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采之抱着新娘捧花,望着蓝天白云出神。
今天是弟弟宫远之和弟媳慕宁的结婚典礼,新娘是朋友、新郎是弟弟,她理所当然成了伴娘,捧花是新娘给她的,新郎新娘是和她很亲近的人,他们都希望她能幸福。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伴娘礼服,平口设计,裙襬长度到膝盖上方几公分,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手臂上有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伴娘礼服是新娘选的,其他伴娘也穿同款式礼服,偏偏她特别显眼。
并不是她过分自恋,而是她的容貌在演艺圈里是出了名的美艳,最重要的是纯天然,脸上没做过任何手术或是动过刀,就连完美的身材比例也很少人能及,再加上她是知名模特儿,整个会场不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今天的主角不是她,拜托别再看她了!她已经尽量躲在一旁,不要引人注目,仍然有这么多双眼睛直盯着她,害她不敢稍作松懈,就怕毁了形象。
她倒是不在意自个儿的形象,只是会苦了帮她营造形象的经纪人和公司,苦了他们,他们就会来挖苦她,她努力维持形象是为了以保自己的耳根得以清静。
现场明显许多异性都对她很感兴趣,却没有人敢上前攀谈,不仅是因为她艺人的身分,更因为她是御宫集团的千金,没有足够自信和本事的人根本不敢贸然和她攀谈。
“丫头,杵在角落做什么?今天来了不少有为的未婚男性,妳不多把握机会认识一下?”宫骅拄着拐杖走到宫采之身旁道。
宫骅是御宫集团的现任总裁,是宫采之的爷爷,宫采之的爸妈在他们年幼时便意外身亡,是宫骅一手带大他们姊弟两人。
比起宫远之的婚事,宫骅更担心宫采之,孙子宫远之在二十六岁就结婚了,孙女宫采之二十有九却还是孤家寡人,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他能不急吗?
“有什么好认识的,他们连和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难不成我要找个不敢和我说话的男友?”宫采之对在场的男性完全不感兴趣。
“妳都二十九了,再这样下去怎么行?”
“我才二十八岁又七个月!”一提到年纪,她急着为自己辩驳,下一秒意识到周遭有很多视线在看她,赶紧收敛表情,又恢复冷静的模样。
“快二十九了,妳不急,爷爷都替妳急了,妳可不要学别人什么不婚主义,我还想抱上妳的孩子呢!”宫骅现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宫采之的婚事。
孙女条件明明这么好,竟然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我没说我不急,只是没遇上喜欢的。”她比任何人都还急好吗!天知道她有多想谈恋爱,只是……见过最好的那个人之后,其他人都入不了她的眼。“爷爷想抱孙,那边两个人的孙子过几个月就出生了,可以解解馋。”
她指的是宫远之和慕宁,虽然慕宁的肚子还不明显,但确定已经有小宝宝了。
说到这,她莫名地感到悲哀,比她小几岁的弟弟都结婚快要生子了,她还形单影只,希望手上这束捧花真的有魔力,能给尚未出现良人的她指引一条明路。
“爷爷帮妳安排几个对象认识一下吧!最近有不少企业想与我们结亲,其中几个一表人才,绝对和妳匹配。”宫骅说了这么多开场白就是想帮孙女牵红线。
“不要吧!”宫采之哀叫拒绝。像她这样如花一般的美女,竟然沦落到需要相亲找对象?
“爷爷是为妳好,妳看妳都要三十了,我年纪也大了,没几年能等。”宫骅的眼神瞬间变得落寞。
儿子和媳妇走得早,采之和远之是他一手拉拔长大的,以爷爷的身分身兼父母的职责,当然希望在他有限的寿命内可以见到姊弟两人有了另一半,都过得好。
“爷爷别乱说话,你的身子还健朗得很。”宫采之轻轻拍了拍爷爷充满皱褶的手,许久没仔细瞧过爷爷的手了,此刻发现上头有不少老人斑,她心里不由得一窒,爷爷年纪真的大了。
“世事难料。”宫骅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活上几年,最近有位向来健康的老友突然离开人世,让人毫无心理准备。
“爷爷……”宫采之看着爷爷一脸失落,情绪也跟着低落。“再给我一年,一年内我还没有找到对象,就任凭爷爷安排吧!”
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这么多年来她的感情一直处于空窗期,她是该放下过去那些事了。
曾经她有过一段青涩的爱恋,更明确地说,是单恋。
那个人一直停留在她心里,纵使想试着接受其他对象,但总没有出现能够胜过他的人。自己明明被他拒绝了两次,可在她眼里,他还是美好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