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寒冻气几乎淹没她,从脚趾到头顶,全身的血液像被冰水取代,心脏发出最后一丝被冰寒冻住的跳动后,她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度,无边又沉重的黑暗攫住她!
不知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一股微微的气息传递入体内,全身的躯体像重度发麻之后的颤抖,知觉渐回,身躯却依然动弹不得。
随即一股热意覆上了唇,缓缓从唇中注入的热,带有茶水的清香,似有人解开她的衣物,既而一股热,从下月复传上,在体内缓缓荡漾开,冻住知觉的冰寒渐退,一个轻柔的力量正抚着她。
谁?那么隐私的地方,岂能任人碰触,住手……她想喊,张着嘴,却喊不出声,反而因身下的悸动,微声哑吟,一种她不曾有过的感受,像带着一种微熏的酥麻开始流窜,直至一记贯穿的钝痛,她仰首痛吟出!
朝雨丹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庞,照眼的刹那,体内的感觉全部活过来!
“你——”
眼前一张她今生所见过最俊美、英朗又邪魅的面庞,对方散扬的发下,眉目透出的狂野精悍,充满逼人的气势,对上她错愕的娇颜,对方扬勾唇角,魅到令人心凛。
让朝雨丹不解的是,对方为何撑臂覆在她身上,离她这么近?为何身下好热、好烫,感受这么怪异?
甫睁开眼的朝雨丹无法意识太多,像了解她的困惑,不待她开口,对方半抬起身,牵动下月复一阵炽热,她不禁仰吟出声,支起的螓首望去,她上身的衣物端整,但身下,赫见自己的赤luo,分张开的双足一足正挂在他臂弯上,而他正紧埋在她体内!
朝雨丹这才知道他正在占、有、她?!
“你、你对我——”她瞠大双目,过度震惊到一时说不出话,更作不出反应!
决定她已够了解情况了,袁牧飞再次覆俯,牵动身下的联系,逼得她惶然的躺回颤吟出。
“朝姑娘,在下袁牧飞,江湖人称云涛剑仙,八十多年前便对你倾心恋慕,终再盼到你的转世,至今不曾改变。”长指轻抚过她错愕的美丽脸蛋,深锁的眼邪魅的笑更透着一股锁定猎物般的傲,很邪、很狂,很可恨。
“你——”震惊过后,是怒火冲天,他怎能擅自对她做出这样的兽行,还一边进行这可恨荒谬的自我介绍!
“你的冰离之气已非任何药物可压制,全天下只有我袁牧飞能解你冰离之气,再加上你今生注定只能是我云涛剑仙的女人,只能遗憾的在你对我不够了解下,为你一解冰离之气。”
他话说得歉然,却是不曾放缓动作,甚至加快节奏乐在其中。
“初识从这样的入门,确实仓促,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认识彼此也是个好方法。”袁牧飞笑,笑得有三分邪,七分狂,笑得非常狂魅。“朝姑娘,不知今生的你有什么嗜好呢?琴、棋、诗、画?我袁牧飞皆能陪你一对四艺,哪怕你想当南弦纵律的‘贺兰’姑娘,在下也可以陪你一盘东棋奕局的能力。”
他的眼让她知道,他在惩罚她至今一切的作为,从头到尾她都在他掌握中,如今,她落入他手中了!
外公性格邪狂,你别激出他那一面,没人应付得了。
“你这可恨的疯子——”她泣骂。
下一刻,朝雨丹再次躺回他身下,浓烈而强势的覆灭之态,袁牧飞吻住她,一股激射而出的热流,暖烫了下月复,泪也滑落她的眼角。
睁开的眼,第一个感觉到的,是发上的轻抚,大掌正抚着她的发。
“身体觉得怎么样了?”
警觉到她正伏在他膝腿上昏睡,朝雨丹慌得推开他的手,随即披在身上的外袍掉落,她身上的衣物,凌乱到衣不蔽体,她恐慌得退出他的膝怀,抓过衣裳掩住自己。
“玄寒冻气的情况应该好多了吧。”袁牧飞伸手要抚上她的面颊,她打掉他的关切,怒瞪着他。
随即,双瞳一热,泪如断线的珍珠撒落,眼前俊美的面庞,看着她的反应,神色不动,深沉得难以猜测他的想法。
她被他、被他……双腿深处的钝痛,身躯处处烙下的印子,在在说着,她的身子已被占有,她的贞洁已失……
“干净的衣物和热水,床边都有,我让你独处一会儿吧。”袁牧飞起身。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朝雨丹强撑的精神崩溃。
她捂紧唇,对此时的一切,从错愕、恐慌到悲痛……
“表哥……我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已经……”想起泰罗武,她掩面悲泣,如今她还有何颜面再见表哥,履行与他的约定。
难过了好一会儿,朝雨丹抬头看着四周环境,一间特别宽广的石屋,壁边都有凹洞放烛火,隐隐可听到水瀑声,以简单的竹帘区隔出空间,里边有一座以圆石堆砌出的水池,引池的水道上铺有有一大片平坦的黑石板。
前方有一扇窗和一张长木桌,另一边则是坎煮的炉火,以最原始的方式,在地上挖出方形凹槽,底层铺着厚厚一层灰烬,上头炉火正旺,照亮整个石屋内室,天花板吊下一个铁勾,凹槽边,铁锅炉具齐备。
窗外,峰山野林低于视野处,云海围绕,星月倍显灿耀,看起来是一处完全远离尘嚣之地,这是哪?
袁牧飞再走进屋内时,手上拿着数条银色蓝纹的鱼。
“‘忘忧源’内的水泉,日夜交替时,光华尽汇于此泉,里面的鱼对你的身体复原有更好的功效。”
朝雨丹已穿好一身粉白衣裙坐在长桌边,唯发凌乱的散披着,却让她看来更有一份柔弱的楚楚动人,美目望着虚空,不看他也不回应,袁牧飞看到她所穿的衣裳,瞳眸一柔,这是“云彤”以前的衣物,如今主人终于回来了。
他坐到炉火边,将一边装满食物的铁锅放上铁勾炊煮,再架烤着鱼。
“平地虽是夏末初秋,但‘天外云邈’入夜寒意重,坐到火炉边,你才不会冷着。”
“我杀了你这无耻的人——”朝雨丹一把拿起放在身侧的剑,他放在屋中的佩剑,朝他直刺而来。
袁牧飞头也不回的侧首避开,当剑再次回锋刺横扫时,剑尖挟在他双指中。
“提剑杀我,对你的身体和处境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他的指一弹剑身,一道流光划剑。
剑身一荡,竟鸣剑音,像有一道微微电流窜过剑柄,朝雨丹愣得要月兑手,却像被另一道气旋往前一带,健臂揽过她,下一刻,她整个人又落在袁牧飞怀中,长剑立在一旁。
“放开我,你这下流、卑鄙的死老头,太无耻!”她挣扎着要从他怀中起身,却被他强制在怀。
“这个死老头却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我宁愿死,都不会让你用这种方法拯救……”朝雨丹咬紧牙,被占去身子的难堪与难受,让她想痛哭,却不愿在他眼前再掉半滴泪。
“只可惜这个方法你还要常常承受,至少百日内,你的冰寒冻气积累太深、太重,结合,直接将云涛化气转成火炽阳气渡进你体内,是最快解你玄寒冻气的方式。”
“我绝不会让你再碰我一下,听清楚,我、宁、愿、死!”
“有我在,你想死,难。百日后,你的身体可恢复正常,而你就此离不开我。”
“狂妄过头变妄想吗?可笑。”朝雨丹愤怒回唇,他托起她的螓首,锁视着那双虽惶恐却又倔强的大眼。
“你的一切一如前世,容颜、个性、背景,唯一不同的是,今生的你心中想着其它男人。”一丝厉芒闪掠犀瞳。
“怎么,你希望我想一百多岁的老、头、子吗?”她就是强调他们之间那荒谬的辈份差距。“你跟太婆有一段情吧,你当年辜负她,害她这么悲伤,现在又……强暴她的曾外孙女,你……算什么江湖传说,只是差劲的大烂人!”
袁牧飞挑眉。“看不出你对今生不曾见面的巧兮,这么有情感,不过从以前她就对你特别照顾,没想到你转世后,会成为她的曾外孙女。”
一惊中必伴一碁,杜巧兮当真是连离世都不忘整他一番。
“你……你承认你辜负太婆了?你这下流的yin虫,用你的能力和模样四处为祸。”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股复杂的苦闷,他跟太婆当年是怎样的一段情?“一边叫我老头,又觉得我用这种模样四处为祸?”
袁牧飞看着她,绽出雄沉的笑意,看她的眼神,很包容、很逗弄,彷佛她真是有趣的小孩子般。
“乖,我承认刚刚太急,可能有点勉强你,让你感觉不够好,接下来我会改善。”
他拍拍她的头,完全哄小孩的□吻。
“你这可恨的人——”朝雨丹气恼得用力挣月兑出他的怀抱,他也松手。“你……对我做这种事,一点罪恶感都没有?”他强占她的身子,毁了她的清白,他却表现得好像只是给错了糖果?
“罪恶感留给畜牲用的。伦常、辈份,人世间最爱强调的存在,这种制定没什么杀伤力,给畜牲也没用,因为真正的“人”不需要这些,倒是这种畜牲杀了也不需在乎就是。”
一些畜牲,无论怎么规范,连亲生女儿都奸yin,真正的“人”,不需制定,也不会去碰不该碰触的人。
朝雨丹瞠大眼看他,这个人思想果然特异,礼教在他眼中是另一种不屑。
“我碰自己的妻子,需要罪恶感吗?”他一副可笑的无聊话题,目光斜睨,警告道:“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认清楚自己的身分,我云涛剑仙的女人,袁牧飞的妻子,小孩子的恋情该断了。”
“我不是你的妻子!”她气到几乎发抖,眼前的人是个无耻、无礼、不受约束又自以为是的老无赖。“就算……我跟表哥不可能,我也不会承认我是你的人!”
“小咫尺,这件事不在你的认知,而是我说了,就定了。”他的反应是对她的一切反应,都感到万分有趣,耐心告知。
“不要叫我小咫尺,我不认识一个百多岁的袁老头,凭什么你说了算?”
“因为天下无人可撼动云涛剑仙,更没人可摧毁我袁牧飞,无论你喜欢或不喜欢,这世上只有我能救你,也无人可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他翻动架烤的鱼,对身旁跳脚的小家伙,笑着摇摇头。
“吃东西吧,你一整晚都还没吃过东西,会饿着。”
不被当回事,朝雨丹怒极了,随即看到立在一旁的锋锐,她转身奔去。
“是这张脸让你朝思暮想吗?”她拿起一旁的长剑,就要朝脸上划过去,虚空一记力道,震得朝雨丹手腕一麻,长剑月兑手!
“你的身躯,哪怕一根毫发,都属于我袁牧飞,他人伤之,必遭我碎尸万段,你伤之……那就以桐家一门为此代价。”火炉边的人起身走来。
“你云涛剑仙会是如此毫无人性之人?”对他暗示的灭门,朝雨丹不敢置信。“桐家可是妇孺不少。”她听过云涛剑仙不杀妇孺与弱者。
“我不必亲自动手,我只要让桐家人露出位置,莲天贯日自会动手,尤其在他们找不到北岩圣女的传承者,又动不了我袁牧飞,会乐于转为杀桐家人泄恨。”
他再一抬掌,气旋飞动,朝雨丹又被卷带的跌入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