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脂呼吸急促,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唇,却感觉到唇上一片火辩,都是方才韩隐吮的缘故。
尽避韩隐已经离开了,可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韩隐留下的气息。刚才被他庞大的气势压得不敢动,此刻她却是被吓得动不了,怨不得他是大将军,浑身的气势一出来,就让她不敢动弹了。
缓了缓,宋凝脂才顺了气,将被扯乱的衣衫给穿好。门口响起茹嬷嬷的声音,“夫人。”
“什么事?”宋凝脂坐了起来。
茹嬷嬷轻声询问道:“夫人可要用水?”
宋凝脂的整张脸涨红了,用水的含义太过隐晦。她捂着脸,等着发烫的脸微微冷却,她深吸一口气,“不用。”
外面的茹嬷嬷便明白了意思,心中一叹,想来将军来去匆匆,没时间行房了。想到明天,茹嬷嬷的头更疼了,新婚之夜夫人被将军丢在屋子里,明日夫人还得一个人认亲、敬茶。
宋凝脂温声道:“嬷嬷快去歇下吧。”
“是。”
宋凝脂又躺了下去,这一回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韩隐自从有了将军府之后,便从韩府搬了出来。与韩隐不同的是,韩父从文,在翰林院当差,韩隐从小习武,跟军营出身的韩祖父关系更为亲密。而韩母性格温顺,以夫为天。
韩隐上头还有一个庶出的哥哥,哥哥已经成亲,妻子也怀胎七月了,下面有两个庶出的妹妹。两个庶出妹妹还未嫁人,她们因为哥哥是大将军的缘故,性子有些娇气,眼高于顶。
经过二个月的时间,宋凝脂对韩家已经有个大概的了解,韩大哥住在韩府,韩父、韩母以及两位庶出妹妹也住在韩府中,奇怪的是,他们没一个人住在将军府中。
后来往细里一打听,才知道韩隐的脾气很大,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别管是谁,他都不给好脸色,弄得上至韩家人,下至下人,看到了韩隐都有些惧怕。
“可是闹出过人命?”宋凝脂小心翼翼地问。
“这倒是没有。”秋兰说得眉飞色舞,“夫人,将军可是一个顶好的人呢。”
“此话何解?”
“之前有一个丫鬟想爬床,被将军一脚踢下床,然后就在院子里命人打,打了几十大板,再丢到厨房里做事,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丫鬟爬床了,所以夫人不用担心。”
宋凝脂没好气地白了秋兰一眼,“你这个丫头。”
“呵呵,夫人,奴婢给你煮菊花茶去。”说着,秋兰一溜烟地跑了。
宋凝脂这两个月的日子其实过得很悠闲,将军府里没什么大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韩隐的余威在作祟,下人们也没有一个有心眼的,各个都乖乖地做他们的事情,连茹嬷嬷都说,这将军府实在不错。
是了,什么都不错,就是不知道韩隐这个人如何了,这才是宋凝脂最担心的事情,上一回短暂的接触之后,她的心总是吊着,极为不安。
大将军,总归是正气凛然的化身,可宋凝脂总觉得韩隐也没有那么正气,对着她的时候一点也不君子。可说他邪气吧,他绝对比不上那男女通吃的海大公子的恶行。便是如此,看不透、模不准,她一点也不知道她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就算她已经是将军夫人了。
婚事订下来的时候,她想,韩隐救了她两回,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一定会替他好好管着将军府,如今,她也做到了,将军府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对韩隐,她也会恪尽妻子的责任,但是她心底深处却是有些怕韩隐,这种怕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反正她觉得这个人很厉害,高深莫测,绝非她能懂的人,能离得远些便远些。
“夫人,秋兰那丫头又跟你说了什么?”茹嬷嬷端了一碗红枣银耳汤进来,放在了桌上。
宋凝脂摇摇头,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吃着红枣银耳汤。
茹嬷嬷又说:“夫人,将军应该快回来了,新婚之夜因差事将你丢在新房里的事情,你可别记着。”
宋凝脂哭笑不得,“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老奴是看夫人这两个月都不曾主动问起将军的事情,还以为夫人生气了。”茹嬷嬷温声说:“夫人没有生气是再好不过的。”
宋凝脂这两个月的日子过得风调雨顺,心情也极好,韩隐回不回来她其实不是很在乎,虽然这种想法很大胆,但是她心里却是真的这么想。否则面对韩隐的威压,她总觉得跟离开水的鱼一样不能呼吸,想着心都跳快了好几下。
暴雨总是来得又大又急,宋凝脂刚躺下,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来临了,豆大的雨珠落在屋檐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令本来睡意浓浓的宋凝脂一时间清醒过来。
宋凝脂缓缓地爬起来,透着床帐看着屋外的情况,外头雷电交加,风吹得树影剧烈地摇曳着。此时吱呀的一声,有人从外间推开门走了进来,倏地一道雷劈下来,照亮了整个屋子。宋凝脂看清了那进来的人,惊恐地喊道:“啊!”
“住嘴!”
宋凝脂睁大了眼晴,看着走逬来的男人,嘴巴几不可见地颤动了几下,“韩、韩隐?”
“废话。”韩隐一身湿漉漉的。随后茹嬷嬷也站在了外间,他头也没回地吩咐道:“准备热水。”
“是。”茹嬷嬷立刻转身去准备。
宋凝脂看着韩隐好一会,双手猛地捂住嘴。一开始她是被屋子里突然有一个人吓到了,后来被吓到则是因为这个人,哦,不对,不该称为人,简直就是一头黑熊。
宋凝脂不知道韩隐去做什么了,两个月不见,他看起来糟透了,浑身脏兮兮的不说,脸上还带着胡子,黑黑的胡子爬满了他的脸,加之他高大的身材,乍一看,整个就是一头黑熊啊。
“傻坐着干什么?”韩隐瞪了她一眼。
宋凝脂连忙下了榻,拿了干净的棉帕给他擦脸,又是倒水,又是给他找干净的衣衫,忙得跟一个小丫鬟似的。
韩隐本来因不悦而眯着的眼眸缓缓地舒开了,嗯,看宋凝脂为他忙手忙脚的,萁名地取悦了他。
“将军,热水已经备好了。”菇嬷嬷站在外间说道。
“嗯,你们都退下。”
“是。”
韩隐站起来,看了一眼宋凝脂,“夫人一起。”
“啊?”宋凝脂发出疑惑的声音。
“夫人给我擦背。”他这么说。
宋凝脂犹豫了一下,看着他已经大步往一旁的耳房走去,她只好跟了上去。耳房里热气缭绕,她关上门,转过身,他已经摊开双手,等着她给他月兑衣衫。
婚后如何伺候夫君,茹嬷嬷早就教过她了,她柔顺地上前给他月兑了衣衫,双眸自觉地垂下,没有瞥那结实、刚硬的赤身**一眼。
上衣还好,只是这裤子宋凝脂就有点不知所措了,她伸长手从背后在他的腰间解开裤腰带,宽松的裤子随即掉了下来,她正好低着头,她一怔,好一会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吓得转过身。
韩隐望了她一眼,跨进了木楠里,指着番胰子,“给我擦背。”
宋凝脂拿起番胰子,在他的后背擦了几下放回去,接着拿起棉帕给他擦背。他宽阔的背上布满了伤痕,看上去很恐怖,她不禁轻柔地擦拭着。
“没吃饭吗?”力气跟小猫咪一样。
宋凝脂一怔,嘴一翘,用力地擦着他的背,眼看他的背都被她挠红了,他也没什么反应,她心中暗忖,果真是皮糙肉厚。
“别忘记了前面。”韩隐提醒道。
宋凝脂的脸一下子红了,不得不慢吞吞地转到他的面前,本来还有些害羞,可一看到他这张脸,忽然她反而放开了。嗯,她不是在给一个男人擦澡,她只是给一头黑熊擦澡而已。
韩隐不知道,他在宋凝脂的眼中已经沦为一头熊。这一次皇上密旨要他去边疆,骑着汗血宝马来回奔波,光在路上就花了半个月时间,剩下的时间用来完成皇上下达的有些棘手的任务,别说洗澡了,连吃饭也是随便解决的。
韩隐这两个月都还没照过镜子,虽然知道自己长了胡子,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尊容是什么样的。
看着眼前一脸乖巧的宋凝脂,韩隐僵硬的身子缓缓地柔和下来,看着她那双小手在他的胸前擦拭着,她的小手很白、很女敕,一看便知道她没做过什么粗活。他看了一会,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模了模,确实很柔软。
宋凝脂呆愣地看他模着她的手。
韩隐模够了便放开,忽然站了起来,宋凝脂惊讶地往后退,眼还死死地盯着他的那张脸,不敢移动一下。
韩隐看着她那张白女敕的小脸硬是要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唇角带了几分笑意,嘴边的胡子也跟着一耸一耸的,看得她更加的一本正经了。 “这里还没洗。”
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地爬上宋凝脂的脸颊,她红着脸,涨着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那个地方怎么能让她洗?
“嗯?”韩隐的利眸扫了过去。
“将军、将军自己洗吧。”说完,宋凝脂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啪地一下将棉帕给扔到水里,转眼她便跟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韩隐看着她逃跑的背影,猛地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原来她也知道拒绝啊,之前那副乖模样都是装的吧?
一个敢自己毁容的女子怎么能这么懦弱、听话呢?敢情他要做的事情没有超出她的承受范围,要是超出了,她便造反给他看了,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