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庵。
旧地重游,杜紫芯有些近乡情祛。
她在君连笙的陪伴下来见静若师太,三人在禅房里,跪坐在蒲团上。
一旁铜香炉里燃着的檀香淡淡弥漫在禅房里,那熟悉的气味抚平了她躁动的心绪。
君连笙不疾不徐的嗓音在禅房里响起,“当年承蒙静若师太救治,本王所受之伤才能痊愈,因此特地带王妃前来向师太致谢。”
“当年是蝶儿带你回庵里,贫尼才能替施主施救,王爷该谢的是蝶儿才是,可惜如今仍不知她的下落。”提起自已看着长大的孩子离庵里后便音迅全无,静若师太叹息了声。
君连笙看了坐在他身旁的杜紫芯一眼,“蝶儿是本王的敉命恩人,本王自是永远不会忘记她。此番前来,是有一事要告诉师太。”
“是何事?”
“本王已查到蝶儿的下落,可惜她与她母亲已遭奸人所害,俱已亡故。”来无心庵前,妻子与他商量,要藉此机会将蝶儿母女已身故的消息转告静若师太,也好教这事做一个了结。
闻言,静若师太庄严的面容露出一抹讶色,“蝶儿与她母亲都已亡故?!发生了何事,怎会如此?”
杜紫芯安静的坐在君连笙身边,倾听着他将她与母亲的事,简单的告诉静若师太。
听毕,静若师太沉默许久后,长叹一声,“想不到她们母女所托非人,以致落得这般下场。”
听到这里,一直未开口的杜紫芯才启口道:“您放心,那害了她们母女的人,如今都已得了报应。”她接着说了君连泗与邵家所做的事。
静若师太听完后,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阿弥咜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诸恶共作,众善奉行。”
“师太说的是。”君连笙颔首,接着提出一个要求,“我想带王妃去看看蝶儿生前所住的地方,藉以凭吊她,不知可否方便?”
静若师太点头,吩咐了个小尼姑,领他们两人前去。
杜紫芯见那小尼姑约莫八、九岁年纪,以前不曾见过,心忖应是在她和娘离开后才来庵里的,她问了些庵里其他师姑们的事,那小尼姑都——回答她。
经过后院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时,杜紫芯觑见枝桠间一对眼熟的雀鸟,彷佛瞧见了多年旧友,欣喜的朝牠们寒暄了句,“你们又回来过冬啦。”
那小尼姑好奇的问:“咦,施主怎么知道这对雀鸟年年飞回庵里过冬的事?”
杜紫芯轻笑道:“这事我是听人说的。”
三人一路来到她昔日所住的厢房,杜紫芯推开房门走进去,怀念的望着这间她与母亲住了多年的屋子。
里头的床榻和桌椅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由于许久未曾有人住饼,桌椅上布了一层灰尘。
她望着那些在午后阳光中飞舞的微尘,时光彷佛一下子倒回了过去——
母亲微笑的站在她身旁,握着她小小的手教着她怎么写字?,她八岁时,母亲拿着画笔教她怎么作画,她画了一只蝶儿;十岁那年,她缠着娘要学绣花,娘拿着针线手把手教着她,而后,她绣了第一朵牡丹……
这小小的厢房里充满了她与母亲的回忆……她眼中泛起泪光,轻轻阖上眼,察觉到有只手揽住她的肩头,她安心的往后靠着。
须臾后,她睁开眼,静静的走了出去,将厢房的门掩上,把过去的事留在岁月的尘埃里,只带着那些美好的回忆,继续往前走。
杜紫芯重展笑颜,抬眸凝睇着丈夫,被泪水浸染过的双眼闪闪发亮。
“走吧,我们去你以前住饼的那间厢房看看。”
“嗯。”君连笙与她携手,一块走向那处厢房。
金灿的秋阳照在他们身上,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廊道上,亲密的肩并着肩,手携着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