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进屋便找李纪戎,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拉了他手急急地道:“我说李先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把我急坏了。”
李纪戎瞪着眼道:“何事啊?让大人如此心急火燎。”
秦大人欲言又止,吱吱唔唔半晌才道:“这个,这个吗……那宝贝不灵了。”
李纪戎听得一笑,道:“此事不急,此事不急。”
秦大人道:“这如何不急?阁下只怕有所不知……。”
这时柳姑娘“噗”地一声笑出来道:“他知,他什么都知。姨夫你莫急了,左右他们都到了,回头安排两间客房请他们几个住了,你那宝贝,慢慢地再向他们探究了吧。”
秦大人听了,去瞧姜师爷,见他轻摇纸扇,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李纪戎,李纪戎苦笑了一下,道:“要是大人这里不方便,咱几个就去外头住,大人随叫,咱几个随到就是。”
秦大人眼睛一瞪道:“李先生说这话,不是打秦某的脸吗?就在我这府里头住了,哪儿都不准去了。”说了大笑两声,接着吩咐刘明:“准备酒席,我要同李先生一醉方休。”
转头瞧见郭闹,陈砚之,道:“唉?这两位是?”
李纪戎忙道:“哦!我同大人引荐一下,这两位都是在下好友,这位郭闹,那位陈砚之。我们私下里有个别号,大人若不见外叫也无防,郭兄单字尊,那位见之,在下戎子。”
秦大人“呵呵”而笑,已然从名字里听出端倪来。冲着郭闹点头:“尊先生,见之先生。幸会幸会!”
郭闹听得挺别扭,笑笑道:“大人只管叫在下别号便是,不必口称先生,在下愧不敢当。”
陈砚之也道:“呵呵,我那外号给大人一叫,到成了教书先生了,我是不是该留个小山羊胡,戴个小眼镜配合配合。”
李纪戎就拿胳膊捅他,他知道也当没事儿,接道:“我说大人,你不简单啊!不光这府邸看起来金壁碧辉煌,就连这府里养的狗都一个比一个有形,一个比一个凶。佩服,佩服。”
此话一出,厅里的人具都脸色一变,姜师爷等衙差自然是横眉怒目,郭闹,李纪戎就是面上一红,均自暗道:“得贱之这小子又抽了,丫不整出条人命是不罢休了。”两人对视一眼,李纪戎就把牛彩彩拉身后,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心道:“不行就只有拼了,只是不能连累到彩彩。”
那秦大人脸上一凛,望着陈砚之,眼睛里满是怒火。如果不是有眼眶挡着,那火也已经流出来,烧得陈砚之尸骨无存了。
过了半晌,秦大人突地一笑,道:“陈先生说话真有意思,就不知何为‘有形’?”
陈砚之咧着嘴笑道:“大人真幽默,就算你不知道有形是什么意思,总不会连狗,和凶这两字儿也不明白吧。”
郭闹心里一沉,暗道:“得,丫就是有整事儿的天份。”
就见那秦大人那脸色变得才叫个五花八门儿了,一会极怒暴筋,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忍气吞声,一会儿笑里藏刃。
陈砚之望着秦大人脸上那复杂的表情,心里那口气总算出了,伸手搭在秦大人肩膀上,接道:“其实大人也不是不明白,只是那宝贝之秘一天没解,你老就一天不好得罪咱们,却不知在下所言是也不是?”
李纪戎就搁心里骂:“丫贱之真他妈能装,明明能说这边的话,偏他妈得瑟,整得我跟哈巴狗似的给他做翻译。”
只见秦大人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老高来,看来快压不住了,千均一发呢。
陈砚之就抚着他胸口道:“别动气,别动气,气大伤身。其实你也用不着忍着咱,把咱几个抓了严刑一番,想知道什么都问出来了。不过你那宝贝铁定是十年八不灵验的。要知道通灵之术就算给大人你知道了其中窍门,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练得明白的,你说是不是呢?”
郭闹就跟那想:“‘通灵之术’?这词儿怎么那么熟悉呢?跟哪听过呢?”突然脑袋里灵光一现,想起陈砚之有事儿没事儿就跟网上追的一动画片火影忍者,里边男主人公就会这个通灵之术,先弄出来只蝌蚪,后来蝌蚪长腿儿了,再后来通出两全乎的蛤蟆,但战斗力平平,最后整出来一刁烟斗的巨形大蛤蟆,称为蛤蟆老大,牛啊。合着他把那个“通灵之术”搁这儿了,不过古代人是铁定不知道火影忍者是何方神圣的,因而“通灵之术”也就通灵了,拿来蒙人铁定也没人会拆穿的。
果然,秦大人脸上一沉,同时把怒火也压了下去。当官的就是有这本事,他明明心里恨透了一个人,但是却有本事不发脾气,能屈能伸,能蛇能龟,这一点老百姓不服都不行,这一点没点儿天份都不行。
“陈先生真会说笑话,本官感激几位为朝庭献宝还来不急,怎么敢对几位不敬。不过这宝贝既然是已经报到朝庭了,想必风波不小,上面固然是要看个结果的,底下必然也有不少江湖人氏对此虎视眈眈,几位与本官是在同一艘船上,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陈砚之抿嘴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大人就是大人,真不是一般的高明。看出来要是咱们出个什么意外,或着溜之大吉的话,你老不光是乌沙保不住,就连满门全家上上下下也可能噶屁朝梁。”双手一合拍了一巴掌道:“所以吗!大家太太平平,公公道道的,和和气气的不是很好,何必弄出个主次上下来,整得大人多威风,我们几个多受气那就不好啦是也不是?”
那秦大人也笑笑道:“正是,正是!岂敢,岂敢!”听陈砚之把话说完了,抬头冲姜师爷便道:“小姜啊,你好好管管下头的人,他们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没个眉眼高底的,千万别让他们冲撞了几位贵客。”
姜师爷点头答应。
这时候底下人来报酒席准备妥当,秦大人就拉陈砚之,李纪戎,郭闹入席,又请柳姑娘坐陪“依云啊,你也来吧,好陪陪陈先生这位娇客。”
说得牛彩彩面上一红的。
郭闹就跟那儿想,原来她叫柳依云。