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光很快便过去,楚君珩走出珩州知府大门,黑夜里一轮月光皎洁地挂在上空。
今儿是李知府的寿辰,特意下了请帖邀请楚君珩,酒过三巡,楚君珩也不再逗留,婉拒了李知府要送他歌姬的美意,转身离开了知府大门。
知府门口正停着一辆漆黑的马车,楚三正站在一边等候着,楚君珩信步而去,这时,马车的帘子掀起,一个娇俏的姑娘家从马车上下来。见到他,朝他扬起一抹艳如骄阳的笑容,声音如黄莺般动听,“王爷。”
敏儿朝他笑着,深怕他看不到自己,伸手挥了挥,广袖顺着她的动作往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白女敕如玉一般,她诨然不知,开心地挥舞着手。
一年的时间让敏儿纤瘦的身子变得丰满一些,但也只是一些,本该有着少女圆女敕的脸如小荷露出尖尖角般成了瓜子脸,一双水眸又大又黑又亮,琼鼻挺翘着,小嘴不大不小,丰润盈满。
较之以前,她已经被喂养得圆润了少许,只是比起同龄女子,她还是纤细了一些,个子如今还是没什么长进。
他如清风般徐徐走向她,“你怎么过来了?”
“一曰不见王爷,如隔三秋,敏儿想见王爷嘛。”她娇笑地说,好听的话就跟不要钱一样往他身上撒。
他轻轻一笑,先上了马车,紧接着,敏儿也跟着上了马车。他上了马车,喝了少许酒的缘故,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休憩。
“王爷,您要不要喝茶?”
“嗯。”
敏儿动作利落地给他倒了一杯荼,伸手端过去,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眼,黑眸含着如针一般的厚利,看得她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的。
敏感的敏儿总觉得他表面似乎很平静,可似乎平静之下什么东西正在翻涌着,她在他的身边也待了很久了,对他情绪的变化总是精确无误的。
“王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端在手上的茶盏掉在了马车上,马车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因此荼盏的摔破声没有引起外面侍卫的注意。
马车内,敏儿被楚君珩重重地压在了身下,她抬起头,对上那双幽黯如夜的黑眸,她忽然心头发颤,“王爷,您怎么了?”
楚君珩脑海里浮现的是方才她倒茶时,露出的一小截皓腕,那白女敕女敕的肌肤彷佛在告诉他,女子被养得极其白女敕娇美,手腕皆如此了,其他地方更……
这是第一次,楚君珩这么认真地打量身下的人儿,这一年她过得滋润,养得白白胖胖,无时无刻地彷若在对人说,她此时正是最好下口。
他的眼黑漆漆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红光,被正注视他的她抓了个正着,她的心提了起来,头皮麻麻的,不知为何,此刻的他让她想到了深山野林中的野兽,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
她的呼吸不禁沉了沉,平日也会小心翼翼,却从不会如此有一种坐如针毡的感觉,更是打起精神不敢为所欲为。
一股清香似有若无地从他的鼻尖飘过,黝黑的眼瞬间闪过一丝迷茫,等他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顺着本能,低下头,堵住那张红艳艳的小嘴。
柔软、香甜,好似如何也尝不尽,他无师自通地撬开她的唇瓣,用力地含住了她的舌,那一刻,他一向无波的心竟荡漾了几分,他甚至来不及收拾心情,便由着心中那股蠢蠢欲动的而动。
敏儿睁大了眼睛,声音被他堵在嘴里,湿润的水眸睁得又大又圆,她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伸手推着他,他大掌一拂,将她两手摁在她的头顶之上。
她惊得在他身下扭动着,像一条跳到岸边的锦鲤,惊慌失措,身体传来一阵阵炙热的温度,她不知道,一向淡如水的人身上会有火一样的温度。
因为挨得近了,隔着衣衫,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每一寸肌理,硬邦邦的,与她的柔软截然不同。
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差异令她呆楞之时,他已经动作粗鲁地就着她的唇啃咬了起来,她微疼地皱起了眉头,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他的气息无疑是熟悉的,也让她更加地确定这个人是她认识的楚君珩,但他此刻的行径却太过陌生了。
楚君珩平日里至多也只是模模她的头,再多却是不会了,像是做了恶梦抱着她睡也会有,只是太少了,可眼下他对她的肢体接触超出了以往的范畴,甚至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他对她的举动就像对待宠物,但现在他对她不像对待宠物,像是对待一个……她的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在他重重地捏了一下时,她忍不住地颤抖了。
她恍然大悟,此刻她不是宠物,是一个女子,而他正把男人对女人会做的事情放在她的身上!
她红了脸,挣扎得更厉害了,男女之事起初是不懂的,有一回出门不小心撞见偷情的人,她才明白过来,男女之间还能如此。
此刻发生在她身上,她却没有当初看戏的心情,只觉得浑身发势,被他粗暴的动作吓到,眼眶逐渐发红。
这一年来,她说不上是他的掌上明珠,可也是被他宠着长大的,他现在的行径让她的心凉了一半,更是升起一股害怕。
密封的马车内,只有他和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她的唇被咬的又红又肿,身上的衣衫被他扯得凌乱不堪。
不管身上的人待她如何,此刻她只觉得陌生、可怕,眼泪不由地从她的眼角里落了下来……
楚三甩着马鞭,赶着马回去,今日车厢内似乎有些安静,往日敏儿姑娘就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直到王爷轻斥了她,她才会罢休,怎么今日这么安静。
习武的人耳力非凡,楚三隐约听到马车里传出奇怪的声音,仿佛在喘息,又像在哭泣。
他心中忐忑不安,敏锐地觉得不对劲,他低声道:“王爷。”
车厢内没有任何声响,楚三心知不对,立马停下了马车,马车正好驶在一条幽静的小巷子里,他转身掀开帘子……
身下的人儿娇女敕可口,楚君珩的理智正在拔河,他冷眼瞧着自己发疯了一样拽着敏儿,堵着她的小嘴,吻个不停,却又阻止不住那种肌肤相触的感觉,甚至还想再融入一些,再深刻一些。
他耳边能听到她呜呜的声音,疑似在哭泣,可这只小狐狸特会折腾人,便是哭也会让人觉得她不是真的在哭,心中泛起丝丝的不舍,想停下来,双手却舍不得松开她。
一道浅浅的月光从外面洒进来,楚三的声音传了起来,楚君珩的眼睛闪过几缕清明,抬头的瞬间,撕扯开的衣襟,白皙的肌肤,哭红了的俏鼻……
楚君珩想也没想,直接检起方才的茶盏一把往外扔去,楚三正要探头进去,突然迎面飞来一只茶盏,他快速地退了出来,余光瞧见了王爷压着敏儿姑娘的模糊背影。
楚三背脊一凉,似发觉了什么事情,脸立马红了起来,即使脸黑看不出来,但他黑脸上一阵燥热,他刚才真的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了。
楚三正感叹不已,却突然感到一股杀气,他猛地抬头,只见四面八方分别窜出了数名黑衣刺客,他脸色一僵,急急地喊了一声,“王爷,有刺客!”
此次出门,因在楚君珩的薄地上,安全不在话下,所以只带了楚三一人,以及暗中保护的两名暗卫。
楚三刚跟一名黑衣刺客交手,大吃一惊,尽是死士,没有多想,立马拿出哨子,狠狠地一吹,那些刺客见楚三吹了哨子,手中的剑舞得更狠戾了,招招致命。
外面刀光剑影,马车内却是暗香浮动。敏儿看着上方的黑影,小声地呼吸着,深怕他又扑上来。
良久,她听到他说了一句,“本王中药了。”
敏儿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忽然脸颊绯红,她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支吾地开口,“那王爷的身体可有大碍?”
身下的人儿小小的,声音里带着小心,那副模样看得令人心中生疼,连他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由地泛起了怜惜,再看她白色雪肤上的红印,暗光在他的眼中轻轻浮动。
她小心地看着他,忽然见他的唇角绽放出一抹邪肆的冷笑,与往日的清贵不同,此刻的他倒是有些像话本中描写的江湖大魔头。
她不经意地吞了吞口水,忍着心头的惧意,糯糯地开口,“王、王爷……”
“别动。”他的嗓音如蛊惑人一般的魅惑,与往日那清爽的嗓音截然不同,他缓缓地抬头,外面刀锋剑影,他的眼眸闪过一抹血色,“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什么魑魅魍魉!”
敏儿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他黑暗的曈孔里闪过几抹血色,那嗜血的模样就像是入了魔,到底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居然给王爷下药!
下的又是什么药,能让一个人的性情变得这么可怖!
他站起来,衣袍自然地垂下,他慢悠悠地走出了马车,随着帘子放下,敏儿连忙坐了起来,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
小手擦着脸颊上的泪痕,身体情不自禁地打颤,尽管她知道他中了药,可是她脑海里还印着他疯魔的样子,心,跳得厉害。
冷静下来之后,眼泪却掉的更快了,她连忙捂住唇,深怕自己的啜泣声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她拼命地擦着眼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变得如水一般,何时这么脆弱了?王爷他不是故意,她有什么好哭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却升起一股气闷,又好像还夹杂了少许的委屈,她扁着唇,吸着鼻子,用力地眨去泪花。
血腥的味道从马车的缝隙中透了过来,她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忘记了哭泣,心高高地提起,不知道这血是谁身上来的!
她心乱如麻,悄然地掀开帘子的一角,紧接便看到楚三和两名暗卫围着楚君珩,而楚君珩就如一樽杀神,那血腥的模样看得她心怦怦地直跳,眼皮都有些不安地跳了起来。
王爷他真的很不对劲,那嗜血的模样就像是魔一般,她抖着手,声音有些干涩,眼角闪过一道光芒,她不舒服地眨了眨眼,正好看到好几名黑衣刺客在前面吸引着他们的目光,而有一个黑影静悄悄地从后面靠了过去,手里拿着淬了毒的暗器。
她的心,猛然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抓紧,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