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由抓住皇后yin乱后宫这一步险棋,皇帝顺利的将插在他胸口上已久的那根刺给一举拔掉。
整个朝廷上是一片祥和新气象,看着满朝新递补上来的文武百官,都是这些年来自己暗中栽培的能者,皇帝是不仅舒心,连气也顺了。
现在唯一让他不顺心的,就只剩下跟他这个父皇对着干的混蛋儿子岳涯,只是想责备他却又有所顾忌!
只要岳涯迟迟不点头答应认祖归宗,他就不能以父亲的身分斥责他,这混小子明知道他的心意是要把皇位留给他,偏偏他不点头同意,说什么也不要认祖归宗,还跟他这皇帝谈条件——要认祖归宗行、成、没问题,先答应他两个条件,一个不许把皇位丢给他,一个不许再帮他娶妻纳妾,他只要王子霏一个女人,之后再来谈认祖归宗之事。
这简直是想气死他!全天下有比他这个皇帝还跩的人吗?
有,就是岳涯这个不省心儿子,还是他自己制作出来专门气他的,这两个条件一出,气得他又好几晚没睡上好觉。
皇位的事情别提,光女人这点就好,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就算是他二皇儿正妃未娶,但后院里也好几个通房,这混蛋岳涯竟然跟他这皇帝老子说,这一生只要有王子霏一女足矣,还把山庄里的侍妾都遣散了,这、这、这如何开枝散叶啊!
他这一生还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便是希望子孙满堂,涯儿子嗣繁盛,这样他百年之后也才有脸面回去见他娘,结果这混小子竟然只要一个女人,这不是存心气死他吗!
“皇上,眼下动乱虽已平息,但这太子之位悬空,皇上还是得尽早策立太子人选才是!”魏儒汉上前禀告。这句太子之位将皇帝自走神的状态中拉回,他何尝不想立太子,可他属意的人选对这位置嗤之以鼻!
眼下能当任太子的也只有二皇子浚彻,他天资聪颖、生性沉稳、宅心仁厚、目光长远,视百姓为己出,在民间的威望远比齐浚融更得人心,这位置交给他是绝对可以安心的!
罢了!
岳涯这孩子的性子他岂会不清楚,跟他是一模一样的,当年他是热中皇位,汲汲营营寻求表现,太子之位才能落在他头上。跟岳涯硬碰硬只会来个两败俱伤,既然他无心于皇位,让他当个辅佐未来皇帝的贤能臣子也是一样的。
“众爱卿听令,朕将册封二皇子浚彻为大齐太子,来年开春再行册封太子仪式大典!”
“皇上英明。”底下朝臣一片歌功颂德。
“还有一事,朕也当着众朝臣的面宣布了。”皇帝看了眼下头躬身抱拳的魏儒汉。“魏丞相向前听旨。”
魏丞相怔了下,随即向前单膝下跪听旨。
“二皇子已过娶亲之年,魏宰相之女芙蓉,贤良淑德、秀外慧中,赐婚于二皇子,于腊月十五日举行大婚。”他这当父亲的一直是知道二皇子心仪着魏芙蓉多年,迟迟不敢表态,亦不敢向他这父皇求亲,全是因为无情的后宫争斗与权势。
二皇子担心自己一旦表露对魏芙蓉的爱慕,必会让人误解他有争权之心,定会为自己与魏芙蓉带来灾难,因此只能将自己的情感压抑在心底。
坐上这九五至尊大位的人注定是孤独寂寞一生的,那就让一个他喜欢的女人来陪他度过这一生吧!皇帝突如其来的赐婚让魏儒汉着实愣了一下,他万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下这道赐婚圣旨。
“魏丞相,恭喜您老啊,快领旨谢恩啊!”站在皇帝身旁的德顺公公连忙提点了下还处在惊愣之中的魏儒汉。
“谢主荣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细雪纷飞,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准备过年,一般寻常老百姓家里屋檐下,早已经挂满了各式腊肉、腊肠、玉米串、辣椒串、大蒜串的,围墙边上也摆满一颗又一颗的大白菜和各种准备过冬的东西。
虽然距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有的人家已经开始蒸年糕、发糕这些应景的节庆食物。
往年丞相府里这时候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过年忙得不可开交,可今年却还是毫无动静的,原因无他,因丞相府要先举办嫁女儿这桩喜事。
日前魏儒汉在皇帝的见证下收了王子霏为义女,与魏芙蓉一同从丞相府邸出嫁。
这还是一口气嫁掉两个女儿,对象还分别都是皇家的二皇子跟三皇子,这排场上是马虎不得的,嫁妆上还是备着一模一样的两份,不能送错、放错了。加上张佳钧也接到皇帝征召回京重新任用的命令,由于拖家带口的,人数太庞大,因此先由张佳钧带着张夫人及一小群贴身的随从先行回京任职。
其余小辈等开春后再行搬迁,但他们却未忘记再给王子霏备上一份嫁妆,由于她是从魏府出嫁,因此他们也替魏芙蓉备上一份大嫁妆,全部一同运上京城,在到达京城第一天,便送进了魏府,因此更是将魏府的下人给忙翻天了。
直到腊月十五前一天,所有嫁娶的准备工作这才完成。
腊月十五,天空难得放晴,难得的冬阳阳光撒落在大地之上,一大清早,整个京城燃放起充满喜气的大红鞭炮,劈哩啪啦的鞭炮响声连远在皇宫之内的皇帝都听得一清二楚。
岳涯与二皇子两人同时从皇宫出发,前往魏府迎娶新娘,二皇子为太子,从皇宫出发无可厚非,只是岳涯还未认祖归宗,不该从皇宫出发迎娶他的新娘。
但他那任性又有权的亲生父亲,非得岳涯给他拜高堂,而二皇子又是同时娶亲,这钦天监给两人看的拜堂时间又是同一个时辰,因此皇帝任性的让岳涯跟二皇子一同将新娘迎娶进宫,在他面前拜堂过后,才可以回飞云山庄。
皇宫里,月华殿布置得一片大红喜气,张灯结彩红绸飘扬的,皇帝他老人家已经四平八稳的坐在贴着金光灿烂大囍字前方的高位上,等着两对新人拜堂成亲。
看着这一片喜气,和那两对由喜婆带领,由宫女小心的搀扶,缓缓走进月华殿的新人,尤其是后面那面如冠玉、身形挺拔的岳涯,皇帝这郁结在胸口的闷气总算纾解。
这整个排场办得有声有色,庄严热闹而豪丽气派,受邀的各国使节、王公贵族们站立于红毯两旁,夹道欢呼,鼓掌叫好。
两对新人在一身喜气的喜婆引领下跨过门槛,来到皇帝面前后,双双向外跪在绣着囍字的软垫之上。礼官看了眼高位上皇帝的暗示,随即高唱,“一拜天地——”
两对新人有默契的对着外头缓缓弯子低头跪拜。
宫女又小心的将两对新人扶起转身,再让他们继续跪在红色软垫上,面向皇上。
礼官再唱一声,“二拜高堂——”
皇帝见岳涯恭恭敬敬的跪在软垫上向他磕头跪拜,他笑得嘴巴都阖不拢,最心爱的儿子的婚礼他终于有机会参加,不用再派德顺偷偷去观礼,再回来同他鉅细靡遗禀告,他这辈子圆满了,没什么遗憾了。
抬起头的瞬间,岳涯挑眉瞄了皇帝一眼,虽是只一瞥,却让他瞧见皇帝一向冷厉眼眸里蕴含的那抹慈爱目光,
在叩拜完高堂之后,礼官三声喊起,“夫妻对拜——”
两对新人有默契的转过身子相互对拜,这时热络的气氛顿时沸腾,不仅仅是月华殿内掌声雷动,连挂在殿外那沿着月华殿一圈,像条红龙一样的鞭炮更是热闹响起,为这两对新人祝贺。
紧接着礼官大声高唱,“送入洞房——”
只是这声送入洞房喊完后,岳涯跟王子霏这对新人是一个半时辰后才被热闹的送入洞房,这洞房之路太遥远了,从皇宫又到飞云山庄的,距离很大一段。
冬日太阳下山得早,待他们回到飞云山庄时已是申时末,夜幕降临,没办法,谁让他有个任性的亲爹,非得这样折腾新人的。
飞云山庄里早已挤满了前来祝贺的宾客,府里府外摆满了宴席,就等着新郎跟新娘回府。岳涯将王子霏领进新房后,交代了声,便匆匆赶至前院招呼宾客们。
王子霏在布置得一片通红的新房内,靠坐在喜床上,由喜婆及几名丫鬟陪着。
听着外面的热闹喧哗,她静待新郎回来为她揭去头上的喜帕,共喝合卺酒,这样结婚仪式才算完成。
看着眼前一片赤眼的红,她的眼睛十分不舒服,好想一把掀了这盖头,拿下头上这沉甸甸的凤冠,一天未进食的她已经是饿得饥肠辘辘,头上的凤冠更是压得她心浮气躁,要不是这里有喜娘跟丫鬟还站在一旁陪着她,同样没有进食,她早拆了这一身装扮躺下睡了。
这赤霞院外的喧哗声依旧,坐在喜床上的王子霏心头的那把火怎么也按捺不下去了,折腾人也不是这样的吧?
她扯开喜帕,拿下凤冠,气呼呼的喘着大气。
她这举动可把一旁的喜婆跟丫鬟吓坏了,“夫人,喜帕不能揭的。”
“唉呀,我的小祖宗啊,这种重要日子您可千万别使性子闹啊!”喜婆连忙制止,七手八脚地又将凤冠跟喜帕给她戴上。
“这凤冠压得我脖子快断了,而且饿得要命。”她抗议,一整天不吃不喝,这古人分明是在虐待新娘,要给新娘下马威。
“不行,庄主还未揭你喜帕之前,你不可以自己拿下来。”喜婆压住她的手,严厉申明。
“那给我东西吃,你不会希望我饿得晕倒在地上吧?”
“没见新郎前不能吃东西。”
“不能吃,那就把凤冠给我拿下。”她现在是饿得浑身发软,她再不吃点东西都要起来骂人了。这些人大概打眼没见过新娘子为了吃骂人的吧!
“那就吃一点,不能多吃,行吗?”喜婆从没见过这么凶悍又任性的新娘子,只能无奈妥协。见她点头,赶紧让一旁的丫鬟给她一碗八宝甜粥,这本是让她们几个陪着新娘的下人偷偷食用,备在一旁的。
“夫人,这甜粥就由喜婆我喂你吃,免得花了你的妆容。”喜婆朝一旁的丫鬟使眼色,让丫鬟稍微拉高喜帕,用着小汤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她吃。
王子霏很想抗议,这样要吃到什么时候,不过终归能吃到一点东西,让她不再饿得慌,因此也只能任由喜婆这样喂了。
吃没两口,赤霞院外突然传来阵阵嬉闹的骚动,更有杂沓又踉跄的脚步声传来,听那声音,是有人闹洞房来了。
喜婆赶紧将八宝甜粥收了,小心的为她拭去唇边的汤渍,又飞快的为她补了点胭脂。岳涯一进门,喜婆跟丫鬟们便先向他说几句祝贺恭喜的话。
“恭喜庄主娶得美娇娘,祝庄主与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话他听了不下七回,但今天听来特别高兴,“打赏!”
“新郎请为新娘揭盖头。”喜婆指着桌案上摆的秤子,示意岳涯用秤子揭开新娘盖头。
对拜堂早已是熟门熟路的岳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清楚,拿起秤子慢条斯理的走向喜床,在众人的哄闹中缓缓挑起喜帕一角,忙不迭的将它掀开,一张明艳娇美的脸蛋蓦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深邃的黑眸里染满着惊艳与痴迷的望着,王子霏的花颜月貌在满头珠翠掩映下,添了几许风情与柔媚。众人发出惊叹后,纷纷向岳涯恭喜道贺。
“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夫妻从此永结同心。”喜婆端来案桌上那金色酒壶和一对黏在一起的金色酒杯。要不是喜婆这一声,岳涯只怕还处在惊艳之中无法回神,他万没想到子霏这阵子住到丞相府,由御医为她诊治调养,整个人竟像是月兑胎换骨似的,变得让他差点认不出。
王子霏水眸含情,凝睇了失神的他一眼,两颊笑涡荡漾,差点再次勾走他的心魂。
并肩坐在床头,拉过她的手臂交勾,共饮合卺酒,之后他将酒杯往床底一丢,一仰一合,代表和和美美,众人一声恭喜后,便纷纷识相退出新房。
喜婆率领着几名丫鬟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后,也一同退出新房。
新房里只剩下新婚夫妻,整个气氛突然暧昧了起来,岳涯凝视她的灼烫眼神叫王子霏忍不住脸红心跳,手心甚至因为紧张微微沁着薄汗。
“你……干么这样一直看着我啊?”被他那燃烧着烈焰的眼神直勾勾凝视着,让她有些紧张。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们明明已经有数不清的同床时光,除了最后一步亲密关系未曾进行外,该做的岳涯也不曾放过她,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看着她,却让她紧张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了。
岳涯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秀丽精致的眉眼,在水女敕红唇细细地描绘轻抚,声音嘶哑而隐忍,“子霏,你今天真美,为夫被你迷惑得几乎失神!”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直保持这个装扮吗?那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人,或是做尊蜡像让你继续看个够?”她很杀风景的说着。
岳涯嘴角微勾,宠溺的笑捏她小巧的下巴,吮了下红唇,“淘气,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跟为夫开这玩笑。”
“我说真的,我的头快断了,而且快饿死了。”她拉过他的手贴在干扁肚皮上,“你没有听见我肚皮一直在抗议吗?”
他动手替她拿下厚重的凤冠,细心的将她满头珠翠取下,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顺势披散而下,另一番艳美绝俗的风情将岳涯再度迷惑。
他大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小巧的鼻子与他鼻梁相互厮磨了下,感叹的说着,“看来为夫这辈子注定要拜倒在娘子的石榴裙下了……”他就知道她有朝一日会长成这般美得不可方物,不知该迷倒多少男人,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胡扯什么?”被他这么一夸,王子霏红着脸娇叱了声。
“子霏不相信为夫所说的吗?”他的唇顺着柔美的纤颈,往下热情游移。
“可是我饿了,很饿。”
干扁的肚皮也很适时的发出一记巨大的咕噜抗议声。
整个旖旎的氛围瞬间被这突然的咕噜声给打破,消失得无影无踪,岳涯收回心神,摇头嗤笑了声,“来人,布膳。”
也许是喜婆出去有交代,几道样式简单却美味的菜肴马上被送了进来。
一看到这几道热腾腾的佳肴,王子霏眼睛都亮了,顾不得其他,即刻撇下岳涯坐到桌边,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岳涯为她盛了碗汤,“先喝点热汤暖胃。”
“嗯。”她接过热汤,先喝了口。
“你这一喊为夫也觉得饿了,宴席上敬酒的人不少,没进多少食物,现在才感觉到饿。”岳涯说着,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吃。
“你也快吃吧,看来古代跟现代婚礼上的新郎、新娘都一样,满桌丰盛佳肴都没法吃上,婚礼结束还得自己到厨房泡泡面来吃。”王子霏调侃着,不忘夹了颗水饺塞进他嘴里,自己嘴里也是塞得满满的。“不过这比泡面好吃多了。”
“子霏,你别忙招呼我了,别饿坏了。”他也夹了块大小适中的肉放进她前面的碟子。
她这如此单薄的身子,全是因当年有一餐没一顿的给饿坏,经过御医调养好不容易恢复健康,出落得艳美动人,他可不希望她因为饿过头又影响到身子。
这一碗热汤跟几口小菜和几颗饺子下肚,王子霏终于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开始放慢进食的速度。
“别担心我,你赶紧吃,吃饱才有体力,我已经差不多半饱了。”她不假思索的说着。她也没有想到这番话在岳涯耳朵里听起来却是另一番暗示。
他沉沉滚动喉头,低笑不语。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为自己跟他倒了杯热茶,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疑惑的看着他突然笑得很暧昧的表情,“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他拿下茶杯,拉过她吻住她娇艳的红唇,低哑诱惑的呢喃,“吃饱些才有体力。娘子,为夫也吃饱了。”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王子霏脸蛋突然乍红,“呃,我说的是吃饱,没有其他意思……”
因这句话让整个喜气新房再度暧昧了起来,王子霏慌乱敛下水眸,不敢直视他焚烧着浓浊的双眼。
“为夫的意思也是吃饱了,莫非娘子还有其他意思?”他轻啮着她红得几乎出血的耳珠子,邪恶反问。
“没有,吃饱了,累了一天,该休息了,我累了,先上床睡了,你也早点洗洗睡了,一身酒味的。”他身上不断传出的酒味醺得她也有些微晕,拍了拍他的手,她起身赶紧逃离他那热情的凝视,却被岳涯一把圈进怀中,又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岳涯,你要做什么……”
这话一出,王子霏都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这是什么脑残问话,别说岳涯眼神里写满着赤|luo的,就“洞房花烛”这四个字,她今晚都别想躲过。
岳涯将她放在床榻上,染着浓浓酒香的热唇覆上她的娇女敕红唇温柔缠绵吸吮,充满魅惑嗓音低哑调情问着,“娘子莫非忘了今晚是我们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火舌不断挑逗、摩挲着她纤细颈窝,手顺着她的衣襟滑入,揉拧着柔暖诱人的丰腴,身上的喜服随着他眸中的炽焰燃烧得更旺,一件件剥离掉落床下。
顷刻间,只剩下映着她雪白身子的艳丽肚兜和薄如蝉翼的亵裤,刺激着他压抑的情|欲。
修长手指一扯,她性感肚兜和亵裤翩然飘落床下,曼妙胴体豁然出现在他燃烧着熊熊之火的黑眸前。他飞快退去身上繁复的衣物,露出精硕结实的身躯,毫不迟疑的趴在她身上,温柔的吻着她娇红的脸蛋。
“子霏,为夫想要你可以吗?”轻咬着她的红唇诱问着,拉过她的柔指覆在他古铜色的宽广胸膛上摩挲。他忍耐得太久,早已无法抑制,如若不是坚守着对她的承诺,早让这小女人成为他的人。
今晚他再也忍不住身体里暴冲激窜的火烫冲动,对她的渴望叫嚣着。
他身上的酒香气息盈绕在她的鼻间,让她的感官变得迷蒙,望着他炽热的黑眸,不由得点头。
他眼底瞬间绽出狂喜,随着艳红纱帐翩翩垂落,激情的洞房花烛夜才正要开始,甜蜜的夫妻生活也在这一刻正式展开……
两年后。
“子霏、子霏。”
迷蒙中似乎有人在叫她,王子霏停下脚步回过头,四处张望了下没见到人,正打算再继续往前走去。
“子霏、子霏!”
那声音又出现了,王子霏又停下脚步,看着眼前那一片迷蒙白雾,“是谁在叫我?”
“子霏,是我啊!”
这下王子霏听清楚叫唤她的声音了,惊喜的对着空旷的四周大喊着,“阿燕、阿燕,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子霏。”
迷雾中缓缓出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王子霏惊喜的睁大眼睛,看着朝她快步走来的姜燕,一把扑上去抱住她。
“阿燕,我好想你啊,你好不好?”王子霏顾不得震惊,连忙问着。
“子霏,我很好,我今天是来告诉你,我要去投胎了!”姜燕拉着她的手兴奋的说着。
“投胎?我们不是说好来世一起做好姊妹的吗?我当姊姊照顾你。”王子霏忍不住伤心落泪。
“子霏,你别哭,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土地公特地通融我来跟你打声招呼的。”姜燕开心的说着,“子霏,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要带我去关外,要是我当妹妹,你会好好疼我宠我对不对?”
王子霏眼泪一直掉,不忘点头,“嗯,我还会给你买好多漂亮新衣服、弄好吃东西给你吃,不会再让你饿着冷着。”
“子霏,我时间不多了,七爷、八爷已经来带我去投胎了,你一定要记住你对我说过的话唷。”姜燕说得飞快,就怕来不及交代。
“我一定记得,但是阿燕,你要投胎去哪里,我怎么会知道?那户人家会不会对你好?”
“子霏你放心,那户人家会对我很好的,你记住,只要看到一个身上有花形胎记的小孩,那个人就是我,记住是花形胎记,还有不要再叫我阿燕……”姜燕还没说完,便被七爷八爷带走了。
“阿燕、阿燕,不要走,阿燕……”睡梦中,王子霏不断哭喊着。
“子霏,醒醒、醒醒!”睡在她身旁的岳涯焦急地摇着她,将身陷在恶梦之中的她摇醒。
“阿燕!”王子霏猛然睁开眼睛,泪眼蒙眬的望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岳涯。
“作恶梦了吗?”岳涯卷着袖子,心疼的为她拭去眼泪。
“岳涯、岳涯……”她伸手圈住岳涯的颈子,抱着他哭得泪涟涟的。“我梦到……我梦到阿燕了……”
“不急,慢慢说,你梦到什么了?”岳涯将她抱进怀中,柔声哄着她。
“阿燕来找我了,她说她要去投胎了……所以来看我,说我们今生还会见面的……说要是我有看到一个身上有花形胎记的小孩,那就是她……”王子霏伤心泣诉着看到的梦境。“你说,我要去哪里找一个身上有胎记的小孩啊……”
“有可能是你对阿燕太过挂心了,或者是最近太累了才会胡乱作梦,明早让大夫来给你瞧瞧吧。”子霏最近一副病恹恹的,让他忧心不已,偏偏她说什么也不肯看大夫,只说自己累才嗜睡。
“这梦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我乱梦的。”
“明天让御医来为你把脉,确定身子无恙,为夫陪你到庙里去再为姜燕举行一场超度法会,让她可以投胎到好人家家里好吗?”虽然他是不太相信梦境的,但只要能够让子霏安心,这法会还是有必要进行的。
“嗯。”阿燕的事情她怎么也插不上手,也只能这么做了。
“君无戏言,别忘了这句话,如果你曾经允诺过的事情可以不作数,那我也可以不作数,皇上!”岳涯火气冲天的对着皇帝大吼。
“你、你、你,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都成亲多久了,两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喜讯传出,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母妃的在天之灵!”皇帝被岳涯又一句皇上给气得七窍生烟,这混蛋儿子怎么愈来愈不省心,一不如他的意就叫他皇上,连父皇都不称呼了,更直接以草民称呼自己,真是气死他!
“这也才两年急什么?子霏正芳华正盛的年纪,这么急着生孩子做什么?我身为丈夫的都不急了,草民真不知道皇上在急什么!”
“你也不想想你太子兄,你们是同一时间成亲的,他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你到现在是一个孩儿也没有的,你妻子的肚皮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朕能不急?让你按着习俗先纳个小妾,让小妾肚皮有动静,这正妻的肚皮就有影了,朕这么提议还有错吗?”
“错,皇上正当壮年,既然这么喜欢小孩,就应该自己为皇室血脉多多着想,亲力亲为,后宫的娘娘也是不少,相信她们都能为皇上您孕育子嗣,请皇上就不要再把脑筋动到草民头上来!”岳涯丢下这一大串话后便抱拳,“草民府里还有事,先告退了。”
皇帝食指直指着他已经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气呼呼的,这个混蛋儿子就不怕把他这个父皇气得病倒,三天两头的就跟他叫板,天底下有这种儿子的吗?
依他看,就唯独他这个大齐皇帝,才会出这种专门忤逆他的儿子!
“皇上,您就别跟三皇子生气了,他这不是担心您随便塞个女人给他,破坏了他跟三皇子妃的感情。”德顺公公端着刚泡好的茶上来,让皇帝降降火气。
“那也不能老是为了媳妇跟我这个父皇叫嚣啊,有了媳妇没有父皇!”皇帝气呼呼地着咆哮着。
德顺公公看着火气不小的皇帝,颇为无奈的摇头,皇上会这么生气,其实说穿了还不是一句话,就是吃醋,吃他媳妇的醋,吃儿子对媳妇比对他这父皇好的醋。唉,这让他也不知该怎么劝皇上。
他扯着笑,告知皇帝一些不为人知的小道秘密,“皇上,这事您是急了些,这两年三皇子妃还没有动静,是三皇子刻意不想那么早让三皇子妃怀上身孕!”
“什么?!他难道不知道朕急着抱他的孩子吗?”
“皇上也知道,三皇子妃小时候生活困苦,生活可以说是三个苦字叠一起都没法说出的,也因此身子骨特别差,御医特别交代三皇子过,三皇子妃要好好的调养身子,不能急于怀胎,否则生产时会有危险,因此三皇子才不急着让三皇子妃为他诞下子嗣。”德顺公公小声说着。
“那、那得等到何时朕才能抱得上孙子?”皇帝急得拍案。
“皇上,不急,奴才前些日子听负责为三皇子妃诊脉的章御医说了,三皇子妃的身子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这老奴猜想,三皇子也不会再继续刻意避着,相信不久便能传出好消息。”
听到德顺公公这么说,皇帝的心情就好多了,舒口气。“这事他怎么就不跟朕这个父皇提一下,他提了朕会做这安排吗?”
“皇上,这是他们小俩口私密的事情,怎么好拿这种事情同皇上说啊。”
“说得也是。”皇帝龙袖一挥,“算了,朕现在不管这小俩口的事情了,只要赶紧让朕抱上孙子便成。”
岳涯回到飞云山庄时,章御医正好为王子霏诊脉完,打算回宫复命,一见到岳涯行色匆匆朝他前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医箱,向前抱拳恭喜。
“恭喜三皇子,贺喜三皇子。”
“章御医,我何喜之有?”
“三皇子妃有喜了。”
“你说什么,子霏有喜了?!”岳涯震惊的瞠大眼,有些难以相信的问。
“是的,三皇子妃已有一个月身孕,由于三皇子妃体质较弱,这段期间须多卧床休息,不宜过度劳累。”
“打赏,打赏!罗管事,快快打赏章御医一锭金元宝,章御医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劳烦您交代罗管事!”岳涯惊喜得说不出话来,有些语无伦次的,拍了拍章御医的肩膀后,头也不回的直往赤霞院去。
喜出望外赶回赤霞院的岳涯一进入内厅,便见到躺在床榻上的王子霏对着他不停浅笑,嘴角那掩饰不住喜悦的笑痕,让他心窝顿时一片温暖。
岳涯在屋子里时一向不喜欢有丫鬟在一旁服侍,因此久了这些丫鬟们也都清楚他的性子,只要他一进屋,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一律退出屋外,今日也不例外,他一进屋服侍,丫鬟欠了欠身后便识相的离开内厅。
“岳涯……”
“太好了、太好了,子霏,谢谢你……”岳涯激动地走向前,坐在床沿一把激动地圈抱着她,用力吮吻着她,激动得全身颤抖。
子霏的身子早年伤得严重,章御医开始为她诊脉调养时便已经私下告知过他,这身子即使调养好,子嗣方面也不可过度强求,他本也早已经做好这一辈子没有子嗣的打算。
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这么快便给他来这么一个惊喜,让他感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他即将为人父的激动亢奋的心情,只能紧紧圈抱着她表达着感动。
“那我……是不是也该要好好感谢你这么卖力废寝忘食的耕耘?”她抚模着他激动起伏的胸膛。
“又淘气了,已是要当娘的人了,不可再这么口无遮拦了。”岳涯咧到海角天边的嘴角从一进门就没有收起来过,宠溺的拧着她的俏鼻提醒她。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不管是一撇还是半撇,从现在起都不能不注意,一切以孩子为重,知道吗?”
“这孩子都没有个影呢,充其量连只小蝌蚪都不是,你这么快就抛弃我这个旧爱了!”她酸溜溜地说着。
他圈着王子霏,有些感叹的说着,“子霏,为夫知道你感到委屈,如果为夫还是飞云山庄庄主,不管你有没有为为夫诞下子嗣,为夫都不在乎,真的,可如今为夫这身分,让为夫不得不委屈你,不管如何,暂时一切以月复里的胎儿为重好吗?”
她拍拍他的背,“我知道你的压力,别说寻常人家重视子嗣,这皇家更是重视,我是跟你说笑的,别放心上。”
“这下皇上就不会再逼着为夫纳妾了……”岳涯打从心底松了口气。
从他如释重负的叹息中,王子霏体会得到岳涯为她所承受的压力,不得不冷着脸同皇帝拍桌叫板,心里也很不好受吧,这下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来年秋天,九九重阳节才刚过完,王子霏肚子就传来阵阵疼痛。
整夜灯火通明的赤霞院垄罩在一片紧张不安的气氛中,众人一夜难眠。
岳涯跟所有心月复,甚至连德顺公公也站在外头,一整夜不敢回宫,谁也不敢闭眼,一个大气或是一声大话也不敢出,就怕会惹恼到已经陷入抓狂边缘的岳涯。
昨天夜里,王子霏的羊水已经破了,但不管御医是如何催生,产婆如何引领产妇用力,用尽了各种催生方式,月复里的胎儿就是迟迟不肯离开母体。
一整晚,产婆跟御医焦急地进进出出的,屋里不时传来产妇痛苦的哀号声音。
这声音听得岳涯心惊胆颤、手心发凉,子霏怀孕后期,御医已经先提醒过他,子霏体质不是很好生产,有可能会造成难产,要他随时有心头准备。
在御医允许子霏可以下床运动行走开始,他便每天陪着她在山庄里散步,做一些适当的运动增强体力,药补方面更是没停过,就是希望能够助子霏挺过生产这关,没想到还是徒劳无功,一整晚了,早该诞下的胎儿至今未有动静。
眼看就要天亮了,孩子却还没出生,这让他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清晨第一道霞光穿透迷蒙的薄雾,灿烂金黄色光芒在天边探首之时,一记声嘶力竭的凄厉哀号声自屋里传出,岳涯再也按耐不住,顾不得男人禁止进入产房的禁忌,正抬脚要冲进屋里的刹那,就听一记充满元气的哭啼传来,响彻整个赤霞院。
听见这哭啼声音,岳涯有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无法置信地看着身旁冲上来要阻止他的黄超跟马瀚。就在他们三人互看着对方之时,屋里匆匆走出来一名产婆,“生了、生了!”
“子霏呢,她情形如何?!”岳涯顾不得询问孩子,抓着产婆赶紧问妻子状况。
“三皇子请放心,三皇子妃跟小郡主一切均安。”
产婆这一声均安,让整个聚集在赤霞院里的人悬挂在半空中的心稳稳的放下,不约而同地拍了拍胸口,安抚一下紊乱心魂后,才向岳涯道喜。
岳涯拔腿就要进入产房,马上又被产婆给拦下。
“不行,三皇子,现在还在清理,男人不能进入。”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亲眼看看子霏是否真如产婆所说的一切平安,他哪里能放心得了?推开产婆,他疾步走进产房里。
他进入时,其他产婆跟丫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他坐到床沿边上,心疼的望着脸色惨白的王子霏,手指轻抚着她额上汗湿的发丝。
感觉到他的碰触,王子霏勉强撑开眼,气息不稳,“涯……”
“嘘,别说话,你身子虚,为夫知道你要问什么。”他食指抵在她的唇畔上,“孩子产婆在处理着,一会儿就让她抱过来,至于是男的还是女……”方才那位产婆说什么来着,男的还女的?当时他一门心思全在子霏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听。
“三皇子、三皇子妃,小郡主已经打点好了,要让女乃娘带下去照顾了吗?”产婆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上前问着。
“先抱过来让皇子妃瞧瞧。”
产婆小心将孩子放到王子霏怀中。“三皇子妃,小郡主刚出生脆弱着,得小心抱着。”
当女儿一抱到怀中,王子霏身上所有的疲惫、疼痛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心头有说不出的感动,鼻头甚至有些微酸。
“嗨,宝贝,欢迎你……”王子霏一边亲密的呼唤着刚出生的女儿,一边检查着她的四肢状况,当她略略掀开襁
褓检查这粉女敕小身子时,整个人顿时惊愣住了。
她捂着唇,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肩背上那像是花朵一样的粉红色胎记,热泪在眼眶里打转。
“阿燕……”
岳涯见状,赶紧吻去她眼眶里的热泪,“产妇不能哭的,子霏,快将眼泪收起。”
她点着头,用力的吸着鼻子将泪水给逼回去,指着女儿身上的粉红色胎记。“岳涯,是阿燕,难怪阿燕说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原来……原来她来当我们的女儿了。”
四年后。
“父王、母妃,您们快看啊,是不是那里啊,那里有好多马在跑啊……”
三岁的齐掬心自马车边的窗户探出头,兴奋的指着在草原上奔驰的那几匹野马。
“爷,太危险了,赶紧把宝儿抱好。”瞧着女儿整个小身子都探到外头去了,怀里抱着刚满周岁小儿子的王子霏赶紧让岳涯将女儿抱回来的。
“宝儿,危险,快把头伸进来,再一会儿就到了,不急。”岳涯哄着女儿的同时,将她小身板给抱进怀里,免得她不安分。
齐掬心手里抱着穿着闪亮褙子,颈子还戴着一个金色饰品的宝贝公鸡玩偶,兴奋地问着,“爹爹,您说太上皇爷爷知道我们要在关外生活,会不会气得跳脚!”
“他要跳脚就自己追来吧!”岳涯慈爱的看着小名宝儿的齐掬心。
掬心的意思取自于掬在手心里的宝贝的意思,这是妻子坚持的名字,说是要让阿燕感到有人疼爱她,将她当成宝贝一样疼爱。而姓氏则是国姓“齐”,他自己保留“岳”这个姓氏,感念岳家对他的养育之恩。
其实一向不太相信鬼神的他,看着女儿也不得不相信,女儿小时候有一阵子不管怎么哄、怎么骗,在半夜总是会哭啼,哭得十分悲戚可怜。
子霏一次无意间将一个丫鬟缝的公鸡玩偶放在宝儿身边,那晚宝儿竟然不再哭闹了,等宝儿再大些,竟然会自己拿着母亲的首饰给公鸡玩偶戴在脖子上,拿自己的衣服披挂在公鸡玩偶身上。
一切不可思议的巧合让子霏更加相信女儿是姜燕转世。
为了完成自己对姜燕的承诺,在他将飞云山庄庄主之位转让给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岳宇后,他们便举家迁移到关外,打算在这边住上几年,过上清闲日子再回关内,这也算是完成对姜燕的承诺。
这才刚在岳涯怀中安分不到一盏茶时间的齐掬心,又趴到窗边,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座崭新的别院。
“父王,那里就是您说的新家吗?”齐掬心睁着闪亮大眼睛,直盯着那座别院看。
“哇,新家到了、新家到了,母妃,我们以后就要在这里一起快乐生活了。”
微笑看着女儿的王子霏,突然感觉像是姜燕在跟她说话,她扬起一抹微笑说:“是的,我们以后就要在这里一起快乐生活了……”阿燕。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