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号凌晨两点整,克鲁特第四街区。
原本应该寂静的黑夜,此时却因为街边的灯火而潜伏在大地之下。
二十联协会本部外。
“这里是最新从克鲁特传回的报道!我是二十国国联公报的记者米多萨。”一个二十来岁的记者手持话筒气喘吁吁地站在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空地上,背对着不断冲撞着的人群,那些人和他一样,都是为了抢夺独家报道而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大家之笔。
“就像大家此时看到的一样!”米多萨指示摄影师将镜头转向那扇被无数人推挤的玻璃门:“整个二十联已经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小心啊!”随着一个记者的呼喊声,一道黑影从大厦上坠落,然后重重的落在了附近一辆停着的轿车上。
“嘣”汽车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悲鸣,无数玻璃碎裂一地。
两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就这么插入了每个记者的心中。
“又,又死了一个!”
眼睁睁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又一个生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几个胆子稍大的记者缓步走向死者。
满身都是被玻璃扎出的血痕,后脑勺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黄色的油状物质溅满车子的顶部,面目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几个被眼前景象骇到的记者强忍住想吐的冲动,紧紧的闭上眼企图忘记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切。
“是尼奥副会长!”有个记者认出了死者的身份,而在死者身份曝光后的下一秒。
“会,会死的。”一个记者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牙齿,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啊,要冷静啊!”
“是真的……那个传言是真的!”更多的人发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忽然,一道嘶叫声从人群中发出:“会死的,我们……再待下去的话,我们也会……”
“嘣”又是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并不像以往那样短促。
“嘣嘣嘣……”越来越多的黑影从大厦上落下,才过了十几秒,地上便再次多出了七具死尸。
全部与以往的死状一样,面目全毁,脑后有着一个非撞击造成的巨大空洞。
“啊!!”面如死灰的记者发疯似得丢掉了手中的话筒,“再呆在这里的话……我们,也会死的!”
一块落入水中的小石子,此时却激起了滔天巨浪,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记者从原先的争抢着退出了二十联的会场。霎时间,躁动的人群,奔驰的车辆,扑闪的路灯,使得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缓缓扛起被摄影师抛弃的摄像机,米多萨左手拿起话筒说道:“就像传闻中的一样,二十联仿佛遭受到了一场非人道的虐杀!”
作为接受着高等教育长大的社会青年,米多萨稳住颤抖的左手,喃喃自语:“鬼神……真的存在吗?”
会场内,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淌满了鲜血淋淋的尸体,掺开的门上布满了一道道奇异的符号。
“大危机啊!”寂静的回廊中,一阵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么!”用手掐灭了口中叼着的烟头。
“能够撑到现在,应该感到荣幸了吧,无知的杂碎们!”
空旷的议会厅中,七个身着西装的金领坐在一张圆桌后,虽说如此,可从他们那微微颤抖的身体能够看出,这些曾今里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经济大佬们,现在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上留着两道浓眉的中年人死死的盯着眼前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卡尔古斯!”
被称作卡尔古斯的男子冷静的坐在那里,没有理会东布尔充满敌意的质问,“解释?”淡定的语气,“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身材肥胖的董事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把我们聚在这里,不是你的注意吗?现在好了,我们全完了,我告诉你,卡尔古斯,如果我们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杜诺顿董事,请你注意言辞!”卡尔古斯冷冷的盯着他那张满是赘肉的脸,“会发生这种事,我也是始料不及!”
“现在最终要的并不是谁对谁错,现在最终要的,应该是如何保住性命。”多福那董事抚模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每次自己紧张抑或烦恼时,这一个动作总是能起到极其关键的辅助作用,“不过……到这种时候依旧能够保持此等镇静,看起来,卡尔古斯董事长,应该已经有出去的办法了吧。”
听到多福那的话,其他五个董事一起将目光投向卡尔古斯。
只见卡尔古斯微笑道:“就像多福那董事说的那样,我刚刚有了应对这件事情的方案。”说着,卡尔古斯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手机,然后拨响了那个封存多年的手机号。
“嘟,嘟,嘟……”伴随着一声声从手机内传来的来电声,所有董事的心都掉到了喉咙中。
“喂?”手机中传来了一个邋遢的男音。
强忍住自己是否打错电话的想法,卡尔古斯说道:“我是卡尔古斯,请问是……”
“噢!是卡尔古斯啊,是我是我,怎么,有事?”在这种场合之下,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和谐,沉住气。
“啊,遇到大麻烦了!所以……”
“工作?也就是说有钱了是吧,哦哦,我马上就来!”说罢,电话那边的人也不问卡尔古斯的位置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嘟嘟嘟……”寂静……
“那种家伙?真的能把命托付给他吗?”无一例外,所有的董事心中都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以为躲在这种地方便可以逃月兑死亡的命运了吗?无知者们!”瞬间,所有董事的心仿佛落入冰窟一般。
“嘣!”装有十二道锁的安全门,就这么,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幸好,董事们所在的圆桌离门有着相当的距离。穿过那个被炸出的圆形破洞,一个身着夹克的男子缓缓从门那边走来。
“你,你是什么人?!”杜诺顿厉声质问到,话刚说完,便见杜诺顿大叫了声,然后身子缓缓向后倒去。
“没必要向将死之人透露姓名!”话音刚落,男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圆桌上,手中拎着的正是死去的杜诺顿那满是赘肉的人头。
“神啊!有听见吗?”夹克男提起杜诺顿的人头将其高高举起,“艾利欧格将这忤逆神之人献给伟大的您了!”说完,一把将杜诺顿的人头捏爆,沐浴在一片血浆之中,艾利欧格仿佛吃了毒品般大笑着:“神啊,神啊,你接受了吗?艾利欧格我,好高兴啊!”
忽然,艾利欧格的笑容僵在了那里,“是吗?你还想要吗?没问题哦!”目光扫视了在场的董事们一眼,“我很快就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您!”
“哗”又是眨眼间,什么也没看见,“哇”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多福那低头看向那只贯穿了自己心口的手,“噗”手快速的从那里掏出。
“心,看见了吗?这颗经受过人世一切的心,真是极好的祭品啊!”说罢,艾利欧格再一次将之捏爆。
疯了,这人绝对疯了,难道不是灵异事件,仅仅只是这个杀人狂在虐杀众人吗?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杀光这么多人!?
“你这么做是在违反法律,终有一天会受到制裁的。”布鲁克董事大声谴责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反正都是一死。
“法律?你们人类规定的法律限制不了我,能限制我的只有来自地狱的极刑而已。”又是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很有意思啊,人类这种东西,总是在无路可走时体现真正的人性。”
“那么就让我看看人类所谓的无畏,到底能有多少程度?”随着艾利欧格的一步步*近,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下一个被杀的准备。
“嗯?”正准备杀掉眼前这些人的艾利欧格忽然嗤笑了一声,“呵!竟然与沉淀型的命硬碰硬,那家伙,是个一点常识都没有的白痴吗?”说着,艾利欧格不屑的扫了剩余的五个董事一眼:“那个人,应该是你们请来对付我的吧!可惜啊,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材。”
“轰”巨大的爆炸声从楼下传来,站在那里的艾利欧格猛的全身一怔:“怎,怎么可能!竟然进来了!”
怎么可能,那个人,明明还在楼下,却让我有种他就在附近的感觉,还有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是什么!?
“哟!你还活着啊,看起来我没有来晚么,卡尔古斯!”
看着那个出现在门外的身影,卡尔古斯总算放下了一直吊着的心,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牌走表:“迟到了一分钟哦。”
“阿赖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