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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彭文会说完那句话时起,大厅内只有彭文会的声音,他在向程爽极为详细地述说着商贾协会城内各帮各派的资料。
在彭文会交待完后,柳良又对着程爽一番嘱咐跟叮咛,终于柳良该交待的都交待了,该说的都说尽了。大厅内陷入一阵沉寂中,“小爽,你先出去,让李巨进来下”彭文会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是”程爽起身拜别打算要出去,这时柳良站起身抱了下程爽肩膀,没有说话,两只虎目似有点通红。程爽从他的肩膀上感觉到了柳良双手那一丝的颤抖,他感觉到了面前的柳参领对他那份不舍之情,柳良把自己当做他亲传的弟子了,这个想法冲进程爽脑力。
在程爽转身离厅而去前,柳良又开口说了一句话:“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小爽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凡事三思,谨慎而行。”程爽听了这句话,平稳向厅外走出去的身躯一缓,但终没再说话,也没回头,随即迅速走出厅外。程爽眼角有点湿润,他知道只要柳良有生之日,他将全心全意为柳良效死命,因为他也是一个感性的人。
程爽走出厅外时,深吸了一口气,他一眼就看到了李巨。这时李巨在张念他们中间,他已然恢复从容,在他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地表情,有的仍只是那俊俏中带点酷。程爽对着李巨支了个眼,然后眼神示意下厅里,李巨一下子就明白程爽对他要说什么,淡淡地点了个头,没其他任何表情与程爽插身向大厅里走去。
张念、张恩、毛立凡见程爽出来后,一下子向他靠拢过来。特别张念嘴巴张了下但又闭上了,似乎本想说些什么,但碍于此时此景,也就没在吭声,他默默来到程爽身边,就静静的呆在那。程爽看他们的样子知道他们很多话要跟自己说,但碍于柳参领在大厅内议事,不敢喧哗。
程爽见张念他们如此表情,也一阵伤感,没想到这次大家的军职才百尺杠头跨上第一步,就要两地分离。
程爽看了边满脸凝重的张念,又看了下那紧闭的厅门,想到了里面的李巨,李巨到底是谁家的公子?他是否愿意跟自己去商贾协会城冒险呢?程爽的心中很快确定了李巨一定会跟着去,就像他如知李巨有危险,无论前头则样都会去的,就是死也不会挡住他的脚步,他在心里已经把李巨当做亲人了。
啊……亲人,程爽对心里冒出的这两个字感到惊奇,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张念、张恩,想着大厅里的李巨,他的双眼又红了起来,心里在拼命骂自己‘不争气’。
身旁的张念也感受到程爽的变化,默默地把他手掌放在了程爽的肩膀上,一阵温暖从程爽肩膀传到程爽心里,院子内一片宁静。
程爽这时满脑里都是李巨、张念、张恩。跟李巨短短60来天的相识、相知、相熟,到现在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让他恍如梦里,跟张家兄弟几年如亲兄弟一样到现在不得不分开又让他伤感,此次一别,相聚何时?
程爽不知道他就这样呆立了多久,似乎就在那一瞬间,也似乎很长,抑或时间根本就是停止住了,当李巨的瘦弱的身躯从打开的厅门前出现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李巨出门后淡淡向程爽点了个头,从这个点头中,程爽知道李巨在向他说他会跟他去商贾协会城。
不久,柳良与彭文会也走出了厅外。柳良一出厅外,就开口道:“小爽、小巨你们今晚还是在这歇息,明天一早就按原计划,去建邺御林军报到。”程爽知道柳良当着大家的面说这话,是不想张念他们知道他跟李巨到底要去做什么。“是”程爽点头回答道。
柳良接着要求张念三人稍微收拾下跟着他和彭文会一起去城北的军扎地,把这批从杉洋谷口活下来的新兵整合下,他们要连夜赶回狮搏军团。这次张念他们就不要再回新兵训练营了,带着那批新兵一起去平原战场,杉洋谷一役已经给他们的新兵训练生涯交了优异的成绩。
在张念他们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柳良又一次拍了下程爽的肩膀,而后又对李巨说声:“小巨,好好考虑下。”这次他是没再对程爽说其他话。彭文会也过来跟程爽紧握了一下。
有一种悲伤叫离别,张念他们终收拾完东西,这时大家就要分开了,就连李巨也在听着张恩他们话别。
这时张念也没再说其他什么,就是来到程爽面前轻声的说声:“要留着命回来找我们”转头有对着李巨说声:“李巨,二狗就交给你了,我等着我们相聚的那一天。”看来一向聪慧的张恩也猜到一些事情。倒是张恩、毛立凡在一旁唠唠叨叨程爽跟李巨去建邺不要忘记他们,毛立凡还给了他家在建邺的地址,叮嘱程爽跟李巨如有事可以去找他的父亲。
张恩在跟着柳良往院子外走的时候,大声喊了声:“二狗,去御林军还是要努力练武,不要下次我们碰面的时候,你都打不过我。”这时毛立凡按耐不住转头朝程爽、李巨喊了声:“兄弟,一辈子!”之后头也不回的跟着柳良走出门外,而张念只是回头看了下程爽跟李巨,那深深的一眼,似乎在说我等你们回来。当他们步出院子外的时候,程爽大声喊了声:“兄弟,一辈子!”
在身型巨大的柳良的带领下,一行五人沿着竹林小道,越行越远,终消失在眼里。程爽跟李巨静静地呆在院子里,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再没吭过声。
这时凤都城郡兵来传,说凤都城城主在城里最大的酒楼一品楼宴请程爽跟李巨,面对凤都城城主相请,程爽跟李巨毫无兴趣,按程爽的想法如有这心意,在他们当天回到凤都城的时候,就会专门来小院找他们,也不会把他们晾在凤都城好几日,最主要是程爽五人刚分别,这时也没那个兴趣,但还是一起参加了。
程爽到一品楼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只是配角,凤都城城主主要想请柳良跟彭文会。故在一品楼的那顿饭,虽是凤都城城主相请,因为所宴请的正主柳良跟彭文会未到场,主宾之间虽相互客气,那餐饭依旧吃的毫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