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君发财 第十五章 别人手上的一把刀

作者 : 艾佟

“不是我……我没有……不要,走开……我不要死……”

虽然卧病在床,沈云月还是会不时挥手喊叫,显然受到极大的惊吓。

“没事了,娘在这儿……别怕,娘在这儿,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娘的宝贝儿,没事了,坏人都跑了……”

江氏只能抱着女儿,一次又一次的安抚。

折腾了五日,沈云月终于安静下来,江氏也有了力气追查此事。

“这事一定是二房捣的鬼!”江氏气愤填膺的道。

“二爷是文人,干不来这些事,再说了,二爷岂有能在侍卫的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

吴嬷嬷不是偏袒二房,谁都看得出来那日晚上的事非常人所为,而二房那边甚至对此什么闲言闲语都没有。

“怎么可能无端生出黑白无常?这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江氏可不像女儿那么傻,竟被如此粗劣的手段给吓到了。

略微一顿,吴嬷嬷小心翼翼的道:“夫人,会不会是宫嬷嬷?”

江氏惊讶的瞪大眼睛,“她为何要装神弄鬼地吓唬月儿?”

“老奴也不清楚,只是黑白无常提到五姑娘被下毒,奴婢觉得这事会不会跟宫嬷嬷有关?”

这倒是让江氏意识到一事,“若是黑白无常所言属实,难道当初五丫头缠绵病榻,不是因为我在汤药中动手脚,而是有人暗中下毒?”

吴嬷嬷点点头,“当初夫人只是取走一、两味药,根本没有下毒,这毒是哪来的?”

江氏眼神转为锐利,直勾勾的瞅着吴嬷嬷,“当初是你告诉我,只要有五丫头挡在月儿前头,三皇子妃是不可能落在月儿头上,因此建议我在五丫头的汤药里动手脚,让五丫头的病好不了。”

“夫人,老奴不过是将宫嬷嬷的意思传达给您。”吴嬷嬷实在很冤枉,她自始至终不过是夫人和宫嬷嬷之间的传话人。

回想当初,她是上皇恩寺祈福时遇见宫嬷嬷,宫嬷嬷主动找她搭讪,一开口就是恭喜她,说是太后有意在文定侯府的姑娘当中选一个三皇子妃,而最有可能的是沈祭酒的嫡女。

宫嬷嬷是文成长公主的女乃嬷嬷,宫嬷嬷也没必要害她,她便信了,后来她还让吴嬷嬷送谢礼给宫嬷嬷,两边便开始往来,她出手对付五丫头,也是宫嬷嬷给的主意。

江氏越想越不对,“看样子,宫嬷嬷明着要我对汤药动手脚,暗地里却在汤药中下毒,若是五丫头出事,最后二房只会查到我头上,而她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吴嬷嬷闻言一惊,“可是奴婢也想不通,宫嬷嬷为何要下毒谋害五姑娘?”

“这当然是她那位主子的意思。”

“那位可是……”吴嬷嬷停顿了一下,觉得对方的身分如此显贵,实在不可能。“她与五姑娘无冤无仇,何必如此?”

“她与五丫头无冤无仇,可是,我们哪知道二爷或是张氏有没有得罪她?”江氏又想起还躺在床上的女儿,“不过,她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地吓唬月儿?还扯出下毒一事,这又是为何?”

“难道是害怕夫人将她抖出来?因此她藉着下毒一事警告失人,她可以无声无息对五姑娘下毒,自然也能够以相同的方式对付四姑娘。”

江氏觉得这太可笑了,“事情都过了四年,二房都不追究,我何苦自找麻烦?”

“有可能是文华会上四姑娘故技重施,她才会出手对付四姑娘。”

江氏脸色一变,恨恨的举起手掮了吴嬷嬷一巴掌,“这都是你的错,我不是说这个主意不妥,很可能将四年前的事扯出来吗?”

吴嬷嬷强忍着想抚模肿热面颊的冲动,硬着头皮道:“夫人,如今还是赶紧堵住爱里的闲言闲语。”

“闲言闲语已经传开了,如何堵住?”江氏倒是不在意这件事,摆了摆手,“闲言闲语过几日就不见了,不过,就怕那边还不罢手。”

“老奴去找宫嬷嬷。”

江氏连忙点头,“对,你赶紧去找宫嬷嬷,务必要跟宫嬷嬷说清楚,四年前的事绝对不会扯上她,请她放心。”

“是,老奴这就去找宫嬷嬷。”吴嬷嬷连忙出门去办事。

京城的容锦阁开张了,沈云锦这个墓后的主事者当然不能缺席这样的日子,不过,她并非独自前往,而是由娘亲陪同,毕竟娘亲是容锦阁真正的东家。

看到三层楼的容锦阁,张如歆又欢喜又不可思议,“你何时做成这事?”

“其实我老早就想到回京之后也要开一间容锦阁,便教凌掌柜多训练几个帮手,将来可以提拨起来当掌柜。得了贵人相助,确定可以在京城开一间容锦阁,我就让凌掌柜来京城统筹此事。我啊,其基本上是个甩手掌柜,只关心铺子的格局,还有衣服首饰的设计图。”

“若没有你,娘一辈子也不敢妄想在京城开一间铺子。”

“这是舍了两成的收益换来的。”

“值得,这铺子尽避不大,但是地点很好。”

沈云锦回以一笑。关于这一点,她不能不承认齐明聿真有本事。

“夫人、姑娘。”凌掌柜已经前来迎接她们。

“凌掌柜,辛苦你了。”张如歆满是感激的道。

“这是小的分内之事。”凌掌柜看着沈云锦,“小的有事想跟姑娘商讨。”

“我娘才是容锦阁的东家。”沈云锦可不好意思喧宾夺主,虽然容锦阁的一切可以说是出自她的手。

张如歆揺了摇头,轻轻推了一下女儿,“你去吧,容锦阁以后是你的嫁妆。”

沈云锦也不推辞了,将母亲送去厢房,便跟着凌掌柜去后院的议事厅,没想到齐明聿在那儿等她。

“你怎么来了?”她早该想到他在这儿,毕竟铺子开张是大事,他这合伙人不现身也奇怪。

“我不应该来吗?”齐明聿的口气很哀怨,感觉自个儿被她用过了就扔了。

沈云锦嘿嘿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很意外。”

“意外?”

顿了一下,她连忙改口,“不是意外,应该的,你也算是这儿的东家。”

“我还以为你想见我。”齐明聿挑衅的扬起眉,彷佛她胆敢否认,就等着受罚“呃……我想见你吗?”沈云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鹌鹑,明明很想大声的说“你在做白日梦吗”,可是对上他的目光,她的气势就瞬间被打趴在地上……这是什么情况?以前她在他面前明明很神气算了,齐明聿还是直截了当的道:“我要报酬。”

沈云锦怔愣了下,“什么报酬?”

他忍不住嗤之以鼻的揺摇头,这丫头以为犯傻就可以赖帐吗?“我找到侯爷夫人背后的人,难道不应该得到报酬吗?”

对哦,她都忘了,他闹了一出黑白无常,不就是为了揪出藏在大伯母身后的人吗?

“你真的找到了?如何找到的?”她真的是好奇死了。

“我要先拿到报酬。”齐明聿一副“你别想耍赖”的口吻。

“我又没有拒给报酬,你有必要……好啦,你要什么报酬?”沈云锦忍不住龇牙咧嘴,这个男人真的很爱跟她计较齐明聿突然勾唇一笑,差一点闪瞎了她的眼睛,心中瞬间警铃大响,这个男人肯定在打什么歪主意,要不干啥对她施展美男计?念头一转,她才惊觉到自个儿被壁咚了,接着她的嘴巴被人堵住,然后惨遭蹂躏。

沈云锦完全不知如何反应的呆住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得好大。

虽然这滋味太甜美了,但齐明聿可不敢纠缠不休,很快就撤退了。

“文成长公主。”他在她出声骂人之前抢先道。

“什么?!”

“我派人盯着侯爷夫人身边的人,跟踪她去了文成长公主府,她见了长公主身边的一位嬷嬷。”

半晌,沈云锦不解的自语,“怎么会扯上长公主?难道我爹得罪长公主吗?”

“这事你应该问岳父大人。”

沈云锦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他们还未议亲,婚事都还未定下,他就喊岳父大人,会不会喊得太顺口了?

齐明聿假装看不懂她心里的想法,自顾自的道:“我看啊,肯定是岳父大人年轻时的风流债。文成长公主跟驸马感情不好,两人成日吵吵闹闹,驸马完全不顾长公主的面子,养了一个又一个的外室,长公主可以说是皇室的笑话,若是因此对岳父大人心生怨恨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云锦不悦的蹙眉,“我爹才不是这种人。”

齐明聿自动略过这句话当没听见,又道:“我只招惹你,其他的姑娘看也不看一眼。”

沈云锦觉得牙齿又痒了,“你能认真一点吗?”

“我很认真啊。”齐明聿觉得好无辜。

“齐明聿!”

“好,说正经事,有一件事很奇怪,宫嬷嬷根本不知道下毒的事。”

沈云锦感觉自个儿的脑袋瓜被绕晕了,“这是什么意思?”

“一种可能,宫嬷嬷为了撤得一干二净,假装不知道下毒一事,另外一种可能,长公主与侯爷夫人一样,她们都只是别人手上的一把万。”

沈云锦眼神一沉,“你认为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根据齐凛的观察,宫嬷嬷应该没有说谎,因此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仔细琢磨,沈云锦也认为如此,“可是,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

“我以为对方并非真的要你的命,而是因为你的死带来的好处。”

“这是何意?”

“若是非要你的命,你从京城一路到庆丰,对方多得是机会下手,可是你却越来越健康,由此可知,对方只想要你的死带来的好处,问题是岳父大人确认你中毒之后,便将你送到庆丰,你出了意外就毫无意义。”

“当时为了皇子选妃,京城闹得纷纷扰优,大伯母出手对付我,也是担心我挡了四姊姊的皇子妃之路,爹才会决定将我送去庆丰。”

“我也认为与皇子选妃一事有关,长公主不过是人家手上的一把刀,长公主为何愿意为人所用?我还是觉得与岳父大人有关,这一点你还是得留点心眼,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利用她一次,不难再利用她第二次,除非……”

齐明聿顿了一下,倾身靠向她,声音转为温柔低沉,“我们的亲事赶紧过了明路,你是我的人,她就不敢动你一根寒毛。”

沈云锦懊恼的抓过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你就爱算计我!”

“你赶紧嫁给我,不但可以咬我,还可以尽情在我全身上下留下记号。”

娇颜瞬间染红,沈云锦又羞又恼地瞪着他,真是个色胚!

齐明聿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语带指控的道:“这是你先挑起的,老在我身上留下记号,不就是教我对你胡思乱想吗?”

沈云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那是因为你太令人生气了!”

眼睛微眯,齐明聿凉飕飕的道:“任何人惹你生气,你都会咬人吗?”

“谁会像你一样喜欢惹人生气?”

齐明聿突然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不来惹我,我如何会惹你生气?”

“……”她想骂人,却骂不出来,没法子,谁教她比不上他的没脸没皮,矛头总是可以转到别人身上。

齐明聿突然靠过去亲了她一下,亲呢的道:“真是越看越可爱。”

沈云锦已经不知要如何反应了,害羞,不是,恼怒,不是……总之,若是他没有对她“动口动手”,那才是不正宗,不过,这会儿她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们两个太靠近了,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姑娘,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黄桔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沈云锦顿觉松了一口气,轻轻道了一声,“我回去了。”轻巧的从他腋下钴出来,跑出议事厅。

齐明聿低声笑了,无论如何,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娶回府,要不真等到岳父大人放人,他会死于欲求不满。

这是沈云锦第一次踏进父亲在外院的书房,这儿真是名符其实的书房,触目所及皆是书册,甚至连墙上的字画也是一本书——摊开的书,总之,从这儿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爹有多喜欢看书。

“喜儿,过来,你也给爹画一幅《夏日的百花盛宴》……不好,还是《冬日的百花盛宴》。”沈纪庭已经在书案上铺好纸。

只要想起镇国公府藏书楼的那幅画,他就郁闷,一个外男竟拥有宝贝女儿的画作,而他这个父亲一幅也没有……此事彷佛在提醒为人父亲的失职,没能保护好女儿,害她被那个讨人厌的小子欺负了。

“今日我有重要的事问爹,过几日我再给爹画一幅《冬日的百花盛宴》。”沈云锦作画很重视心情,若在这种情况下作画,冬日的百花盛宴只会变成百花残骸。

“过几日?”沈纪庭也知道自个儿突如其来的要求令人为难,不好意思缠着女儿非要立刻作画,不过,又怕她忘了。

“二日之内。”

“好,今日别作画,我们来下棋。”

沈云锦倒是没有拒绝下棋,只是手上的白棋刚刚落下,她就迫不及待的问:“爹是否认识文成长公主?”

沈纪庭从棋筒中拿起一枚黑棋落下,揺了揺头,“爹怎可能认识长公主?”

“若是如此,文成长公主为何唆使大伯母对付我?”

顿了一下,沈纪庭抬头看着女儿,“黑白无常是你搞出来的把戏?”

“爹说笑了,我可没有这等本事。”

念头一转,沈纪庭就明白过来了,“你没有这等本事,但是对镇国公世子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沈云锦也不想隐瞒,将齐明聿查探的结果细细道来。

“我知道爹很为难,可是模不清楚敌人底细,日子太难过了。”

“是爹对不起你。”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爹的想法,家和万事兴,可是为了虚幻的皇子妃之位,就可以对自个儿的亲人下手,以后会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危害自家人?”沈云锦不认为自己在危言耸听,这是合理的怀疑。

“这事我与你祖母提了,你祖母一时很难下定决心,还要想想。”

想想?分家吗?虽说父母在,不分家,但是大周律法明文规定,一家若有两个兄弟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便可以分家,这是为了避免一个家族成为官场上的大族,一旦卷入夺嫡之争,往往是血流成河,总而言之,沈家分家并不会遭人议论。

“不必担心,为了沈家的将来,你祖母不会再放任你大伯母。”

但愿如此。沈云锦撇了撇嘴,再次伸手从棋简中拿起白棋落下,不解的嘀咕道:“真是奇怪,若是爹不认识文成长公主,为何她要唆使大伯母对付我?”

微蹙着眉,沈纪庭显然想到什么,“虽然爹不认识文成长公主,但是先皇原是想将文成长公主许配给爹,爹拒绝了。”

这太教人意外了,爹曾经是先皇属意的驸马爷,可是爹竟然很酷的拒绝了……半晌,沈云锦才回过神,“为何?”

“皇亲国戚免不了会卷入夺嫡之争,你可知道镇国公世子的曾祖母明珠公主?不过是因为胞兄跟太宗皇帝争夺皇位,她就受到牵连,还被驱逐到西北。若非西戎野心勃勃,给了齐家立功的机会,齐家如今连沈家都不如。”

略一思忖,沈云锦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听说长公主过得很不幸,驸马养了一个又一个的外室,爹却是一个侍妾都没有,她很可能因此心生怨恨,拿我撒气。”

沈纪庭闻言也觉有可能,不禁愧疚道:“对不起,是爹害了你。”

“这如何能怪爹?若我是文长公主,早就和离了,何必为了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烂男人搞得自个儿不开心?”

沈云锦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想到这番言论会不会吓坏她爹。

沈纪庭久久无法回神。从女儿的画中,他就知道女儿是个豁达的女子,可是从她口中冒出如此不同于世俗的言词,他所受的刺激还是不小。他究竟错过女儿多少事?齐明聿显然比他更了解女儿,因此可以信心满满的夸口,若女儿想随他上战场,他不会阻止她。

“爹,下棋。”

沈纪庭定了定心神,从棋筒中拿起棋子落下,接着道:“可是,这事都过了二十几年了,而且当初还是先皇私下向我试探,在场只有爹、当今皇上和瑞王,按理这事不应该传到长公主耳中。”

“很可能是当今皇上或是瑞王传到长公主耳中。”

沈纪庭坚定的摇了摇头,“先皇当场要我们忘了此事,当今皇上和瑞王应该不会违背先皇的命今,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惹火先皇,实在不值得,更别说当时他们正为了太子之位在较劲,如何敢在这事上惹先皇不悦?”

细细琢磨一番,沈云锦不得不承认父亲所言,他们将此事告诉长公主实在没什么意义,除非有动机……没错,看样子如同齐明聿所言,长公主也是别人手上的一把刀,可是,是谁手上的一把刀?皇上不可能跟此事有关,那就只剩下瑞王。

“爹,我好像从来没听过瑞王的事。”

“瑞王因为谋逆被先皇圈禁,可是一场大火将瑞王府上百口人全烧死了,因此有很多传言,有人说当今皇上容不下瑞王,也有人说这是瑞王逃离京城的手段。”

“我觉得皇上应该不是那种容不下兄弟的帝王。”这一点她从皇上将安王放在庆丰府就知道了,安王的身分何其尊贵,若是他有心培养自己的势力,养上一支私兵,再勾结那儿的官员,绝对是朝廷最大的祸患。

沈纪庭同意的点点头,“皇上确实没必要这么做,当时皇上已经掌握实权,没必要放火烧了瑞王府给自个儿留个污点,而且瑞王野心勃勃,更有可能诈死遁逃。”

“无论如何,名义上瑞王已经是死人了,他不可能跑去跟长公主长舌。”若是有个死掉的人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她应该会晕倒吧。

“他不可能,但他可以透过别人,不过,他应该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歪着头想了想,沈云锦若有所思的道:“这可难说,爹不是说瑞王野心勃勃。”

脸色顿时一沉,沈纪庭状似自言自语的道:“他很可能搭上某一位皇子……”

“我看当初皇子选妃恐怕也是他搞出来的,当然,先决条件是他还活着。”沈云锦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若说这一切真的是瑞王在背后操纵,此人也太可怕了。

“这些年皇上势必派人暗中寻找瑞王的下落。”

“除非瑞王有意让人找到他,要不就是他太倒霉了被人发现,否则皇上绝对找不到。”

“这是为何?”

“大周那么大,难道还藏不住一个人吗?再说了,他可以逃到南吴和西戎这些邻国,皇上也不好抢过界找人……”咦,安王待在庆丰府难道是为了瑞王?

沈纪庭打断女儿,“你只是个姑娘,并非男子。”想到齐明聿若是将喜儿带上沙场,他只怕是夜夜不能成眠。

沈云锦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女子的见地不见得不如男子。”

“爹知道喜儿见识不输男子,可是女子终究不能上朝堂,不能上战场。”

朝堂、战场……沈云锦又想咬人了,可惜某人如今不在眼前,是不是他跟她爹说了什么的,要不然爹怎会说到那边去?她赶紧拿起一枚白棋落下,安慰道:“爹,我不喜欢朝堂,更不喜欢战场,倒是喜欢抱着算盘数银子。”

闻言,沈纪庭松了一口气,可是又忍不住唠叨,“姑娘家也不要成日想着银子爹是金钱观念淡薄的文人,沈云锦只能敷衍的点头表示知道了,赶紧道:“如今我只是想再清楚,当初究竟是谁混水模鱼下毒谋害我的?”

“当初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如今更是无从查起。”

她也知道很难查清楚,可总想为原主尽一分心,但愿将来能有为原主讨回公道的一日。

“好啦,专心下棋。”

沈云锦笑着点头应是,抬起右手比了一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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