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荷包 第二章 要赚奶娘的药钱

作者 : 莳萝

楚绫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着这古代的商业中心,四处张望了下,果真看到喜竹同她说的那间杏林堂医馆,望着门庭若市的医馆,她心里开始盘算着。

片刻,她决定不将昨晚分好的药材卖到杏林堂,她虽然将药材都分好了,可只要经验老到的抓药师父,一看到那些药材就知道是绝育药,况且这些药还有可能是从杏林堂出去的,难保不会有什么风声传到杜媚儿耳中,要是杜媚儿知道她没有服下那几帖绝育药,定会再想其他毒计来对付她。

于是楚绫脚跟一旋,往她方才经过的一家叫“济仁堂”的医馆走去,那间医馆看起来较为阳春,没见着什么病人前来看诊。

以杜媚儿那种讲究品牌的性子来说,定不会到济仁堂这种小医馆看诊抓药。

往回走了一小段路,看到济仁堂的招牌,她抬脚便走了进去。

兼跑堂的学徒马上上前招呼,“不知姑娘身子哪儿不舒坦?师父现在正忙着,可能得请姑娘您稍待片刻。”

她也不绕弯子,提起手中的小包袱,说道:“这位小扮,我不是来看病的,我这儿有几味药材,不知你们收不收?”

小扮儿见她身上穿的衣裳虽然洗得泛白,打扮倒整齐干净,让人看了很舒服,不像他平常遇到的,随便拿着几捆杂草就要上门来卖药的骗子,便好心告知,“这……姑娘,我们的药材都有专门的药材行供应。”

“这都是处理好也是分好的,绝对没有问题。”既然楚绫已经决定要在这儿卖药材,也不打算隐瞒,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来看诊的病人,这才小声道:“这些药……都是杏林堂的。”

小扮儿嘴角用力一抽,捂着嘴小声回道:“姑娘,我们不收这种来路不明的药材,即使它是真的。”

“小扮你放心吧,这绝对不是来路不明的,这是我后娘到杏林堂抓的。”她拿出那一包她未拆开的药包,取信于这位小扮儿。

这话一听就知道这后娘肯定有问题,否则这位姑娘不会瞒着后娘将药卖掉,小扮儿思索了片刻,说道:“姑娘,妳请稍等我一下,我去问问我师父,由……”

他话还没说完,一名老者从后面拱门走了出来,“茯苓,怎么了?”

茯苓连忙回道:“师父,这位姑娘是来卖药材的,这药材是从杏林堂出来的。”

那名老者看了楚绫一眼,见她丝毫不怯懦,一脸坦荡,他模了模胡子,轻笑了声,“这可有趣了,杏林堂的药拿到我济仁堂来卖,无妨,拿过来给老夫看看是什么药材、哪帖药吧,没问题的话我这就收了。”

“老大夫您好,我姓何,请您看看这些药材,质量都是顶级的,你跟药材商买都没有跟我买便宜。”楚绫将包袱中几包分装好的药材取出,打开让老大夫过目。

老大夫瞧了一眼,先是大惊,随即瞇细了老眼,仔细看着每一样药材,语气夹杂着怒气,“姑娘,妳可知这几样药材一起熬煮会有什么效果?”

她点头,将那帖未拆分的药包也放到老大夫面前,“知道,绝育药。”

“看来姑娘妳对医理是有些了解的,这帖药看似是补身药材,可里头加了生石膏,七叶一枝花,菟丝子,要是连服四帖,一个姑娘家就完蛋了。”老大夫看了眼那帖未拆分的药材,抚着白胡,不胜欷吁。“会写出这种药方子的大夫,定是没什么医德的大夫,竟开出这种害人方子给一个未嫁姑娘家服用,幸好姑娘妳机警,没服下这些。”他又赞赏的点了点头。

大宅后院阴私肮脏的事情他看多了,不过可没见过哪个后娘心会这般狠,给自己未出阁的继女下这种狼虎药。

“老大夫,那这些药材您收不收?”

医馆里的药材都有特定的货源,不缺这么一点药材,但是他向来心慈,瞧这姑娘连家丑都不怕他知道了,明显是等着卖了药材的钱急用。

楚绫见老大夫不做表示,也不怕丢面子,老实又道:“老大夫,我实话跟您说了,我急着卖了这些药换银子,给我女乃娘抓药调养身子,要不然我也不会冒着惹麻烦上身的风险来这么一趟。”

老大夫叹口气,点了点头。“罢了,就当老夫今天做件功德,妳想抓什么药材给妳女乃娘补身,或是有药方?拿来我看看,如果差不了多少,就以药易药吧。”

这姑娘看起来跟寻常姑娘家不太一样,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怯懦,反而有种坚毅和无形的贵气。

“那好,这是药方,还请老大夫过目。”楚绫眸子一亮,连忙欢喜的拿出自己开的药方。

以药易药这方式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女乃娘需要用到的药材有几味价格不便宜,她原本还担心这几帖绝育药卖了还不够替女乃娘抓一帖养身的补药。

老大夫本是瞇着眼看着她的药方子,忽然老眼一睁,眸光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有些激动的说道:“姑娘,这可是一帖良方,看起来是帖温补药方,可它不只能医治陈年内伤,更能养气补身,这药方开得太好了,能开出这药方的人定是高人,对医药研究得十分透澈!”

“老大夫,您过奖了。”

“这药方是姑娘妳开的?!”老大夫更是震惊。

“是的,还蒙老大夫不嫌弃。”

“姑娘,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妳可否答应?”老大夫见她点头,续道:“这药方可否售予老夫?妳这帖药方所需的药材皆不便宜,每帖药约需二两银子,妳的这些药材最多只够换上两帖药,妳若是将这药方卖予老夫,老夫按着这药方送妳十帖药,再给妳五两银子,妳看如何?”

楚绫盘算了一下,也就是说,她一共可以换得十二帖药,像这种方子她手上还有一堆,用这张药方换到女乃娘所需的药材,她算是占了大便宜,她挺满意的。

“这样吧,那五两我就不收了,不如给我十五帖药,刚好是半个月的分量吧。”

虽然他们西偏院四人现在身上可说是身无分文,五两银子在这朝代来说也是笔大钱,也能让他们这阵子的日子过得好一些,可是这一切跟女乃娘的身体比起来,就一点也不重要了。

“好,就这么定了。”老大夫将药方拿给徒弟,吩咐道:“茯苓,把这些药收下去分门别类放好,然后按着这方子抓十五帖药给何姑娘。”

“老大夫,太感谢您了,我女乃娘的身子要是能够完全康复,您是第一大功臣。”楚绫不忘拍拍老大夫的马屁。

“何姑娘,妳也别高兴得太早,妳既然递出这药方,就应该知道妳女乃娘的病,这帖药没有连续服上两个月,是无法根治的。”

“这我知道,剩下的医药费我会想办法筹到的,眼下我只想先解决目前的难关。”

“真是难为妳了。”老大夫叹口气,同情的看着她,像是在思索什么,而后又道:“想来妳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银子,这样吧,我再给妳五百文钱,买些吃的回去给妳女乃娘补补身子,没有食补,光喝药也是不行的。”

“这怎么成,这样老大夫您损失太多……”

“就这样了,妳也别推辞了,妳这张药方可以救不少人,是我这老头子占妳便宜了。”老大夫说完,转头喊道:“茯苓,一会儿取五百文过来给何姑娘。”

“欸。”茯苓马上应了一声。

“那我就先谢过老大夫了。”楚绫微微一笑道。

约莫一刻钟后,楚绫提着那几帖药包,恭敬的辞别了老大夫,转身离开济仁堂。

她走到巷口,掂了掂荷包里的银子,感到很泄气,真如那老大夫所说,女乃娘的医药费很贵,她必须赶紧想办法在这些药吃完前,找到新的财源。

她提着药包低着头思索着该如何在半个月内赚到女乃娘的药钱,当她走到十字路口时,忽地,一阵惊声尖叫和欢呼声传来,将她吓了一大跳。

她抬眸,顺着声源,往另外那条看起来很热闹的大街望去,只见一群人挤在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物前,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愈热闹,赚钱的机会就愈大,这样的念头一闪过脑海,楚绫立即走了过去,也想看看做的是什么生意买卖,有没有她赚钱的机会。

就在她快接近时,她发现在那栋建筑物出入的都是男人,连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男人。

奇怪,怎么一个女人都没有?就算是妓院也有女人啊,会如此吸引男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拉住正好从看热闹人群里挤出来,笑得嘴都要咧到天边去的一名老汉,问道:“这位老伯,请教一下,那里是在做什么买卖?我看怎么有人像老伯您一样笑着出来,有的却是骂咧咧一脸气愤的出来?”

“呵呵,姑娘,妳肯定不是京城里的人,满京城谁不知道这正阳街上的元宝楼是做什么的。”老汉将手里拿的那个鼓胀的荷包塞进衣襟里。“我今天赢了钱心情好,就告诉妳吧,姑娘,这正阳街的元宝楼是咱们白泽国最大的动物赌坊,专赌斗鸡、斗狗、赛马、斗蛐蛐儿,只要能赌的动物、虫子,元宝楼都开盘,还提供场地。”

“原来是赌场啊,难怪没有看到女人出入。”楚绫终于明白了。

“也是有女人的,只是最近上赌场的女人比较少。”

“为什么?”

“因为晋亲王世子回京了,他最不喜欢身边有女人出入,只要被他看到赌场里有女人,都会被他让人给轰出去。”

“这什么世子,怎么这么霸道?”她没好气地道。

“姑娘妳不知吧?”这名老汉左右看了下,捂着嘴小声道:“晋亲王世子就是京城第一霸啊!”

京城第一霸……这称呼好耳熟啊,楚绫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突地嘴角用力一抽,该死的,这个京城第一霸不正是原主的未婚夫嘛!

“原来是他……”

“就是他,前方打胜仗了,世子提前回京,他一回京咱们京城可就热闹了……”老汉又左右张望了一下,像是瞧到什么恶霸似的,手指往斜前方一指,一脸惊悚的交代道:“姑娘,这里妳也别逗留太久,老汉我先走了,世子的护卫要是看到或听到我在背后说世子的是非,我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老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您先走吧。”

老汉走后,楚绫的眸光依旧锁在元宝楼那栋恢弘的建筑物上,赌场啊,专赌动物虫子啊……这是老天在指示她一条轻松赚钱的快捷方式吗?

她怎么好像感觉到有不少白花花的银子在朝她招手等着她去拿?可是方才那老汉也说了,那个京城第一霸、第一纨裤不喜欢女人出现在他眼前,她要是被他或是他的手下看到,下场一定会很凄惨……

不行,要是惧怕京城第一纨裤而放弃发大财的机会,那就太可惜了,女乃娘还等着银子救命呢!

思及此,楚绫鼓起勇气迈步走向元宝楼,才刚要踏进大厅,她除了听到高亢的摇旗吶喊声外,还听到高昂高亢的鸡叫声。

等她进到里头,才发现这元宝楼是两层楼的八卦形建筑,中间是露天的比赛空地。

一楼是开放式的,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免费观看赛事,二楼则是包厢,能够不受人打扰地观看下方赌场里的赛事。

一楼挤满了人潮,里三层外三层,吶喊助威看热闹,远远的她能看到比赛场里那两只鸡飞得老高,斗得你死我活,鸡毛也是满场飞扬。

她站在柜台前看着上头的告示,还有比赛跟下注规则,以及每一场斗鸡的赔率。

一番看下来,她才知道原来白泽国的赌博风气这么盛,是朝廷支持的,每个赢钱的赌客不管赢多赢少,都必须缴十八趴的税金,赌场每年也必须缴二十趴的税金,而且不管赌场大小,朝廷都要占三成股份。

说白了,赌场的最大赢家就是皇帝老子自己,反正不管是税金还是股东分红,银子最后都是回到皇帝的口袋里去。

就在楚绫在心里暗自嘲讽皇帝时,柜台前的另一张公告引起了她的注意,上头写着,不管是谁的斗鸡,只要能赢过晋亲王世子裴孟元所饲养的,那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三冠王斗鸡“雄风”,奖金双倍。

看到奖金双倍这四个字,她的眼睛瞬间发亮,把目光集中在那累积的奖金金额上,心下大喜。

太好了,只要能赢得了那只叫做雄风的斗鸡,别说女乃娘吃上三年的养身药材不用担心银子,连宇儿日后的束修,甚至一直到考上状元的所有费用都有着落了。

如果她高兴,甚至还能买座大宅子搬出去住,不用再看杜媚儿那对母女的脸色。

这笔奖金她要了!

她取出两百五十文钱,拍到柜台上,大声对着柜台里的伙计说道:“小扮,我哥哥让我来下注,他说要挑战裴世子的斗鸡,这是我的赌金,赌他自己赢。”如果可以,她想要五百文钱全押了,可是她还要去买鸡,身上不能没有银子。

负责登记的伙计完全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姑娘,妳说什么?妳的谁要跟谁赌?”

“我哥哥楚绫养的鸡,要跟世子的斗鸡雄风比赛!”她又清楚大声的说了一遍。

这次伙计终于听清楚了,连旁边那一拨看热闹的赌徒们也听清楚了,最后所有人全部爆笑出声。

“怎么,不行吗?”

“没有,没有不行,我们元宝楼任何赌资都收,也接受任何挑战的。”伙计连忙收起笑容。

“那就把赌金收起来,记录啊,别忘了给我下注单。”

“姑娘,妳再说一次,妳哥哥叫什么名字?”

“楚绫。”

伙计数了下面前的铜板,确定数量没错,收入钱箱后,执笔写了张下注的单子给她,“楚姑娘,这单子妳收好啊,要是赢了,京城富豪排行榜就有妳哥了,还有,世子的斗鸡雄风今天这场才刚比完,必须要三天后才能再出场,三天后的午时,让妳哥带着他的斗鸡到我这里来,只要报上楚绫的名字即可。”

她收好那张下注单,“好,我知道了,三天后见。”

一群看热闹的人看了眼她的背影后,就争先恐后去找元宝楼的伙计,抢着说道:“三天后那场斗鸡比赛,一定要给我留个好位置!”

“对,没错,还有我、我!”

这时,二楼其中一间布置得华丽舒适的雅间,走进一名穿着墨绿色利落短打的男子,缓步走到正歪在美人榻上,拿着描金扇有一下没一下搧着凉风,穿着一袭银白色长袍,长相俊美出尘却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气息的男子身边。

美人榻边的矮几上,除了摆满各种糕点和水果,还摆着一迭银票跟一箱的金子银子。

男子淡然瞄了眼桌几上那一堆金银财宝,语气平静地道:“主子,方才有位姑娘前来替她兄长下注,要挑战雄风,赌他自己赢。”

俊美男子眉尾微挑,坐起身,疑惑的睐了手下一眼,“姑娘?主动挑战雄风?”

“是的。”

“这可有趣了,竟然有人敢主动跟雄风比赛。”裴孟元吊儿郎当的扯着薄唇,插了块冰镇西瓜送进嘴里,“而且还是赌她兄长赢?”

“是的,两百五十文赌楚绫赢。”

“两百五十文……真是不知死活。”丢下手中的叉子,裴孟元漫不经心低喃,黑漆漆的眸子慢慢浮现出恼怒。“好大的胆子,敢用两百五十文钱来污辱本世子!”

手下有些怔愣住了,怎么世子听到对方下的赌金会马上变脸?他在心里默念着两百五十文……二百五……呃……惹恼世子的通常没有好下场,他突然有点同情那个叫楚绫的家伙了。

“敢暗讽本世子是二百五,既然这么不知死活,那就让这场比赛变得有意思些,三日后那个叫楚绫的家伙来了,把他带上来。”裴孟元起身来到栏杆边,望着底下正斗得如火如荼的斗鸡比赛,“我要跟他赛外对赌。”

“对赌?”

“已经许久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本世子了,不多给他一点教训,怎么对得起他呢?”裴孟元阴恻恻沉笑两声,拍了拍手下的肩膀,“你说是吧,墨青。”

一离开元宝楼,楚绫向路人问了路后,直奔卖牲禽的市场,在鸡贩那里挑了两只精神特好、**特大,一看就是很会下蛋的母鸡。

当她提着两只母鸡跟那一串药包回到西偏院时,把何湛宇跟喜竹惊喜坏了,尤其是他们看到她手中那两只大母鸡时,更是两眼放青光。

“鸡!”何湛宇用力咽着口水。

“我不贪心,给我根鸡翅就好……”喜竹感觉到鸡翅已经在向她招手。

楚绫马上警告,“收起你们的心思,这两只母鸡暂时还不能让你们宰来吃,三天后我要靠牠们发大财。”

“为什么不准?姊,两只鸡我们就先吃一只啊,这样应该不影响吧?”美好的期望瞬间破灭,何湛宇不依的怪叫着,“不过,姊,妳要怎么靠母鸡发大财?”

“就是,小姐,妳要靠母鸡生鸡蛋卖,也发不了大财的,市场上一颗鸡蛋一文钱。”

“我不是要这两只母鸡下蛋来卖钱,我是要准备应付三天后,跟晋亲王世子的斗鸡比赛。”

“斗鸡比赛?跟晋亲王世子?!”喜竹惊呼。

“晋亲王世子……姊,晋亲王世子不就是妳的未婚夫吗?”何湛宇率先反应过来。

“没错,就是他,不过很快的他就不会是我的未婚夫了,因为我打算等斗鸡比赛结束后,找他解除婚约。”楚绫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只母鸡提到杂草丛生的后院,找来麻绳绑住牠们的其中一只腿,让牠们在后院半自由活动。

解除婚约这话一出,将喜竹炸得有些头晕眼花,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小姐从后院又走了回来,她才清醒过来,捧着脸惊呼,“小姐,妳说什么,解除婚约?!妳怎能有这种想法?!妳知不知道妳跟晋亲王世子的婚约,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妳竟然要放弃?!”

“因为我不是那些女人,所以我不在乎。”楚绫耸了耸肩,对着算是休学在家的何湛宇命令道:“湛宇,这两只鸡顾好,你的束修跟女乃娘的药费就靠牠们了。”再转向喜竹,“喜竹,跟我一起去挖些药草回来。”

昨天女乃娘和宇儿在绣坊和邵如卿起争执的事,杜媚儿一直未到西偏院来教训人,她还怀疑杜媚儿是不是转性了。

没想到今天宇儿到学堂上课后,杜媚儿便派人到学堂,趁着夫子正在授课,什么面子也没留给他,站在教室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何湛宇缴不起束修,要办理退学。

堂堂一个侯府竟然缴不出束修,瞬间宇儿成了所有人嘲笑的对象,让他颜面尽失,又气又恼却又不能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从学堂回来后,一向不在原主面前掉泪哭泣的宇儿,破天荒的抱着她大哭,让她心疼得恨不得马上去撕了那对母女。

杜媚儿那对不要脸的母女给她记着,这份耻辱她迟早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甚至会加倍奉还!

“挖药草?小姐,您要上哪儿挖药草?您不是已经帮女乃娘抓药回来了?”

“别多问,就在后院那片杂草丛生的荒废空地,赶紧跟我走就是,三天后我让妳天天吃鸡腿吃到怕!”

这三天,楚绫每天不是在屋里捣鼓着药草,就是去侯府那荒废的庭院挖药草,将照顾女乃娘的工作全都丢给喜竹。

侯府后院有一片药草园,她也是无意间知道的,跟女乃娘提出自己的疑惑,女乃娘才说那是当年原主的娘种的,杜小三掌管侯府之后,就任由那片药草园荒废了。

这几天她在那片药草园里发现了许多珍贵且年分足够的药草,要是拿到医馆去卖,可以卖得很高的价钱。

等今天的斗鸡比赛结束后,她再来偷偷处理这片药草园,肯定能够再发笔横财。

楚绫洗漱后,换上一套飘逸的水蓝色男装,这套男装还是她半夜偷偷爬墙潜入父亲的院子,在他屋里翻箱倒柜才找到的,应该是父亲年少时的衣裳,而且保存得还不错。

还好何远近十年没有回京,他的院子终年大门深锁,没有人进去,她的“偷窃过程”才能这么顺利。

她在里头也发现了不少医书跟手札,应该是当年原主娘亲留下的,全被何远命人将这那些书籍搬到他屋里保存,这样正好,待她有空再来好好研究。

“小姐,妳穿上男装好漂亮,像个翩翩贵公子。”喜竹瞪大眼,惊艳的看着女扮男装的小姐。

楚绫学着那些纨裤子弟,邪魅的勾着一边嘴角,用扇子勾起她的下颚,“喜竹,妳该说本公子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不是漂亮。”

喜竹被她这样吃了把小豆腐,忍不住红着脸抗议道:“小姐,您怎么这样消遣奴婢来了,要是被人看到了,小姐的名声就毁了啊!”

“哈,本公子现在可是男人,别忘了,记得叫我少爷,不许再叫小姐,知道了吗?小妞。”

何湛宇实在看不下去姊姊那副痞样,受不了的咕哝,“姊,妳怎么才去了趟赌场,就把那些风流子弟的坏习性都学回来了?”

“不学点,今天一到赌场就露馅了,到时传回侯府,我们还要不要过着小而美、岁月静好的日子?”

“姊,我们都已经要揭不开锅了,妳还有心情风花雪月。”何湛宇忍不住道。

楚绫一手搭着弟弟的肩膀,用扇子敲了敲他那干扁的小身板,“放心吧,今天等我回来后,我们就可以关起门来过着我们隐形富豪逍遥自在的生活,然后姊再想办法把你送进皇家书院读书,以你的资质绝对进得去,我们只是暂时少了扇后门。”

“后门?姊,后门不是在那里吗?”何湛宇往后门的方向指去。

楚绫顿时无言地看着一脸呆萌的何湛宇,模了模他的头,“姊指的后门不是我们院子那扇后门,而是指找有关系的人帮你引荐。”

这下何湛宇听懂了,有些尴尬的看着她,“姊,我是不是太笨了,都听不懂妳说的意思。”

“傻瓜,你没接触过、没听过,当然听不懂我说的,没事,以后一些书本上没教的,例如人情世故等,姊有空再教你,时间不早了,姊先去元宝楼。”她又模了下他的头安抚他,接过喜竹早已经提过来用黑布包着的鸡笼。

“小姐,我陪您一起去吧?”喜竹不放心的再次游说。

“妳有看过公子出门带丫鬟的吗?而且妳跟着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一个人好溜,带着妳不容易月兑身。”

喜竹想了想,也觉得小姐说的有道理,只好由着小姐去了,“小姐,您一定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姊,妳千万小心。”

“我知道,你们几个也是,我没有回来,你们千万不要离开西偏院,省得又被杜小三母女找麻烦。”楚绫挥了挥手,拎着鸡笼子往元宝楼去。

京城平常就很热闹,尤其又以赌场、酒楼林立的正阳街最为热闹,今天是更胜以往。

元宝楼的斗鸡大赛都是在午后举行,喜欢斗鸡的赌徒们一般都是用过午膳才会过来下注占位置。

今日则不同,时辰未到,元宝楼里就已经是热火朝天、万头攒动,柜台前以及比赛场地的周围,早已挤满了前来观战下注的赌徒。

他们一个个热血沸腾、神情兴奋,对着早已经被安放在比赛场地里的雄风指手划脚,议论纷纷的。

今天这场斗鸡会这么引人注意的原因,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大家都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挑战晋亲王世子。

晋亲王世子可是京城第一大纨裤,可比皇子更得皇上疼爱,在京城可以说是横着走的,他世子爷不开心,让人把房子拆了,皇上都不会说上一句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皇上的亲生皇子。

放眼京城,没有一个人敢挑战世子爷,就连皇子也不敢。

三年前,荣贵妃生的三皇子因为挑衅了世子爷,惹恼了他,一状告到皇帝面前,结果荣贵妃被贬为常在,三皇子被送去守皇陵三年,三皇子要离京前,皇帝还让太监去传口谕,要三皇子好好反省。

自此以后,世子爷的气焰更胜,皇子们看到他都会绕道走,否则要是一个不小心,落得跟本是成为太子呼声最高人选的三皇子一样下场,那岂不是冤死了。

也因此整个京城没人敢主动挑战世子爷,都是世子爷自己找人挑战的,也因此今天这场斗鸡大赛才会格外引人注目。

况且这斗鸡比赛可不是随便的鸡都能比、能斗,更不是抓来往斗鸡场上一扔就行,斗鸡的体型特征等等可是有严格要求的,外貌不只要雄壮威武挺拔,体格更要健壮,还有最重要的是牠的格斗技巧。

一只好的斗鸡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培养出来的,要有专人专门训练,一上到斗鸡场,就像上到战场杀敌一样,主动向前攻击,即使战到最后一口气也绝不退缩。

据说世子爷那只斗遍天下无敌手的雄风,还没到世子爷手中之前,就已经训练过,跟数百只以上的斗鸡斗过,赢得最后胜利才送到世子爷手中。

果然,雄风转战到元宝楼,牠的战绩也没让世子爷失望,世子爷可是靠牠赚得钵满盆满的。

大家都想看看会不会出现一只打败雄风的无敌斗鸡王。

提着鸡笼子前来参加比赛的楚绫,因为还不熟悉京城的街道,多绕了些路。

有人看到她提着个鸡笼子往元宝楼走来,开始议论纷纷,“向晋亲王世子下战书的,是不是就是这位小鲍子?”

“看他提着鸡笼子,应该就是他了!”

原本闹烘烘将元宝楼的大门都给堵住的赌徒们,自动自发的让出条道,让楚绫可以顺利的走进去,其间还有不少人对她信心喊话。

看到这夹道欢迎的场面,楚绫嘴角微抽,好像她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何时成为英雄、成为偶像巨星了?

她平静从容地走进元宝楼,将手中的鸡笼子放到柜台上办理报到手续。

二楼那间最豪华的雅房,其中一扇紧掩的窗子被推开来,一名穿着玉白色锦袍、玉冠束发的男子临窗而立,双眼微瞇,直盯着柜台前的楚绫。

“胆子不小,还真来了。”裴孟元勾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容道:“墨青,去把这位楚公子给本世子请上来。”

墨青微点了下头,转身离开雅间,不到一盏茶时间,楚绫便被他半强迫的请来了。

一进到雅间,她的目光瞬间被不远处桌几上那堆金子和银子给吸引过去,当下她好想冲过去抓起那些金子银子往衣兜里塞,不去管什么斗鸡了。

裴孟元看着他双眼大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他的目光竟然是落在这堆金银俗物上,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他眉头微蹙,故意咳了声。

楚绫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将视线收回来,不过这也不能怪她,金银财宝招人迷啊,她又不是那些豪迈的江湖侠客,视金银如粪土,看到钱财不动心。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雅间里那个跷着二郎腿,手里拿了颗果子咬着,一脸吊儿郎当的男子。

进来半天也不见楚绫问安,站在他身后的墨青提醒道:“楚公子,还不见过世子爷。”

什么!眼前这个俊朗绝美、宛若仙人的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晋亲王世子裴孟元?!

如果不是他眉宇间带着一抹英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霸气锋芒,她会误认为他是哪个谪仙下凡。

她一直以为京城第一大纨裤,长得是油头粉面、脑满肠肥的,没想到他竟然生了一张人神共愤的俊颜。

难怪喜竹会说全京城未出嫁的闺阁少女们,没有一个不想嫁给晋亲王世子,即使为妾都甘心。

姊儿爱俏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尤其是信息不发达的古代,只要稍微长得人模人样一点,就会让一些怀春少女芳心大动。

幸好她曾经生活在信息发达爆炸的现代,什么样的美男、帅哥、小鲜肉、美大叔都见过,对于这个裴孟元她是免疫的。

不过,这个相貌堂堂、身材颀长健硕的裴孟元,无形之中总散发着一抹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尤其是被那双宛若冬夜寒星、冷冽森寒的黑眸盯着,会有一种彷佛要灭顶的感觉,这样的人应该是战场上让敌人心生胆寒的将军之类才是,怎么会是第一恶霸第一纨裤?

“看够了吗?”裴孟元寒声质问一脸若有所思的楚绫。

她回过神,瞇着眼看着阴沉着表情的裴孟元,收回心思,故意压低嗓音道:“楚绫见过世子爷,不知世子爷找我过来有何贵事?”

裴孟元嫌弃鄙夷的横了他一眼,嗤,竟然有男人的肌肤雪白得跟个娘儿们似的,虽然长得是很俊俏,不过……看久了令人恶心,像南风馆里的小倌儿,尤其是他那对长得跟对蝴蝶翅膀似的睫毛,眨啊眨的,让他有种想拿把剪子把他那对睫毛剪了的冲动。

他随兴慵懒地扯着嘴角,“就是你指名挑战雄风的?”

“元宝楼的布告上,并没有指名不许在下挑战,不就代表人人皆可挑战世子……”她故意一顿,“的斗鸡雄风。”

裴孟元岂会听不出他方才话间忽然停顿所隐藏的含意,挑战他,不错啊,回到京城后,他好久没有遇上这么有趣的事了。

敢挑战主子,真是急着找死,墨青在心里为楚绫默默点上一根蜡烛。

裴孟元加深了笑弧,慵懒的提议,“既然你对你的斗鸡这么有信心,不如我们私下对赌吧。”

好家伙,敢暗讽他二百五,不整死他,就对不起自己这些年来在京城里特意培养出来的第一大纨裤名号。

“对赌,赌什么?”楚绫立即心生警觉。

裴孟元将手中折扇方向一转,指着桌上那一堆金银财宝,“你赢了,这些就都是你的。”

“拒绝,我只要在斗鸡场上赢过世子爷,就有双倍赌金可以拿,何须过于贪心?贪心的人往往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所以只要赢了世子爷,拿了我该得的赌金就好。”

看着那堆金银财宝不心动是骗人的,可是她才不相信这个第一大纨裤会提出这么简单的条件,若是如此,又何必对赌?

“你赢了,不只桌上这些金银你可以全数拿走,本世子还许你一个心愿,如何?即使你想要官位也绝对没问题。”

“心愿?”这个条件倒是有些吸引她啊,届时可以拿着这个心愿直接去退亲。

“是的。”为了诱他踏进自己的阴谋之中,裴孟元可是下了重本,不过他有绝对的信心,这个长得像小倌的男人,任凭他的斗鸡再厉害,也绝对赢不了雄风。

“反之呢?”楚绫小心地问道,免得被眼前的利益给诱惑而失了戒心,掉入什么未可知的陷阱。

“你要是输的话……”裴孟元的虎口抵在线条好看的下颚,陷入沉思。

他本是想着把这个不知死活敢挑衅他的人,丢到军营里好好磨练个一年两年,不过看到他这副长相后,要是将他丢到军营里去,那些五大三粗的士兵肯定舍不得让他吃苦受罪,反而会让他在军营里作威作福,这样就达不到他的目的了,得换一个。

终于,裴孟元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坏坏的撇着嘴角,“你输的话……得到南风馆当小倌去接客一个月,如何?”

小倌!

楚绫的眉尾剧烈抽动,暗暗磨着牙,她就知道这个大纨裤不安好心,分明就是想让她身败名裂。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南风馆,应该是世子爷去比较适合吧,相信世子爷一去,马上能成为当红头牌。”

“找死!你说什么!”墨青听了,马上出声怒喝,甚至拔刀。

“欸,做什么,你主子我都还没生气,你气什么?”裴孟元抬手制止墨青。

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真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嘲讽他的长相,也不想想自己长得更是一副小倌样。

楚绫白了墨青一眼,“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心里难道不也是这么认为?”

墨青打死不接他的话,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有一丝丝的波动,要是他敢有任何认同之色,主子定不会让他再有好日子过。

裴孟元将手中的果子往一旁的空碟里一丢,拿过手绢擦着手,一副我很大度的样子说道:“如何?要是你不敢,现在就认输,当众承认自己是二百五,同时写两百五十份说自己是二百五的布告贴到京城各个角落,这样本世子就饶了你。”

楚绫一时反应不过来,二百五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思绪翻飞了下,赫然想起自己下的那两百五十文赌金,该不会……天啊,她可真冤枉,她是身上的银子能动用的最大额度就是两百五十文,怎么就被这个大纨裤给误会了是在讽刺他?

可是依她看,现在解释也来不及了,不管她接不接这个赌局,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整死她,就算今天她不答应,日后也绝对躲不过,看来只能接下他的赌局,日子才能平静。

虽然她有把握能赢这大纨裤,可是不管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没有百分之百的绝对,她必须把最坏的结果也算进去。

要是去了南风馆,她的身分就曝光了,绝对去不得,现在她只能以退为进,让这大纨裤知难而退。

她凛着脸盯着裴孟元约两息时间,这才冷冷地开口,“好,我答应,我若是不答应,反倒显得我胆怯了,不过我也要提出条件,不能只有世子爷提出条件而我不许提,这样不公平。”

裴孟元朗笑一声,“成!”

“如世子爷方才说的,我输了我到南风馆接客一个月,我要是赢了,我要求世子爷必须保留方才提出的那个许在下一个心愿的条件,而且从此以后不能再斗鸡,还必须去南风馆帮我洗脚!”

“你说什么,要本世子去帮你洗脚?!”裴孟元的火气轰地冲上头顶。

“我的心地可比世子爷善良多了,没让世子爷去帮人洗一个月的脚呢,也没让世子爷去接客,说到底我还比较吃亏。”她露出一脸我亏大了的痛心疾首表情。“要是世子爷不肯答应,那这赌局就作废啊!”

裴孟元敛下怒气,低笑几声。“好一个以退为进,你以为你这么说,本世子就会却步吗?赌,本世子跟你赌!”

“空口无凭,我怎么知道世子爷会不会赖账,我要求到楼下柜台,由掌柜执笔,一式两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时还要贴布告让所有人都知道。”

“成,就如你说。”裴孟元起身,鄙视的睐了楚绫一眼,“你等着身败名裂,本世子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

届时他定找上一连五大三粗的手下天天去捧他的场。

楚绫撇着一边嘴角,双臂抱胸,睨他一眼,反唇相讥,“哼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世子爷到时可别哭鼻子唷!”赛前放狠话消灭对手的斗志谁不会。

“嗤,鹿死谁手,你要是有本事赢了本世子,本世子从此收手不再斗鸡。”裴孟元的语气里是满满的自信。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斗鸡场边挤满了人,大家前胸贴后背的,元宝楼还是动用了好几个伙计,才清空了一小部分,让一向在楼上雅间观赏赛事的世子爷,可以近距离观赏这场斗鸡大赛。

楚绫因为他的关系,也得了一方空位,不必与这些前来观赛的赌徒们挤在一起,不过虽然如此,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裴孟元就坐在她旁边,说实在的她有些担心,一会儿要是他输了,会不会恼羞成怒当场掐死她?她考虑着要不要换个地方,毕竟小命很珍贵的。

“世子爷,时间已到,是否要开始了?”元宝楼的伙计挤过来,恭敬的问道。

未等裴孟元出声,楚绫便催促道:“时间到了就赶紧开赛,我还要扛着赌金赶去钱庄存款呢,快点,这样算一算可没多少时间。”

“你挺自信的啊!”裴孟元不屑地睨他一眼。

“当然,没自信,怎么敢挑战世子爷您呢,您说是吧?”楚绫微仰起头,说得自信,“况且,我还想今晚去让世子爷洗脚呢!”

“你放心,你今晚到南风馆挂牌,本世子会领着一票军营兄弟去捧你的场,绝对让你一炮而红。”

四目相对,小小的空间瞬间火花四射。

最后是楚绫受不了他那对凌厉黑眸的注视,败下阵来,她赶紧找了借口掩饰,“比瞪眼的吗?赶紧喊开始吧,比完才能捧着银子去给对方捧场。”

她那自信的表情让裴孟元看了实在很不满,也想着早点比完好到军营去调一队人马,于是他弹弹手指,示意站在斗鸡场中央的主持人石原可以开始主持斗鸡比赛了。

石原很尽职地将比赛规则说了一遍,但楚绫并没有仔细去听,她只想着等会儿怎么月兑身比较重要。

石原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好不容易说完,接着就是比赛,比赛前最重要的步骤就是亮鸡。

石原捧着装着雄风的鸡笼,顺时钟绕场一圈。

对于鸡笼子里这只雄赳赳气昂昂、全身羽毛光泽明亮的斗鸡,所有玩斗鸡的赌徒们都不陌生,纷纷拍手叫好。

看着裴孟元的那只斗鸡,楚绫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自己那还放在场边、蒙着黑布的鸡笼,心想着要是一会儿她的鸡赢了他,以他高傲的性子,一定会恼羞成怒的。

她觉得不太保险,必须得先找好退路才成,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心情放松许多,呵呵,其实她根本不用担心没有退路,也不用担心被他派人堵了,只要她恢复女装不就好了吗?

雄风绕场完,就换楚绫带来参赛的斗鸡了。

石原高举着手中盖着黑布的鸡笼子,为了让气氛更加热络,他故意吊着所有人的胃口。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敢挑战世子爷的常胜军雄风的斗鸡,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这只斗鸡长什么样子吧!”说完,他一把将黑布揭开来。

众人皆是一阵哗然,“什么?!这是……”

裴孟元嘴里那口茶喷得老远,脸上表情更是变化多端,精彩万分。

母鸡?!

这家伙傻了吧,竟然拿母鸡来斗鸡!而且还是正在抱窝孵蛋的母鸡!

石原也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确认一次,他连忙对一旁的伙计喊道:“你们是不是拎错鸡笼了?赶紧换下,把楚公子参加斗鸡比赛的那只鸡给提过来。”

一旁的伙计全都摇摇头,异口同声的回道:“没错,就是那只母鸡。”

石原只好看向一脸淡然的楚绫,有些结巴地问道:“楚公子,请问您要参赛的是这只……母鸡吗?”

“有规定一定要什么鸡才能参赛吗?”楚绫反问。

石原抿了抿嘴,“是没有这样的规定。”

“那不就得了,赶紧开始比一比,我住得远,赶着回家呢。”她不耐烦的催促。

其实她是有些担心她赛前给母鸡喂的药,药效差不多要生效了,这药效大概只能维持一刻钟,要是过了药效才开始,她就真的要到南风馆去了。

一听到她真的是抓母鸡来比赛,场边的人全都捧着肚子笑翻了,有的人甚至笑到肚子抽筋。

史上第一遭,竟然有人抓着母鸡,而且还是老母鸡来斗鸡,这也太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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