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箭的材质被签定为桃木,箭羽则是使用被特殊药水浸泡过的白鹅毛。箭身上半截的暗红色涂料估计是黑狗血,对至阳之血来破至阴之煞。虽然修真者的人血效果更好,但一般只用于画符或点睛上,不可能奢侈到用自己的血涂箭,否则的话天天吃猪红都补不回来。
取黑狗血并不一定要杀狗,这太不爱护动物了,可采用变通的方法。古代有些道士会喂养一些黑狗,定时用刀割狗腿放血以供法术使用。现代人可以用针筒来抽黑狗血,比古代方便多了。
至于青衣道士的弓,则多是用阳气充足的木材(如百年杨树、十里香等)配以犀牛角制成复合短弓。犀牛角不但能识别妖邪鬼魅,而且能导引箭迭更准确地击中目标,故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说法。
用来灭鬼降妖的弓箭和打猎或古代战争上使用的弓箭不同,并不靠金属箭头的锋利杀敌,而是靠弓箭上的阳气。
这种茅山派的伏魔弓做法杨丹龙只了解一点皮毛,《修仙杂事集》中对别派的法术只是做了很简略的介绍。茅山伏魔弓上的朱红色漆料配方和缠绕在弓上的丝线都是茅山派的不传之秘,杨丹龙并没有办法制作这种弓。
蜀山派并不以箭术见长,《修仙杂事集》中记载有一些弓箭的制法和用法,多是以玉质为弓材。这种有仙力的玉在现实中极难找到,虽然能通过一定的办法把寻常的玉材炼成仙玉,但材料昂贵,工艺复制,因此杨丹龙就没有想过自己制作法术弓。
不过一些关键的解毒剂是不可或缺的。杨丹龙和老陆买了不少朱砂、赤硝和糯米之类的东西,制作了好几瓶朱砂糯米解毒膏。
赤硝对付恶鬼和尸类的效果比朱砂好,但价格昂贵,而且很难找到。他们找遍全金羊城只买到了两公斤,装了四个小瓷瓶,准备在关键时刻使用。
箭支很容易就仿制出来了。桃木可以在木雕厂里买到,箭羽可以到农贸市场收购。就是黑狗血不容易搞到,狗肉煲店可能有,不过总觉得不大卫生。
他们只好用公鸡血做替代品。黑狗血和公鸡血都是极阳之物,能破阴气,杀恶鬼,是开坛作法,灭尸降妖必备物品。总的来说,黑狗血的法力大大强于公鸡血,因为黑狗为畜类,畜牲的生命力强于禽类,而且黑狗混身皆黑,阳气纯之又纯,破阴效果极好,是对付妖邪的利器。
用公鸡血浸过的箭支要用密封袋保存起来,以免血液挥发掉。但解决了箭迭的问题,弓却没有着落。确切的说,射箭的技法不容易掌握。两人花钱去射箭俱乐部学了几天,都没有真正掌握门道。
箭道是一用很难掌握的技艺,训练一个合格的弓箭手,没有几年功夫是不行的。中世纪时期的英国长弓威震欧洲,靠的是从幼年起长达十几年刻苦训练,才培养出一名优秀的长弓手,长期的高强度训练,使长弓手的右手骨骼都变形了。当时的英国平民男子劳动之外的业余时间,都投入到强制性的射箭训练中。为了能让弓箭手们心无杂念,甚至一度连足球运动也禁止了。可见箭道之难学。
鉴于学箭不能一蹴而就,他们就想到了弓的近亲:弩。弩又叫十字弓,省力易用,还带瞄准器:望山,大大增强了精确度,特别适合没学过箭道的普通人使用。但弩的射击速度过慢,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三国演义》中的连发弩:诸葛连弩。
经过查阅资料,他们发现,这种传说中的武器是真实存在的。不但有古代实物流传下来,还有现代人做了仿制,这大大方便了他们的研制工作。不久,老陆就亲自把一把小巧诸葛连发弩赶制了出来。用复合的粗竹片做弩弓,优质玻璃线做弓弦,杨木做弩身和箭匣,能装二十支箭,用与箭匣连体的摇柄做动力,平均每秒能射出一点五发箭,可以利用快速射击来提高杀伤力。可惜为了使箭匣供箭流畅,只能做成无羽箭,所以最大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
两人还准备了一些铜镜、铜钱、墨线之类的避邪物品,但没有去制作黑驴蹄子了。这玩意虽然对付僵尸有时能起到一击必杀的作用,但材料搜集不易,制作更是麻烦透顶。又要风干,又要腊化,没几个月功夫搞不好。而且杨丹龙和老陆又不盗墓,把黑驴蹄子放在宿舍里太渗人了。
另外,蜀山派和茅山派的一大不同,就是蜀山派没有符纸的概念,不必采购黄纸。不过折纸鹤之术杨丹龙手把手教给了老陆。老陆学得不怎么样,他折的纸鹤最多只能飞出三四米,就会一个倒栽葱掉在地上。
不出所料,老教学楼闹丧尸的事没过多久就平息了,并没有不利于学校的消息流传出来。尽管那天的鬼叫声被个别半夜睡不着的同学听到了,但大学本来就是一个鬼故事盛行的地方,此事又偏偏发生在最多灵异传说的医学大楼里,所以同学们都见怪不怪了。这事没过多长时间,就随风烟消云散,仿佛本来就没有发生过。
实战果然大大有益于功力的增长。杨丹龙终于能发出真气拳了,虽然初期的威力只相当于放大的鞭炮;真气团的聚集时间缩短到两分钟,形成一个铅球大小的高密度真气球,打出来竟有迷你手雷的效果。杨丹龙为之欣喜若狂。
灵魂仙境的练功房越变越大,里面的设施越来越完备。幻化出来的木头人越来越多,而且会使用刀剑、长茅、匕首之类的武器,与之打斗既惊险又刺激,让人忘掉了这其实只是脑海中的幻觉。
练习气指剑改在灵魂仙境中间的草地上。数不清的鸟儿从四周的竹林中快速飞出,让杨丹龙用气指剑试着击落。熟能生巧,久而久之,杨丹龙觉得自己有神枪手的感觉了。
青云天师对杨丹龙的实战和练习都很满意,让他喜不自胜。
诸葛连发弩虽然制作出来了,但试射过程中发现了不少缺点:箭匣和摇把上置,无法安放精准的瞄准器,影响精度;用手来拉动弓弦毕竟力量有限,还消耗体力;老陆继续在电脑上用三维机械设计软件设计新一代的连发弩。他准备用不锈钢、铝合金做弩身,并使用气液连动作为能源,使最大射程达到一千米。并且保留碳纤维的弩弓和下置的拉手,在压缩气体不足时可使用手动应急发射。
弩身上装有精确的机械和光学瞄准器,甚至还可以加上夜视仪。箭匣改为旋转箭鼓,可就可发射带羽的箭。旋转箭鼓的容量达到了五十至一百枝,箭枝尾部带锋利的金属箭羽,可以按照需要制作成各种类型的箭:带金属箭头的杀伤箭、带阳气弹头的破阴箭(弹头内部用朱砂、赤硝、公鸡血按比例混合填充)、带铝镁剧燃粉末弹头的照明箭、弹头和空心箭杆都填充有炸药的爆炸箭……等等。
这个发明非常复杂,光零件就有上千个,没一年半载不可能制造出来。而且照明箭和爆炸箭限于安全的原因,不方便制作,如果真的搞出来会有很大麻烦。
当务之急,是先在三维机械设计软件中设计出来,并进行运动仿真。老陆的台式机在收到封口费之后就换成了一万多元的专业工作站,显示器是二十二寸的液晶,性能强大。这套配置在学校里可谓是鹤立鸡群了。
老陆原来的台式机就给了杨丹龙使用。而班长和大只广由于业余时间都花在体育活动上,并没有购置电脑的必要,只是偶尔借杨丹龙的电脑玩玩网游。老陆的工作站加上了密码,不让他们用。
老陆把大只广的床底空间也征用了放置材料和小型机械,他把整个宿舍所有闲置的空间全都利用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机械工作室。
老陆设计了一个折叠的沙发,放在工作站的后面,打电脑的时候可以和杨丹龙一起并排舒舒服服地坐着,共同研究这个气动液压连发弩。老陆给这个连弩起了一个很牛叉的名字:超级连弩。
两人琢磨了不少时间,决定先搞一个超级连弩的原形来试验一下,箭鼓只装三十只箭,气液连动装置也相应缩小不少,箭支暂时只制造杀伤箭和阳气箭。这样凑齐零件,两三个月就能搞出来,届时已是寒假中了。
一天,老陆和杨丹龙在工作站里做超级连弩的射击仿真。这种高难度的仿真要考虑气液连动、机械机构和空气动力学等等,计算量很大,虽然是专用于机械设计的图形工作站仍然难以负荷。
老陆半躺在折叠沙发上,紧盯着屏幕。仿真中,弩箭被旋转弹鼓的扭簧机构带入箭膛,接着气液连动机构做功,把弩箭以极快的速度强力弹射出去。然后又进入了下一个循环。这样就形成了自动连射。
老陆看着看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事,眉气拧成了麻花状,然后心事重重地长叹一声。
杨丹龙坐在老陆身边,看到他这样,不由得关心地说:“老陆,你今天怎么满怀心事的样子?”
“还不是为了一个情字。”老陆愁眉苦脸地说:“你想必也知道是为了谁吧?”
杨丹龙迟疑地问道:“难道真的是雷老师?不会吧,我只听说过男老师勾引女学生的,没听说过男同学追求女老师的。”
“你说的没错,我喜欢雷韵彩,确切地说,是爱上她了。”老陆坚定地说。
“作为朋友,我真的不看好你和她的师生恋。”杨丹龙轻声说:“一般来说,师生恋是不会有结果的。这种事我已经听得多了。”
“也许是吧。不过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理性的。”老陆痴痴地说:“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爱上她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不过,我还是觉得日久生情现实一点。”杨丹龙说。
“对,‘日’久生情。”老陆嘻皮笑脸地说,故意把日久生情的“日”字说得特别重。
杨丹龙呆了一下才明白这个双关语的含义,和老陆一起哈哈大笑。
笑完,杨丹龙又问:“我和你是在军训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雷老师的,当时你说她还是处的,到底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陆猥琐地坏笑一下,然后在一个隐藏文件夹里找到一个《史上最全验处宝典》的文档,里面洋洋洒洒地写着一大堆关于如何识别处女的方法。看得杨丹龙哑口无言。
老陆有点小小得意地说:“当时,我一看她走路就知道了……”
杨丹龙连忙打断他说:“我觉得你未免过份了点。处不处的真有那么重要吗?由此我可以看出你占有欲真的很强。”
“占有欲?爱情不就是占有吗?”老陆轻蔑地说。
“不,我觉得爱一个人首先要让她幸福,而不一定非要把她完全占有。”杨丹龙说。
“阿龙,对于爱情,我懂的比你多。”老陆伤感地说:“得到人就得到了心,爱情就是占有!”
“老陆……”
“无论如何,我非要得到雷韵彩不可。哪怕是霸王硬上弓!”老陆恶狠狠地说,脸上猥琐之余还带了点狰狞,杨丹龙第一次见到他这副凶狠的表情。
然后,老陆又紧紧地抓住杨丹龙的手恳切地说:“阿龙,你是神仙,至少是神仙的徒弟。有什么办法可以判断出雷韵彩有没有过男朋友呢?”
“难道雷韵彩是不是处女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杨丹龙还是不理解。
“她对我而言,是一个梦,一个美梦,一个迷梦,还是一段旧梦。这你是不会理解的。”老陆又抬起头,痴痴地说,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这个梦对我的人生非常重要。我希望这个梦是完美无瑕的。完美的前提是完整。”
“老陆,你的想法虽然不可理瑜。但我还是能帮你满足这个小小的心愿。”杨丹龙苦笑着说:“你先去帮我抓个壁虎来。”
“壁虎又叫守宫,你想利用壁虎来制作守宫砂?”老陆欣喜地问道。
“不是做守宫砂,是利用守宫来供养守宫珠。”杨丹龙说:“等你抓回来再告诉你吧。壁虎不容易抓,你可要小心点,尽量不要弄掉了壁虎的尾巴。这也是考验你的机会。”
壁虎又叫守宫,可用来制作守宫砂。在少女白藕般的手臂上点一颗鲜艳的红痣,以验证女人们的贞*,在古代是常见的,叫“守宫砂”。不明就里的人,以为“守宫”就是守住那神圣的一方妙处。实际上“守宫”是“壁虎”。
据晋朝《博物志》中记载:如果用朱砂喂养壁虎,壁虎全身会变赤。吃满七斤朱砂后,把壁虎捣烂并千捣万杵,然后用其点染处女的肢体,颜色不会消褪。只有在发生房事后,其颜色才会变淡消褪,是以称其为“守宫砂”。
吃完了午饭,老陆就急匆匆地去抓守宫去了。等到快熄灯了才回来。
只见老陆一身臭汗,篷头垢面,右边的额角还撞得乌黑。他双手紧紧地握着一个玻璃瓶,瓶中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壁虎,褐黄色带黑斑点,首尾大约有一个手掌那么长。
这个小家伙刚来到一个新鲜的环境,正四只脚掌牢牢地吸在瓶壁上,大尾巴向后抬起,眼睛咕漉漉地乱转,警惕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