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因为她老是躲着他,让他心情十分不豫,充满自信的他,不相信竟会错估她的意思,明明那晚所发生的一切是那么顺其自然,毫无疑问是在郎有情妹有意的情况下进行的,怎知女主角却在事后变了个人,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原来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因为她怕自己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他会找她兴师问罪。
“喔?”他意味深长的长吟了声,坏心眼的低下头来,额头几乎抵着她,“那你以为我做了什么梦?”
“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做了什么梦……”她仍是咧着微颤的嘴,呵呵呵的干笑。
“譬如……”
她紧张地吞了口唾沬,“譬如什么?”
“譬如有个人主动亲了我……”
“那是你叫我亲的,才不是我……”惊觉自己说漏嘴的沈静媞慌忙掩口。
“所以你真的有亲我。”
“没有”她快哭出来了。
她怎么这么蠢,没两下就被套出话来了。
“而且你不只亲我,还有”
“拜托!”她反手捣上他的嘴,“你就忘了吧,当没这回事。”她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埋到地老天荒,跟地球同存亡。
“把它忘了?”
“拜托。”
“你是想射后不理?”他故作姿态的一挑眉,“这样我不是很吃亏?”
什么“射后不理”?
她又不是男人!
“不然你要我怎么做?”她带着哭腔问。
他会不会去告她?
“负起你的责任。”
“我的……责任?”秀眉不解的轻蹙。
“嗯。”
“那是……要我辞职的意思吗?”心绪慌乱的她也只能想到这样的负责任方法了。
“辞职?”
“负责任不都是要辞职?”
他啼笑皆非,“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放过你?”
果然啊,她就知道啊,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不然你说我要怎么做?”难道还有比辞职更惨的?
“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卖身不行喔!”她迅速双手掩胸。
“为什么不行?”
“这是犯法的!”
“卖给我一人呢?”
“卖给你?”长睫眨了眨。
这……听起来很暧昧,该不会……小脸不由得红了红。
“专属的……”他撩起她耳边的发丝,她觉得左半脸整个颜面失调了。
“专属的什么?”她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问下去,水眸因为充满期待而发着灿灿光芒,只是她自己浑然未知,而霍远铠理所当然将她所有的情绪都看尽眼里了。
“扫厕所女佣。”
“啊?”扫厕所?
利眸中的星芒瞬间消失无踪。
“借过一下。”同栋公寓的住户回来,要求杵在门口的两人让一下位置。
“走吧。”霍远铠拉起她的手,往车子方向走。
“去哪?”
“去我家扫厕所。”
然而,霍远铠虽然将她硬塞入车子里头,却没有直接把人载回家,而是带她到常去的庭园餐厅。
“得先填饱肚子,免得你洗不干净我家马桶。”他的理由是这么掰的。
进了餐厅,沈静媞下意识瞟了一眼她以前常坐的靠窗位子,现在被一对小情侣所占据。
她满久没坐那个位子了,最近几次过来时,都已被别人坐去,不晓得那便条纸还有没有新留言,或者被别人撕掉了呢?
对于上次的留言,到底是什么时候留的,在她心中成了一个未解之谜,她暗想是不是该主动问一下对方,否则这样一直胡思乱想下去也不是办法,尤其她又常想到灵异方面去,如果是在睡前想起这件事,还会做恶梦呢。
但万一真的是鬼留的言,怎么办?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坐进靠角落的位子,他依旧是擅作主张的替她点了餐。
这家餐厅的套餐,因为他的关系,已经完整吃了一轮,这其中,她最喜欢咖哩猪排、蛋包饭、牛女乃火锅、泡菜火锅、香煎黄鱼、骰子牛肉,跟他最爱吃的红酒炖牛腩。
他今天就帮她点了杀子牛肉。
沈静媞是后来才发现,他其实有注意到她的喜好。
她这人性子较单纯,喜不喜欢,第一口就可以从她的表情看出来,不过也因为迟钝的关系,她隔了满久时间才发现,他后来点的,都是她爱吃的。
这个发现让她又很容易无端端胡思乱想,但是又怕是自己想太多,因为从他跟她说话的态度,看不出来他对她有什么意思啊。
可能是因为他是业务嘛,习惯注意到客户的喜好,所以很自然地将这个职业病带到她身上来了吧。
用餐途中,霍远铠出去接了通客户电话,而坐在有便条纸位子的小情侣也已经走了,沈静媞盯着那桌子好一会儿,鼓起勇气移了过去,拉开了抽屉。
没有人撕走先前的留言,她抓起笔,快速写下——
哈罗,你都是什么时候来这边吃饭的呢?
上次你留言时我好像也在这里耶,不知道你是哪一位。
这样写,应该多少可以探听出她的底细了吧?
对了,她应该直接问问她的名字才对,至少可以搞清楚她是不是同事,这样后面的交谈她也比较知道怎么拿捏。
咱们交谈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请问贵姓大名?
虽然基于礼貌,她应该先报上姓名,不过担心是熟人,她又曾在一开始说了霍远铠的坏话,还是先别自己挖坑了。
将便条纸塞回抽屉内,霍远铠也讲完电话回来了,用过餐后,他便带她回他家。
厕所在房间的最后面,沈静媞月兑了鞋,踏上木质地板,手指着后方道:“那我……去扫厕所了。”
经过双人大床时,沈静媞忍不住眼角斜睨了一眼,回忆起那晚在床上的翻云覆雨,小脸立刻窜出一道红潮,她慌忙垂目低头,快步走了过去。
进了浴室,她才想该问问洗洁剂放在哪儿,霍远铠已经踏了进来。
高头大马的他一进入浴室,空间立即变得狭小不已,氧气彷佛在瞬间被他吸光光了,让她的胸腔变得紧迫。
“那、那个、洗洁剂在哪?”连说话都结巴了。
“在镜子的后面。”他指向右前方的镜箱。
“喔。”她抬起手来,想打开镜箱开关,他却是手压在镜子上头,让她无法开启。
“你真乖啊。”
“什么?”
“我叫你扫厕所就扫厕所?”
“不是你叫我负责任的吗?”干嘛还调侃她?
“我改变主意了,”他低头,鼻尖触及她的发梢,呼息自她的耳廓扫过,让她不由得轻颤了下。“只让你扫厕所太便宜你。”
“那……你要我怎么做?”
“其实我对于那晚的事,很多都记不太清楚了,我要你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丽眸因为过度震惊而瞪大。
“还原真相。”
拜托,在他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再重演一次啦。
她那天多少也是因为酒精的催化,胆子才会变得那么大,若是像目前这样,彼此都在非常清醒的情况下,别说上床了,连主动亲他一下,她都不敢的。
“可以不要吗?”她欲哭无泪的问。
“不行,我要清楚知道你那天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事,才会一直这样躲着我。”他直起身子,“要从进门开始吗?”
他没等她回应,就把人带出浴室,快步走向门口。
“那个……我用说的好不好?”
“不好。”
“我知道你觉得很吃亏,我跟你道歉,我也跟你保证,我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我们有什么特殊关系,我发誓,我说真的!”
沈静媞知道他因为自己酒醉时,会变成亲吻狂魔而带来很多麻烦,所以打一开头就跟她说清楚他有这样的毛病,叫她能闪就闪,更别以为他这样做有任何暧昧的意思存在,她也亲眼见过他拒绝自作多情的女孩,所以她的行为在他眼里看来,不仅跟那些女孩无异,甚至更为过分,把人吃干抹净了。
“那我更要搞清楚我哪里吃亏了。”
走来门口,霍远铠转过身,“你是怎么把我带进来的?”
“就……就扶着你走进来的。”无措的小手在空中慌乱比画。
霍远铠长臂横过纤肩,将身体的重量拨了些许到她身上。
“这样吗?”
他紧挨着她,她整个人都被他的男人气息所包围,心脏又是轻易的不受控制。
“欸。”放弃挣扎的她,一手抓着肩上的手,一手扶着他的后腰,满跚的走来沙发。“我就把你放下来,然后你就躺在沙发上了。”
“怎么躺?”他很是故意的整个人摊在沙发上。
“不是。”沈静媞双手飞舞,描绘着他躺的姿势,“你是侧躺着,一只手,”她拉过他的左手,“撑着头……就是这样躺的。”
“好。”他摆出跟那日相差无几的贵妃侧卧姿,“再来呢?”
“再来……再来因为我的手机不见了,所以跟你借手机打电话,然后你说我看到了你的秘密。”
“我的什么秘密?”
“我、我也不清楚啊,”她很是无辜的低嚷,“好像是跟联络人有关,然后我就问了你一句话,你听了很介意,好像很不高兴,要我赔偿道歉……”
“你问了什么?”
“呃……”沈静媞的眼神开始乱瞟,“不是、不是很重要的事。”
“不重要我怎么会介意?”
“是我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
“说。”
不!
“快点说!”
“我……”粉颈垂下,小脸因为羞惭,几乎要与胸口相贴。“我问你是不是偷偷喜欢我……”
“我有说过,我喝醉酒就会变成接吻狂魔,当时说的话、做的事,都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沈静媞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低到肚脐眼去了。“对不起。”
“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让她死了吧!
“很多人都是,叫她不要做的事,偏就爱踩那个线,越限制就越好奇,越限制就越控制不了自己。”
“对不起。”她知道她错了……呜呜……
“但我比你更早踩了那条线。”
“什么?”她张大茫然的水阵,不解其意。
“我再醉,也不会放任不喜欢的女人对我为所欲为。”俊颜向前,含吮湿濡的双唇,“你知道我的秘密,就别想走了。”
“远铠哥?”这意思是……她并非单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