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娘和蓉姨娘走后,荷叶也被上官赫宇遣到屋外,屋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俩。
“夫君是因为听见了我同意姨娘所求这才在生我的气吗?”卫珠玉不等他开口,主动招认的询问道。
先前她本以为他是在外头受了什么气,之后见他还有心情审问两位姨娘,又将处置权交给她,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方向,如果真的外头出了什么事,他不会有闲情处理内宅之事,肯定三两句就将人给打发或处置了。
她认真的想了又想,终于想到这个可能会惹他生气的原因。
“夫人可真大方,二话不说就把爷给让了出去。”上官赫宇哼声道,证明了卫珠玉的猜想无误。
“夫君误会了,我这不就是因为相信夫君绝对不会同意这事,这才会装大方同意吗?”她苦笑着说。
“真的是在装吗?爷看你半点犹豫或是生气的神情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是在假装。”上官赫宇不爽的道。
“既然要装就要装得像,不像我又何必要装呢?”卫珠玉无奈道。
“夫人也知道你何必要装?”上官赫宇不满道:“你是我上官赫宇明媒正娶的嫡妻,面对敢以下犯上、言语态度不尊主母的姨娘,你要打要罚尽避处置就是了,何须要装?”
“我并不是要装给姨娘看,而是要装给侯爷夫人看的。”卫珠玉轻声叹息道。
上官赫宇身上的火气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凝肃。
“你的意思是,这事又是她的杰作?”他蹙紧眉头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她们太过咄咄逼人了,我退一步她们就进两步,这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就像她们非得要逼得我忍受不了对她们发怒一样。”卫珠玉皱眉说。
“这是为何?”
“应该是为了让我犯下七出之妒忌这一条吧,只要我有了善妒之名,将来不管是要拿捏我,或是用此逼迫夫君休妻都能师出有名。”
“可是媚姨娘和蓉姨娘是我从外头带回来的,并不是她的人。”上官赫宇对于她的猜想并不认同。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加上夫君这段时日对两位姨娘的冷落,她们又怎会不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重新寻找一个可靠的靠山呢?”
“她们胆敢背叛我?!”上官赫宇怒不可抑。
“不能说是背叛,因为她们并不知道爷与侯爷夫人敌对的事,以为这么做最多也不过是针对我而已,并不会影响到夫君。”卫珠玉摇头道。
上官赫宇深吸一口气,略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撂下狠话,“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她们
若再敢不安分,就别怪爷翻脸无情。”
卫珠玉对此沉默以对,只因这事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否则一不小心真可能会被安上善妒之名,她可不想没事惹得一身腥。
“她们若再敢对夫人你不敬,不管有无旁人指使,夫人都不需要对她们手下留情,该怎做就怎么做。”上官赫宇对她说。
“我知道了。”卫珠玉点头,接着转移话题问他,“夫君怎么才出门一会儿又回府?”“那一位已经知道我拥有白阳山渡假村股份的事了。”上官赫宇既无奈又烦恼的告诉她。虽然这事不可能永远保密下去,但他没想到会这么早就曝光。
卫珠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得瞠大双眼,“怎么会?”关于保密一事,他们可是三令五申,一再的强调再强调了许多次,怎么还会泄露了呢?
“都怪杜壮那笨蛋对熟人不设防,几杯黄汤下肚就让人给套了出来。”上官赫宇恨铁不成钢的气道。
“熟人?”卫珠玉敏锐的抓住这个关键字眼。
“李晓,我的表哥,也是侯爷夫人娘家的侄儿,杜壮的表姊夫。”上官赫宇表情讽刺。“只因为他是侯爷夫人娘家的侄儿?”
上官赫宇摇头,“李晓他才高八斗,前途似锦,平日根本不屑与我们这群轨裤子弟为伍,会突然请杜壮吃饭喝酒,明显就是另有所图。”
卫珠玉张了张嘴,有些无言以对。原本被瞧不起,却突然被讨好,这对方不是怀着司马昭之心是什么?那位杜公子也太好骗了吧?
不,不该说是好骗,应该说是得意忘形才对,被原本瞧不起自己的人吹捧佩服,任谁都会觉得扬眉吐气,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起来。那位夫人真是好手段,竟连这点都算计了进去。
“看样子侯爷夫人就快要图穷匕见了。”卫珠玉叹息道。
“我不在乎她对我刀剑相向,只担心她在我出门不在府内时出手对付你。”上官赫宇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应该不至于吧?又还没有真正的撕破脸。”卫珠玉犹豫道。
“就是因为这样爷才担心,夫人难道不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吗?”上官赫宇叹息着摇头道。
“只要我安分守己没犯错,她师出无名也——”卫珠玉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她才说过这句话,差别只在有和无两个字上。
上官赫宇同样也意识到了,夫妻俩对看了一眼,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看来真是她的杰作,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浪费时间啊。”上官赫宇嘲讽的撇了下唇瓣。
“恐怕是早在起疑时就未雨绸缪的预先布置了。”卫珠玉叹道。“看样子我果真还是拖累了夫君。”
“傻话。”上官赫宇白了她一眼,神情却是温柔而宠爱的。他认真地对她说道:“若非有夫人,再给为夫十年的时间,为夫恐怕也积累不出可以与侯爷夫人正面交锋的力量与勇气。夫人是我上官赫宇的幸运,从来就不是什么拖累。”
卫珠玉感觉有股甜意在心里泛开,令她忍不住的想微笑与感谢。“谢谢夫君。”她凝视着他说。
“谢什么呢?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上官赫宇握住她的手,感觉与她的距离似乎第一次如此接近——他不是指真正的距离,而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让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所有的情绪。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她问他,带着依赖的语调。
“只能照当初的计划搬到渡假村那里去了。”
“能行吗?”她问,心里自是愿意的。
“既然都让她知道我与渡假村的关系,咱们搬到白阳山去住也有正当的理由,渡假村还处于建造中,需要有人监工。”
“夫君是为了正事而去,那么我呢?”她有些担忧理由不充分,会被驳回。
“夫唱妇随。”他微笑。
“侯爷夫人不会同意的。”卫珠玉摇头道。
“她不同意又如何,只要父亲同意就行了。”上官赫宇不以为意的冷笑,“况且脚长在咱们身上,咱们要走,她还能剁了咱们俩的脚不成?”
“失败了?”
“二少爷突然回府撞见,当场就针对那事将人给处置了。”
“该死!”
侯府正院顺心楼内,侯爷夫人在得知自己所做的安排又一次得到失败的结局后,怒不可遏的直接把手上的茶杯给砸烂了。
她不懂明明看似手到擒来、极为简单的一件事,怎会一而再的失败?
卫珠玉那丫头明明就是个胆小畏缩、出身卑贱之人,水云院里那几个小妾个个都能碾压她,可是就这样一个丫头却不声不响的先让信心满满的柔姨娘败北,接着又让有心计、手段与野心的蓉姨娘折戟沉沙。
虽说这都与上官赫宇的突然出现有关,但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不说别的,就拿上官赫宇对那丫头的迷恋与袒护来说就让人百思不解。
除此之外,渡假村的横空出世也令她费解,从她所得知的消息,渡假村似乎就是常与上官赫宇混在一起那票纨裤子弟搞出来的,但问题是那票人若真有本事,就不会成为京城里让人闻之摇头级眉的纨裤了。
不说其他人,就拿上官赫宇那小子来说,他可是她一手养育长大的,他有什么本事、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她又怎会不知道呢?要她相信他在渡假村的筹划上有出份力,真是打死她也不信。
可是她也知道上官赫宇手头上没什么钱,他既出不了钱又出不了力,到底是凭什么能在那个渡假村里占有一席之地?这是她始终想不明白的一点。
总之,她想了想后发现这一切超出她预料之外的事,几乎都是发生在卫珠玉那丫头出现之后,所以不管是巧合或是那丫头真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心计,她都决定要将那丫头给除掉,可是怎知每每出手都落得失败的下场呢?
“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那丫头我非除掉不可!”侯爷夫人咬牙切齿的问站在一旁的心月复张嬷嬷。
“其实老奴一直认为夫人既然身为二少女乃女乃的婆母,要拿捏您看不顺眼的媳妇,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张嬷嫂说。
“我也知道,可那是以前,以侯爷现今对我的态度,我不能师出无名。”侯爷夫人有些烦躁的说。
张嬷嬷呆了一下,她一时之间竟忘了这事。“夫人,您可知侯爷到底为何会突然改变对您的态度?”她问。
“还不是为了捉奸那事!”
“可那事都过这么久了,您也做了该做的处置,侯爷怎还会为此事耿耿于怀,迁怒至今?”张嬷嬷感到不解。
“这事我也想不透。”
“您没问吗?”
“怎会没问?但是侯爷根本不承认,反倒怪我想太多了。”侯爷夫人想到这事就觉得生气。
“这太奇怪了。”张嬷嬷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又道:“夫人,您说侯爷他会不会知道柔姨娘那事是您指使的?”她小声的说。
“我曾开门见山的问过侯爷是否因怀疑我才这么对我,侯爷一样不承认。”侯爷夫人气闷的说。
张嬷嬷也无言以对了。
“算了,不说侯爷的事了。”侯爷夫人挥了挥手,不想再为这事烦心。她对张嬷嬷说:“你先帮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对付那丫头。”
“老奴认为要对付二少女乃女乃最好挑二少爷不在府里的时候,否则难保二少爷不会又一次凑巧坏了夫人的事。”
“这我也想过,偏偏那小子近来似乎一点出远门的打算都没有。”侯爷夫人恨声道。
“舅爷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张嬷嬷狡黠的说。
侯爷夫人眼睛顿时一亮。“我怎会把这事给忘了?”她立即筹划了起来。“此去秦东,来回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加上那小子爱玩乐的性子,没花上两、三个月绝对回不来,两、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夫人睿智。”张嬷嬷奉承道。
“别拍我马屁了。”侯爷夫人笑嗔她一眼,“你叫人去看他在不在府里,若在的话就叫他过来一趟。”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请二少爷过来。”
半个时辰后,上官赫宇来到顺心楼,态度一如往常般随意又自在。
“听说母亲在找孩儿?有什么事?”他径自挑了张椅子坐下,还动手为自己斟了杯茶水来喝。
“再过一个月就是你大舅父五十岁的生辰,母亲希望你能去趟秦东,代咱们侯府送上贺礼。”侯爷夫人用着和蔼的面容,柔和的嗓音道。
“这事没办法。”
上官赫宇的直接拒绝把侯爷夫人给惊呆了。“为什么?”她月兑口质问,不自觉的带着一丝怒气。
“自然是孩儿有事要忙,没时间去做这件事。”说完上官赫宇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道:“母亲怎么好像在生气的模样?”
侯爷夫人立即将表情与情绪调整了一下,微笑道:“母亲哪有生气,母亲是惊讶。你说有事是什么事?再有事也比不上你替咱们侯府送生辰贺礼给你舅舅这件事重要吧?”她循循善诱,怎能容许他不去?他若不去,她的计划该怎么办?
“这事的确重要,所以母亲可以叫大哥或三弟、四弟去做,要孩儿去却是不成的。”
“为什么不成?”侯爷夫人咄咄逼人的问道,一不小心又让火气冒出来。
“孩儿刚才不是说了,孩儿有事要忙。”
“你能有什么事,真当母亲不了解你吗?”侯爷夫人没好气地道,“反正这一趟你就是得去!”她决定直接命令省事。
上官赫宇一脸无奈道:“可是孩儿先前已禀报过父亲,过两日就要出门,不到过年恐怕是没空回家来。”
“你要去哪?”侯爷夫人惊讶的问。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也用不着再多此一举了。
“白阳山渡假村。”上官赫宇回答,接着大剌剌又带点得意的对她说:“孩儿,直没告诉母亲,其实孩儿在那渡假村拥有些股份,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好歹也算是那渡假村的东家之一。现在渡假村还在建造中,身为东家之一的我也得做些事,尽点责任才行。”
“你拥有渡假村的股份?”侯爷夫人睁大双眼,装出震惊的模样来。
“只是一点点。”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跟母亲说说。”侯爷夫人表现出惊讶又急不可耐的模样。“听说那渡假村极受人吹捧,是现今京城有钱人最趋之若鹜的去处,可谓日进斗金,你怎么可能会是那里的东家呢?”
“我不是东家,只是拥有其中一点点股份而已。”上官赫宇纠正道。
“那也很了不起了,你快跟母亲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侯爷夫人把握机会打探。
“这事说来话长,简单说就是孩儿无意间认识了渡假村的东家,那人看中孩儿与孩儿那票哥儿们对吃喝玩乐的见解,便请咱们这票人当他渡假村的参谋,又分一点股份好笼络咱们兄弟几个。”
“那东家是谁?”侯爷夫人迫不及待的问。
“不可说。”上官赫宇摇头晃脑地道。
“对母亲也不能说?”
“不能,因为立了保密合同,说了的话孩儿和兄弟们手上那一点股份就得还回去了,这是惩罚,还是连坐的。”上官赫宇双手一滩,一脸无奈。
侯爷夫人原本想好要问的问题瞬间全堵在了喉咙里,难受到一个不行。
“好吧,那母亲就不问你了。”她强挤出个笑脸来。“所以你已与你父亲说了两日后要出门?你父亲允了?”
“这是去做正经事,父亲自然会允。”上官赫宇露出得意貌。
“这事就是你上回说的秘密?”
“嗯。”
“怎么这回又能把秘密说出来了?”侯爷失人似笑非笑的问道,心里难免怀疑他是不是知道她已得知此事,这才会与她坦白。
“还不是父亲让人盯着孩儿不许孩儿出城,孩儿无奈之下,只好把这个秘密告诉父亲。”上官赫宇说得忿忿不平,随后又撇唇道:“既然都告诉父亲了,母亲八成也会知道,孩儿还保密个屁!”
“你这孩子……”侯爷夫人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这件事父亲说的确要保密,还跟孩儿分析了一堆道理,孩儿听得头疼也没能记住,母亲自个儿去问父亲,孩儿只要记住此事不要再对人言就行了。”上官赫宇说完径自起身准备离开。“送贺礼的事母亲还是让别人去吧,恕孩儿帮不上忙。母亲若没有其他事,孩儿先走了。”
“等一下。”侯爷夫人急忙将他叫住,“你刚说这回出门要到过年才会回来?这是不是要在白阳山待上三个月的时间?”
“是啊,要做大事总得要有付出。”上官赫宇摆出一副义无反顾、凛然无惧的模样。
侯爷夫人暗自心喜,这么一来她也用不着再为了如何让他离府费心了,但为了更加确定,她故意问他道:“这么长时间在外,你就不担心你媳妇儿一个人留在府中会被不喜她的母亲欺负,受委屈了?”
“担心啊,所以孩儿决定带玉儿一起出门。”
“什么?!”侯爷夫人愕然惊叫,突然有种头昏眼花的感觉。“你刚刚说什么?”
“担心,所以孩儿要带玉儿同去白阳山。”
“不行!”侯爷夫人遏制不住愤怒的大声叫道。
上官赫宇挑高了眉头,重新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的问道:“母亲为何说不行?”侯爷夫人轻皱起眉头,训斥道:“你是去做正事的,带个女人同行像什么样子,也不怕让人笑话?”
“京城中谁不知道孩儿就是个纨裤,带个女人同行又怎样?更别提孩儿带的又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而是孩儿明媒正娶的媳妇儿,谁敢笑话我?”上官赫宇哼声冷笑道。
侯爷夫人被这么一堵,一时之间竟不知要说什么,张口结舌了半晌后眨了眨眼睛方才回过神来。她换上和缓的语气,用别的方式劝他,“不管怎么说,你是去做正事又不是去玩的,带着家眷总是不太方便行事,还是让二媳妇留在府里吧。”
“母亲又不是不知道孩儿根本没啥本事,说是去做正事,其实还不是去那里玩的,正好带玉儿一起去,夫唱妇随,游山玩水也有个伴儿岂不更美?哈哈。”上官赫宇开怀笑道,把自个儿的如意算盘给和盘托出。
侯爷夫人暗暗咬牙,她怎么能眼睁睁的让这事发生呢?若让那丫头跟这小子去了白阳山,短时间内她还有除掉她的机会吗?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母亲还是觉得你这样做不妥。”她严肃道:“既然决定要做正事就要好好做,趁这机会扭转别人对你的观感,你要听母亲的,母亲绝对不会害你。”
上官赫宇差点没冷笑出来。不会害他?他还真想叫她发誓,看她被天打雷劈。
“母亲觉得我会在乎别人对我的想法吗?嘲讽的笑道:“别人要怎么看我、怎么说我那是他们的事,我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就行。”
“你这孩子……”侯爷夫人真是心里犯堵,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再接再厉的努力游说道:“你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说你,但你也得为咱们安庆侯府的名声考虑——”
“母亲这是在怪孩儿替咱们安庆侯府丢脸吗?”上官赫宇打断她的话,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可是孩儿又不是今日才被人说是纨裤,真要丢脸,早在七、八年前咱们安庆侯府的脸就被孩儿丢光了,不必等到现在。”
“你——”侯爷夫人差点气绝,瞪着眼前油盐不进的上官赫宇,她深呼吸了几次这才缓过气来,要自己还是得好声好气,用着语重心长的语气说话。“赫宇,你就听母亲这一次好不好?母亲真的是为了你好。”
“孩儿知道,不过带玉儿去白阳山的事孩儿心意已决,而且父亲也允准了,母亲就别再为这事操心了。”
上官赫宇说出来的话差点没让侯爷夫人吐血,眼见事已无法挽回,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与他虚与委蛇,点头妥协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母亲就不多说了,你且去忙你的事吧。”将他给打发走后,立即将张嬷嬷给召来帮忙想对策。
“那小子竟然打算将那丫头一起带去白阳山,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嬷嬷刚才虽待在外间,但也将屋里母子俩的对话听了个全,自然知道出了什么事。
老实说她也无计可施,想了半天,只能这么劝道:“夫人,既然改变不了二少爷带二少女乃女乃去白阳山的决定,咱们现在也只有等他们回府之后再另谋他策了,毕竟在外头咱们不好安排人,也不好动手啊。”
“安排人?”侯爷夫人因这三个字而灵光一闪。“没错,这才是当务之急,即便他们去了白阳山,只要身边有咱们的人,要下手对付那丫头还怕没机会吗?”
张嬷嬷愣了愣,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劝说反倒让夫人有了主意。
“夫人,咱们在水云院里的人现今都还在外围,接触不到二少女乃女乃,况且这出门在外的,二少爷和二少女乃女乃又怎会不带平日用惯且信任的下人呢?”
“你指的是荷叶和小草那两个丫头吧?如果她们俩是档路人,想办法除掉就是了。”侯爷夫人冷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