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一月三日的下午。刘天宿舍里面的室友都陆续的回来了。知道刘天家里很远,没有放假都不会回去,便拿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好东西,和刘天一起分享。刘天是在是没有胃口,但也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便拿了一点慢慢的嚼。伍东看着刘天很失落的表情。以为是他想家了。就窜唆其他几位朋友一起去爬山。
渝市本就是一座山城,到处都是山,甚至整座城市都是建立在几座山上的。
文星学校就在山底下,走个几十米就是一些当地的居民,几十所房屋错落在山底下。再往后就就是上山的小路。山上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这些年退耕还林的工作还是有一定的效果,至少从山脚开始,已经没有什么耕地在使用了。全不都种上了小树,当然也有一部分被种上了水果树或者其他的景观树,长大之后直接卖掉。
走山路刘天不在行,在来重庆之前,他和父母在青海的一个偏远小镇上生活了5年。地处塔里木盆地的月复部,哪里除了沙丘就是戈壁。满眼望去,除了金灿灿的黄色,还是黄色。极少能看见绿色的植被。当然,天气够晴朗,远远的还能看见白色,那不是蓝天下的白云,是远处昆仑山的一条支山脉。人们也习惯性叫它为昆仑山。那山峰上一年四季都是积雪。终年不化。顺着山势下来,有一个湖,据说是山上的雪水化了之后,流到这里囤积而成。小镇离这个湖泊不远,也就二十多公里的样子。那一片土地上,除了盛产沙子之外,就是石油了。所以这方圆几百里之内的唯一绿洲,也就成了石油公司的一个基地。养着十几万人口。
扯远了,刘天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这么久,比较擅长的就是走平路,宽阔的路。虽说有大把的沙丘,但是不敢进去。谁知道在里面迷路之后,还能不能走出来啊?所以“久经锻炼”下来,刘天对平坦的公路有着独特的爱好,而面对眼前这一条弯弯曲曲,崎岖不平的小山路,自然就皱起了眉头。高一脚,矮一脚。时不时来一个斜面滑不溜秋的,还有一些藤条,树枝跑过了界,横在路上很是绊脚。更加上冬天的渝市阴雨多雾,路面湿滑不堪,走起来很是辛苦。不过也幸好现在是冬季,不用担心蛇的出没。要不然刘天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上山的。
磕磕绊绊走了好久,喘着粗气,看着四周一棵棵依旧泛着深绿颜色的大树,还有树底下的一蓬蓬杂草、荆棘、枯藤条。尽管是冬天,基本是黄扑扑的一片,可依旧站在各自曾经辉煌过的位置上,不动摇。要么是为了站住地盘不让其他的生物抢去,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一点“遗产”。要么是积蓄力量,等到来年再重新辉煌。轻叹一口气,心里或多或少有了一丝明悟。
站在山顶上,一阵阵的寒风吹来,清冷刮脸。嘴的热气刚呼出来,转眼就被这一阵阵的山风夹杂着,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或与山风融为一体消逝在这一片群山里。
杜甫有一句诗词:“会当绝凌顶,一览众山小。”这一个山头也就高了那么一点。从这里看下去,一片悬崖,再下去就是一个巨大斜坡一直延绵到很远在慢慢爬起,然后一直往后连绵不绝。最后消失在视线里。从这依旧能感受到那一句古诗的韵味。
“啊……”
刘天大声的喊叫着,仿佛要把心中的烦闷排泄出去。一直到肺腑之间的空气再也冲撞不动声带,发不出一点声音,也吐不出一点气息。再深深的大吸一口,又吼了起来。
声音在山体之间回荡,远远出来一阵阵的回音。慢慢有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群山依旧安详。
这几天,刘天已经以把事情计划的差不多,怎么去一步一步的做,那需要等到合适的时机。也慢慢的消化、接受了这一现实。可是心里的苦闷却没法倾泻。
现在这样一通大声的嘶吼,总算是把心中的那一股闷气放了出来,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不再感觉到压抑。
这个山顶上有三块大石头,在山底下远远的望去,有点像兔子趴在那里,因此得名“兔儿寨”。这里风景独好,坐在山顶上的石头上,可以远眺。也可以看见下面的树梢由于山峰的吹拂,而像波浪一样翻滚的样子,更是避暑的好地方。所以这里的人气很旺。是不是就有人来这里玩耍。这三快大石头上也因此刻上了无数行小字。既有骂人的,也有无厘头的,更有示爱的。
“XXX到此一游。”
“XXX,我爱你。”
“XX,你妈XX的。”
看着这些,刘天不由得好笑,貌似自己小时候,也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呢。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拿出身上的那一串钥匙,挑了一把废弃的。也在那块大石头上刻写了两个字:“等我。”
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天色慢慢的暗下来。几个人准备走了。临走之前,刘天再一次看看那“等我”两个字。心中默念道:“欢,等着我,还有那接你的白裙和红地毯。”
下山的路上,居然闻到一阵淡淡的芳香,转过一道弯,离路边不远的地方长着一株腊梅,现在开得正艳。香味就是从这散发出来的。几个人争先空后的跑过去,照着最大的,花朵开得最艳,最密实的腊梅枝折断。拿在手里准备带回宿舍也好去去异味。
由于心事解开,闷气消散。刘天也慢慢话多起来。和几个人开起了小玩笑。最后说好一起去外面吃晚饭。刚刚返校,手里头自然是有一点小钱的。
席间听着他们说的话,觉得实在是很幼稚,不由暗暗发笑,可自己也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只能配合着他们一起玩闹。心结解开的刘天甚至还叫了酒,看着那冯杭那几个家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没人都满上,人手一杯。
几个家伙愁眉苦脸的硬憋着慢慢的闷下去,喝完之后再也不喝,没有办法,剩下的自有自己解决了。两瓶酒下肚,酒足饭饱,起身走人。只是这几天刘天吃的畅快的一顿饭。
第二天一早,在一阵急促的铃声中起床,今天可是得去上课了。洗漱完毕,苦着脸往教室走去。从毕业之后到现在,这么多年来,又沦落到要去上课的地步,真是悲哀啊,也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东西还记不记得,有没有全部还给老师。好像这几天还没有看个课本啊。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走进教室。张望一下,还没有来几个人啊。看着一张张曾经熟悉的面孔,依旧是那么的稚女敕。不由得心中暗暗发笑。
门边一般来说都会贴一样课程表。每个学生基本上也会自己抄一张放在课桌里,但是由于每两周回换一次座位,且刘天也不记得现在现在自己应该做那个位置。只有先看一下今天的课程安排,在伺机找机会问其他的同学自己坐那里,要不然坐错了可不好。
“你们早啊。”刘天笑着的打了一个招呼,由于很多人都已经忘记名字了,只好笼统的一点了。
“不早了,现在赶紧看一下书,免得等一下老刘来了,筹备课文的时候。背不上来。”一个小个子男同学笑呵呵的说。
“我放假都没有看书的,也赶紧看看吧。”刘天应付了一下,又问道:“今天换不换位置啊?”
“不晓得。等一下看老刘过来再说吧。”
“恩,来我看看你背的怎么样了。我帮你看着书。”说完,刘天就把那小个子的书拿了过来,瞄了一下名字“潘春山”。然后又看他翻到的那一页。不由得好笑,竟然是最后一个基础训练的习作欣赏。听着潘春山磕磕巴巴的背了一遍,说了一下再看看得之类的,就准备离开了。
“现在关键是得找到自己的位置才行啊。”看着进来的同学越来越多,不由得暗暗着急。突然,一个想法跳进脑海。
“帮我把书包放到我座位上去一下,我去上个厕所。”说完就把书包往潘春山桌上一放,就往外跑。
“你自己放撒。”
“我现在觉得很急,怕憋不住啊,你也晓得厕所蛮远的。”刘天边说边跑出了教室。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只有看运气怎么样了。如果潘春山不帮他拿,那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再想其他的法子。
在外边溜了一圈。看着慢慢的*场上的人少了起来,都急匆匆的往教室走去。便回到了教室。看见自己的书包在第四排的一个桌子上放着,知道那就是自己的位置了。
“谢谢啦。”一边向潘春山道谢,一边往自己的位置走去。心想,还是现在的孩子们心地纯洁啊,要放在后面几年,谁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