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珍珠去浴室洗澡,换了睡衣出来,走到床边了,看着空荡荡的床,她怎么也睡不着,那只泰迪熊在德国被她转送给了另外一个小女生,那时她想,她也许以后都用不到了。
她握紧了拳头,忽然沉下脸,转身跑到客厅,从包包里找到一把钥匙,她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家门,直直地往对门去。韦智文公寓的钥匙她有一把,韦智文很早就给她了,不过她很少用。
何珍珠推开门,熟门熟路地走进去,直奔韦智文的卧室,生气一般地将自己抛向他的床上。熟稔的味道如大海一般包围了她,她将小脸靠在枕头上,不由自主地蹭了蹭,嘴角弯起一抹甜笑,眼皮发沉,渐渐有了睡意。
这里是韦智文的位置,这里是他的床,他的气息充斥整个屋子,她感觉自己彷佛被他拥抱着一样,眼角微微湿润,她发现一个糟糕的事情,她不仅习惯了韦智文,她甚至无法否认,离开的两个星期她很想、很想韦智文。
将小脸彻底地埋在了枕头里,何珍珠深吸一口气,属于他的味道令她安心。脑海里跳出一个疑惑,如果韦智文真的在短短两个星期内变心了,她该怎么办?
因为他,她已经送走了她心爱的泰迪熊;因为他,她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他孤独地睡觉了;因为他,她第一次感受了温暖。她想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但如果……一抹阴冷浮现在何珍珠的眼底,没有如果!她想,就算有如果,她何珍珠也不会让如果存在。韦智文休想甩了她,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她不会让他潇洒的。
此时此刻,放在她自家公寓的手机响个不停,来电显示,韦智文。
何珍珠迷迷糊糊地噬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客厅里似乎有交谈声,她恍惚地坐起来,揉了揉凌乱的发丝,摇了摇脑袋,她抓过旁边的睡袍穿上。
光luo的脚来不及穿鞋,直接踩在地上,何珍珠推门走出去,令她意外的是,客厅里站着的不是韦智文,而是李恩星和一个中年大叔。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有些惊讶,抬起下颔,“李恩星,你为什么在这里?”至于那个不认识的大叔,她直接忽略。
李恩星瞬间傻哏,她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看到何珍珠,眼里闪过一抹妒忌。何珍珠和韦智文交往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可她没想到他们两人还同居了,这个事实令她疯狂地想上前抓烂了何珍珠的脸。
何珍珠未施粉黛,可她那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样却令人说不出的讨厌。李恩星握紧了拳头,“我为何在这里不需要跟你解释吧?”
何珍珠笑了,食指指了指脚下的地板,“这里是我男人的地方,你一个女人出现在我男人的地方,还让我不要管,怎么听都很不对劲。请问李小姐,你准备转职了?想当小三,是吗?”她冷笑,“你要是有胆子做,信不信我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何珍珠不屑跟李恩星玩阴谋,现在她肚子里一堆的火气,她不明白,为什么韦智文的地方李恩星可以进入,光是想到这一点,她就要生气了。太可恶了,韦智文这个猪,怎么可以让除了她之外的女生进入他家!
李恩星冷下脸,“何珍珠,你真的不要脸,把自己的身体当筹码,勾引了韦智文,现在一副自己是这里女主人的模样,你骂别人不要脸,你自己才真的不要脸。我妈是名正言顺的何家太太,你呢?呵呵,还没结婚就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你住迸代的?”何珍珠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跟他是男女朋友,我跟他住一起、睡一起,有什么关系?”
李恩星脸色涨红,说不出话。这时李恩星身边的中年大叔突然开口,“你不是阿文的情妇?”
何珍珠的脸色瞬间变黑,开始什么玩笑,她哪里是情妇了?她心中升起一股委屈,她长得太漂亮了,所以被人误会成情妇?是那种坏女生?
何珍珠以前真的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反正她确冒不是很好,按杨娇娇的话说,她充满着一股邪气,但是她的内心很正气,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一清二楚。
背地里,有人说她不好,她压根不在乎。可此时此刻,被李恩星指着骂不要脸,现在被一个不认识的大叔说自己是韦智文的情妇……这种无名状的火气从她的心底深处燃起,她恼怒地大吼:“我不是他的情妇,我是他的正牌女朋友!”
见那位大叔的哏神奇怪地看着她,何珍珠气得胸口起伏,“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给我滚!”
何珍珠生气地走向门口,正要拉开门要他们滚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韦智文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她一怔。
“何珍珠!”韦智文的声音蕴含着怒意,一把抓住她的手肘,“你去哪里了?我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你……”他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何珍珠。
在他的印象中,何珍珠是一个坚强如石头的人,不仅性格强硬,更是从来不服输,他认识她这么久,却只看她哭过两次,她是那种连矫情地哭一下博取别人同情心都不会的女生。一次是她十六岁的时候,她大哭,哭得彷佛没有明天,另一次则是现在。
韦智文以为他这一蜚子都不会看到何珍珠哭,他有时候会想,珍珠、珍珠,明明她妈妈希望把她当成掌上明珠疼,怎么她成了一块石头,都哭不出眼泪。现在,他才知道,他宁愿她生气,宁愿她朝他发脾气,也不希望看到她流一滴的珍珠。
她的哭,很安静,不吵不闹,越发地令他心疼。韦智文伸出食指揩走她眼角上的珍珠,声音放柔,“怎么了?”
何珍珠没说话,一双眼晴骨碌地看着他,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扑进他的怀里,他的衬衫能感受到她眼泪的热度,炽烈、滚烫,灼热了他的心。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让你气到极点的时候又忍不住地去原谅她,不计较她的过分,全心全意地疼她呢?这样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来得猝然,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被迫吗?他又不是被迫地去接受,在十六歳那年,懵懂、不识情味,误以为是要报复,现在却不是了,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他记了十几年呢,唯有对她的喜爱才能这么天长地久,一日一夜地累积,一年数日地到了情感的巅峰。
就如火山爆发一般,对她的感情忽然轰地一下如火山爆发一样,来得突然,却又来得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他的感情就位了,他爱上她。很简单,却浪费太多的时间,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没遇上别的男人。
韦智文不禁用力地搂着何珍珠,声音温条、深情,冷厉的五官棱角一点一点地如雪般融化,“乖,不哭,有什么话跟我说,嗯?”大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如果不是抱着她,他不会发现她的身体在轻颤。他的心软得一塌涂地,“珍珠……”
“咳咳!”
咳嗽声打乱了韦智文正要说的话,韦智文抬头,意外地看到站在前面的人,“大伯?”
“阿文啊,这位女生不是你的情妇?”韦大伯严肃地问道。
韦智文的脸瞬时阴沈,阴骛地抿了一下唇,并没有为对方是自己的大伯而忍气吞声,不客气地放冷气,“大伯,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以后的老婆。”
韦大伯玩味地笑了,“哦,这么巧?”他的手指着一旁站着的李恩星,“她也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哦。”
韦智文锋利的视线如箭般射向了李恩星,“李小姐,你确定你的说辞是真的吗?别说女朋友,你连我的客人都不是。”
韦智文的脑子一转,便知道何珍珠为什么哭了,是被这两个人气到了?他同样怒不可遏,一手抱紧了何珍珠,一手拉开身后的门,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大伯,今天不方便招待你。李小姐,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将请我的律师团告你非法侵入我家。”一番话说得很不给面子。
韦大伯也不气,笑咪咪地颔首,“行,我先走。”
至于李恩星,她从韦智文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一句话也不敢说,灰溜溜地走了。
身上的男人猛地一僵,咬着他的何珍珠第一时闾感受到了。她缓慢地抬头,对上他那双饱含情|欲的目光。
“何珍珠,你玩很大。”韦智文的声音末梢都染上了浓烈的。
何珍珠不禁瑟缩了一下。现在逃,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