着睡了一夜呢,这可不是小事,是大事,天大的事……”

丁沐儿瞪大了眼,连抱着睡都“听说”了,把话传出去的那人究竟还说了什么?

她急赤白脸地道:“大娘,你去帮我澄清澄清,就说是有心人瞎说的,没那回事……”

“怎么会没有,明明就有嘛。”郭大娘笑得不是普通暧昧,她打量着簇新的屋子。“我看你房子都盖好了,正好适合当做新房,小阳也该有个爹了,小阳那孩子可喜欢阿信了,一天到晚的信叔挂在嘴边,信叔说的话像圣旨一样,你嫁给阿信,小阳肯定不会反对,还会举双手双脚赞成!”

“大娘!”丁沐儿实在无言,她哪时说要嫁了?

郭大娘撞撞她手肘,自作聪明地道“别害臊了,你的事大家都知道,就算你再嫁,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丁沐儿额上三条线。

她哪是怕再婚被议论啊,她只是还没想到那里去,起码要等到阿信恢复记忆,不能在他还失忆的情况下跟他成亲,要是他好死不死已有妻室,她不就成小三了?

郭大娘一走,她便气急败坏的去后院找阿信算帐。

他正在劈柴,眼下已入初冬,他没月兑衣服,所以她完全可以直视他,二话不说的愤愤然兴师问罪——

“你为什么跟别人说咱们在山洞里亲嘴了,还抱着睡了整晚?”

这时代名节会压死人,郭大娘说的那些话就足够让她被人指指点点了。

其实就算在现代,要是有人突然上门对她父母说她跟男人在山里过夜,她父母也不会等闲视之,何况是古代,那些闲言闲语要是小阳听懂了,对孩子可是一大伤害。

“为什么不能说?”阿信劈柴的动作停下来,咧着嘴笑了笑。

“为什么不能说?”丁沐儿高八度的重复他的话,瞪着他跳脚道:“哪有为什么!三岁小娃也知道,就是不能说!”

“都是事实,我并没有编故事。”阿信一笑,态度十分的赖皮。

丁沐儿被他气得快吐血,她跳脚的瞪着阿信,“你说,你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到处散布流言,破坏我的名节,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他不笑了,目光炯炯然的凝视着她,眼里平静无波,却又似有千言万语。

丁沐儿心里一跳,他是提过要成亲,要她做他的娘子……

“罢了,我知道自己不够格。”他蓦然之间满眼的落寞。“一无所有的人,还想癞虾蟆吃天鹅肉。”

他说这话,听得她心里十分难受。天地良心,她不是因为他一无所有才避谈婚事,她就只是顾忌他可能已有妻室儿女罢了。

她于心不忍地道:“你别这样,我没嫌弃你,半点都没有。”

“不必安慰我了,那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搁下了斧头。

“不必等我吃晚饭了,你跟小阳先吃吧,我跟李猛说好了,晚上要进山里去打黄鼠狼,剩下的柴,我明日再劈。”

望着他负气进屋的身影,丁沐儿的心狠狠一揪。

明明他就说了只是要跟李猛进山,可她却觉得他好像要离开她了……

出于本能,她情急的奔到后门口,双手围口地朝他喊道:“阿信!我没有嫌弃你!没有!我发誓我没有!”

她喊得很大声,可他头也不回。

看来她真的伤到他了……

受伤的是他,可她心中也骤然涌上一阵又迷茫又心痛的感觉。

“汪!”

像是知道她情绪低落,小黄原就在后院打转,这时走了过来,在她腿上拱了拱,又安慰似的蹭着她。

她弯身模了模小黄的头,叹气道:“小黄,娘怎么办啊?要不要跟你爹成亲啊?”

“汪!”

她瞪大眼睛望着小黄。“怎么?你是赞成娘跟爹成亲吗?”

小黄又“汪”了一声。

丁沐儿有些失笑,她到底在做什么啊?竟然心乱如麻到问起一只狗儿的意见来了?

她跟小阳吃过晚饭,也替小阳洗了澡,收拾了炕哄他睡,小阳直到睡着前还频频问信叔回来了没?

阿信和李猛这份猎黄鼠狼的差事,是村里的养鸡大户请托的,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需要备年货和祭祀,正是需要鸡只的时候,可山里的黄鼠狼却在这时候夜夜下山来祸害鸡,光是这个月已被叼走了三十来只鸡了,让那养鸡大户恨得牙痒痒,特地委托了村里猎术最为高明的李猛帮忙,要把那祸根除去,而阿信和李猛原本只是点头之交,原因出在两个人的性子都不爱跟人打交道,可是打从她和阿信遇到山崩下山后,阿信就时不时跟着李猛去打猎,说他们的友谊突飞猛进也不为过。

此时夜都深了,阿信还没回来,她吹熄了油灯,躺在熟睡的小阳身边,侧着身子,一下一下轻轻拍抚小阳的胸口。

村里入夜很宁静,夜风穿梭,风声敲得窗子咚咚响,一会儿又有冷雨的淅沥声,这是下雨了吧?她忽然有些不安,在黑暗中坐了起来,情绪像根绷紧的弦,心中满是恼人的牵挂。

要是阿信在,她就不会如此神思不属了。

如果他误会她嫌弃他而一走了之怎么办?她要去哪寻他,到时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重新躺下来,温暖的炕褥和新被子却也无法叫她好眠,她把头深深的埋在枕上,脑海里满是阿信的影子,损人的他、要笑不笑的他、嘴冷心热的他……

朦眬之间,她总算睡着了,不知道过去多久,用力的拍门声让她浑身一震的惊醒了,同时小黄也一声又一声的叫了起来。

丁沐儿掀开棉被,一下就坐了起来,她本来就没什么睡意,这下几乎是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去开门。

她一开门,冷风就灌了进来,就见门外李猛扶着阿信,阿信垂着头,两人的斗篷都湿了,她的脸色顿时也发白了,紧张的问道:“他怎么了?”

李猛蹙着眉,口气很僵,“可能是邻镇的猎人布下了几个捕兽陷阱,我们没注意到,他便受伤了,晴娘给他看过了,也包扎了,只要注意夜里是否发热即可。”

这都是他妈的什么破事?为了他,他竟然还说谎了,他真是不齿自己,可他更不齿那故意要受伤的某人……

“是不是很严重?”丁沐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想象的画面很恐沛——他被捕兽器给夹了!

“不会很严重,但晴娘给他扎了针,神志有些迷糊。”李猛突然把阿信整个人往丁沐儿身上推。“你扶他进去吧!”

他在心里撇了撇唇,他要求的!

把阿信推给丁沐儿之后,李猛转身就走,走前不忘“砰”地为丁沐儿带上门。

“呃……李……李……”丁沐儿十分错愕,都到门口了,怎么不帮她把人扶进房里,还走得那么匆忙,她一个人怎么扶得动阿信啊……、阿信的手臂主动揽住了丁沐儿的肩,特意把整个人的重量挂在她身上,她一心悬在他的伤势上,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黑灯瞎火的,丁沐儿吃力的把阿信扶到房里,幸好是自个儿家里,闭着眼也知道怎么走。

她把阿信的斗篷解开,扶他上了床,连忙去点油灯,幸好已经有了炕,不然这得多冷啊。

见他双眸紧闭,微蹙着眉心,似乎十分痛苦,她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怔怔地看着他右边胸膛上用白布紧紧包扎之处,看范围伤口似乎不小啊!

明明与她无关,可是她觉得他会受伤都是她害的,他肯定是心情不好,注意力不集中才会受伤,否则这阵子他常跟李猛进山,一次都没受伤过,偏生今日就受伤了,叫她如何能释怀?

她模模他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烧。

她拉起棉被,盖好他,又细心的掖好了被角,苦恼万状的看着他,喃喃地说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为何不快点恢复记忆?只要你不是有家室儿女,也不是那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恶人,我就二话不说点头答应嫁给你……”

原本毫无动静的他,突然拧着眉申吟了一声。“沐儿……是你吗?”

“是我!”她忙弯身贴近他。“哪里疼吗?”

他朦胧的睁开了眼睛,恍恍惚惚的望着她。

怎么他的神情像踏在云雾里,她更紧张了。“怎、怎么了吗?怎么不说话?”

他抬起手来,轻轻抚模她的面颊,像是惊觉到什么,蓦然又垂了下来。“胸口有些疼,不碍事……”

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着的,日后待她明白了他对她用的这招苦肉计,不知会怎么样的怨他,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所谓事有轻重缓急,得到她的人,就是眼前的重中之重!

回想在山里,他叫李猛拿弓箭弄伤他时,李猛摇头直说他疯了,还问他非要出此下策不可吗?

他是疯了没错,虽然这是下下策,但他必须铤而走险,因为他已确定了湛风并非派人前往京城,而是亲自前去,如此的慎重其事,一定会把他现在还不想见的人给带来,当沐儿知道了他是什么人,必定会逃走,到时就难收拾了……

“胸口疼?”丁沐儿十分紧张。“要不要我去请晴娘过来?”

他深吸了口气,像在忍着疼痛似的摇了摇头。“晴娘已给我扎了止血针,疼会儿是必经过程,暂时不须去劳烦他们。”

她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渴吗?想喝水吗?我给你倒……”

他又摇了摇头。“我不渴,你不用为我做什么,你能让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畏闲言闲语,让我待在这个温暖的家中,我便该知足了。”

丁沐儿心中一阵震荡,忽然觉得鼻酸。

此刻的他,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好像拉开了距离,好像他是寄人篱下之人,而她是收留他的人,是屋主,不是家人,这种感觉让她好不安。

她要不要把条件缩小到只要他不是作奸犯科之徒就好?有妻室有儿女又如何?这时代嘛,男人都三妻四妾的,她是钻牛角尖才说那样会成小三,不然这里谁会说男人的妾是小三?而儿女,她自己都带着一个小阳了,凭什么他就不能有儿有女?

只是,她话还没出口,他就先开口了,语气低沉、缓慢,让她听着时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沐儿,进山后,我想了很多,你救我性命,收留我,供我吃住,我就应该感激不尽了,我竟然还想要娶你,想要你做我的娘子,你一定觉得我很荒谬,我都不明白我自己怎么敢有那些痴心妄想……”他低叹了一声。“所以,请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当做没发生过,再让我住些时日,等我恢复了记忆,我就走。”

丁沐儿狠狠的愣住了!

就在她下了莫大决心,想着为了他做妾也可以的时候,他竟然跟她说这些?这是多大的心理落差啊!

她深吸了口气,硬邦邦的说道:“你还伤着呢,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奇怪了,怎么他现在说的话,句句都不中听,她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不,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我又说错什么了吗?”他想他已经达到他要的成效了。

她没好气道:“叫你不要说话,闭上眼休息会儿吧!”

可是他依旧继续说下去,“我想过了,是我太自私了,若是我恢复了记忆,记起来自己原来是逃狱的重犯,岂不是连累了你?”

丁沐儿很是心烦意乱,“不是让你不要再说话了吗?”

谁怕被他连累了?为何他此刻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像针扎在她心上,让她十分难受?

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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